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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部分

调教大明-第5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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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星想争,可他是一个众人眼中的技术型官僚,虽然他很敏锐,也有能力,但性格中有优柔寡断的一面,看到许国没有力争,石星也只能隐忍下来。
    此时看出惟功在朝中的力量实在微不足道,对他充满恶意的势力太强,这也是当年想整顿京营的后遗症之一,可想而知,做这件事有多么困难。
    勋贵高层和锦衣卫,加上阁老,几乎是无敌的存在,在这样的实力面前,惟功在朝堂的一点支持瞬间被压在霁粉。

第六百四十一章 送别
    可能王家屏王锡爵等人对惟功没有好恶,但东林党肯定不大喜欢惟功,尽管这个党还在萌芽状态。
    浙党也是,对惟功好感不多,浙党的领袖沈一贯和赵志皋都有海贸生意,浙党对矿业特别在意,这几年辽铁大肆冲击南直隶和浙江的市场,无形中使浙党对辽阳抱有恶意。
    楚党态度不明,彼此还没有什么真正的冲突,或者说,隐隐有好感,这几年淮盐不足,辽盐冲入湖广市场,湖广本地不产盐,辽盐质优价低,桑梓之中,颇有好感,这应该会影响到朝中楚党对惟功的印象。
    惟功的“张党”现在真的只是一株幼苗,和朝中这些盘根错节的党派比起来,实在是差距太远,亦太大了。
    “皇上,朝议免去蹇达总督一职,新的总督一职,由吏部提出人选,然后廷议会推。再免去李成梁辽镇总兵一职,由杨绍先或董一元替代,两者之中,由皇上任选一人便可。”
    张惟贤没有说对惟功的处置,那不是廷议的议题之一。
    也就是说,对惟功的处置,兵部直接决定后上奏给内阁,内阁贴黄,再由司礼批红就行了。
    这也是一种**裸的藐视,是对惟功的彻底轻视。
    你连廷议的资格亦是不够,对你的处置,兵部直接就能做主。
    万历虽不出内廷,连申时行这个首辅也是几个月才见一次面,普通的臣子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曾经有一个大学士,上任三年,才见两次,有一次还是国本之争时万历临时召见大臣见着的,另外一次才是召内阁大学士见面,此时的万历已经与二十年后没有区别了,他很懒得动弹,也懒得见人,更懒得去祭祀天地,他活动的地方,连西苑都少去,只在禁城和万岁山两处地方打转转。
    后人很难想象,一个人能几十年生活在紫禁城中数十年不曾出过门,除了内侍太监和后妃外,也几乎不见任何外人。
    有人说万历是吸食鸦片,这当然是无稽之谈,万历本人是说自己不良于行,身上有病,后来打开他的陵墓,确实也发觉他腿上有伤。
    但万历是君主,他其实不需要自己走路,如果有心,明朝的皇帝尽管出巡困难,但到昌平祭陵也算是一种消闲,到南苑祭祀和举行校阅,也是一种放松,还有西苑,南宫,都可以使宫禁生活的无聊增添几分色彩。
    可万历都没有,他的四十多年的皇帝生涯几乎都是在紫禁城中度过的,这里只有高大的红色宫墙和明黄色的大殿,明清的宫殿设计其实十分不合理,宫殿虽然宏大,可利用的空间却小,除开外廷的大殿和内廷的主殿之外,生活区的宫殿,比如东西六宫的宫殿群,主殿过于高大不利保暖,配殿又是过于低矮,显的黑暗潮湿,参观过故宫的人,很容易就会这样想:这便是宫廷的生活和享受?
