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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调教大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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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他打算落草为寇,积蓄实力,锤炼自己,然后寻陶将军等人报仇。现在突然又来到国公府中,等于老天又给他另外一个选择但不论是什么样的选择,所付出的肯定是心志和**的双重磨练。
    惟功已经准备好了!
    英国公府毕竟出身将门,传袭数代之后,演武场尚且存而不废,张辅之后,似乎有一两代国公也很出色,所以英国公的家风不坏。
    只是这几十年来,张溶不论是在政务还是军务上都没有出色的表现,嘉靖年间,历任勋臣总理京城兵马戎政,英国公府都不曾参与,老国公张溶昏庸无能,英国公府的声威已经远不及当年。
    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此地的演武场来说,公侯之家里也该是头一份了。
    天刚刚放亮不久,诺大的演武场中已经有不少人在活动身体了。
    沿正门两侧,摆放着刀枪剑戟等各色兵器,很多兵器,惟功都叫不上名字。
    光是悬挂的弓就有过百种之多,连倭人的那种长竹弓都有陈设。
    就用途来说,只有步弓,骑弓,弹弓和骑弩步弩等数种。
    材质上来说,多半是精选的各种上等木料,弓弦也是上等,有不少弓弦被取了下来,平时弓不用的话,保养也要费很大功夫,弓架要擦油,暴晒,弓弦要取下来保护,惟功算内行人了,看了一眼,发现不少鹤筋一类的飞禽脚筋制成的弓弦,古人相信飞禽比走兽强的多,用来制成弓弦十分名贵,这些弓,不是国公府这样的人家是备办不起的。
    光是这些弓就已经叫他啧啧称奇了,那些打造精良的各式兵器,更是叫他目不暇给。
    铠甲也不少,沉重的步人甲是扎甲,大片大片的精铁片用牛筋穿成,看起来就十分沉重,旁观放着的是铁斧铜锤等重兵器,看兵器上的斑驳痕迹,似乎还曾经在战场上使用过。
    还有山文甲,明光甲,冷锻瘊子甲等等,全是十分少见的稀罕物!
    巨族世家,底蕴非常,小小演武场里,就有这么多的叫人大开眼界的好东西。
    “是七老爷家的五哥儿来了。”
    “哈哈,五哥儿,有礼,有礼。”
    惟功在打量那些好玩艺的同时,一群武师也是迎了上来。
    五六个人,都是戴着勇巾,穿着劲装,脚踩黑靴,大明习武者的标准打扮。
    论长相,都是满脸络腮胡子全身横练肌肉的形态彪悍的大汉,眼神也是炯炯有神,放出神光,更叫张惟功吃惊的就是这些人抱拳时的手掌。
    几个武师抱拳的时候,手掌都并成一线,指骨之间,几乎完全磨平了。每个人的拳头都似乎是一个整体,是一块打磨平滑的石块,手指皮上布满老茧,层层叠叠,每人的手掌之间,似乎都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量。
    这不是武侠小说描述的情形么?
    后人的武侠小说是把武功神话了,所以张惟功一见之后有点吃惊,其实古人的武术就是杀人术,练习的法门千奇百怪源于一流,无非就是对自身身体的锤炼和提升,内里的力量蓄满了之后,再寻求发力的办法,由发力的办法之中,再寻求最简捷的杀人法。
    从唐宋之后,到明清民国初年,都是中华武术的黄金时期,特别是明朝中后期,太极,八极等拳法开始出现或出现雏形,后人描述的武学高手的形象,其实是来源于真实,而渐渐在文人笔下成为虚幻的角色,到后来飞花摘叶可伤人都不算什么,简直可上天入海成剑仙一流,那就太虚幻了。
    眼前这些武师,都是国公府罗致的高手,用来教练府中子弟和护院家丁的拳法枪术弓术等武学,明朝武学昌盛,国公府请的人都是顶尖的好手,有一些不同于普通人的细微变化,本就不足为奇。
    五六个武师过来,一起抱拳,神色都很倨傲,他们在府中地位不低,昨天张惟功的事闹的沸沸扬扬,全府都知道了,对一个过继出去的私生子,他们当然不需要过于客气。
    “这就是千锤百炼出来的功夫了吧。”
    对武师们的态度,张惟功没有放在心上,反而因看到他们的不凡而感觉欣喜。
    练成一身本事,高来高去,杀人于无形,还能快意恩仇,不论是前世今生,男人对这样的际遇有几个不动心的?
