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小妻初养成-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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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淳听了叶敬源说的一番话之后,沉思片刻,说道:“我一直都觉得锦瑟那个小丫头很是特别。你看她好像什么规矩都不懂,却又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她能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人的弱点。虽说以柔克刚是女子的优势,可她似乎也太游刃有余了。她之前不过在家里住过那么一段时间,你可知道到现在府中的下人,甚至厨房的杂役洒扫上的婆子们,背后都悄悄地议论她的好。”
叶敬源点点头,捻着胡子说道:“大哥说的不错,此时想想那个小丫头,是挺特别的。她看上去很小气,又喜欢耍无赖敲竹杠。不过对下人却一直很好,也很慷慨大方。逸平每次见到她回来总跟我说,就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连六王爷,楚王妃,及平南王府的人对她也都很好。今年中元节那晚,张都尉家的公子惹到了她,后来被欧阳小公子给打了个半死,后来又莫名其妙的被打过几次,如今都不敢轻易地出门了。大哥,这个锦瑟,该不会就是钦天监说的那个有双重命格的姑娘吧?”
叶敬淳沉思片刻,说道:“你去叫人查一查,看逸风把她弄到身边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尤其是你说的那一天,到底发生过什么。查清楚了,我们才好判断。如果她真的是那个双重命格的姑娘,可千万要保住这个秘密。你知道若是此话传出去,会有多少人来跟逸风争么?逸风是土命人,可京城这些公子哥儿里面跟逸风同年生的就有好几个,最重要的是大皇子也是土命人,明白?”
“啊!”叶敬源顿时变了脸色,连声说道:“大哥不说我还真是没想到这个。我一定会把嘴巴闭严实了。绝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对了大哥——当务之急,我们还是赶紧的下聘礼,把这件婚事定下来最好。那样的话,就算走漏一点风声,那锦瑟已经是我们家下了聘礼的媳妇,外人自然也不会再怎么样了。”
叶敬淳点点头,说道:“这话很是。不过我们还是要严谨一些。这世上不乏无耻之徒,有些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会不惜用一些卑鄙的手段。到时候我们却要应付这些不必要的麻烦。”
叶敬源忙点头称是。兄弟二人又议论了半晌,方才散了。
叶敬淳叫了管家叶禄来,叫他准备下聘的六色礼,自己则回卧虎斋去换了一身出门的衣服,令带了几样礼物去拜会六王爷,商议下聘的日期。
叶敬淳一走,龚夫人便把宋瑞家的叫了进来,吩咐道:“侯爷和老二在前面商量的什么事儿?”
宋瑞家的回道:“大概是给大少爷定亲的事情。侯爷和二老爷素来谨慎,他们说话是不许人在屋子服侍的。奴才也是问了茶水上的人,听说二老爷是从钦天监来,她们又恍惚听见二老爷说道大少爷的名字,奴才便猜测着十有八九是大少爷的亲事了。”
龚夫人一惊,皱眉问道:“定了谁家的女儿?”
宋瑞家的轻声‘嗨’了一下,说道:“还能是谁家的女儿,不就是锦瑟那个野丫头!侯爷那么大的脾气,最终也拗不过大少爷。太太,奴才说,这样其实也好,这总比让大少爷娶京城那位世家的女儿更好些。那个锦云开如今也不过是楚王府的一个幕僚,在这么说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足为患。”
龚夫人皱眉道:“你可别小看了这个锦云开。他依附着楚王府,又深得六王爷器重。若是锦瑟再跟逸风订了婚,他们可谓是如鱼得水了。”
宋瑞家的立刻有了危机感,忙问:“那以太太的意思呢?咱们还得想个办法不叫他们成了这桩婚事?”
龚夫人轻笑:“他们让我不痛快,我也不能让他们痛快。这种事情,从中做点手脚还是不难的吧?”
宋瑞家的想了想,说道:“奴才这就去问一问?”
龚夫人低声吩咐道:“去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我打听仔细了。包括钦天监那边,他们找的谁合的八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话,务必给我打听清楚了。”
“是。”宋瑞家的忙答应着出去了。
叶敬淳和六王爷商议了一番,六王爷趁兴留下叶敬淳在府中吃酒,又叫人拿了自己的名帖去了楚王府,邀请楚王爷和锦云开一起过来喝酒赏梅,再商议一下叶逸风和锦瑟的婚事。
如此一来,事情便简单了许多。
第二日便是吉日,六王爷做媒,镇南侯府向楚王府下聘,聘锦云开之女锦瑟为镇南侯府大少爷叶逸风之妻。
事情虽然仓促,但因为叶敬淳这边准备的到位,六色聘礼样样都是精心挑选的,况且又有六王爷的面子,锦云开也没好意思再挑理。不过楚王爷却说,锦瑟那丫头自己住在外边很是不便,不如把她接进楚王府来住着更好。这样也便于他们两个人守礼。
锦云开听了这话心想若是让他们两个守礼,这些人哪个还能安宁?于是忙道:“锦园乃是六王爷赠给小女的宅子,按道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该过去给她调理调理。况且楚王府中要预备公主大婚之事,锦瑟进来,倒是添乱,不如我搬出去锦园住着更好。”
楚王爷原本是想接锦瑟进来呢,不想锦云开却又想着出去。当时便有些尴尬,只笑着看六王爷,说道:“这话儿说的,倒像是我说的话不合适了。”
六王爷笑道:“这也没什么不合适的。锦园如今已经姓了锦,锦先生过去住也是名正言顺的。”
锦云开也对楚王爷笑道:“王爷不要多心,本来嘛,要过年了,宫中走动也少了,我正好跟女儿在一起住些日子,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等过段日子她出嫁了,我这当父亲的想过去跟女儿住,恐怕都不能咯!”
