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杂家吕不韦-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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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上的王翦,曾经亲自率军与李牧交过手,并且多次受挫于李牧,可见王翦并不是李牧的对手。后来王翦使用了反间计,利用赵王之手,才算除去了这一生平劲敌。
吕不韦用怪异的眼神望着身边的王翦,他很难相信,这两位战国末期的名将,人生里的初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自己的府邸里。
“不错,这李牧就是李震的弟弟!”
王翦的手,已是搭上了剑柄,“我们不如找个机会,把这后患给除掉算了。”
还真是生命中注定的夙敌!只是初次见面而已,王翦就已经是迫不及待的要杀死李牧了。虽然王翦的出发点是关心自己,但其中是不是有宿命的成分,吕不韦就不清楚了。
“算了,等下看看他到底是何目的再说,反正在这里,他又能奈我于何。”
王翦点了点头,也去门口照吕不韦的安排处理访客去了。
这些探访的卿大夫很好应付,毕竟他们来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让吕不韦知道,邯郸有自己这么一号人物,并且有与吕不韦多亲近的愿望而已。基本与吕不韦聊上几句,在吕不韦说有机会会回访之后,就告辞离去了。当然也有特殊情况,那就是后辈还在偏厅等候,打算拜吕不韦为师地卿大夫们,他们离去之时,一再嘱咐要对自己后辈多多教导。
吕不韦见到这些‘家长’对后辈的关怀,让他查点错把自己当成了二十一世纪,重点学校的班主任。
打发完这些卿大夫,吕不韦开始接见起那些尉官。
对于这些军队出身的人,吕不韦本来还是很有好感地,但可惜他们来访的目的,却让吕不韦很是反感。吕不韦也不和他们客套,直接告之,这兵法是自己琢磨多年而得,是打算为宗家学派传授所用。吕不韦嘴里的宗家学派,自然不会是这些尉官所属的赵阀兵家,而是轲骆客创立的小说家,毕竟吕不韦现在好歹也是小说家的第一长老,自然要为自己的学派多做打算。吕不韦根本也不给这些尉官,软磨硬泡的机会,直接端茶送客。
送走了这些不要脸的赵国军方中层干部,吕不韦来到偏厅,见到这些年纪,普遍比自己还要大的殷殷学子们。
虽然说起来吕不韦打发那些卿大夫、尉官,只是三言两语之事,但实际却也花费了两个多时辰。还好这些贵胄相互间也都认识,而且能来到吕不韦府邸拜师的,自然不会有廉蔺两人领导的北派,平原君他们的南派的死敌之人。就算是分别依附于两位公子的人,也只是座位间沟壑分明了些,却也没有发生什么不愉快。毕竟两位公子现在还言谈甚欢呢,他们这些底下的人,自然没有必要多生事端。
吕不韦进来与众人聊了没几句,眼见到了饭口,就吩咐下人准备午宴。毕竟这些人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好歹以后也算是自己的弟子了,吕不韦没有必要太过吝啬。
而且吕梁早就对吕不韦汇报过,这些来拜师的贵胄,最少的都送了千贯的拜师礼金。当然高贵的公子穆、公子丹,家中与吕不韦关系密切的括少爷、朔少爷等人,送来的贵重之物,价值都不会低于万贯。
吕不韦听到吕梁汇报上来的这笔巨额收入,不由一阵摇头叹息。这当官的就是有钱,这出手比起郭纵这种天下巨商家的子弟来,一点都不含糊。
吕不韦却没有陪这些弟子用饭,因为书房里,还有位战国的四大名将等候着呢,吕不韦安排完偏厅里的弟子,转身就到了书房,见到了二十岁不到,身材中等,相貌平凡,眼睛清澈明亮的李牧。
白起嗜杀,廉颇自大,王翦阴险,李牧忠义。
