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掌刀锋你为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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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准可不甘心好戏就这样收场,重又故意挑拨道:“哈哈,阿展啊,一把年纪了,怎么还是副年轻人的脾气,未免太过火爆了一点吧。庭辉也是老大不小了,跟在你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像这样张口就骂、举手就打的,啧啧啧,别说小辈们,就算我这个外人,也着实看不过去。你就不怕伤了兄弟的心,把人给打跑了?”
话明明是对古展说的,一双蛇眼却狡诈地眯了起来,直直瞄向蒋庭辉。
不等古展开口反驳,蒋庭辉率先不卑不亢地应对道:“龙哥的体谅我心领了,古展大哥教训我,也是为了我好。都是一家人,在家里挨长辈教训,总比什么也不懂,出外捅篓子强。大哥打我,就是疼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不知好歹背叛大哥?”他边说边举起缺了一根小指的左手,在所有人面前晃了晃,末了故意停在古展面前,“我蒋庭辉有今天的一切,是大哥给的,别说大哥一个巴掌,就算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眨下眼!”
表忠心表得滴水不漏,感人肺腑,也是预先在为将来除掉古展洗清嫌疑。
龙准不尴不尬地哈哈大笑,正要说什么,却被蒋庭辉一句话堵了回去:“大哥,龙哥,时间不早了,既然是来开会,让正叔久等就不好了吧?稍后两位有什么指点,我理应亲自上门领教,如果因为这耽误了正事,我承担不起啊。”
龙准、古展两人短暂对视片刻,一个凶神恶煞,一个老奸巨猾,四目相交电光火石,又很快收起招式,争先恐后地向会议室走去。
…
打从这场闹剧刚开始,蒋庭辉就无意间发现到正叔站在人群背后的角落里,正冷眼观察着走廊上发生的一切。
如此难得的表现机会,怎能放过!
他一步步见招拆招,又放低姿态将两位大哥间的交锋逐个化解,也是故意做样子给正叔看的。委屈吗?表面上或许是。但能让正叔知道他是为了维护大体而甘心受辱,又怎么算得上委屈呢?反而是偏得才对。
果然,当正叔看到现场主导权无形中转移到了蒋庭辉这个无名小卒的手里,他虽然面无表情,却不易察觉地微微点了下头。
…
等到众人落了座,颠九才代表他哥哥佛头姗姗来迟。这个干瘦小男人一进门就慢悠悠念道:“抱歉抱歉,路上塞车晚了,几位爷叔大哥别见怪。怎么,听说我是错过了什么精彩内容?”
古展好不容易松散下的神经又被人挑了起来,自然没有好脸色:“哼,龙哥手底下人才济济,所以要带出来炫耀炫耀。他的人靠卖肉卖上了杨笑基的床,以后三角街哪还有我们立足之地!直接交给他龙准一个人做算了!”
因为有正叔和几位元老长辈在场,古展收敛很多,龙准也没再蓄意搓火。反倒是颠九不知好歹地搅合道:“噢,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那边的小弟弟”他目光投向龙准身后,赤裸裸在蒋亦杰周身打量着,“龙哥果然好眼力啊,小弟弟不错嘛,比三角街那班MB高级多了,越看越有味道,不像那个什么阿乔还是阿晓的,身价开得吓死人,结果呢,只会发骚浪叫”
这话一出口,桌上几人反应各异。古展鄙夷地看着龙准,龙准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悠闲把玩着手腕上的佛珠。蒋庭辉抽出支烟,叼在嘴上点燃,借烟雾遮挡住脸上略显僵硬的神情。蒋亦杰则懒懒倚在墙边,双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挑了挑下巴:“颠九哥觉得有味道尽管看,我不是小妞,不会嚷着叫非礼的。不过我这人糙得很,颠九哥小心看多了眼皮疼。”
在座除了颠九本人之外,都听得出话里的轻视与挖苦。颠九常年在三角街夜店里出出进进,男女通吃,却名声极臭,因为调戏普通客人而被告非礼的情形数不胜数。如果不是仗着他哥哥佛头的大名在背后撑腰,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更加没人愿意招呼他。上次在Solas,因为摸小姐屁股被对方指甲抓破了眼角,伤疤到现在还没褪下去呢,可不是眼皮疼?
