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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9部分

调教大明-第329部分

小说: 调教大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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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得骑兵出来一阵子总爷才出来。”
    “好家伙,到底是总爷,这么多兵马护卫呢。”
    “瞎扯啥咧总爷常出来,不论城里城外,最多时带十来人,少时也就三五人,和人说话都很和善,不刻意摆架子不过,威仪也真是足,反正,我不敢正眼看他。”
    “那今天是咋了?”
    “听说要出远门,往外地走走。”
    “哦,我知道了,总爷节制的地方多了,要到处走走,就象县太爷下乡一样。”
    “你脑子里也就只剩下戏文了,咱辽东又没县太爷!”
    一晃眼功夫,惟功在城里已经住了不短时日。
    除了开始时的斗辽阳土著时用了一些暴力外,惟功这段时间几乎就是将全部精力用在民政事务上了要说辽东的军户也真是倒霉,没有州县,也就没有规则,不论内地的州县老爷和胥吏们有多贪婪和不要脸,到底还是在规则之下玩弄你,在辽东,就是**裸的力量我官比你大,你就得听我的,都司吃指挥,指挥吃千户,千户吃百户,百户只能吃军户一层层这样剥削下来,除了少量的民户和商人之外,所有的军户,五品以下,几乎都穷的底儿掉。
    城里又脏又乱,疾病流行,城外官道失修,根本没有水利设施可言。
    这段时间,惟功的精力,也就用在这上头了。
    探访军户民家,抚慰孤寡残疾,将城中重新划定坊区,清除垃圾,挖通沟渠,所费的人力物力当然不在少数,除了自己掏钱外,就是组织。
    在京城,他已经做过一次,驾轻就熟,辽阳镇中有经验的军官被派出去,组织百姓,通事局下相关各部门通力合作,二十天时间不到,整个城市已经焕然一新。
    当然,这种程度也就只开始而已。
    这些时间下来,亲民,架子不大,镇兵纪律好有钱,很多模糊的形象已经在辽阳城和四周百里方圆流传开来了。
    这年头的信息传播就是这样口口相传,不做出实例来,很难取信于人,不象后世,电视一开,密集广告一播,策划出来的形象再假也能给宣传成真实。
    要不是有这样的良好形象,这些土佬儿怎么敢伸头探脑的去看?
    “总爷来了!”
    有人暴喝一声,众人骚动起来,象一群伸长了脖子的鹅,果然在整齐的骑队之后,有一些穿着官员和吏员服饰的文官跟在后头,然后中间是穿着大红蟒服的高大青年,人高大,不俊秀但也有一种独特的威仪,加上高大无比的神驹骑在身上,更有人有一种人马皆如龙的感觉。
    惟功骑跨在坐骑上,不停的向人挥手致意,四周的百姓发出嘈杂的声响,间或也有人在高呼着什么。
    他很喜欢这样的情形这是他的治下军户,是他的百姓,这城,也是他的城,与当年经营顺字行和舍人营不同,这是一座庞大的城市,几十万的城市居民和附郭四周的军户和百姓们都仰赖着他护卫平安,而他做到的当然也不止是护卫一方那么简单,眼前的这些人,一声亲切的“总爷”称呼,便是自己渐得民心军心的明证。
    这种感觉,真好
    不可否认,惟功喜欢权力,喜欢权力在握的感觉。人皆有好,不好声色犬马,自然是因为喜欢权力,更高,更大的权力!