叶敬淳忙道:“逸风跟锦姑娘成婚,我们府上便是锦先生的家了,那边自然会收拾出上等的院子给锦先生预备着,锦先生想什么时候去看女儿,就什么时候去看。若是得闲,就在那边住下来,咱们老哥俩正好喝酒下棋,岂不乐乎?”
这几个老家伙在这里商议着儿女的婚事,而叶逸风那边哥儿几个却在紧锣密鼓的张罗另一件事。
杜玉昭的身体好了大半儿,已经可以在别院里走动。叶逸风晚上回锦园去,白天只在杜家别院这边。
别院的书房里,叶逸风坐在书案之后,杜玉昭和欧阳铄则坐在旁边的太师椅上,中间的小高几上放着两盏香茶,哥儿几个都没心思去品。
欧阳铄先沉不住气,问道:“大哥,这事儿能成么?”
杜玉昭轻声笑道:“凭我们的实力,去挤兑一个小小的绸缎铺子,还用得着质疑么?小四,你真是太没出息了。”
欧阳铄摇头说道:“问题是你们这回并不是正常的挤兑啊,这要是出了人命,可就不好办了。”
叶逸风冷冷的笑:“出了人命自有人去偿命,关我们什么事儿?他们不顾一切的敛财,都不计后果了,咱们还犯得着发善心当好人么?”
杜玉昭邪气的笑着,身子微微后仰:“哥,咱们可是很久没折腾谁了,这几年兄弟们跟着你都变懒了。你看看小四那点儿出息就知道了。你这回终于要出一把狠手,我真是很期待后面的结果呀!”
叶逸风淡淡的笑:“他们的背后还有七王爷,老二,你必须把这个外援给我想办法堵在外边。到时候不能让他伸进手来。我们才好关门打狗。”
杜玉昭笑得更邪气,满不在乎的说道:“哥你放心,这点小事儿我略微动动手指头,就办成了。我期待着看你那边的好戏。”
叶逸风笑得更开,欧阳铄却看得心惊肉跳——好像大哥每次这样笑,都会有大片人跟着倒霉啊。
胡青海这几日都很忙,忙着接待叶家那些退了股金的人拿着钱过来锦衣华裳入股。龚夫人派了四个账房过来监管账目,显然对此事也十分的上心。
可叶家人素来也不是那么好缠的,尤其是叶敬浚这样的小人。
那日,叶敬浚被欧阳铄抽了两个耳光被叶敬源赶了出去,后来只拿到了自己应有的那份股,并没有额外的一千两银子拿。他找叶敬源闹过了,但叶敬源不怕他,说如果他再闹,自有办法让他好看。
叶敬浚仔细地琢磨了琢磨,自己比银子比不过叶敬源,比权势也比不过他。只好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了。于是他把这份仇恨记在心里,转身便去找胡青海了。
之前龚夫人放出话来,那些先在叶敬源那里退股的人,来锦衣华裳这边入股的话,可以额外多得五百两银子。然这话儿只是从某些奴才的嘴里传出来的,当这些人真的拿着钱过来入股儿时,五百两银子成了子虚乌有。
其实不是胡青海故意赖账,实在是最近的绸缎忽然涨价,他们原本计划进货的银子不够使了。可快过年了,宫里之前定下的绫罗绸缎却不能少,没有办法,胡青海只好把之前储备好的银子拿出来去进货。可不止什么原因,之前给他们供货的江南那些绸缎作坊里的货却都被人定出去了。整个江南沿秦淮河两岸上千家绸缎作坊里,居然找不出五百匹绸缎来!
于是胡青海急了,只好拿了更多的银子去同行中调货,别的事情倒还罢了,若是耽误了宫里的用度,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儿,到了新年,宫里的娘娘们一个个人连新衣裳都穿不上的话,别说七王爷,恐怕诸位王爷都加起来,也保不住他这条狗命了。
银子是有了,叶敬浚那些人不管怎么说都有几个人拿了银子来入股,胡青海叫账房给他们打了五百两银子的欠条,并把他们的银子收进来折算成了股份,又立了契约拿去户部画押报备。
可是胡青海拿着几百万两的银子,也终究是没弄到几百匹绸缎。
终于,他明白过来这会儿是有人故意的整他了。
胡青海奔波了七八天的时间,终于四处碰壁从外边回来,一进门便无力的瘫软在椅子上。
店里的掌柜的亲自端着茶进来,瞧着他如死灰一样的脸色,陪着小心说道:“先生,先喝口茶吧。歇息一下,再想办法。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呀。”
胡青海抬手把掌柜的递上来的茶接过来,凑到嘴边还是没心思喝下去,抬手便把茶盏给丢去了地上,并郁闷的骂了一句:“我他妈的现如今就要叫尿给憋死了!”
掌柜的吓了一跳,忙往后躲了躲,又硬着头皮劝道:“先生,要不再去找找七王爷?”
胡青海立刻骂回去:“这种事儿去找七王爷?除了找骂还能有什么结果?难道你让七王爷帮我们去找绫罗绸缎?还是让七王爷帮我们去查是谁在暗中挤兑我们?!你当七王爷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听我的调遣?!”
掌柜的被骂,却不敢吭声,只站在那里躬身候着。
胡青海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又坐直了身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儿,回头问掌柜的:“今儿有多少人拿了银子入股?”
“那些人听说五百两银子的好处是欠条,便都试探起来,今儿倒是有几个人来了,却只有一个人放下银子拿了契约,其他人又带着银子回去了。”
“妈的!这些见利忘义的混蛋!”胡青海又气得骂了几句脏话,终究还是无奈,又问:“现在我们的账房上还有多少银子可用?”
“还有八十万两。”
“其他铺子里呢?我昨儿叫你去问问,你问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