    “几位师傅好!”
    张惟功俯身还礼,声音清朗,彬彬有礼。
    “在下朱喜,昨日听大老爷吩咐了,说哥儿要来学本事。我等不论是拳、掌、腿功,或是枪、刀等器械,又或是长弓,弹弓,甚至马术,都有人精通,未知哥儿想学哪一种?”
    张惟功望向那个高高大大,犹如巨灵神般的武师,很平静,很文雅,但也很严肃的答说道:“朱师傅,我想学能杀人的功夫。”
    一时间,众多武师面面相觑,眼睛之中,都是充满着震惊之色。
    良久之后,朱喜大笑道:“好哥儿,咱们这里教的就是杀人的功夫。不过直接说来学杀人的,哥儿你是头一个!”
    教场武师,除了教授府中的直系子弟外,就是教那些护院和跟班的家丁功夫,以叫他们护卫主人的安全。
    太平久了,肯费心出力学习的贵胃子弟固然不多,真心想学武的奴仆小厮之流也是很少了。
    春哥儿和秋哥儿练出来的水平已经是佼佼者了。
    如张惟功这样,上来便要习杀人术的,也是绝无仅有。
    朱喜见猎心喜,看看惟功模样,不论是精气神还是骨架,似乎也是上上之选,一般六七岁的小童,可没有惟功这般用功模样,身架骨骼,也远远不及。
    既然是良材,倒不妨因材施教,朱喜便挥散其余教师,自己亲自辅导。
    对张惟功来说,最大的盼望终于得成现实,只不过和想象的还是有些不同没有练气没有丹药,也没有内功剑谱之类的神奇的东西,有的只有刻苦和汗水。
    “俺是保定人,七岁练拳,站了十年桩练了十年的身体力气,十七开始练拳法,练发力博斗之术,然后才是刀枪剑戟和弓马,嘉靖年间俺中了武举人,老太爷赏识叫到府里来当武师,一晃也是十来年了。”
    原来朱喜还是个武举人,但也只够资格在国公府当了一个武师头目,在大明,习武者的地位可见一斑了。
    朱喜感慨一句,便是对张惟功冷然道:“先站桩吧!”
    所谓站桩,并不是张惟功印象中的两膝一弯,甚至两拳齐出的站法,而是两腿前后分开,朱喜在他腰间和膝盖上不停的调整角度和姿式,直到腰劲和膝盖都用上力之后才停止。
    “就是这位置和感觉,五哥儿自己记住了,以后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站桩,等你腿劲和腰上都站出力道,腿上有劲,脚上有功,这才是第一步!”
    “第二步,练耐力,呼吸。”
    “第三步,练全身的劲力,手眼与胳膊、腿劲。”
    “第四步,才谈的上拳法与刀剑练法,还有弓马功夫。”
    谈起武学,吴喜整个人都变了一样,充满着霸气和自信。
    最后,十分缓慢的对惟功道:“你要学杀人术,别人当笑话,在我这里却不是。随我练下去,杀人是小事。”
    “朱师傅。”惟功问道:“你能以一敌百么?”
    “以一敌百?”朱喜失笑道:“人的力气是有穷尽的,十来人,地方空旷,我凭我练的劲力和杀人的招式可以对付,一百余人肯定将我团团围住,杀过几人后,力气耗光了,还不是被人所杀?杀百人,不可能!”
    朱喜抽出一根铁枪,猛然向前四五步,整个人都如一把硬弓,突然崩紧,到靶桩前,原是两手握在一起,左手猛然松开,右手单臂猛的向前戳刺!
