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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君子匪如玉-第78部分

小说: 君子匪如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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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以孙氏钱庄与孙家的关系,如果不是在这样一个紧张的局面下,孙氏钱庄完全可以虚开银票,只是冒的风险太大,而且这种手法太粗劣,一旦将李瑾瑜得罪狠了,内库转运司完全可以用开标之后的崔家银票与孙家交上来的银票,玩一招最无耻的挤兑。

这么多银子……孙氏钱庄就算是神仙,也不可能在短时间里调到郴州。

如果一来,孙氏钱庄就算是毁了。

虽然孙氏钱庄与各国的经济关联都极为紧密,一般而言,没有哪国的朝廷内宫会做这么狠的事情,但是此次主持内库开标的是李瑾瑜,是那个最摸不清脉络,而且行事最为限狠霸道的李瑾瑜,孙氏钱庄是打死都不敢冒这种险的。

庭院中一下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孙家三代人物这时候心里都开始有些紧张,难道明天……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那位孙七小妹,将孙家的生意抢走?失去了内库的行销权,孙家就只不过是个拥有最多土地的土财主而言,随时都有可能被人宰掉。

这个可怕的事实,让孙老太君的眉头皱地愈发地深了,她忽然想到一个名字,冷冷说道:“最近这些天,那个万汇钱庄,还有没有人来?”

孙兰树摇了摇头:“他们知道我们是孙氏钱庄的大户,试探了几次,大约知道拉不动我们,就知难而退了。”

孙老太君下意识里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并不像我想像的那般。”

因为孙氏钱庄帐房一直掌管在孙老太君手中的缘故,孙铭言一直是极力主张与万汇钱庄发生关系的人,听着母亲的话语有些松动,心头一喜,面上却安静说道:“应该值得信任,如果真有什么问题,应该不是这种行事手法。”

孙老太君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一个很困难的问题,许久之后,才说道:“派人去万汇钱庄,不,不要派人,兰树你亲自去,看看他们今天夜里能调多少现票出来。”

“是,母亲。”孙铭言微微一笑,又犹疑问道:“崔静卿那边要怎么应对?”

孙老太君的脸寒了下来,说道:“那个人我不认识,你也不认识,咱们孙家都不认识,既然如此,要什么应对?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不要被钦差大人借题发挥……如今钦差大人就希望咱们孙家反应激烈,咱们就应该愈发的平静。”

孙铭言长揖及地,赞叹道:“母亲英明。”

孙铭言要去处理明天开标的事务,要去帐房盯着几位兄弟,孙兰树要进城寻那个一直神神秘秘、传说也有楚国背景的万汇钱庄,所以并没有在庭院中多加停留,行礼之后便退了出去。

孙老太君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走出了小院,双眼骤然间从先前的严厉变成了此时的疲惫,她有些无力地翘起尾指,敲了敲椅子的扶手。

贴身大丫环凑到了老妇人的唇边。

老妇人闭着双眼,尾指一直翘着,许久没有放下去,也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权衡某件重要的事情。

小七?

此时老妇人紧闭着的眼帘中,似乎浮现出一幅黑暗的画面,画面中一个满脸狐媚的女子正在一个熟悉男子的身下辗转承欢,正在自己的面前自矜而骄傲地笑着,画面一转,那女子生了个孩子,她抱着那个年幼的婴儿在孙园里四处招摇着,笑声就像银铃一样……飘啊飘的,一直飘到了天上。

而那个孩子,只不过是个女孩儿,转眼长大了,居然将同龄的男孩子们都比了下去,那个孩子在园子里走路都像一阵风,她凭什么,凭什么有骄傲的资本?不过是个下贱胚子生出来的东西……

老妇人霍然睁开了双眼,眼中全是一片冰冷之意,她的尾指激动地擅动了起来,微微一屈。

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很多当年的事情,比如那些重杖落在那女子身上时。血花飞绽的美丽景象,那女子被自己生沉到了井底,那天的雪花也是飘啊飘的,一直飘到了天上,那个女子的尸首只怕早已成了枯骨——老鼠在上面钻着,只会发出难听的声音,而永远不可能发出银玲般的笑声了吧?

