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蜀-第6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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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前扑去,一跤摔倒在地,吃了一嘴的土。
“啊呀呀呀……”张星彩捶地大叫,翻身跃起,一边“呸呸呸”的吐着嘴里的土,一边恶狠狠的瞪着魏武。魏武摆了个起手势,笑嘻嘻的看着张星彩,挤了挤眼睛:“这个不算。张密探,再来。”
张星彩更恼了。这是她的口头禅,每次和魏武交手吃了亏,她都会说“这个不算”,然后再上,一直到抓住机会,海扁魏武一顿为止。不过,她今天有些胆寒了,接二连三被魏武摔了十几个跟头,虽然不是很疼,面子却丢得干干净净。
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不过,身为金牌小密探的张星彩虽然火爆,却不是没脑子的人。看着魏武这副架势,她知道今天这个亏吃定了。魏武的招数她从来没见过,和魏武经常练习的云手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一样。云手很慢,慢得像和稀泥,魏武的招数却干净利落,而且力道很诡异,让她根本摸不清路数。
“这是什么拳术?”
“不告诉你。”魏武得意得眉开眼笑:“还打不打了?不打的话,我要去做正事了。魏家武卒还等着我训练呢。”
“且!”张星彩一甩袖子,转身就走。魏武见了,很夸张的仰天大笑三声,带着两个同样扬眉吐气的武卒,一摇二摆的走了,走出很远,还能听到他走调严重的戏文。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人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杀他个……干干净净……啊哈哈……”
躲在一旁的张星彩气得鼻子都歪了,泪珠子都快滚下来了。她用脏兮兮的袖子一擦脸,飞奔回后院,一跤扑在关凤怀里,放声大哭:“姊姊唉,你可要为我报仇啊,我被人欺负了啊——”
身材臃肿的关凤一见,吓了一跳,连声道:“死丫头,快放手,快放手……”
夏侯徽连忙走了过来,一把抱住张星彩,关心的问道:“妹妹,你怎么了,谁敢欺负你啊?”
“还要问?”关凤忍不住笑道:“看她这一身泥猴样,肯定是打架打输了呗。”
“咦,你怎么知道?”张星彩的哭声嘎然而止,瞪着一双泪眼,看看一脸不屑的关凤,又看看笑而语的夏侯徽,仿佛有些明白了。“你们……都知道?”
“当然。”关凤小心的掸着身上的灰,“你整天找谁的麻烦,又有谁有这样的本事能打得你团团转,猜都猜得出来了。”
“这不可能,他原本打不过我的……”
“你算了吧。”关凤打断了张星彩的话:“他那是打不过你吗?他是不敢打你。真要想打你,早把你打成猪头了,还用学什么云手?”
“等等。”张星彩连忙叫停:“你说这就是那慢悠悠,像老头摸鱼的云手?”
“当然。”关凤眼睛一斜,戏谑的说道:“你不会挨了打,连人家什么拳法都不知道吧。”
张星彩不理关凤的调侃,一头雾水和烟尘的说道:“完全不像啊。他要是那么慢,我至于这么惨吗?”
“你笨死算了。”关凤撇了撇嘴,不屑一顾:“车骑将军真是造孽,怎么生出的儿女都这么笨。”
张星彩挨了骂,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乖巧的凑到关凤身边,拉着关凤的衣角,扭着身子,撒起了娇。“姊姊,你会不会云手,你教我好不好?”这时的她神情温婉,如果不是身上脸上全是灰尘,也脏得像个泥猴,简直就是一个甜美可人的小姑娘,和嚣张跋扈的小霸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不会。”关凤瞪了她一眼,打开她的手:“再说了,你看我这样子,就算会也不能教你啊。”她努了努嘴:“求你媛容姊姊去,她会一点儿。”
她的话音未落,张星彩已经松开了她,一溜小跑的跑到夏侯徽跟前,讨好的笑道:“姊姊,你教教我吧。”
夏侯徽“扑哧”一声笑了,“我哪有本事教你这个,你还是去找子烈学吧。不是说,拳法是打出来的吗,再摔几个跟头,你也就能明白了。至于我,我要替你姊姊想办法,没时间陪你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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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747章 大道至简
“我姊姊怎么了?”张星彩好奇的说道。
“你只顾玩,哪里管过正事。”夏侯徽道:“李严要送女儿入宫,代替你姊姊做皇后。”
“有这事?”张星彩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握紧了拳头,怒声道:“李正方他好大的胆子,敢惹我张家,信不信我把他的鳞甲一片片的拔下来。”
“你啊,在这儿叫叫就算了,出了门,把你的嘴闭紧一点。”关凤不以为然的瞟了张星彩一眼,拿起一片水果,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这徐闻城里可有李严的密探,从到他们的耳朵里,能落了你的好?”
“我怕他?”张星彩火了,转身就要走。夏侯徽一把拽住了她,嗔道:“你这孩子,怎么见风就是雨。你想干嘛去?回成都打李严一顿?”
“不打他还能请他吃饭?!”张星彩怒道:“我打得他满地找牙,把他女儿打成丑八怪,看看他还敢不敢觊觎皇后之位。”
“你真是傻到家了。”夏侯徽不由分说,把张星彩拽了回来:“他现在是大将军,就你这本事,能进得了大将军府?再说了,你去闹事,到时候人家会说张家没家教,你姊姊更不适合做皇后,说不定反而帮了他的忙呢。”
“这……这可怎么办?”张星彩真的急了。“姊姊,你那么聪明,帮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不急。”夏侯徽把张星彩拉到屋里,给她换了衣服,洗了脸,又附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张星彩认真的听了,连连点头。
廊下,关凤听着里屋的嘀咕声,对一直坐在她身边不说话的彭小玉挤了挤眼睛。彭小玉无声的笑了。
过了一会儿,张星彩换了一身新衣服,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
魏武四处转了一圈,来到校场,两百多个年轻的武卒立刻围了过来,上下打量了魏武片刻,紧张的问道:“武少主,这次打赢了没有?”
