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风-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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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不说,就是炮战中,自己这边明明有着更多的火炮,但是却被红巾军压着打,若是连压出来架桥的红巾军都无法压制,那接下去自己这方的近接战根本没法打了。
只是兵勇们都惧怕红贼轰鸣而来的炮弹与准头枪,他连连用刀背击打,却换来人潮把他压到后边去,差一点就把陈总兵活活踩死。
他新官上任,连黄岩镇的绿营兵对他都不大熟悉,何况这些临时招募而来的壮勇,更是胆直气壮撞过来,他回头一看,却发现高梁材这位知县也躲在城下,却是气定神闲得很:“高知县,现在还有什么妙策可以破敌!”
“只能等贼兵意图登城再说了,到时候放近了肉搏相接,贼兵的炮队想必派不上用场!”
“可是现在让红贼把架起来,后患无穷啊!”陈总兵连声说道:“要不要招募壮勇出城将贼人的浮桥焚毁?”
只是高梁材十分悲观地说道:“陈镇台,现在在城上与红贼对射,咱们黄岩镇的兵勇都压不住阵脚,你还想着出城与贼野战!”
陈世忠想想也是:“可是贼兵近了县城怎么办?”
高梁材哪里能想出办法来,他只是说道:“就让红贼先把浮桥架起来,剩下的以后再想想办法吧!”
半刻钟之后,两道浮桥已经在原来就不宽的护城河上架了起来,只是这两道浮桥也让虹军付出了血的代价,惩戒营出动了一百名死士架设这两道浮桥,现在能撤回来的不过三十多人,几乎人人都带着伤。
丢在河里与城外的死士或许有个别能救回来,但希望已经不大,站在林嵩的位置上只能看到整个惩戒营发疯地往护城河里填进去,不由叫道:“老石,我觉得孙胡子对咱们俩还是不错的,没叫咱们往黄岩县城填进去!”
“等会就是我们前锋连填进去了!”石云庆的脸色难看得很:“再不拼一拼,咱们先锋连甚至不如惩戒营了。”
林嵩却是关心另一件事:“孙胡子到底有没有替我们向检点请功,前面他打了保票,咱们在李庄也是出了大力气了!”
“他说话还算数!”只是石云庆告诉他一个不大好的结果:“我专门找过施退季问过了一次,只是咱们连队暂时没象施退季他们的运气,不升格,但是扩成两个连,你也是连长了!”
在某种程度,这是石云庆的实力在缩水,但好歹林嵩都是他的班底,他从小到大指挥林嵩都没遇到什么问题,因此他也认了:“你小子当了连长,也是件好事,咱们好好喝一杯去!”
林嵩却是个悲观主义者:“看来这黄岩多半是能拿下来,我原本打算过,若是拿不下这黄岩城,咱们就把队伍拖到飞云江江南去,反正磐石寨管不到咱们便是!”
“上了贼船,岂能这么轻松下来!”石云庆告诉他:“扩成两个连队也是好事,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升格为营了,可惜啊!”
他想的是施退季,若是施退季当时肯拉他一把,让他也与瞿杰搞好关系,现在他何必在这里长叹短叹,也肯定会同施退季那般得意洋洋,甚至手里还有一对左轮手枪玩玩。
“施退季,这笔仇,咱石云庆记下了,迟早会找你算回来的!”
柳畅仍然骑在战马上,向大家宣布下一步的命令:“架桥成功,继续炮击,争取在城墙上轰开一个缺口,我看眼前这一段是砖墙,加紧点轰!”
对于炮兵来说,最难轰破的城墙莫过于泥墙,特别是象南京近效那样的泥墙,即使拿现代火炮来轰也是大费周折,可是眼前这一段砖墙,就显得轻松起来,力求轰开一个缺口来。
接下去又是有些单调而古典的场景,柳畅就笔直地骑在马上,随时准备投入部队加入战斗,炮兵咆哮着,一点点地朝着这一段砖制的城墙反复轰击,实心弹一下又一次地砸过去,一点点地砸开缺口。
只是方才惩戒营填进护城河的那一幕场景给柳畅印象太深,他脑海现在还是一片血色,好不容易,石汀兰突然握住了他的手,继续劝道:“我已经去过一遍惩戒营,已经替你安抚好!”
安抚好?这是几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岂是几句话能安抚好的,但是柳畅没有质问石汀兰,或者说是质疑自己,他只是说道:“战死的兄弟们都有什么遗愿没有?我替他们实现!”
虽然你们是为我而死的,哪怕不是心甘情愿替我死的,我都会对你们的在天之灵有所交代,柳畅所能做到也就是这一点了!
城头上除了少数留守垛墙的清军兵勇之后,其余的清军都退到藏兵洞,有些直接退到城下去,红巾军的炮兵实在太可怕,雷霆一般的轰击让他们不愿意再重复这样的场景。
陈世忠已经与高梁材碰了面,陈世忠告诉高知县:“县尊,等会我亲自带着亲兵填上去,红贼想要登上我们黄岩城,怎么也得付出大代价不可!”
高知县也表示自己的决心:“我手上可用的力量,也就是一支广勇,皆是我的乡党组成,到时候一并冲上城墙与红贼死战!”
他现在穿了一身朝服,他告诉陈总兵:“我昔年侥幸在三元里挫败英夷,得蒙先皇不弃,特予提拔,分发浙江担任知县,皇恩深重,只能以死报君恩,到时候若有什么意外,我的家人还请总兵阁下多多照顾!”
“我的家人也托付给知县了!”
