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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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锐黯然*的神情更叫聂飞凤生气不已,虽不能当真跟他生气,却向胤祺迁怒道:“胤祺你在做什么?皇后是你能碰的吗?”
胤祺立时面色冷然。是啊,皇后是他能碰的吗?
只能任由胤泽将冰清从他怀里给接了过去。
又听得聂飞凤吩咐道:“胤祺无事就回自己宫里去给哀家好好反思反思,下次若是再记不住,哀家必定重罚!”
沉默一时,才沉沉开口:“是,胤祺,告退。”
看了冰清最后一眼,只能选择愀然离去。
怡芳眼见冰清晕倒,适时地端了杯水上来,牧庸伸手接过:“我来吧。”
怡芳见是太傅,便也欣然将水奉上。
胤泽托着冰清,看着怀里的人儿脸色惨白,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这棋子当的,还真不是一般的辛苦。
抬眼就见了太傅端了杯水,递到他面前,“请陛下试试水温罢。”
胤泽愣了愣,看太傅让他试他便就低头抿了一口:“不烫,温的。”
“嗯。”太傅放心的点点头,顾不得胤泽脸上一副“岂有此理”的神情,赶忙将水送到冰清唇边,小心翼翼地往冰清口中倾去。
胤泽就纳闷了,他的太傅啊,怎么连他的太傅也是更疼惜皇后的!
还这样明目张胆的让他亲自给皇后试水温,简直是岂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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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冰清,冰清。”
再无后顾之忧
“冰清,冰清。”
冰清迷迷蒙蒙地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除了一片火红的底色,便就是莫愁和紫晴两张熟悉的脸孔。
知道自己是回了凤仪宫了,当下放下心来。
“醒了,醒了,娘娘醒了。”见冰清醒来,紫晴万分欢喜。
莫愁却不觉着好受多少,心忖,难怪太后召见冰清之时不让她跟着,她才离开冰清一小会儿冰清就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一时自责与愤恨皆聚心头,却也只能压下怒火,好生问冰清道:“冰清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太后除了罚跪还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冰清强颜一笑,摇了摇头,想要抬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竟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知觉,失去手臂和双腿的巨大恐惧立时袭来,冰清迅速的将头一偏,却见了透明的幔帐之外,宫溟正在给她号脉。
吃了一惊的同时,也终于放下心来:“宫太医?”
宫溟见她醒来,依礼垂首:“皇后娘娘。”
紫晴忙走近问道:“宫太医,皇后娘娘还有没有什么大碍?”
宫溟道:“娘娘被罚跪得太久,身子受不住,再加上受了些惊吓,以至于当场晕厥。好好调养安歇便就无事了。”
紫晴奇道:“受了惊吓?怎么会受惊吓呢?”
宫溟听紫晴突发此问,不动声色地把头低得更低了些。
莫愁没有纠缠于冰清如何会受惊,只不平道:“明明是那个明王爷轻薄了冰清,太后放着明王不管,凭什么只单单责罚冰清?”
紫晴看宫溟一眼,赶忙将莫愁拉到一边,悄声道:“莫愁姑娘,太后是皇后的姑姑,做姑姑的当然可以管教自己的侄女,可是做嫂嫂的就不方便跟小叔子问罪了。宫太医是太后身边的人,当着他的面,莫愁姑娘说话好歹也留着点心眼。”
宫溟见紫晴将莫愁带到一边说话去了,便也小心翼翼地将冰清的手放进锦被中,一面替她紧了紧被沿,一面貌似不经意地说着:“皇后娘娘,臣以为,娘娘毕竟是太后的亲生侄女,无论如何太后也都还是打骨子里疼惜娘娘的,娘娘只要听太后的话,凡事都以太后为念,也就自然可以少吃许多苦头了。”
冰清转眼看他时,大红的幔帐外宫溟正立起身,收拾着自己带来的药箱,续道:“臣给娘娘开些安神定气的药,娘娘用了药就好好睡一觉吧。”
冰清透过幔帐看着宫溟,想着他方才说的话,暗暗猜度,宫溟会那样说,是因为他是太后姑姑派来的说客,还是说他是当真同情自己?
善良的冰清愿意相信后者:“多谢宫太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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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里,胤泽伏在御案上跟着镇国大将军姬无相学习兵法。
因着边境局势的动荡不安,无相这一阵子对着天衢的版图琢磨了好久,心中已然有了开疆拓土的韬略。
不扰人清梦
因着边境的动荡不安,无相这一阵子对着天衢的版图琢磨了好久,心中已然有了开疆拓土的韬略。
指着版图上的天衢,郑重地向胤泽道:“皇上,我天衢北有北藩,南隔南屿,西接西僵,东临云峥和耶罗,所谓‘上天降寒暑,地利乃可生。’天衢沟通各国,是以居中为王。可是,若是皇上只愿守着先皇打下的基业,偏安一隅,得乐且乐,一旦形势有变,天衢很有可能因此陷入四面楚歌之境地。而皇上若想要一统天下,除了韬光养晦,徐图大志,还须有所为,有所不为。”
胤泽听得热血沸腾:“朕当然想要一统天下,大将军何不明示所谓的有所为有所不为指的是什么?”
无相道:“皇上,臣说的有所为确是指皇上该要开始有所行动,以期变被动为主动早日将周边各国一一击破,而有所不为,意思是蓝翎不当是皇上收入囊中的第一个。”
胤泽诧然:“朕九岁的时候皇爷爷就指着蓝翎的版图跟朕说那是他一个遥远的梦,朕从那时起便就暗暗发誓要将蓝翎拿下,以偿皇爷爷一个未遂的心愿,说要收蓝翎早不是一时之事了,可大将军为何说蓝翎不得首当其冲?”