那个老不死死了后。,这家里就是自己说了算,那女人死了,那女人生的孩子却不好杀,毕竟名义上是孙家的血肉,好在铭言心狠,天天用鞭子打着,终于打的那个小孩儿受不了这种屈辱与痛楚,在一个清晨跑出了孙园。

或许那个孩子永远不知道,当时自己就在门后冷漠看着她。

或许那个孩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准备了杀手,在孙园外面等待着送她下枯井,与她的母亲团聚。

可是……那个孩子怎么没死?

怎么没死!

孙老太君冷漠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怒火,一直翘着、微屈着的手指终于温柔地放在了椅背上,同一时间,微干的双唇微启,对附在唇边的大丫环轻声说道:“请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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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孙老太君终于下定决心的时候,她的儿子与孙子正并排走着。

孙兰树满脸佩服地望着父亲,说道:“您是说,奶奶一定会对那个混帐东西下手?”

“什么混帐东西?”孙铭言满脸和霭的笑容,“那是你的小七姑,虽然现在是咱们的敌人,但总是你的亲姑姑。”

孙兰树自嘲一笑,忽然皱眉问道:“杀了七姑,固然可以将这件事情完全了结……可是,钦差大人那边会怎么反应?龙鳞会就算再有实力,可是总不能造反。”

“你奶奶老了。”孙铭言叹息道:“这件事情从一开始,她用的手法就是错误的。”

孙兰树摇了摇头。

孙铭言忽然笑着说道:“不过她的错误,并不代表孙家的错误……如果这次你七姑不再那般好命,也不见得全部是坏事,你不要过于担心,我有分寸。”

这位孙家表面上的主人在心里冷笑着,就让那个自己永远无法控制的龙鳞会与监察院去对冲吧,老谋深算如他。自然有办法收拾这个残局,只是不知道会用什么样的手法。

“六叔这次又讨了个好。”孙兰树忽然嘲笑说道。

孙铭言爱怜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开解道:“老人家,总是最喜欢最小的儿子……当然,必须是她亲生的。”

当孙家乱成一锅粥,同时这锅温粥里还有许多老鼠在虎视眈眈,彼此存在踩死对方的念头时,孙家最小的那个孩子孙静卿,如今的风雨会统领崔静卿,暗中的监察院驻郴州巡查司监司,正站在郴州城内憩心居最高的那层楼上。

他站在楼边,轻抚木栏,若有所思地望着城外某处,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孩子一样的雀跃,这一场戏演得真精彩啊,反正她做杀手感觉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以后就改行演戏吧,剧本写作者——李瑾瑜。

郴州商人们的聚会已经结束了,虽然大家没有定下什么具体的章程,但看着岭南熊家与泉州孙家贪婪的眼神,崔静卿就知道,钦差大人的计策已然奏效,明天孙家不止要面对自己的进攻,也要面对那些类似于熊孙两家联合起来的攻势,商人总是要吃肉的,饿的太慌了,管你是谁家的肉?

崔静卿双眼微眯,孙园离地太远,站在高高的憩心居楼顶,也没有办法看清楚其间的灯火。

她闲闲地站着,倚靠着栏杆轻轻拍打冰冷的栏柱,回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她想得如此出神,以至于这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顶尖杀手,一时也没有觉察到,对面的街上,出现了几个奇怪的人。


Chapter 61
崔静卿离了憩心居,将身来在大街前,看着在夜里过往的人们,忍不住微微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崔姑娘。”楼外有十几人围了上来,行礼恭谨。

这些人都是风雨会的好手,有表情冷漠的杀手也有外形粗犷的强盗,因为内库招标的事情,随崔静卿入了郴州城,只是郴州城一向看防极严,这些杀手匪盗们有几人甚至还在海捕文书的画像上,所以寻常来讲,是不会进郴州城的。

