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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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可成吗?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通传,胤祺来不及收拾好心绪便就迅速的闪进了宫门之中。
恋家得很
“皇上驾到!”
一声尖细的通传,胤祺还来不及收拾好心绪,便就迅速的闪进了宫门之中。
微微侧出身,看着不远处,穿了一身黄色锦衣的胤泽,腰配玉带,顶束金冠,一头黑发,伴着冠上垂下的两根赤金锦绳直直泻下,竟然那般风流意气。
负着手,向着那金鞍玉辔的华丽马车大步走去。
越看越觉得有帝王之气。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蓝色车帷,紫红软帘。
车前,安放了一张朱漆矮凳。
胤泽走到跟前,收住了脚步。
看了眼他新立的皇后,始终低着头,半屈了膝,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他的皇后的确生得清丽脱俗,美好得仿若那万花当中的一朵奇葩。
但是,他绝不会因此而喜欢她。
因为很明显的,他的母后之所以会把冰清指给他,也不过是为了在他身边布一枚棋子罢了。
所谓的太后的亲生侄女,当真就比其他的名门闺秀血统更高贵不成?
也不尽然吧。
何况,据他所知,他的母后对这个亲生侄女仿佛也不是那么待见。
只不过一颗棋子之身,纵然做了皇后又如何呢?
胤泽在心里为他的皇后叹息,开了口却是冷冷的语气:“平身。”
同样是看也不看冰清一眼,转身,毫不犹豫的凳上马车。
“谢皇上。”
冰清直起身子,望着那被高高掀起的紫红软帘,轻轻吸了口气。
是有些紧张了。
不敢多想,只好跟着胤泽上了马车。
等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侯立两旁的仪仗队,倒序而前,依次相随,一时蜿蜒罗列,倏忽间又变回了两道并列的直线。
嵌在当中的蓝色马车,犹如明珠般,晃亮了人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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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胤泽重心微侧,懒懒的坐着,神情肃淡,目不斜视。
仿佛这样专心致志的休养将息片刻,随时便可离去。
冰清默默窝在一角,不敢离得胤泽太近。
一上马车,她便就隐隐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似的,想要撩开覆盖在窗上的帘子,又恐于礼不合,加之胤泽在侧,心中既害怕又紧张。
只觉胃中一阵恶心,头晕难耐。
下意识的,扯住帘子的一角,倚在车壁,任自己昏昏睡去,这样,方觉好受一些。
胤泽虽未顾她,却尽收眼底,只当她因着今日三朝回门心中欢喜,故而昨夜里没有睡好,如今却犯了困。
十六岁的年纪,竟然还这般肤浅,想来晚后的宫廷生活是要颇为煎熬的了。
太无用了些
透帘而入的光亮,让冰清感觉温暖,微微颠簸的车身此刻竟如儿时的摇篮般妙不可言,在昏昏沉沉睡去之前,冰清最后的意识里,还在估摸着须用多久才能到得九都聂府
蓝天白云下,透亮的日光一泻而下,晃得人睁不开眼。
一个八岁的女孩子,穿了一身雪白的狐裘衣帽,立在荼蘼花架前。
却比那日光还晃眼。
似是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手。
“”
长廊上,年长她两岁的男孩儿,也是一身的裘衣裘帽,此刻正急急的向她奔来。
竟满脸满身都沾满了血。
女孩儿什么都没弄明白之前,忽然间从四周莫名的涌出许多人来,将他二人围在当中。
仅仅是十岁的男孩子,却生得高大、挺拔,伸了手,牢牢的将女孩儿揽进怀里,护在身前。
那样凌厉的眼神,那样毕露的霸气,绝不是寻常孩子能够有的。
可是,他纵然出众,却毕竟还是个孩子,终敌不过对方比他还人高马大,凶狠毒辣
女孩儿在被人驮在肩上,扛出大门之前,只见了地上那个被人踩在足下,已是面容扭曲的男孩儿,竟急得一遍遍奋力哭喊着她的名字,仿佛还在努力的挽留她一般。
眼中盛着的,是满满的屈辱与不甘。
女孩儿无望的挣扎和拍打那驮着她的人,生平第一次发狠咬了人一口。
那鲁莽汉子将她往马车里一丢,抽出鞭子就要打她,却被另一个人抬手止住。
目光一转,是那个十岁的男孩儿拼了性命挣脱束缚,冲出门,追了上来。
女孩儿眼眶一热,想要起身下车,还未站稳,马车就在这个时候急窜而去,她往外重重的跌了一跤,再度努力爬起时,却看到满身满手都沾了鲜红的血,雪白的衣裳被染成了血红,刺鼻的血腥味忽然浓烈,在猛烈颠簸的车篷中肆意蔓延。
那一日,她吐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再顾不得渐行渐远的那个追车的男孩儿,被抓回去之后,是怎样的光景。
不知道,是生,还是死
冰清只觉心上狠狠一痛,一下子就醒了过来。
胤泽手臂一伸,勘勘挡住她前倾的身子。
冰清猝然一惊,仓皇的看向胤泽:“谢陛下。”
胤泽收了手,仍是冷冷淡淡的神情。
心想,他的皇后果然恋家得很,就连在睡梦中还声声的喊着国舅的名字。
虽然他只听见了第二个字是个风字,却也不难肯定那个名字就是凌风的。
不过也是,御风走得早,他的皇后只与国舅相依为命,会喊国舅的名字也不奇怪了。
只是,她怎么直呼国舅其名呢?
