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赵灵惜-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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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再说我。我。。。。。。”宋如此坏笑一下,扯开车帘指着马车旁魁梧无比的钟书,阴笑着,“再说,我就把你许配给这位大叔做老婆。”
沫儿抬眸,脸颊迅速绯红,咬着唇,羞恼无比。
钟书没听清楚,脑袋一歪,冲着宋如此和沫儿咧嘴笑道,“说的啥?谁叫我大叔?我有那么老吗?”
骆尘鸢忍不住笑了。
沫儿更羞恼,“娘娘,您怎么也这样。”说着气呼呼地扭过头,蹲在角落郁闷的咬手帕去了。
宋如此更笑得东倒西歪,连说,“没啥,没啥。大叔您年轻着呢。十个小伙子都不顶你帅!”
钟书圆满了,背脊挺直,乐呵呵对宋如此下结论道,“多好的丫头啊!墨炎那小子有这样的人喜欢是好福气呢!回头他在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宋如此荡漾了,真是TX出来一个护花大叔,这。。。。。。这。。。。。。她用力握拳,激动道,“大叔您真是太好了!不过,我不会再给他逃跑的机会的。”
钟书挠着头憨憨笑笑,就收回神,继续骑马放哨了。
骆尘鸢瞪着宋如此,无语之极,“老天保佑,我们此行能平安无事。。。。。。”
只是,一切都安于平静,平静的诡异,令人惶恐。
原本还准备赶行程的车队,自从宋如此和沫儿的加入后,莫名的慢了下来。该吃吃,该睡睡,宫明和墨炎甚至都没有易容,一路上徜徉而行。只有入了城,唯恐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他们才偶尔用面纱遮一下,纵然如此,依旧能惹得街旁许多少女的侧目和仰慕。
“风筝,我刚才瞧见你们家宫腹黑在偷看别的女人哦!你可要小心了。”宋如此耸着肩膀,一边撩开一角车帘,一边挤眉弄眼的对骆尘鸢道。
瞪了她一眼,骆尘鸢依旧懒倚在车厢软榻中,看着沫儿绣着一鸳鸯戏水锦帕,漫声道,“看好你们家墨炎就行,管的事情可真多。”
说中了宋如此心坎柔软处,她叹息着低下头,揪着衣带郁闷嘀咕道,“他还是不搭理我,什么臭脾气啊。”
看着她那副小肚鸡肠的酸溜样,骆尘鸢忍不住莞尔一笑,无奈道,“他的身份不比平常,也有他自己的难处。如此,你从前不是说不把注意打到他身上了吗?”
“风筝,我知道他的为难和这其中的厉害。只是我不能够,也放不开。有些事情跟你说了也不明白。”宋如此脸色带着莫名的悲伤和无奈,不给他们说出安慰的话,她就自己用力的甩了甩脑袋,看着车窗外那如冰魄般一般冷峭的黑影,唇角微勾,“冰都能有捂化了的时候,我相信自己。现在的羁绊,只是你的问题。”说到这里,她沉着小脸转过头看着骆尘鸢,“这可都是你的问题了。赶紧强大起来,把你们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呃,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可指望着你们这一战打胜了,然后下了什么圣旨,先把我们俩名分给赐了。省得他整天跟着你到处跑。”
骆尘鸢汗颜,“感情最后还是我的不是了。。。。。。。那个,他要真能听我的摆布,我现在就敢给你赐婚。”
“死风筝,你不就是说本姑奶奶抓着人没用,得抓心吗?哼哼哼,我知道!”说着宋如此就近拎着一个软枕向她丢过来。
骆尘鸢灵巧地闪过。
却见体格魁梧的身影靠过来,只听那浑厚如钟的声音道,“公主,亲王和墨公子已经安排好了,今晚住在前面一个小客栈。”
“今天不往城里赶了吗?”宋如此探着脑袋问。
“天色不早,不去了。”钟书笑着回答。
沫儿捧着手里的布帛针线,小声嘀咕道,“针线用完了呢,不知道今晚住处那边有没有卖。”