    从城门处出来,一直往南,走的是往海盖方向的大道。
    官道笔直,两侧的麦田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现在这个时候,不少麦子已经熟了,只是参差不齐,需得等它熟透了,才好开刀收割。
    也有性急的,不等一亩麦子全部熟透就开始割麦了,一望无际的农田里头,可以看到人影此起彼伏,手中镰刀挥动着,将麦子割下之后,再用麦草捆扎成捆,然后一捆一捆的堆好,最后再用扁担将两头码的如小山一般的麦子给担出田去。
    如果每亩田都是这样的场景,哪怕再累,怕是收割的人都会喜笑颜开,可惜的是,金黄色的麦子并没有汇聚成麦浪,东一缕西一块的,如同是被人剃了一半的阴阳头,有黄有青,有稀有疏,只是很少有密集成麦浪般的田亩。

第413章 人祸
    “收成不好啊。”骑在马上,看着路道两边的麦地,惟功眉头紧皱,感觉心事重重。
    此行的目的地和终点是金州卫和金州卫中左所,也就是后世的大连地区,是典型的半岛地形,从辽阳出来,三十里到鞍山驿,再三十里到海州的在城驿,然后就是接近百里地方,抵达盖州,再过两个驿站,抵达复州,再折向东南,是金州,过南关,抵中左所,那里就是后世的旅顺,天然良港。
    原本是打算先去宽甸,现实却无比残酷,宁远店广宁店现在一下子被截断了,今年一年最少有二十万以上的损失,明年还得加倍,而辽阳镇现在的雄心勃勃的扩充计划需要大量的银钱按惟功的计划,是真正练出一支强大的精锐来,额兵最少四万人以上,就以明朝营兵那个稀烂的水平,一年最少也得八十万石粮,一百万以上的豆料,六十万以上的饷银,而惟功的训练水平,装备水平都远在普通营兵之上,一年所需银两,耗费的粮食都是天文数字,所以他要屯田,要赶紧开通海上贸易的通道,复州和金州之行,势在必行,而且必须加快和赶紧。
    “是不大好。”在场的几乎没有一个懂得稼穑之事的,张用诚在内的所有人,大家都是在京城长大的,就算有在外地长大也是半大小子就到了京师,然后入顺字行,加入舍人营,要么是流浪乞儿,要么也就是京卫子弟,谁种过地?就算是宋尧愈等老夫子也是一样,他们都有秀才或举人的功名,手不提四两,地里的事谁也没管过,这个时候叫他们说出一二三四五来,根本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冷场了一小会儿之后,终于有个清朗的声音答了话,惟功原本没指望有人回答,听到声音,扭头去看,但见一张布满大胡子的国字脸,正在向自己微微笑着。
    “好的很。”惟功大喜,面露欢颜,笑道:“这一路上,终于有人可以指点我了。”
    孙承宗也是欢喜,他现在挂在侍从室的参随处,还没有具体的差事,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这阵子就跑在总务处里头打杂,参随处的人分两块,一部份是正经的辽阳镇的参谋,另一部份是延请来的夫子师爷,由宋尧愈领着,孙承宗这个正经的有功名的人跑去打杂,那些夫子们也瞧他不过眼,这阵子孙大胡子算是两边不讨好,他是新手,总务的人嫌他烦,参随的人又嫌他掉价,这一次看来总算能找到自己的定位了。
    在家时,孙承宗可不是那种只读书不管世务的人,经济之道也颇为留意,而且高阳孙家虽然是小康之家,却并不是豪绅大富的巨族,所以耕作之道,读书子弟亦须留意学习,孙承宗在游历边关和在京师学习一段时间后,在家耕读十余年,对稼穑之事,算是通达了。
    当下边谈边说,将路途两边的田地收获情形向惟功解说清楚。
    辽阳地属辽中的平原区域,这一块地方,沃野千里,平原多而山地少,但土质和关内的并无太大差异,若是往大兴安岭中南段山地两侧,松花江两侧,辽河的分水岭地区去,不仅水网纵横,而且土地的地质是难得的黑土区域,不仅在中国绝无仅有,整个世界上也不过就只此三块,黑土的肥力惊人,适合麦子,大豆等各类植物生长,可惜的是,这些地方现在多半不在大明的掌握之中,而是在边墙之外。
    眼前的土地,其实地力也很不错,主要是辽东平原地方也是地广人稀,人口密度并不算大,象北直隶地方,良田被占的差不多,普通的百姓只有三亩五亩地,或是江南一带,有两亩水田也算好过的中等人家了。
    地多却不高产,不仅是旱田低产,就连不少靠近水边的水田也并不高产,整个辽东的出产,也就高于西北,宣大,远远不能和北直河南山东的民田相比,更不必提和湖广江南这样的高产地区去背经了。
    至于个中原则,当然也是十分复杂,好在孙承宗下过功夫,说起来毫无滞碍。
    “辽东的情形,和内地是绝然不同。”孙承宗对这些事情,侃侃而谈,确实展现出了不俗的一面,连惟功也是感慨,历史名人能成就其一生功业,最少在青年时期已经做出了与常人绝然不同的努力了。
    “屯田军人,是官给农具,耕牛,不得擅离,每军给田五十亩,租十五石,以指挥,千、百户为田官。都指挥为总督,岁夏秋二征,以资官军俸粮这是洪武五年的事。再下来,是洪武三十五年时,规定每军田一分,亦就是五十亩,然后起科纳正粮十二石,余粮十二石。”
    惟功打断孙大胡子,问道:“什么是正粮,什么是余粮?”