除了那些想来没什么表情的杀手之外,其余人没有料到,如今自己这些当盗匪的人,不仅可以光明正大地在郴州城里逛着,甚至自己的大头领,可以与郴州最有钱的那几大家商族同席而坐,那些商人们平日里只会用银子买他们的性命去搏,哪里会像今天一样,对着崔姑娘如此客气。

想到此节,这些人心中都升腾起了一股虚荣骄傲的感觉,这世道,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

看着不少下属们满脸惊慌喜乐的复杂神情,崔静卿忍不住自嘲着笑了起来,说道:“你们几个都要多学着点,这次你们也看见那几位老先生了,平时有闲的时候,多向那几位先生请教。”

这话里说的先生,就是钦差李瑾瑜派给他襄助夺标的户部老官,郴州风雨会要渐渐往商行方面发展,崔静卿也希望自己的心腹手下,能够尽快地掌握做生意的技巧,至少算帐这种事情总要会的。

便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之中,崔静卿忽然感到了一丝凉意。

她抬头望去,明月正在素夜穹顶,仍是春时,大晴之日的夜间果然要显得更加冷一些。

收回目光,然后她看见了街道对面站着三个奇怪的人。

之所以说这三个人奇怪,是因为这三个人很突兀地出现,然后很冷漠地看着街这边,不是夜归的游人,不是酒后寻乐的欢客,身上穿的衣服很寻常,但中间那人却戴着笠帽,在这样的一个夜里,就显得有些特别了。

长年在江湖之中厮混,自幼便在生死之际挣扎,崔静卿根本没来得及反应,那股骨子里的寒意,对于危险的直觉,让她双眼中寒芒一射,无声无息地伸开双臂如同张开了双翼,脚尖在地上连点三下,整个人往后方憩心居的门口飘了过去!

当她的脚尖点在地上的时候,街对面那三个人中间的那人,将手放到了自己地肩后笠帽下,握住了什么东西。

然后便是一片泼雪似的刀光洒了下来,追觅着崔静卿像一只水鸟般踏水无痕的身体,砍了下去!

“杀!”

刀光起时,郴州风雨会的好手们也反应了过来,凭借骨子里的悍勇冷静,想挡在头儿与那追魂似的刀光中间,只是他们的反应永远及不上那个戴笠帽之人的刀光,只有离崔静卿最近的那名亲信,狂喝一声,拔出衣间藏着的直刀,力贯双臂,用力一挡!

擦的一声脆响,风雨会下属手中的直刀像郴州脆嫩的莲藕一般,被那记刀光斩成了两半。

哗的一声,这名下属的身体被那记狂暴至极的一刀生生从中劈开,变成了两片血肉,鲜血迸射中,内脏流了一地——那两只已经分离的手,还握着刀柄与刀尖,无力而凄惨的防御着!

刀势未止,已于静夜之中,杀到了憩心居的楼前,那位脚尖刚刚落在地面上的崔静卿身前。

刀气就像是一道直线一般,遇人劈人,遇地斩地,嗤啦啦破开街面上的青石,露出里面的新鲜石茬儿。

“轰”的一声巨响,憩心居楼前乱石飞溅,灰尘渐起,只听着崔静卿清啸一声,双掌齐封,与那记一往无前的刀势对上。

刀光忽敛,灰尘渐落。

崔静卿鼻孔里被震出两抹鲜血,双掌颤抖着防在身前,面色寒凉地看着对面街上的那个戴笠帽的人。

这一记狂刀隔着一条长街斩了过来,途中破开一个人的身体,还让自己受了内伤,这是何等样恐怖的境界,只怕已经是九品高手!郴州哪里还有这样陌生的绝顶高手?

一刀狂暴无理而斩,划破夜空,此时稍寂,众人才瞧清楚了那名戴着笠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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