    万历的懒惰和不欲外出,应该是心理和生理多方面的,生理上不良于行,心理上,则是厌烦了和文官的争吵争斗。
    他没有伯祖父正德那样我行我素的潇洒,也没有祖父嘉靖皇帝的阴冷狠辣,看似聪明,能够垂拱而治,实则受治文官,君臣内耗算是明季党争最高端的一种,最终斗的国力江河日下。
    到目前为止,郑贵妃虽然有受宠的迹象,也生了皇三子,由贵妃进为皇贵妃,万历对她十分宠爱,但目前来说,还不曾有什么叫外廷议论的地方,朝野相争的焦点就是万历对太监的信任和重用。
    不仅是为人非议的内操军,还有万历任用的几个重要监军太监,同时内廷费用无节制的攀增,太监人数的大为增加,万历本人在享乐上的开销太大。
    诸如种种,当然也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比如万历十年前后,皇帝谒陵次数多了,就有几个言官跳出来,直言万历是出游享乐,不是祭祖,把万历气的无可奈何,几欲吐血。
    还有对内廷多有不实的猜测和无理攻击。
    两边都有错,万历有把柄,文官也有不少上纲上线的地方。
    总之就是皇帝越来越不想见大臣,对那些繁文缛节,已经有了极强烈的抵触心理。
    惟一的例外,就是御前的亲从官。
    比如驸马侯拱辰,还有继位的武清侯这样的亲臣,当然,张惟贤也是几乎每日都能见着皇帝,这个待遇几乎是和太监差不多了。
    “就杨绍先吧,先叫他做着。”
    万历不是吩咐张惟贤,是对身边的司礼太监说话,那太监赶紧答应着,将这事牢牢记了下来。
    辽东总兵在万历心里另有人选,不过,要叫别人先做着也不妨。
    这职守,上到天子,下到朝臣,心里有数的很,没有强大的实力,纵是坐上去,亦是坐不稳当。
    李家的势力从山海关到广宁再到沈阳等处,几乎涵盖所有卫城和军堡,没有李家的支持,谁也做不稳当。
    事实上这几年后,辽东六易总兵,几乎叫人记不得姓名。
    万历又道:“张惟功是怎么说?”
    这一次张惟贤知道是问自己,躬身答道:“具体是兵部奏议,不过看他们的意思,怕是要夺其上柱国,荣禄大夫,太子太保,将军印和总兵给他留着。”
    万历微微点头,没有说什么,眼睛已经瞟向别处。
    张惟贤知道召对已经结束了,也不说话,原地嗑了个头,然后便倒退着身子,毕恭毕敬的退了下去。
    没有多余的话语,礼节也不繁琐,叫皇帝感觉舒服之余,也牢牢控制了朝政。
    对张惟贤,万历这几年越来越倚重和信任了,此人已经年近而立,在皇帝心中,已经是可资信用的大臣了。
    出宫门的时候,一个校尉在午门外候着,张惟贤见他,吩咐道:“给各家报信,就说事已定局。”
    “是,都督大人。”
    校尉答应下来,赶紧牵了自己的马,翻身上马,跑到预定的各家去传信,他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迟疑,锦衣卫上下,对张惟贤的命令已经都是到了令行禁止的地步,这个大都督,手段狠辣,实权太大,处置起来几乎动辄要人性命,这般的高压之下,当然是人人战战兢兢,对他的命令,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尽管朝堂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并且影响到两个军镇,一个是辽东,一个是辽阳,但在京师人的眼里却根本瞧不到什么东西,市面仍然安然如常,没有丝毫的变化,朝廷百官下值之后,也只有很少一部份人拿着今日的事当成谈资。
    京师的七月十分炎热,灰黑色的城墙和密集的民居上方都似乎有一层热气在浮动着,城中绿树很少,因为为了防盗,也是懒惰和财力不足,只有很少地方栽种了树木,更多的绿荫是在贵族和大臣和少量富商的府邸之中才看的到,这些贵人们在绿意成荫的地方歇息纳凉,家里冰窖里藏着冬天从海子里挖出来的藏冰,用来制成酸梅汤等各色冰饮,要么干脆就住在水榭之中,凭窗临水,感受着一般人完全无法享用的一丝丝清凉。
    在东便门附近,正午时刻,有一小队穿着便服,骑着毛驴和矮马的人群,慢慢走到城门附近。
    离近些看,便能看出这些人都磊磊不凡,不论是相貌还是气质都非凡品。
    “少泾,思仁,我们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吕绅擦擦头上的汗水,脸色仍然平静的向两个好友拱手致意,依依惜别。
    万历十六年和十七年,卢洪春和雒于仁分别上疏,一个是《遣官代祭奏疏》,直言不讳,指出万历懒惰怠政的事实,因而触怒万历,雒于仁是上《酒色财气疏》直指万历在内廷耽于酒色,因此才荒疏怠政。
    两人都是毫不客气,一个是浙江人,一个是陕西人,因此先后上疏,却并没有结党的嫌疑。
    万历对此十分震怒,对卢洪春更为愤怒,当即手诏道:卢江春这厮,肆言沽名,诬上惑众,好生悖逆狂妄,着锦衣卫挚在午门前,打六十仗,革了职,为民当差,永不叙用!”