“真奇怪,这里离附近的城池不远了吧?再赶点路就是了。”宋如此一旁不解道。
钟书笑了笑,也没解释。
骆尘鸢沉默,这已经不止一次在可以拖延行程了。宫明他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到达客栈时,太阳都没落山。
一切安顿好后,骆尘鸢留了个心,见宫明出门,就默然的跟了过来,看着他英挺的背影,她心里莫名的发慌,内心那滋生出来的疑心,依旧盘踞在心底,难以挥去。
这么些日子以来,难道自己还是无法将自己的信任交给这里的人吗?甚至包括让她倾心的他。
第二百三十九章 矛盾难解(2)
忽然手被人轻轻握住,带着浅浅而温柔的暖意,将她包在手心里。
抬起头,迎上那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
他背着夕阳,黄灿灿的余辉织成一个阔大而华丽的金色背景。冷峭而俊朗的面孔侧着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悲伤,定定的看着她,沉默着,却一句话不说。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丝慌乱和内疚,垂下眸子,唇瓣翕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仿佛两人之间有一堵无形的墙,两个人都想走到彼此心里,却又无能为力。
风无声地从两个人之间吹过,撩着他身上那淡香的味道钻入鼻中,骆尘鸢动了一动。
宫明无奈一笑,淡淡解答道,“他们早就知道我们的企图。骆伯比你我想象中要强大得多。一个人隐姓埋名几十年,苦苦经营着一切,城府和他的根基有多大,是我们难以预测的。”
被他说中心事,骆尘鸢苦笑着低下头,也许自己心里早就有这个答案,只是一直彷徨难定。一直以来,她都不敢相信,那算是她最亲近的一个人,最后竟然是最让她手足无措,陷入无尽的危险之中。
骆尘鸢抬起头,黑白分明的清澈瞳眸迎上他的目光,“骆伯他到底是什么人,能不能告诉我?”
宫明转过身,静静望着不远处清澈见底的河水,随波逐流的金光,宛如一串串碎星,此起彼伏,晃动得人眼花缭乱。
“阿鸢,天石锁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这是宸王留给世人的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宸族后代和隐卫中四大主事才知道。年老是黑山这一族的主事,墨公子的身份想必是墨家的少主,王将军是落雁山这一处的。另外一个人,兴许就是骆伯。”
“宫明,骆伯是不是就是害宸族宫殒的人?”问出这个问题,身体抑制不住的发抖,手心沁出丝丝冷汗。
转过身,轻轻拥她入怀,黝黑如夜的瞳眸微蹙着合上,感觉到她浑身的颤抖,宫明下意识地箍紧双臂,“阿鸢,你心里其实一直都知道,何必执意将它剖开呢?”
骆尘鸢紧紧咬住唇,内心寒到极致,甚至连他怀抱的温暖都无法温热心中的冰冷。她闭上双目,很想大笑,笑人心险恶,笑自己步步为营,却无法摆脱别人设下的圈套。
灭国之仇,灭族之仇,灭家之仇。。。。。。
发自内心的恐惧和恨意一遍遍吞噬着她的退缩和怯弱,这一年经历的太多太多,终于在自己固执而残忍的撕裂下,露出那令人脊背发麻的可怕真相。
也许她可以以自己不是原版为理由,逃脱这令她恐慌的事实。可是骆尘鸢,她含着泪,在心里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早就分不出彼此,那潜藏在意识深处的阴霾如烈火一般燎烤着自己的理智。
抑制不住的颤抖,骆尘鸢却蓦然推开他,院本如乌葡萄般的瞳眸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寒光,“那你呢?你又是抱着什么目的守了我这么多年?还要守到什么时候?像骆伯一样,要守到我打开天石锁?”
