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飞花 by 默默竹(架空 东方奇幻 总受 正剧)-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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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那种翻天倒海的绞痛终於像是要破体而出,楚宁只觉得喉头一阵腥甜,胃里涌出不是他预料中的秽物,视线接触到的竟是红艳艳的鲜血,他一口一口的呕了出来,没天没地的让地板都是血海一样。
为什麽看到的都是红色的呢?
楚宁困惑的闭上眼睛,连身体一起斜斜的倒在自己的血泊中。
陈凛的心脏疼痛起来,不是因为刚才被楚宁伤到的那种疼,而是实际上有点抽紧的那种痛,他捂著胸口坐到李鸣舒旁边,李鸣舒挨近他,脸上都是「我早料到你不会再依著他」的神情。
陈凛的伤太深,一个人不管有多大度的包容,那也是有极限的,而对著楚宁,他的爱早已超过界线,痛苦会反噬他的心,这点李鸣舒很清楚。
不管楚宁再怎样的依赖陈凛,对陈凛来说,也不过就是依赖罢了,他要的,楚宁给不起,也给不了,所以趁早放手,对大家都好。
「怎麽,这样笑?」陈凛的笑容有点勉强。
李鸣舒脸上那种豔丽的微笑又更加明显起来,他把脸整个埋到他的颈肩,嗅闻著那些气味,「没什麽,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味道?」
「对啊,一靠近就闻得到。」李鸣舒边说边笑。
陈凛的脑中忽然窜过一道白光,他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椅子因为过度用力倒在地上,零零落落的几道视线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的脸上是十分错愕的表情,参杂一点的惊讶。
味道,李鸣舒刚才说味道?
他胸口的疼痛越发厉害,陈凛屏住呼吸,不知怎麽的就想起了楚宁那张惨白无血色的脸,还有自己离去的时候到底对他说了些什麽。
他的思绪一下子乱了起来。
楚宁好像说了什麽味道,味道是指李鸣舒身上的味道?
一些刚才太过绝望而遗落的东西电光石火的串成了解答,他急匆匆碰的一下踢开了椅子,在所有人的视线下飞快的往厕所的方向跑去,李鸣舒的脸色阴暗著。
没过几秒钟,几个人又转回了头继续看自己的书,图书室里头逐渐恢复了宁静,只有李鸣舒还在死瞪著厕所那一方。他站起身来,动作轻巧的想要往厕所移动。
那一瞬间,那个方向就传来了陈凛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楚宁——」图书馆纷乱了起来,「快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33。春城飞花
他睁开乾涩的双眼,耳边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有个人在床边轻缓的移动著,他从眼角的视线里头,可以看见那是一道黑影,他熟悉这个身影,这时却又喊不出名字来,胸口郁闷著。
那人走到他的身边,蹲下来摸摸他的额头,冰凉的感觉让楚宁反射性的缩了一下,朦胧的视线里头他看见那张骏逸的五官,他启唇想要说话,却被那人吻住了双唇。
些微窒息的感觉让楚宁有些缓不过气来,随即,那人站起了身,轻笑的看著他,蓦然,一个熟悉的名字从他的脑海中窜过,又似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头,无法追寻。
那个人的嘴唇动了,带著笑容,低沉的声调。
「春儿」
楚宁从梦中惊醒,冷汗流了全身。
而方才那个诡异的梦境,也随之消逝无踪,连带著脑海里好不容易捉住的名字,也跟著一起遗忘了,他睁眼看著天花板,额头彷佛还留著那种冰凉的触感。
