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青春所有迷路的日子-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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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觉得小念很烦。”她这样说时,脸刷地红了,好像又回到几年前他们第一次,只不过那时候是他主动。
“他很乖。”叶隽说。
“那个,我,知道也许不该逼你,就是心里”
叶隽吻住了她。突如其来,没头没脑,雨点一样倾盆。她还要怀疑什么呢?
他将她抱到床上,他退出去洗澡。也许因为累,苏西很快睡过去了。第二天,她在客厅扫出一堆烟蒂。她不知道他是否一夜未睡。她依然未觉得不妥,还为他心疼,他要操心的事真是太多了。
不妥是在事业转上正轨、企业蒸蒸日上时才渐渐察觉出来的,像一个幽暗的隐疾,终于在他暗示她可以找男朋友时显现出来。
“苏西,有合适的,你考虑下。”有次,他带她参加一个酒宴,对着满场精英,淡然说。
她无可置信,抬头看他,他看前方,脸色无异。
太,太狠了。她宛如被兜头泼了盆凉水,寒战四起。一直以来她一相情愿地做着关于他们的美梦,孰知他早就变了心思。
那晚,她食不知味,却为了他的面子,没有拂袖而走。回去后又愣了几天,还是想不明白,他什么时候变了心思。他怎能做到一边对他好,一边对他狠?若非擅长演戏,就是彻底的阴损了。她不能相信。
有一次,她将文件给叶隽送进去。那时候,叶隽已有能力租下一层楼作为办公场所,她苏西已经被正式聘为行政主管,负责人事行政这一块。公司扩充了人数,完全在按现代化企业模式运转。3年的辛苦换来目前的状态,苏西真不知该庆贺还是辛酸。也许该是为他高兴的。只不过于苏西而言,若是知道要为事业付出一场完美的感情,她是打死也不乐意的。
叶隽签完字,抬手给她。她取了,却未走。
他感觉了,说:“苏西——”
“给我个理由。”苏西直视他。
他低头取烟,扑哧点燃,良久道:“不好意思,耽误你的青春。虽然这不是我的本意,但我的确伤害了你。请接受我的道歉。”
他怎可以说得这么平静?操练了很久,还是伤害她无所谓?
苏西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他泼去。
他的眼睛在水雾里平静而哀伤。
苏西与叶隽,恢复成上下级的关系。自尊如她本该舍弃这份工作,但是她试过了,找一份如现在一般薪水的工作很难。她有小念,有家要养。她现在如所有的北漂一样,很现实地想要拥有一幢属于自己的房子,拥有一个户口,她不希望小念每次上学都要交借读费。
叶隽拥有她房子的钥匙,仍旧会来。
她站在门口,说:“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心跟你一样是石头?”
“不是的。我只是看看小念。”
“爸爸。”小念钻出来,抓着叶隽的手把他往里扯,“你怎么很久不来了?快来看看我的画。”
苏西心里有气,拉住小念说:“妈妈想回答一个你以前问的问题。”
叶隽试图阻止她,但是苏西张口了,“为什么爸爸妈妈不住在一起,只有一个原因,他不是你爸爸。”
小念呆呆地,叶隽脸上已经写满恳求。“苏西,你别对孩子——”
“我说的是实话。他早晚要知道。”
“妈妈,为什么突然不是了?”
“他本来就不是。让你叫,是因为,你小时候笨到连‘叔叔’这两个字都不会叫。至于你的爸爸是谁,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
“妈妈我恨你!”小念哭着跑进室内。叶隽奔过去找他。不知道怎么哄的,晚上吃饭时,小念又眉飞色舞了,但还是不理苏西。苏西也为自己的话懊悔,没去赶叶隽走。
苏西不知道自己的消化能力有多强,但或许心脏真是块大肌肉,经历的灾难越多,越强悍。她渐渐能够对叶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逢着人多的场合,还能开开玩笑。可谁能知道,这是心灰意冷的结果呢。
大概只有窗前明月可以见证她的落寞。从不失眠的她会因为想起他而彻夜难眠。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部件开始出现这样那样的毛病,她会对着镜子吞咽药片,然后对自己说:老了,不经摔了。
第九章
一个偶然的机会,让苏西意外得到一份工作。
其实那天她是去振凯送东西的。刚进大堂,忽然被一老妇拉住,把她认做公司员工,嚷嚷着要见总经理,见书记。苏西猜测这老妇大约是为上访而来,上访是振凯这类国企头疼的事,看时间充裕,她也未把自己撇净,细问对方缘由。而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法律责任、养老保障等方面仔仔细细来了个透彻的分析。一来二去的,竟将那女人劝走了。
正要上楼,旁边有人出来,问她是不是来应聘的。她灵机一动,说:“是啊。”对方道:“我是销售部吴东南,不介意到我办公室聊下?”
聊的结果是吴东南经理对苏西分外满意,想招她于麾下。
苏西问过工资、福利,虽然比SEED要低些,好歹人家也是大企,关键是苏西想离开SEED,所以很快给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写辞职报告的那个晚上,她都有些久违的兴奋。想了好久,才知自己不是为新生活的开展,而是为明天可以看到叶隽意外的脸色。
可实际上,苏西失望了,他没有意外。
他平静地说:“找到新东家了?”
“是。”
“哪家?”
“你不必知道。”
叶隽断然下手签字,“下午会叫财务把工资打给你。因为创业时候帮过我,我会给你申请一些特殊补贴。”
苏西吊儿郎当笑着,“说到钱,我欠你50万,外加两年,青春的损失是还不清的。我以前以为可以用一辈子去偿还,现在觉得像个笑话,你是否暗暗笑过我?”