    “正粮就是收储卫仓,听本军支用,相当于每月一石的旗军口粮。余粮十二石上交,用做本卫官兵俸粮。”
    惟功皱眉算了算,道:“好重的负担!”
    五十亩田,一共交二十四石,一石一百二十斤,近三千斤的田赋,如果是搁后世,也就是二亩地的出产,但在大明辽东,平均每亩也就一石到两石的亩产,军人要将自己当牛做马耕作出来的出产,最少一半交上去。
    还不止如此,军人还要免费上交屯草,还有制作军器的任务,遇到班操之时还要自己备装备去京师班操上值,有时遇到修城墙,修帝陵大工,一去半年一年不得回。
    这样的负担实在太重,自宣德之后,逐年递减,但每次递减过后,反而负担更重了。
    说到这里,孙承宗也不免摇头:“这里头最要紧的就是一宗,赔纳屯粮。不论荒年灾年,不论土地好坏,一律要按规定征纳粮食,所以自成化之后,屯法日坏,指挥到千户等各级武官大肆侵占屯田,同时又拒不纳粮,而将原应所纳屯粮,分摊到自己名下的军户头上,屯军迫于屯粮,被迫四处逃亡,于是屯法日坏。这还是宣大蓟镇一带的情形,我们辽东军户不准逃亡,管理很严,而屯法也早就败坏,所以军户十分贫苦,尤其是以屯田军人为重。”
    辽阳城中的军户是驻防为主,所以虽然困苦,倒也还过的去,屯田军人就是纯粹种田的倒霉蛋,种田不说,各种劳役还不轻,比如万历九年他们不仅要上交屯粮,还得替自己的百户和千户上交,再替指挥使上交,多重劳役之后,还规定他再上交两千斤屯草,然后再交一具铠甲,五支枪头,隔年再叫他做五柄弓箭,不合格者就会被严罚。
    “是故,辽东都司之下的军户,劳役太重,无力深耕细作,产量自然上不去了。而且,肥料不足,水利不修,这也是很重要的原因。”
    “天时不重要。”周晋材黑着脸道:“要紧的还是**。”
    “对喽,就是**。”
    此时已经往东南奔出十余里地方,放眼看去已经绝少民居,只有隔着数里开外,会有一座规模不大的村庄出现在眼前,多半是茅草覆顶,夯土为墙,所见的军户都是衣衫褴褛,鸳鸯战袄都当家常衣服穿,十年也不换一件新的,自然就是破烂不堪,根本不能遮体了。
    还有一些年迈女人,头顶抓髻,发丝散乱,面色黑黄,身体臃肿不堪,身上一袭布裙,穿的条条缕缕,看到大队骑兵经过时,目光茫然散乱,就算衣不遮体也不以为意。
    当看到大队穿着红袍的武官经过时,那些军户全身战栗着跪在地上,很多人虽然是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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