这是吕不韦到战国时代前,心中对战国四大名将的评价。
白起人生最出名的一战,就是长平之战,而这一战千古永传的原因,并不是惠文王的临阵换将,也不是赵括的纸上谈兵,而是白起的坑卒四十万!要是没有白起的坑杀赵兵四十万,这长平之战,恐怕早就被历史的长河淹没了。
廉颇这人,就算和吕不韦没有冲突,吕不韦也是不会喜欢这人的。历史上廉颇真正的统兵作战,也就是六国一起欺负齐国时,表现得不错而已。他真正流传后世的,只怕也都是些‘将相和’‘负荆请罪’之类的政治事件。所以吕不韦认为廉颇被称名将,有点言过其实,称其为政治阴谋家却还很是贴切。
王翦的确可称为名将,毕竟秦灭六国,三国直接是由王翦所灭,另外三国被灭也与王翦父子大有关系。但他的辉煌,却是从使用计谋害死李牧开始的,所以过去吕不韦对他的评价是阴险。当然现在的王翦是吕不韦大舅子,这评价也随之被吕不韦更改过来,由阴险变成了智谋。
李牧是战国末年,东方六国中,唯一能与秦军抗衡的最杰出将领。在作战中,他屡次重创秦军,而未尝败绩。而吕不韦说李牧忠义的原因,却不在此,而是因为李牧在北方抗击匈奴。战国中各国之间的战斗,在吕不韦这后世来的人眼中,完全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你再厉害也是窝里横。只有抵御外虏,才是真正的军人功勋。
所以吕不韦现在对于李牧,心里很是复杂。本来在这战国时代里,李牧是他少有的钦佩之人,也是他希望结交之人,但自己却搞死了李牧的哥哥李震。
吕不韦正在考虑,如何与这战国名将开始话题的时候,李牧已经笑着站了起来,“吕兵尉,牧贸然而来,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见到李牧主动先开了言,吕不韦缓步走过来,“李兄到访,本来我应早些过来,但恰巧今天我这里过分热闹,所以怠慢了李兄,还请勿要见怪。”
李牧微笑道:“我今日来前,实在不知吕兵尉府上,访客如此之多,不妥之处,要请吕兵尉谅解。”
吕不韦缓缓摇头,“李兄过于客气了,你来……”
“我要是说为听《笑傲江湖》而来,吕兵尉大人可信?”李牧见吕不韦笑着摇头,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其实我说为《笑傲江湖》而来,也只是想提醒下吕兵尉,你可是答应了大王,把这故事写出来的。”
李牧口气中,多少带着善意的提醒,吕不韦自然明白他的好意,只能点头。这时下人进来奉上了香茶后,就退出了书房,吕不韦招呼李牧喝茶,“这事幸亏李兄提醒,要不吕某都差点忘记了。”
“我就知道吕兵尉初来邯郸,不会在意这些小事,但大王却是很注意细节之人。你殿上说过的话,他可是会很认真,毕竟这代表着你对大王的恭敬程度。”李牧说话并没有遮遮掩掩,径直说出了吕不韦心中的疑惑。
吕不韦点头,“那更要多谢李兄好意。”
“其实我来的主要目的,却是为了李震之死!”李牧坐在软垫上,拿起茶来,喝了一口,咽下后才解释道:“想来吕兵尉也知道,李震是我兄长,关于他身死之事,我自然想详细打听一下。毕竟之前都是听廉颇的一面之词。”
吕不韦听了李牧之言,心里却越发的平静,毕竟这才是情理之中的事。要是李牧对李震之死,不闻不问,那才大为反常。吕不韦点了点头,把当日李震所死之事,向李牧如实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少。吕兄,要是我说,对于李震之死,我并不恨你,而且还要感激你,你会不会相信?”
“哦?”吕不韦对李牧之言,虽然很是不解,但从李牧对自己的称呼上,吕不韦听出了这李牧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亲近了些。起码不再是官场上,职务的称呼,而是开始称兄道弟起来。难道这李牧和李震虽然是兄弟,但两人却感情淡薄,疏远得很。还是李牧使用无间道的手段,打算卧底在自己这一方?