无相指蓝翎道:“皇上,于蓝翎而言,北倚天山,南连冥山,西接西僵,东临北藩,而我天衢碍着冥山天险,想要得蓝翎并非易事,此乃其一;其二,蓝翎同北藩一样,也属北国,常年积雪,富饶而美丽,盛产的人参、鹿茸、貂皮等乃我天衢物力所望洋兴叹,每一年我天衢所花在购置这些珍贵药材上的开支一并算来也是不容小觑的。由此可见,蓝翎确是不可多得,皇上也当志在必得的,可是欲得蓝翎的不单单只我天衢,还有北边的北藩,西边的西僵,眼下三国谁都没有动蓝翎,怕的就是其他两国横插一脚,坐收渔翁之利。而于我天衢而言除却西北之忧,还有东边的云峥和耶罗之患。”
胤泽点头:“大将军是觉得先前的战略部署有哪里不妥吗?”
无相道:“皇上,‘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皇上若想要一统天下,就应当缓收蓝翎,先东取云峥和耶罗。先得蓝翎乃谋一时,谋一域之举;先取云峥和耶罗才是谋一世,谋全局之功啊。”
胤泽俊眸一亮:“大将军何出此言?”
无相指着东边的耶罗道:“皇上,耶罗的江南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那里的农耕一年三熟,四季如春,风景怡人。我天衢虽也算得上物产丰富,可相比耶罗却是小巫见大巫,相形见绌,神气尽矣。常言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皇上若是拿下了耶罗,便等于是为天衢在东南方建起了一个硕大的粮仓,到那时,不管皇上是北伐还是西征,不管要速战速决,还是要打持久战,天衢皆可放开手来打,再无后顾之忧了。”
“再无后顾之忧?”
叫什么名字?
“再无后顾之忧?”
胤泽忖着无相的话,真觉字字珠玑,句句精辟,立时豁然开朗,“大将军,你,你实在是说到朕心坎里去了。好!好一个‘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
无相本以为胤泽会固执地坚持要为先皇完成夙愿,不想这位少年天子竟是如此明达,无相轻松地点点头,笑得由衷欣慰。
无相为胤泽分析的这番天下大势,奠定了胤泽后来一统天下的大业的整体构想。
标志着天衢扫灭诸国、统一天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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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夜幕,空灵而悠远。
昏暗的宫灯,在悄无人声的夜里,映着日间看来本属富丽堂皇的宫室中陈列的绮罗幔帐宛如鬼魅的样影,随着清风晃晃荡荡。
凤仪宫中,冰清躺在凤榻之上,想着许是日间睡了太久的缘故,以至于到了夜里却是怎么也合不上眼。
其实从一入宫到现在她就从没有在夜里好好睡过一觉,弄得白天起不了早,总是依着紫晴适时将她唤醒,好及时去给太后请安。
虽进宫的时间不长,可一个人独守空房却似已习惯。
冰清紧了紧被子,是觉着有些冷了,她身子单薄最是怕冷,在天气寒冷的夜间常常会被冻醒,可她却从不要人起身伺候,为不扰人清梦,她便自己多加些衣裳在身上御寒。这样简单的捂一捂也可以捱到天亮。
冰清窝进被中,闭上眼,正想努力睡去,却忽然听得轻轻的一声“嘭”,接着便是窗外呼呼的风灌了进来的声音。
冰清吓了一跳,赶紧扯着被子把头给蒙起来,过了不久,在她看来是很久的一段时间,她才定住心神,缓缓地坐起身来,看着被风吹开的窗子,两旁的窗扇还在不停地左右摇摆着,仿若现在她的犹豫不决一般,眼见着外面树枝的暗影在窗前摇摇荡荡,如同狂舞的妖魅,伴着风声喝唳,更觉骇人无比。
冰清迟疑了许久,到底还是大着胆子起身穿鞋,一步步走向黝深怕人的黑夜。
冰清颤抖着往前伸了手,还未触及窗扇,却忽觉腰间一紧,一只无比有力的大手就扣了上来,惊得冰清顿觉心蓦地漏跳了一拍,待反应过来时,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身后的人伸手捂住了嘴。
冰清挣扎不果,身子一软便径直往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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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种满了凤凰花树,当中又杂草丛生的园子,有些潮,有些闷,似是被废弃已久了。
正对着的一座庞大的宫殿,一眼望去尽是深黑,暗影沉沉,如同一只盘踞在地的巨大怪兽,张着大嘴,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一旦腾起便就能够一口将整个夜吞没一般。
恨你一辈子
一方平整的云石长桌上,置放着唯一的一盏宫灯,光亮无匹,仔细一瞅,竟是明瓦的质地,殊为不同。
一身褐色衣袍的明锐立在桌边,抱着怀里的美人好生抚慰着,想她的身子是这样的冷,就算他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将她纤小的身子裹得严严实实,却也始终温暖不了她冰冷的手心。
她怎么还不醒来呢,是自己当真把她给吓坏了吗?
一时自责与心疼都上心头,拥紧了怀里的人爱怜地亲吻在她额际。
冰清隐隐感觉自己睡在一个温暖的臂弯里,似梦非梦的幻影。慢慢睁开眼来,映入眼帘的是空寂无边的黑夜,沉沉的,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所幸还有一轮残月沁出的微微光亮可以缓解心中的惊悸。
冰清只觉得自己已然到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再会被丢弃在什么地方也不感觉那么害怕了。
明锐看她睁开眼来,仰望着星空,那清亮的美眸中映着中天的残月与星辰,却独独漏不进他的身影,一时悲从中来,收紧手臂,用力地揽着冰清,想要换她嫣然一睹。
“看着我!”
冰清恍惚地转眼看向明锐,喃喃道:“六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