    诏旨一下,张惟贤当然奉命,立刻拿卢洪春在午门前打了六十仗。
    廷仗已经多年未用,这一打当然震惊朝野,也说明万历的怠政,已经算是病入膏肓,根本没有可能医治更改。
    这六十仗打完,卢洪春身上的腐皮刮下来好多层,整个人等于半废,虽有革职为民的诏旨,好在没有将他发遣,否则又得去半条命。
    接着就是雒于仁上酒色财气疏,万历气极,还好申时行怕再打一个,自己这个首辅脸上不好看,好歹劝了下来,将雒于仁亦革职为民,两人算是难兄难弟,今日约齐,一起上路。
    当然不是返回家乡,两人的家小,已经坐着马车先赴辽阳,他们也是打算到辽阳去,身为张党一份子,卢洪春已经脱离浙党,雒于仁也从来不是晋党之人,两人在历史上都是回家闲住,郁郁而终,这一次惟功没有对他们施以任何影响,结果以两人的脾气,果然还是先后上疏,只是结果却大有不同,辽阳的大学堂中,定了他们两人教授的位子,薪给优厚,加上有事可做,未来变数很多,郁郁而终是不大可能了。

第六百四十二章 偶遇
    “二兄珍重。”
    吕绅和梅应桢先后拱手,众人脸上都显露出惜别的神情,这两人还不走海路,他们先后请过假,坐海船到辽阳去过,这一次打算从密云到三屯营,再到古北口,喜峰口,再往迁安,遵化,再到山海关,一路上看尽关城险隘,游历一番,也算增长自己的见闻。
    多年前只能苦读,在朝后时间不多,此次去教书讲习,待遇优厚,家小也送过去了,没有什么烦心的事情,倒真的不妨认真游历一番,算是一种难得的积累。
    天气很热,众人都没有多留的心思,吕绅消息灵通,已经知道今日朝会发生的事情,他对此心急如焚,但又不愿和卢洪春等人言说毕竟对他们来说,既帮不上忙,亦出不了什么有用的主意,他们的用处,不在这上头。
    这样的事,他都是和梅应桢,加上刘士忠,沈榜等人暗中书信往来,彼此计较,形成决议之后,再写信给辽阳,表述出来。
    辽阳那边,有孙承宗,徐光启,袁黄,宋尧愈,在学校还有徐渭,李贽,可称是人才济济了,所以在朝为官的张党成员,提供建言的时候都是格外慎重,不愿叫人笑话了去。
    这一次的事变,出于非常,吕绅也是急着回府和梅应桢商量,当下说了几句之后,众人便欲告辞。
    顺字行在东便门这里也有一个马车行,费用事前已经缴纳,只要上车,顷刻可行。
    就在这时,众人看到一辆马车自不远处行来,车身形状典雅,用料和做工都很考究,加上十来个骑马跟随的苍头和长随管家,一看就知道,定是富贵人家出行。
    各人稍让一让,正好一阵风吹过来,两张脸庞清晰可见。
    “**星和顾宪成?”
    “原来是这两人。”
    “听说顾宪成在城外买了一个庄园,经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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