“苏西,我从不觉得可笑。”他说。而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这个男人,成功后,倒是越来越俭省了。不是说对钱,而是对语言。他惜字如金,每句话还都无法到骨头上,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好笑呢?苏西恨得要死。
叶隽的补助苏西还是照拿。请原谅她,她对钱从来不会客气。钱是好东西,可以买房,交学费,用来享受。苏西也愿意自己过得体面一点。
当然,她没有因为辞职而彻底肃清与叶隽的关系。因小念每到学校搞活动,要家长双双参加的场合,都会私自打电话给叶隽,而叶隽再忙,也会捧场。
这日,苏西出席小念学校的艺术节,又看到他在校门口东张西望,忍不住勃然大怒,“你是不是又找叶叔叔?”
“妈,别叶叔叔,叶叔叔的,他是我爸。你有办法证明他不是我爸吗?”小念一本正经。
苏西想,不至于要去检测DNA吧。
叶隽来了,车子停在学校门口,不是什么名车,索纳塔而已,满大街的出租车都是这品种。可是还是让虚荣的小念同学兴奋。
“爸爸!”他陡然大叫。把旁边师生的目光都招摇过去。叶隽真是对得住众人的目光,他五官干净,身材颀长,气质淡定,怎么看怎么舒服,苏西跺脚恨恨想,他怎么不能老一点丑一点呢,居然让她没出息的跟小念一样膨胀。
叶隽冲苏西笑了下,而后抱起小念,像个真正的父亲那样说:“爸有事来晚了。宝贝,等久了吧。”
“要罚的。”
“接受。”
“罚你亲妈妈一下。”
叶隽抱着小念靠近苏西,苏西蹦远一点,“小念,你跟谁学的,这么无聊。”
小念和叶隽一同哈哈大笑。
“爱米粒。”小念看到同学,扭下身。被他叫住的是个小女孩,长着一头金发,大概有点混血血统。小女孩手牵在一个穿着时尚的贵妇手里。
“我叫Emily,好不?”女孩更正。苏西知道小念是故意使坏,把人家名字生生翻译成一个土土的,叫人一念就联想到贪吃的小肥婆形象的这么一个词汇,便有点忍俊不禁,偷偷说给叶隽听,叶隽说,“你怎么这么坏呢,我就想成,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意思。”
大概小念已经介绍完毕自己的父母,爱米粒同学不住地拿眼梢瞟他们。苏西连忙跟她打招呼,“你好,Emily。”又跟贵妇人颌首,“这是你妈妈吗?”爱米粒眼梢甩一甩:“No;她是我爸爸的情人,不是我妈妈。”
后来小念问苏西:“情人是什么意思?”
苏西说:“喜欢,但不结婚。”
“那你跟爸爸是不是情人关系?”
“不是。”苏西气得把语文书往他面前一扔,“你能不能花点心思在读书上,尽想歪门邪道,跟你爸一模一样。”
说完,她惊觉自己说的是他的亲身父亲。
他,此刻在哪里呢?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世界上有他一个血脉。很漂亮、很调皮,将来也会是个让女孩子头疼的人。
苏西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想过他了。而以前,她是倾慕过他的,在黄昏的操场,落日像油画一样辉煌,她抱着腿听着喇叭里传来的声音,想象着声音后的人,心里有一点微妙的牵动,波浪一样卷着,属于萌芽的爱恋。
得知有孕后的很多个黄昏,她跑到自己执教的那个学校操场上,听着WALKMAN,想着他。在音乐浸入肺腑的时候,她决定留下这个孩子。她以为她有惦念,给孩子取名“小念”,小念小念,无论他是否感知,属于她,一个青春的印记。尽管并不抒情,更像一个豁嘴的伤口。然而青春,一如爱情,都是挥发性极强的东西。所以有时候,惨烈一点,反是存在的证明。
关于他,什么时候看都是远远的。她已经为这段往事作过注解。
可是小念却近在咫尺。看他滚在她怀里睡觉的时候,她也会考虑是否要为他找个父亲。明着暗着追求的人不是没有,只是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兴趣,才知兴趣已经毁在叶隽手上。她觉得叶隽比小念的父亲更毒。小念的父亲无非是摧残了一棵幼苗,叶隽则是砍去了自己亲手培植出的葱茏大树,他哪里知道根脉是铲除不了的。她每次想念,都会牵心牵肺的疼痛。
苏西的顶头上司吴东南经理对她实在有些偏心。一个月就帮她转了正,有好的客户与项目就分给她,甚至有次看她被人指使着去收发文件,把那人不点名地骂了通。苏西诚惶诚恐,一方面努力改善着与同事们的关系,另一方面,也委婉告诉吴东南这反而会让她陷入孤立。吴东南大咧咧说:“你担心他们干什么呀,他们能不能保住还要靠我。”
“怎么了?”
“公司恐怕要被吞了。最近上头一直在开会研究。”
苏西吃一惊,屁股还没坐稳呢,就要树倒猢狲散?她兴冲冲摘了一枚果子,不巧却是烂的?
“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你的。”吴东南说。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吴东南这么罩着她总是有原因的。不久后,果然把态度摆明了。
吴东南带苏西出去见客户。苏西酒量一般般,推辞,吴东南说,不会真让你喝多,女性嘛,就是做个润滑剂,圆圆场。苏西没有办法,去了。到了那边,客户你一杯我一杯地劝,她每一个都得罪不起,结果就喝多了。
后来,眼前只有吴东南肥硕的笑脸,红的蓝的灯光交替着打在他脸上,使那笑越发狰狞。苏西想推,可是身子软绵绵的,手使不上劲,脑子更像坠了铅似的往下沉。
“吴经理——”
“苏西,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