左胸的地方,鼓动的心随之沉到他看不见的黑渊里头,伴随著一个令他心痛的名字。
陈凛。
他艰难的转头,与刚才梦里毫不相同的人正在床边站著,背对著他,并不知晓他已清醒过来,而楚宁现在也没有精力去开口,只好耐心的等待那人转过来看他一眼,即使那人是这麽的让他心碎。
「啊!」陈凛转了过来,看他醒来,有些惊喜,「你醒了,我去找医生。」
「冯瑞呢?」楚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抬眼问陈凛。
陈凛眼里的惊喜似乎因为这样迅速的隐去了。
「去买东西了,等一下就回来。」他有些冰冷冷的,按了床头的铃之後,便拉过椅子坐下,微皱著眉头盯著楚宁直看。
沉默黏浊的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缓慢的流动开了,楚宁咳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多了那麽多处的伤口,他抬起手来捂住嘴巴,又咳了几声,手指尖就传来了尖锐的痛感,指头包扎著绷带,那边的指片掉了。
陈凛就这样在旁边看著他咳嗽,没有上前缓缓他的背,也没有说话,就只是静静的看他,甚至,连目光都有些冷淡。
楚宁躺回病床上,美好却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好像想要说话,但病房还是一片安静,没有声响,他忽然抬手抓住了陈凛的手。陈凛看著他,叹了一口气,最後帮他把手塞回棉被里头,压了压被角,不让冷风透进。
「有什麽话病好了再说,我走了,等一下冯瑞就来,你睡一下。」
「你要去哪?」楚宁语调有些不稳,看向陈凛的眼神满是不安。
「你不要走好不好,不要去找李鸣舒」他哀求。
陈凛明显的愣住了,手臂上传来楚宁手掌心冰冷的感觉,心口那份压抑的感情,又波涛汹涌,他几乎就要点头答应了。
他看著楚宁,看著他的眼睛。
他想知道,他的眼里究竟有没有一丁点对自己的爱,或是一丁点,对他的依恋。
他不要只是依赖,不要只有友情,那些东西对他陈凛来讲没有什麽屁用。
而他隐藏著自己的感情太过长久,几百年过去了,他依旧只能黯然为那人伤神,不管是当年的夏城君,或是现在身为平凡人的自己,两个人都是痴迷不悔,掏心掏肺的。
可是什麽事情都是有极限的,就算他的爱永不枯竭,但确实也会有死心的一天,只是李鸣舒正好在这时出现了,於是两个人在一起就变的那麽理所当然。
「好好的和冯瑞在一起,我会再来看你,你」
「我不要!」楚宁惊恐的大喊,为什麽要离开他?
陈凛的话忽然被打断,他有些诧异,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楚那句不要,究竟是他不愿意在和冯瑞相好了,亦或是不愿他离开。
楚宁还在望著他,双眼里满是泪水。心中纵然有千千万万个为什麽,得到的依然是同一个答案——陈凛爱上李鸣舒了。
楚宁有些了然地,叹了一口气,没了方才的失控。
「陈凛,你可知道我究竟为什麽那天会倒在图书馆?」
陈凛迅速的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深幽幽的一片看不出情绪,他反手抓住了楚宁,在他身边坐下去,「你说吧,怎麽回事?」
那时的确是没人敢问,楚宁失魂落魄的样子谁都看得清楚,陈凛低头看著他的手,眼里的那抹精光一闪而逝,直觉有一种可能,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终究也是有发生的机率,他安静的不说话。
「我不知道,我回去拿你的外套,」他笑了一下,嘴唇苍白,「你披在李鸣舒身上的那件外套。」他顿了顿,这话有些讽刺的意思。
「我不知道。」他又重复了一次,有些头疼的按住了太阳穴,那边突突地跳著,陈凛依旧没有说话。
「有个人,呃我不知道他是什麽东西,他他对我」猛然间他两手用力的捂住自己的头,死死的闭著眼睛不想说话。