魏武虎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关你们什么屁事?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没有?”
“完成了。”一个武卒抹着额头的汗,不依不饶的说道:“武少主,到底赢了没有?”
“靠,都说了不关你事。”魏武抬起腿,作势踹了一脚,自己却忍不住的笑出声来。“老子能打不过一个小丫头?那是怕伤着她,真要收拾她,分分钟的事。分分钟,你懂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知道。”武卒们一个个像小鸡啄米,有人更是提高了声音说道:“武少主,我们比你先知道呢。”
魏武有些没面子,正要发火,眼睛瞟到张星彩从远处走来,来势汹汹,顿时心里一紧。这儿可是校场,他虽然有把握赢张星彩,却不能在大众广庭之下让张星彩丢人。他连忙敷衍了两句,转身就跑。
武卒们见魏武突然逃跑,大惑不解,不过一看到张星彩像风一样从他们身边掠过,顿时恍然大悟,互相看了看,做出一副你明白我明白的架势,“哦”声一片。
听到那一片嘘声,魏武真是火大,走到僻静处,他突然回过身,瞪着气喘吁吁的张星彩:“你又追来干什么?没摔够?”
“我……我想请你教我。”张星彩好容易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忍气吞声的说道。
“教你?我为什么要教你?”
“因为我马上就要成都了。成都会有人欺负我,我学了这拳法之后,才能自保。”
“欺负你?”魏武大惑不解:“你姊夫是皇帝陛下,你姊姊是皇后,你是金牌小密探,谁敢欺负你?他不想活了?”
“李严。”张星彩恶狠狠的说道:“他要把女儿送进宫,抢我姊姊的皇后之位。”
“是这样啊。”魏武本想调侃张星彩两句,可是一看张星彩的脸色,又有些不忍。他挠了挠头:“那这样吧,云手我就不教你了,我也是刚学了一点皮毛。你回成都的时候,叫上我,我带几个武卒去给你帮忙,好不好?”
“好,不过你还是得教我云手,我要亲自揍李严。”
“这个啊……”魏武为难了,期期艾艾的说道:“不是我不想教,实在是……实在是……”
“我知道,这是你魏家的秘技,不能轻易教给别人。我也不白学,你帮我这个忙,帮我姊姊保住皇后之位,以后在成都,谁要是敢欺负你们魏家,我一定帮你。”
“这个……”魏武苦笑:“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什么原因?”张星彩急了,跺脚道:“偌大的汉子,怎么说话像个女人,一点也不干脆。”
魏武面红耳赤,抓耳挠腮,结结巴巴的说道:“真不是我不想教,是……是教拳的时候……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张星彩一甩头:“你愿意教就行,我没什么不方便的。习武嘛,不就那么点事儿,当初关姊姊……”张星彩想起关凤当初教她武技,手把手的纠正她的姿势时,再看看眼前的魏武,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也跟着结巴起来,脸色晕红。
“我说不方便吧。”魏武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抬腿就要走。看着魏武要走,张星彩突然叫了起来:“没事啊,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学就是了。”
魏武一怔,顿了顿,突然加快了脚步,落荒而逃。
“你别走!”张星彩咬着樱红的嘴唇,奋起直追。
……
魏霸穿行在一堆堆的木料、胶漆之间,心中满是欣慰。
船监陈祗侧身走在前面,不时的为魏霸介绍看到的工具的作用。做了几年的郁林监,陈祇的乖巧和机灵让魏霸很满意,他与人交往和睦,很多事都做得妥妥贴贴,再加上他对数术的了解,让他在组建船厂的过程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船监这个重要的职务落到他的肩上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实事求是讲,在短短的六个月时间内建起如此规模的船厂,陈祇无疑是首功。没有他的指挥能力和协调能力,工程不可能这么顺利。虽然魏霸对他的谄媚有一些警惕,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陈祇是有一些真本事的,如果能把他的本事用到正当途径上,绝对是一个人才。
“奉宗,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巡视完了船厂,魏霸很诚恳的对陈祗说。“将来这船厂立碑纪功,你的名字肯定要刻在上面,为后人瞻仰。”
陈祗大喜。圣人立德立功立言,能把名字刻在石碑上留传后世,那是很多人的梦想。他更清楚,魏霸对这个船厂寄予了厚望,在碑上留名,不如给魏霸留下一个好印象。名利双收,那才完美啊。
“能附将军骥尾,乃祗平生所愿。”
魏霸微微一笑。从当初观望到如今这个态度,陈祇代表的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而是代表了一大群人。如果他当初不接受马谡的建议,接受诸葛亮交付的任务,深入武陵,开辟自己的根据地,而是在成都慢慢的熬资历,这些人哪会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就算再有本事,在成都那个地方最多也只能被人当成后起之秀罢了,青眼相看,方便的时候提携一把,便是最好的结果,哪能像他现在这样手握重兵,独霸一方。
权利真是个好东西啊。韩非子说法术势,权利就是势,有了权利,就占据了有利的势,以高临下,虽然谈不上无往而不利,却多少有了些先天上的优势。这就像送礼。下级给上级送礼,礼再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