“阿鸢。。。。。。”宫明眉宇紧锁,眼神如汹涌波澜一样,翻滚着跟着她一样的疼痛光泽。可是让他怎么解释,他承认一开始是怀着某种目的靠近她,试图控制她。
可是当他真的来到她身边后,却发现一切都不想自己计划中那样,而她。。。。。。
“我希望你相信我。”不想再多解释什么,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他哽咽了一下,恢复了惯有的冷漠,转身拂袖离开。
那冷漠决绝的背影刺痛了自己的双眼,豆大的泪滚落下来,疼痛的心狠狠地在抽搐。
骆尘鸢靠在大树上,抬头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干净苍穹,让漾出来的泪滑进肚子里,她默默地握紧拳头,早就累了,厌了,倦了。那就让她背水一战吧,再也不想再欠谁什么,再也不想再留恋什么。
听到身后那清浅如落叶一般静谧的脚步声,骆尘鸢拭去凝结在长睫处的泪滴,深吸一口气,淡淡说,“我想快点到晨城。”
“还不是时候。我们的准备还不够。”冷冰冰的声音,淡淡的回道,“他想跟在我们身后,等到打开天石锁后,才动手。所以这一路上,我们会很安全。”
“安全?”骆尘鸢神色一凛,一改望日的温驯慵懒,看着他道,“安全的是我和天石,不一定是你们吧?”
墨炎凝眸看了她一眼,目光继而落到别处,良久才道,“具体说,是除了三位主事和你外的人都不安全。尤其是他,虽然我不喜欢那个人。”
骆尘鸢转过头看着身后站着的墨炎,一袭黑色的锦衣,凌然而疏离,如往常一般不带一丝温度,忽然心里某处一软,“你对如此不是没有感情对不对?”悢然失笑,“也许你比她喜欢你一样更喜欢,更在乎她。”
墨炎倏然握紧拳头,几乎绷紧了全身,用力道,“不对!公主想错了。我不喜欢她,即使是没有我身上肩负的使命和枷锁,我也不会喜欢她。”
“墨炎。。。。。。”骆尘鸢还想说什么,却倏然住了口,目光惊诧而紧张的看向墨炎身后,“如此。。。。。。”
墨炎扣着剑柄的手微微抖了一下,随即冷然的侧过身,垂首道,“公主早些回去吧,属下告辞。”
“这么快就走了啊!我才刚来呢。”宋如此眨了眨眼睛,笑嘻嘻的走近。
墨炎没有理会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决绝的摸样,和他不同。
他本就是剑客,杀手,所以他冷漠如冰,从不会对主人以外的人流露出任何感情和关心。
因为他一直都懂,她的爱会给她带来危险,带来痛苦和绝望,所以他只能又忠心,不能有爱,不配有爱。爱如荆棘,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如此。。。。。。”骆尘鸢心已苦如黄连,担忧的看着宋如此。
“我听见了,没事。他那么说过好多次了,我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你不用想太多。”宋如此笑哈哈的走向湖边。
她却蓦然回首时候,清晰地看到那瘦弱的香肩,在岸边撩起湖水时轻轻地颤抖。骆尘鸢哽咽,默然的站着,良久才道,“我饿了,先回去了。”
“哦。”闷闷的回声,不用任何解释。
骆尘鸢轻叹一口气,悄悄走开。踏进客栈时,余光瞥见一遍的枯树后,墨炎手里提着一壶酒,剑斜立在身侧,偶尔会往湖边看上一眼。
骆尘鸢知道,如果湖边有危险,他一定会是第一个冲过去的人。
沉默着回到客栈,迎头碰上正寻找她的沫儿。
“少奶奶,饭都摆好了,奴婢正寻你呢。”沫儿早就机灵的改口了。
不过骆尘鸢还是眉头一皱,扫眼桌子上摆好的饭菜,“他们人呢?”
“少爷吩咐将各自的饭菜都送到各自房里。”
“他呢?”
“少爷说身体不适,就先让您和宋姑娘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