    这一枪,动作老练而娴熟,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起来十分漂亮,枪尖在抖动时带出残影来,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木靶的靶心被枪头扎透,整个木靶都炸裂开来。
    “朱头儿好枪术。”
    “好劲力!”
    其余的教头,都是起劲的喝起采来。
    朱喜收住枪,稍微有点儿气喘,对着张惟功道:“这一枪这般大的力气,一个人能使多少回?少年人不要心思放的太高,饭是一碗一碗来吃,须知一口吃不成胖子!”

第十一章 冲突
    在朱喜扎穿木靶的时候,众人喝彩,张惟功却是很冷静他见过更强的枪术,眼前朱喜卖弄的这一手,不算什么。
    陶将军随意挑出来的那一枪,枪如毒蛇猛蛟,快若闪电,而枪尖及人之后,又势大力沉,将一百多斤的死人挑一张纸片似的挑了起来,跨下战马,连连打旋,根本有点撑不住的感觉,而陶将军却是单只胳膊做这样的动作,行若无事,根本没有出力的感觉。
    这样的枪术,力道,杀百人有何难!
    眼前这朱师傅,杀百来个混混都有困难,那陶将军身边随时有几十上百个部下,都是精强的大明边军,学不到上乘功夫,如何报仇?
    但眼前只有这朱师傅功夫最为厉害,且见步学步罢。
    张惟功深吸口气,刚要说话,武场门前,又是出现了一大群人。
    人群中,穿着青色箭袍戴小帽的奴仆模样的人最多,年纪都在十余岁之间,而众小厮家丁中间,是五六个穿着华贵的少年,都是总角年纪,最少与惟功差不多,最大也不过十二三岁。
    这些人,多是国公府中的近支,早早被叫起来学武,都是满心不情不愿的模样,走过来的时候都一直打着呵欠,少年时正贪睡,象惟功这样自己早早起身到武场来的,也是绝无仅有。
    “这不是那个谁?”
    众人走近前来,齐齐眼前一亮。
    张惟功穿着打扮是府中公子,但脸孔却是生人一个,众小童虽然纨绔,但没有蠢笨的,一下子便想到了他是谁。
    当下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上前来,冷笑道:“听说你昨日对我父亲说来日必有所报,你一个贱婢生的”
    话未说完,这少年但见眼前有拳头飞来,“砰”的一声,落在自己眉眼之间。
    昨日惟功说了那话之后,也是知道自己凭白竖敌,十分不智。而且有点儿象书里的反角那样,举止十分可笑,打架输了,摞句狠话,岂不是小混混之流?
    但事情当前时,那句话就在喉咙那里,不吐出来,心里就憋的太厉害了!
    大丈夫不能快意恩仇,一句话也不敢说,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况且以那个二叔的德性,就算自己一声不吭,难道他就能放过自己?眼前这少年显然是张元德的儿子,正好先动手开打,讨点利息,这厮又口出妄语,真是不打白不打了。
    张惟功悍然动手,几个少年都是呆征住了。
    以他们的身份,向来只有动手打人,哪有被人打的时候?被惟功一拳打在眼角处,已经成了熊猫眼的那个少年张惟思是张元德的次子,府中排名第四,出了名的骄纵无礼,老国公又宠他,谁敢动他一手指头?
    “打,打死这私生子,打死了我来交代!”
    张惟思被一拳打的头晕脑涨,惟功虽然才七岁不到,在山村中已经多次入山打猎,平时练弓箭也要练力气,劲力不小,这一拳打过来,张惟思伤的实在不轻。
    他这么吆喝,其余的几个少年都反应过来,他们是天天在武场练武,身手都不坏,当即都围拢过来。
    “谁上来谁死。”
    惟功自知身手不如他们,一晃身,到得门前兵器架子前,手持一杆长枪,斜抱在胸前,隐隐约约间,竟是有大家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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