两个人都是相当悲观,仗打到这个份上,虽然说城上的兵勇才死伤不到两百人,但是一部分守军的士气已经接近崩溃了。
虽然红贼这次架桥的损失更大一些,但是部队的士气受挫很大,不过两个人对于红巾军攻克黄岩县城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毫不怀疑,毕竟他们要冲过浮桥登城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不死伤几百人别想登上黄岩县城。
正说着,就听得天崩地裂一声响,有人惊呼:“城墙塌了!城墙塌了!”
在经过炮兵持续三个小时的连续轰击之后,已经有一段城墙倒塌下来,虹军可以利用这段倒塌的城墙直接发起攻击,上了城墙的高梁材与陈世忠都是脸色铁青。
在城下骑着健马的柳畅却是大声喝道:“城上陈总兵,高知县可在?在下统领浙江虹军检点柳畅是也,想请两位说几句话。”
陈世忠当即说道:“果然是柳绝户,我去找几十杆准头枪,试试能不能把柳绝户这贼击毙,若是毙了这贼,黄岩必然可得保全!”
高梁材点点头,却是站在垛墙之后问道:“不知柳检点找我高某有何事?”
柳畅在马上大声喝道:“高知县,你也是我汉人血脉,我起事只为规复汉家山河,你与陈总兵如若愿阵前举义,柳畅不但不胜欢迎,而且还愿意委以将相之位。”
“谢过了检点了!”高梁材却是说道:“某受先皇赏识,提拔于草莽之间,皇恩深重,岂敢不报!”
很快柳畅又换了一种说法:“那也好,只要高知县与陈总兵愿意退走,我愿意让出一条道路来,咱们相互不伤和气,平平安安!”
“既蒙皇恩,自然要忠于其职!”高梁材却是毫不让步:“贵军火炮犀利,我兵却是众至三千,贵军如果要强攻,那也要折损逾千将士,如若你我和和气气,我替陈总兵作主,拿出几千两赎城费来,犒赏给贵军将士!”
“我此来黄岩,是为规复汉家江山,非是为了钱帛而来!”柳畅继续说道:“黄岩县城虽然众至三千,又有坚城,我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若高知县再作抵抗,恐怕到时候悔之不及!”
“黄岩城坚兵众,军民精诚团结!”高梁材却是大声说道:“柳检点尽管试一试!到时候不要破得头碰血流!”
“那好!”柳镜晓笑了:“某便试上一试!”
他左手一拂袖子,表示已经开始试攻,却是大喝一声:“开城!”
高梁材正要部署防务,却听得背后一阵喧哗,却有几十号本地壮勇大声呼喊:“动手!动手!”
他们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一段城墙,大声呼嚷着,刀枪就朝着附近的兵勇砍去,而城头已经挂起了一面红旗。
“开城!”
柳畅一拂袖子,整个虹军都开始行动了,首先准备投入的是龙枪营,瞿杰大声叫道:“我龙枪营从来战无不胜,攻无不胜,关健时候就看我们龙枪营一锤定音!准备攻击!”
他话音未落,整个龙枪营已经是一声欢呼声,接着瞿杰惊喜地发现城头已经是一片嚷杀声,而且打出了一面红旗来,这是千载难逢的战机,他刚想发布命令,已经有人替他发布了命令:“龙枪营!突击!”
龙枪营!突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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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枪营!突击!
不用复杂的语言,龙枪营的军官与士兵都自发地冲上去,嘴里大声呼嚷着:“龙枪营!一锤定音!杀!杀杀!”
这就是龙枪营,整个虹军系统第一个步兵连、第一个步兵营、第一个步兵团,在任何时候柳畅都可以放心使用的核心部队!
他们飞一般地越过了浮桥,从城头打来了零星的枪弹,但是军官与士兵都是昂着头向前冲,那只不过是枪弹罢了!
一直等到他们冲到城墙之下的时候,枪声才稍微密集起来,但是此时整个龙枪营以一种密集的队形潮水一般地往着炮兵形成的斜坡向上冲去,根本不顾及两边打下来的子弹。
即使有军官与士兵负伤了,他们仍然带着伤往上去冲,而在前排的刺刀队形更是似乎能捅开一切坚固的城墙,这让城上的清军更加有些惧意了。
龙枪营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他们大声朝着城墙上的红旗嚷道:“守在上面啊!在上面守住!”
城头上的争夺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打出了红旗的台勇肩上都临时裹了条红布,虽然总数不过三十多名,但是他们突起发难,很快就占据了很长一段城墙,彻底破坏了清军在这段城墙上的防御部署。
许多清军兵勇被他们赶到城下去,但是有更多的清军兵勇在军官与头目的统带之下,朝着他们发起反击,他们也知道自己如果丢掉这段城墙,那就是死路一条,当即拼死与对面的兵勇死战:“等检点进城,每人都有重赏,每人至少三十银圆,至少三十银圆!”
这是开出了天价的赏格,这群台勇也格外卖力,清军冲了三遍,始终都没把他们挤下去城头去,而现在龙枪营的刺刀队形已经撞上来了。
“杀啊!”
大声的呼嚷很快引发了激烈的战斗,或是射出步枪枪膛里最后一发子弹,或是直接就用枪刺捅过去,双方就在狭窄的城墙上展开了死斗,清军显然招架不住,在一瞬间就丢下了十来具尸体退下去了。
而冲上城头的龙枪营官兵们,有人显然是认识这个大声呼嚷的台勇头目:“是你啊!张承志!”
这个鼠头鼠脑的台勇头目,现在肩膀上扎了条红毛巾,一身号衣也被鲜血染红了,但是谁都看得出,这人绝对什么大将之材,而是那个在瑞安城下曾经将虹军引进县城的台勇头目张承志。
在瑞安城下,他收了柳畅的银子放虹军入城,很是发了一笔小财,只是他那时候只是接受柳畅的临时雇佣而已,而孙家出的卖命钱太低,所以才经过有心人牵线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