见话头越扯越不上道,正叔轻咳一声,直接开始了当日议题。
整个开会过程中,颠九时不时色迷迷扫向蒋亦杰。蒋庭辉看在眼里,面上挂着专注聆听、心无旁骛的认真相,拿烟的手却默默垂下去,在桌子遮挡的地方,将那支烟头狠狠碾碎,落下一地焦糊的粉末。
他瞬间打定主意,有些话再难开口也要问出来,就像小妹自己说的——这一秒不出手,下一秒就是别人的了!
他可以忍受自残身体跪地求生,也可以忍受居于人下卧薪尝胆,却不能忍受有一天,他的小妹变成了别人的。
…
开完会,蒋亦杰跟在龙准身后往外走,擦肩而过的功夫,颠九突然出手在他屁股上抓了一把。
蒋亦杰猛收住脚,回头逼视颠九,眼底里寒光一闪,转而又若无其事地勾起唇角邪邪浅笑:“颠九哥,手感如何?”
“嗯”颠九故意做出一副回味的样子,自以为风流不羁,实则丑陋猥琐。
蒋亦杰双手散漫地插在裤袋里,晃晃悠悠凑上前去,弯腰伏到颠九耳边用气声幽幽说道:“颠九哥,你有没有听说过老虎的屁股,是摸不得的”
再站起身,他反常地露出个灿烂笑容,甚至笑出了声,看起来心情舒畅无比。这难得一见的笑容一直持续到他步出会议室,穿过走廊,随同龙准上车离去。
颠九依依不舍目送着蒋亦杰,直到对方的车子消失在路口,再也看不见。
…
被蒋亦杰暧昧一笑勾得兴致高涨,颠九当晚照例去了三角街逍遥快活。车子在夜店门口停住,他带人大摇大摆走下来,扫视着满眼包裹在低胸短裙或修身牛仔里的细腰翘臀,目不暇接。
正自陶醉,背后猛然传来发动机的剧烈轰鸣,颠九一回头,拥挤的人潮呼啦向两边闪避开,一辆机车飞速冲出,驾车人通体黑衣,骑在黑色的车子上,如同暗夜的骑士呼啸而至。
颠九再愚蠢也能猜到,对方的目标正是他本人,于是赶紧转身往轿车后面逃去。令他始料不及的是,机车既没有转弯,也没有减速,笔直冲向轿车,就在距离两三米远的地方,前轮一抬,腾空而起,机车灵活地窜过车顶,落下后瞬间抱死后刹车,原地漂移甩尾,擦着一地火花稳稳停在颠九眼前。
“别过来!你你你知道我哥是谁吗!人都死哪去了,快”颠九双手胡乱向后摸索着,试图捞到什么趁手的家伙用来抵御袭击,不等那些跟班赶到,一支厚重铁管已经结结实实敲在了他手臂上。
颠九“啊”一声惨叫,跌倒在地,抱住变形的手臂来回翻滚着,嘴里发出非人的哀嚎。
手下们跌跌撞撞跑到他身边,生怕对老大佛头无法交代,一个人留下救护颠九,其余几个发动车子向机车驶离的方向全速追去。
混乱之中,另一辆机车悄然驶近
31章
怎么看;颠九都是个倒霉透顶的家伙。
如果蒋亦杰真如三角街上传言的一般;是靠床上功夫拿下了杨笑基;还认了干爹名利双收,那别说言语调戏调戏,摸几下屁股了,就是哄上床云雨一番;也不过就是能不能付得起价码的问题,大不了使点手段,威逼利诱换着法子来;总会搞得定。
可蒋亦杰偏偏不是;不仅不是;在他那副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外表底下;还有着非同一般的执着与强硬。
如果放在平时;蒋亦杰倒未必会在意被人吃点豆腐,反正又不是女人,又没什么贞洁可守。就算心里不痛快,想要出手报复,以他任性中带点疯狂的脾气,也应该想出些更好玩更过瘾的手段。
可他偏偏是积攒了满腔怒火的,看到大哥被扇巴掌当众羞辱,却碍于大局不能出手直接捅古展几刀,胸口早被闷气憋得快爆炸了,他急需一个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来进行宣泄。
