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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部分

徽商天下-第405部分

小说: 徽商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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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真正有用的东西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真正有用的东西?”刘余帆眯了眯眼睛:“你来告诉我,那是什么?”

    声音波澜平静,憨厚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刘竞知道,对方心中已经开始生气了。不过这时候,却也是他希望看到的。这些年他在二房地位稳固,虽说只是一个管事身份,但是权力却是很大。这得益于多年前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撞破了刘余帆的一些事情,随后便暗中帮助其打掩护。

    这些东西,若是说开了,倒也不值钱。但是刘余帆既然选择隐瞒,不敢对外公开,那么便算作是一个把柄。对方生气,自然也是因为已经在意他的话了。

    沉默之中,热浪透过敞开的窗户,从外间铺进来,整个房间的温度在不断升高。刘余帆坐在那里,很久都不曾说话,似笑非笑的目光之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替刘家以后考虑,刘管事,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有些人,惹不起。你忽略了这一点,而我也差点忽略了……”

    良久之后,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第445章 夜话(上)

    “为刘家考虑……你说的什么鬼话……不过一个许宣,哪里找不出几个这样读了点数,妄自尊大的书生……岂能让刘家顾忌,你把刘家当成什么了?”

    刘竞面色带着几分愠怒,与此同时,也有着几分掩盖不住的失望。他在二房多年,刘余帆背后的一些事情,让他觉得已经是刘家他这一辈年轻人里面最为出色的了。但是不想到,待到真遇到一些事情,看起来这般微不足道的人,居然就让他如此顾忌。

    “不要小看任何一个人。”刘余帆揉了揉额头,这个时候并没有因为刘竞的指责而露出愤怒。不过,对于刘竞他一直都觉得比较麻烦。以前自己还不太成熟的时候,做一些事情露出了马脚,随后都是对方在帮忙着遮掩。这一方面让他省去了很多的力气,但与此同时,若是出了事情,双方意见不合的时候,对方也会拿这个来说事。说要挟或许有些夸大,但总归让他很被动。

    到底谁更像是刘家的人?心中觉得有些无奈。

    当然,这个时候没有真的生气,自然不会是因为忌惮刘竞。如果说以前他比自己在做事情的经验上还有着很大优势,但这些年自己不断学习进步,也已经足够扯平了。即便这时候他真的要将一些事情摊开来说,那么自己也不会害怕。有些准备早已经做好。

    不过这时候,处于一些考虑,他还是想就眼下的事情解释几句。

    “刘管事应该知道李贤……杭州于家,并不会比刘家差多少。”刘余帆说着,取过一旁的茶壶,又给刘竞添了一碗茶水。窗户开着,热浪一般的空气将整个房间装满,人处在其间,不多时就出了一身的汗。

    “以前李贤在这边吃过大亏,这事情,你或许也是听过的。以于家的势力,据说当时还有邓家的人一起……在这边还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你这些天过来,或许对这些事情不曾上心。不过前因后果,我已经查清楚了。”

    刘竞闻言怔了怔:“难道也是因为这个许宣?”

    “不错。”刘余帆神色有些复杂地笑了笑:“当然,首先固然是因为李贤自己的一些事情做的过分了……许宣报复回去。虽说于家有影响力,但是这边是徽州府,在岩镇这个地方,有些东西,还是鞭长莫及。至少,短时间里那边很难做出有效的应对。”

    “不过于家也没有这么便算了,这边原先的知县刘守义进京赴任之后,接替他的是一个叫严知礼的……这个是于家的人。”他说着,目光看了看对面有些若有所思的刘竞:“在一个特定的地方,安排一个特定的人,这个人的身份还是一个知县……即便以于家的能力,虽说不难办到,但是总归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这么做,只是为了对付一个看起来很微不足道的人。你难道不觉得令人意外么?”他说着偏头看了刘竞一眼。

    刘竞张了张嘴,眉头也渐渐皱了起来,像是意识到的一些事情,半晌之后才有些迟疑地问道:“那么,这个严知礼做了什么?”

    既然是一个知县,那么要针对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书生,肯定不会有多大的麻烦。明里暗里,几乎只要随便做些什么事情,那么就已经足够了。甚至都不需要他亲自做什么,只要一个讯号发出去,甚至都有其他人抢着去办。

    但是眼下许宣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至少有心思去结婚,也证明他并没有陷入到所谓的麻烦里面。看来,那个严知礼,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

    刘余帆看着刘竞的神色,自然之道他心中所想,叹了口气:“所以说,刘管事……你还不太了解事情。严知礼在这之前,已经做了不少的事情了。但是……”他说着,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之上:“你过来,我与你看一点东西……”

    随后便在刘竞疑惑的目光中,拿起了桌上的一只精致的瓷瓶。轻轻拧开。

    “这是……”刘竞注意到他的动作。

    刘余帆一面朝砚台里倒着墨汁,一面笑着摇头:“这便是许宣做出来的东西……很是方便,近几日我已经让人采购一批去杭州了。墨业这一块我不太懂,但是若是许宣已经做到了这一步,我横竖已经不可能插手……即便能够插手进去,大概也没有什么赚头。”他说着,转过头,目光变得严肃起来:“即便以我刘家的影响力,恐怕也没有什么优势。”

    “不说别的,这瓶身上的几圈纹理……怎么以前就不曾想到呢?”毕竟是聪明的人,这个时候抛开墨汁本身,就开始注意到一些似乎更有意义的事情。半晌之后,才将墨瓶放下来,有些感慨地说道:“这许宣,是有圣眷的……当今圣上,已经亲口夸过他的墨,也夸过他的人……你怎么办……弄死他么?”