“吕兄可能很困惑吧?”李牧随口问道。
吕不韦却是心中一动,感觉其中一定另有隐情。脸上却露出苦笑,“实不相瞒,我真的很难相信李兄所说之言。”
“哦,别说吕不韦这种智谋之士,就算是寻常人听了,恐怕也是不会相信的。”李牧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呼吸也急促了些,眼睛也略微泛红起来。
吕不韦看着心惊,“李兄,你……”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李牧缓缓坐下来,神色落寞。淡淡道:“我恨李震,恨不的他死!”
“什么?”吕不韦差点以为自己听错。
“我说我恨不得他死。”李牧眼中热火灼灼,可是脸上早现萧索,“吕兄可能只知道,我和李震是一母同胞,而且我十岁之时,父母就先后亡故,是李震夫妻把我抚养长大。”
他说到与李震过去的事时,没有愤怒伤心,有的只是无奈寂寞。如今说的虽是自己过去往事,却好像讲着别人之事一般。
“虽然他养了我好几年,但我却照样恨他。吕兄,你可知道是为什么?”
吕不韦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去接李牧的话。
“因为在我十五岁的时候,一天夜里被家中的凄惨叫声惊醒。我穿衣起来一看,却见是廉颇在奸污我的嫂子,而李震却帮着廉颇,按着自己反抗的妻子。”李牧脸上神色遽然,吕不韦心中却暗道,没想到后世也算鼎鼎大名的廉颇,竟然好色如斯,对自己手下军官的妻子都不放过。
“嫂子对我亦嫂亦母,比李震还要疼我,却……”李牧苦笑道:“当时我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直到廉颇发泄完兽欲,李震大笑着与其一起离去,我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望着衣不遮体,掩面哭泣的嫂子,我恨不得杀了廉颇那畜生,宰了李震那混蛋。”
吕不韦终于耸然动容,看待李牧的眼神,已经大不相同,“李兄为何对我说起这件事情?”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说起此事,也将是最后一次。”李牧身体已经颤抖起来,过了良久,才算略微平静了些,握紧了拳头,“吕兄想不想知道后来之事?”
吕不韦愣了半晌,才问道:“什么事?”
“那事发生的第二天,廉颇就送了四个女子给李震,想来是感谢李震,送妻子给他玩弄的回报。一年之后,我也娶了妻子,更是对李震帮着廉颇淫辱嫂子之事,不能理解。”李牧望着吕不韦,恨声道:“但李震却在我娶妻之后,趁我去兵家学习之时,与廉颇一同把我妻子给奸污了。”
吕不韦听了,不由对李牧同情起来,同时对李震与廉颇的荒淫好色,更是不耻起来。
“当天,我妻子就悬梁自尽了。”李牧的目光中有了迷惑,“我回来后,嫂子告诉我这一切,我当即就去找李震理论。却没想到……他竟然说我们是亲生兄弟,女人算什么东西。我和他动起手来,却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却发现自己光着身子,和裸体的嫂子搂在一起。我惊恐万分,李震进来笑对我言,以后我什么时候有兴趣,都可以和嫂子……原来他打晕我后,给我和嫂子都喂了**,还看着我和嫂子在他面前通奸!”
吕不韦暗自摇头,对李牧的遭遇,越发的同情起来,只好安慰说,“李兄,这事都是李震所作,你和你嫂子都是受害者,你也不用太过自责。”
“李震本就是该死之人,死不足惜。”李牧轻声道:“所以我还要谢谢吕兄,帮我除了这个禽兽,救了我与嫂子!”直到这时,李牧才伸平一直紧握得,已经发白的手,放在桌上。
“我李家的丑闻,都已向吕兄说出,却只是想求吕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