他们聂家的人,还真是与众不同。
一个人回来
车身忽地一滞,随即,常汀的声音清清响起:“皇上,皇后娘娘,聂府到了,请皇上,皇后娘娘,御驾前移。”
胤泽起身,朝着掀起的紫红软帘,径直而去。
冰清再度轻吸口气,随后跟了出来。
出了马车,立在那晴空之下,只见了聂府门前大大小小跪了一地。
都是冰清昔日无比熟悉的人和地,怎么只短短几日不见,就觉着这般模糊不清了。
真个熟悉又陌生,陌生又熟悉。
唯一能够清清楚楚感受到的,只有深切的孤独无依。
她怎么又是一个人了呢?
鼻子一酸,有想哭的冲动,却到底是勉强忍住,低着眼,往下走了一步。
这一步,却踩偏了,矮凳在她落脚的一瞬,一吃力,就往一边移去。
“呃”
“皇后娘娘小心。”
边上伺候着的护卫甄彧,就在这个时候身子一侧,背对着冰清,张开双臂,弯下腰去。
冰清身子一沉,勘勘跌落在一个宽厚硬朗的背上。
惊魂甫定,只听身下的少年询声道:“皇后娘娘没事吧?”
冰清红了脸儿,赶紧要起身,抬眼却见了胤泽的背影,负着手,傲然挺立在万人中央,岿然不动。
倒是地下跪着的凌风,那样迅速的抬眼看她,眉头皱起,又舒展。
眼底的担忧与紧张,那般分明。
回过神来的莫愁赶忙上前,同常汀一道,帮着甄彧将冰清扶了下来。
“谢谢你。”
声音很轻,很清,却听得甄彧心间温暖。
低着头,恭恭敬敬回道:“臣职责所在,何敢言谢。”
话毕,便悄悄的退了下去。
当众摔了这一跤,冰清觉着有些难堪了,默默转身,向胤泽而去。
胤泽等她走到自己身边时,才看她一眼,淡淡问道:“皇后没事吧?”
冰清低头:“回陛下,臣妾臣妾没事。”
“没事就好。”
胤泽虽这么说着,可见了冰清脸色惨白,却不由暗恼,心想,他的母后果然没有亏待他去,就连给他选的皇后也是这般娇弱的!
就算作为棋子,也嫌太无用了些。
也不知他的母后日后会不会因为这个“万里挑一,打着灯笼也没处寻的”侄女伤神,悔自己当初棋错一着了。
“臣凌风恭迎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凌风再度下拜,将胤泽和冰清双双迎进府中。
“国舅免礼平身。”
“谢皇上。”
到得堂前,冰清同胤泽一道坐在上座,凌风陪侍在侧,一时,竟不知同胤泽说什么是好。
馨羽端上香茶,笑得天真无邪:“皇上姐夫请用茶,阿姐喝茶。”
在场的甄彧和常汀为这皇后的妹妹这般的随意而吃了一惊,皇上面前怎可如此无礼!
惹得一旁的聂铨冷汗直流,只莫愁淡无表情。
要坦坦荡荡
馨羽这一随意,惹得一旁的聂铨冷汗直流,只莫愁淡无表情。
凌风当即出声喝止:“馨羽不得无礼!”
馨羽脸上的笑意一僵,看看冰清,又看看胤泽,觉着两人似乎不大对劲,清清淡淡,全无几分感情,更不见新婚燕尔的喜庆。因为冰清三朝回门而生出的欢喜,当即褪得干干净净。
凌风赶紧请罪:“皇上,馨羽年少无知,天真率性,失礼之处还请皇上莫怪罪。”
胤泽只轻轻一笑,道:“既然是皇后的妹妹,朕又有何好怪罪的,今日皇后三朝回门,在家可不行国礼。”
凌风一怔,赶忙谢恩:“谢皇上恩典。”
冰清转头看向胤泽,见胤泽端起香茶轻啜了一口,眼中眸光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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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衢元年?帝号枺俊
披了一身雪色锦衣的青年,自书架前徐徐回转过身来。
身形英挺,气质清贵。
身后立着的护卫夜晏,恭敬的垂首回道:“是的,王爷。天衢元年,帝号枺!
好看的双眼,微微眯起:“这么看来,他是想书写‘天衢元年国初定’的传奇史了?乳臭未干,野心倒是不小!”
听自家的主子这样说皇上,夜晏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等了一等,只见王爷挥挥手:“你先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留在屋里的人默然坐倒在一把太师椅里,浓眉拧起,又平展开来。
再见到门外那一抹雍容身影时,忽而懒懒地笑了。
“明锐!你可回来了,我的六弟啊!”
睿王明轩长袍轻轻一撩,大步跨进门来,和煦的春光照在他脸上的一瞬,就连廊檐下的盆盆春景也黯然失色。
明锐起身,迎上四哥明轩向他伸来的手,笑得亲和无间。
脸上却带着隐隐的倦怠和不易察觉的失意。
明轩看在眼底,却什么也不说,大力拥抱明锐,轻拍着他的后背,欣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明锐笑着点头:“四哥。”
明轩忽地想起了什么,推开明锐,目光向四周一巡,但见屋中清清冷冷,空空荡荡,便更加肯定了,明锐此番,又是一个人回来的。
移目明锐,有什么话想说,却终难启口。
反倒是明锐淡淡一笑,“四哥,我是一个人回来的,你没有看错。”
明轩眉头轻轻皱起:“四哥以前跟你说的,你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似乎觉着有些可笑,轻吸口气,道:“四哥,有些事不能勉强,有些人也终无可替代。当初是我没有好好呵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