    刘竞闻言,一些表情僵在脸上。

    开始的时候,也知道刘余帆所说的一番话,目的无非是想要让自己放弃对付许宣罢了。他也猜测过对方会找什么理由,当然,不论找什么理由,自己绝不会答应的。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个……看来自己这些日子忙错了方向,对于这些事情,居然没有亲自去查清楚。

    “但,总归能做点事情吧?只要手脚干净……”想了想,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没错,我们也可以做一些事情……但是在这个当口,不论做什么事,只要是针对许宣而去的,都会让人往我刘家做联想。一旦让人猜到是我刘家所为……那么有些事情……”这般,想着,他的脸上居然露出几分刘竞看不懂的复杂和担忧,旋即很快就隐去了:“总之,这是个有趣的人……与之为敌,不算明智。”

    ……

    “这鬼天气……”许宣走过一段院墙的阴影,随后望着巷口那边的日光,有些犹疑要不要走出去。虽然还不到三伏天,但是温度确实很高了。这样的日子里,连最调皮的孩童都看不到。偶尔能见到匆匆而过的几个行人,都是口中抱怨。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情,便是找一个装满水的木桶泡进去。

    想起先前同药池公的谈话,有些事情,其实还没有最后决定下来。感觉在这些事情上表现的不够坚决,不过也是因为自己并不想将事情弄得像是在谈判。前世今生,谈判这种事情已经做的足够多。若是难得的婚姻大事,还要搞成谈判说是战斗,这个就太没意思了。

    当然,必要的斗争自然还是有的。

    为什么其他人家娶一个女人都不像自己这般麻烦呢?抱怨归抱怨,但是另外一方面,想起那个叫刘竞的刘家管事,他皱了皱眉头。

    刘余帆昨日被自己坑了一把,这个时候莫非是要反悔了?

    如果是反悔,那自己有些后招就能够用的上了。总之不管怎么样,往前走着,都能够看清楚。

    这般想了一阵,随后思绪转到了别的地方。多少日子以来,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个并不算大的城市里面。一波一波的仿佛没有尽头,虽然也不算是多大的事情,但是就是这些琐碎,反倒让人没了脾气。

    眼前这些事情,要尽快做完,最迟不能迟过这个夏天,一定要出去看看了。

    就……杭州吧,横竖遇到的破人都是那边的。

    他这般想着,日光还是很热,风里是仿佛一直没有尽头的热浪。并没有犹豫太久,还是一头扎进日光曝晒的街道,朝某个方向走过去。

    ……

    直到刘竞离开房间的时候,昏黄灿烂的日光打在他的脸上,依旧有些回不过神来。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但是却遇到了一些似乎不那么普通的事情。只是,有圣眷在身,这个真的就是理由么?

    刘竞走过一片绿荫,路过自己厢房的时候,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不曾进去。想了想,转而走向了院门的方向。

    刘余帆恐怕还知道更深层的一些东西,但是并没有对自己说的意思。

    想了想,不管怎么样,对于这个许宣,自己还需要去调查一番……

    ……

    刘余帆将窗户关起来,一些热气被锁在里面,整个屋内热得像个蒸笼一般。他伸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脸颊上的汗渍顺着脖子慢慢往下淌着。片刻之前,目送着刘竞走出去,知道对方心中并不会善罢甘休。自己的那些话,能起到的作用也有限。只是希望他能够适可而止,自己这边能够保持关注,那么也是对于许宣一个很好的试探……

    想到这里,又有些犹豫了。这样的试探,到底还有没有必要呢?

    他很快回过神来,夏日的枝头,被日光涂满,心情总归还是复杂。然后拿起先前的那封信,又仔细的看了两遍。

    李贤寄过来这个,到底……什么意思?

    ……

    直到夜幕快要降下来的时候,整个大地开始回吐着热力,许宣提了两坛子酒,来到悦来客栈之前。那边刘余帆看样子是正要出门,见到他之后,目光明显的愣了愣。随后反应过来,连忙冲他拱拱手。

    许宣撇撇嘴:“免礼了……”随后将左手提着的东西冲他扬了扬,口中淡淡地道:“酒。”紧接着挥了挥右手:“烧鸡。”

    刘余帆看起来是已经有了约的,这时候叫李刚的下人将马车牵出来,在那边喊着他。夕阳从天边照过来,正好被一团云彩遮住了一般。光暗交合的情景里,周遭的一切变得很有几分苍茫的感觉。

    “这样吧……”刘余帆想了想,冲那边的李刚说到:“去替我向郑老爷告个罪,就说我身子抱恙……待明日稍稍舒适一些,登门告罪。”随后也不理会那边一脸怨念的李刚,微微欠了欠身子:“许兄里面请,今夜正好……一醉方休。”

    说完之后,便转身在前头领着路,口中对于先前的事情稍稍解释几句:“郑家老爷,同我家有故……算得是长辈了,这次过来,也不得不去拜访一下。”

    “哪个郑家?”

    “城东郑家。”

    “哦,喜欢吃鱼的那个郑老爷?”

    “许兄认识?”

    “算不上熟,不过做了顿鱼给他吃……你不要露出那种奇怪的表情,我本来就不是君子……对了,你先前那话,目的是不是让我觉得你日理万机,抽空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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