「呜」陈凛吓了一跳,上前紧紧的将楚宁抱在怀里,怀中的那个人身体冰冷,微微的颤抖著,发出一些不成串的呜咽声。
——他我找到他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医生给他做了检查,脖子严重淤伤,肛门是中度撕裂伤,可是查不到精液来源
隐约的他想起了冯瑞那时在医院对他说的话。
「别说了,别去想,看我,你别去想,春」他的声音倏地停住了
楚宁颤著惨白的双唇抬头看他,红著双眼,眼角湿润,神情惊慌失措,忽然间他推开陈凛,极其混乱的挥舞著双手,嘴里喊的都是同一句话。
「不是春儿!不是春儿,是楚宁,是楚宁!」
狭小的病房里充斥著楚宁的尖叫,一阵一阵撞击著陈凛的鼓膜,他不敢置信的望著他,心中所想的那个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竟然成真了。
陈凛咬牙切齿,说不出的愤怒。
那个男人,已经来过了。
「先生,你还要进去吗?」陈凛的脚步停在门前,身後的声音叫住了他。
他转过去,一个护士站在他身後,一脸犹豫,似乎觉得不妥,「怎麽了?我看看我朋友。」
「喔,嗯」护士沉静地,似乎在思考一些比较缓和的词语,陈凛也没作声,手还握在门把上,但没有扭开,「可以直说,我不介意的。」
护士有些诧异,「呃病人刚才情绪激动,好不容易才睡下了,你还是晚点进去好了,不然」
「我懂了。」他放在门把上的手离开了,踌躇一会儿之後,便转身离去,转角的地方有个人正等在那里,带著笑容。
「不是要你别来?」
「我不是看他,是看你。」李鸣舒笑著。
「每天看,你不腻?」
「哪里会腻?」李鸣舒握住他的手,两个人搭著电梯,缓缓的往下降,「外面下雪了,你没伞吧,我带了,还有围巾。」
陈凛没有说话,任他将围巾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李鸣舒真正是爱他的。
就如同他爱著清雅秀丽的春城君一样。
34。春城飞花(勉强擦边的H)
病房一时之间有些热闹,护士进进出出的,替他量了体温,医生问了几个问题,又做了一些笔记才离去。
而後又做了几项检查,楚宁默默的配合著,没有再提起陈凛的事情,冯瑞在一旁看著,病房的人都走了之後,他才在病床旁边坐下来。
「怎麽了?那天为什麽会忽然晕倒,吐血吐成这样?」他有些担忧的问。
楚宁哑然,说不出话,只得摇摇头。
「你最近是怎麽了?」冯瑞斟酌著,一边缓缓的问,「图书馆的事情你」
「别问了,」楚宁猛然摇头,「你别问,我不想说,我不记得了。」
冯瑞无奈的替他盖了被子,摸到了楚宁冰冷的手,「很冷?我替你买暖暖包好吗?」
楚宁还是摇头,「不用了。」
再冷,终究是比不上心冷。
这次病得有些重了,楚宁很晚才出院,冬末的时候,办了出院手续。
他终於绝口不提陈凛,有些事情,他们都知道,还是只能放心里。
当期盼过了,也就只剩下失望而已。
这时正是天气不太稳定的时候,雪早就已经不再下了,只是还是得包的紧紧的,楚宁身体本来就不好,经过几番折腾下来,竟然又发烧,他勉强自己去上课,坐第一排,这样便看不到那两个人。
他咳了几声,冯瑞便会停下来看他,最後两个人都怕被人看出端倪,楚宁索性便当场请了假,直接回去了。
陈凛看著他的背影,不由自主,眼神又跟著他去,李鸣舒那双手下意识的紧握住。
「去去就回。」他转头对著李鸣舒说。
然而却连书本背包都收的一乾二净。
「嗯。」李鸣舒知道,他这是不会再回来了。
楚宁神色疲倦的往巷子走去,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跟著。
时间还很早,正是接近中午的时候,有些热,楚宁不由自主的拉了拉衣领,这种天气就是一下冷一下热,有些受不了。
忽然间背後一阵极大的力道将他扑倒在地,楚宁的头往前撞到柏油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