如果这“被摸屁股”的可笑一幕不是发生在蒋庭辉眼前,蒋亦杰或许不会下手那么重,以至在某个瞬间竟起了杀意。他辛辛苦苦痴恋半辈子,直熬到一颗子弹穿心而死,和蒋庭辉之间的交集也仅限于哥哥对弟弟的照顾与疼惜,没有肌肤相亲,更加没有什么床笫之欢。对蒋亦杰来说,大哥可以不要他,不爱他,但他的一切,从里到外,都是要留给大哥的——哪怕这种单方面的奉献与付出永远都没有回报。
从贴在颠九耳边说悄悄话,又站起身粲然微笑的那刻起,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废掉颠九一只手了。
小妹哥的屁股不值钱,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碰的!既然有胆去摸老虎屁股,当然要付出被老虎咬断手的惨痛代价。
…
蒋亦杰是跟龙准一道离开的,中途他以“要去和干爹会面”为由,提前下了车。龙准不但没有起疑,还殷勤叮嘱他要好好伺候杨笑基,千万别耍小孩子脾气。
随即蒋亦杰跑到了颠九常常出没的夜店,用大厅里的投币电话打给颠九,冒充店内新来的男公关与对方周旋调情一番,说是有个狂欢之夜的贵宾活动,并与对方敲定了晚上光顾的大体时间。
做好充分准备后,他以头盔、手套进行全副武装,确认不会被人抓住任何蛛丝马迹了,就骑上车在三角街来回转悠着,等待颠九出现。没费多少力气,颠九兴高采烈主动送上了门。
铁管挥起的瞬间,蒋亦杰有些恍惚,眼前出现的不止是颠九,还有古展,还有龙准,还有每个曾经算计、陷害过他们兄弟的混蛋那一下他使足了浑身力气,“咔嚓”一声,筋骨碎裂。
击倒颠九,蒋亦杰调头朝相反方向驶去。
三角街上食肆、酒店云集,人潮拥堵,车流如织,虽然机车体积较小,穿梭灵活,一路也并不顺畅,几次险些被死咬不放的轿车撞翻。行到十字路口位置,刚刚好有辆巨型厢式货车横向开出,蒋亦杰抓住时机一踩油门,贴着货车前灯蹭了过去,后头的轿车躲闪不及,纷纷紧急刹车,带着刺耳的摩擦声原地失控打起了转。等到货车乌龟一样缓慢爬走,蒋亦杰早已窜出几条街,影子都搜不到了。
成功甩脱追踪者,蒋亦杰正自得意,后视镜里忽然出现了另外一部机车,与他并驾齐驱,却完全没有打算攻击的意思。伴随着清亮的机器轰鸣,两辆车时不时交替领先,在夜晚光滑的沥青路面上画着整齐对称的黑色波浪线。
道路尽头是座迷你街区公园,蒋亦杰一脚刹车疾停在路边。他没有下车,而是一条腿撑住地面,身体斜斜挂在座位上,回头朝后车挑衅般扬了扬巴。
那辆车紧挨着停稳,头盔一掀,赫然现出大哥严肃中透着几分兴奋的脸
…
早在会议开始时蒋庭辉就知道,今天闹出这么多事,古展不会轻易放过他,起码一顿皮肉之苦是躲不掉的。所以正叔在座首侃侃而谈,他就在角落里思量着对策,越想认真专注,越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总要去留意弟弟的一举一动。
看到颠九的手抓在弟弟屁股上,他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那只手砍下来,甚至已经暗暗谋划起了该怎么动手,什么时间,用哪一种工具
可是很快,他发现了更需要担心的状况——对于那龌龊的一抓,蒋亦杰没气没恼,也没言辞恶毒地骂人,反而心平气和地与颠九调侃着。隐忍不发向来不是蒋亦杰的风格,他没有当场杀过来,那意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