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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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下高台后,冰清才跟胤泽低声嗫嚅道:“陛下,冰清可以自己走了”
胤泽低头看她一眼,松开了手,径自往前而去。
冰清停在当下,轻轻吸了口气,下一瞬便感到身侧有一道浓烈的目光定定地投在自己身上,冰清下意识地侧头望去,正见了凌风在看着自己,那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一失往昔的风采,竟满满的都是无解的忧伤
胤泽行不数武,回眸处正见他的皇后走不动而停在当中,胤泽就头疼了,心下一叹,走回冰清身边,伸手揽住冰清,弯身将人打横抱起,穿过赫陵中载满的棣棠花,向着龙撵大步而去。
冰清为胤泽那突然的动作而吃了一惊,窝人怀里再度羞得小脸绯红。
回宫的路上,冰清坐在龙撵里暗暗思量,想蓝翎的珈蓝皇帝是跟叶赫娜齐皇后同葬在皇陵的,而天衢的天朔先皇却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赫陵所以建得西北而向,正对冥山,大抵是先皇为了永远望着蓝翎的方向,思念着娜齐皇后吧。
冰清唏嘘一叹,亦忍不住想,若自己死了,是否也能够跟胤泽合葬在一处呢?
她知道胤泽不喜欢她,也从来不会心甘情愿跟她如今日这般亲近,是故她也不求他能把自己放在心上,亦不求能得他怜惜,只要他不厌弃,她愿意就这样默默陪在他身边,生未同衾,但求死可否同穴呢?
画虎不成反类犬
冰清想得出神,恍恍惚惚间只觉一阵龙涎香扑鼻而来,胤泽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凑到她跟前。
冰清意外地看着他这样贴近自己,正不明所以,却见他伸了手,掀起方窗上的七彩帘子,探出头去:“甄彧。”
甄彧应声催马上前,凑近窗子道:“皇上怎么了?”
胤泽示意他把耳朵贴过来,甄彧头一偏,一面听着一面点头。看胤泽交代完毕,便打马离去。
胤泽便是离得冰清这样近,可他跟甄彧说的话冰清却一句也没有能够听清楚,只隐约闻到“怒刀”两个字。
看胤泽笑得*倜傥,冰清一时恍然
下一刻便见了胤泽向她恼道:“皇后再对着朕发呆,看朕不赶你下龙撵试试。”
得了这话,冰清立时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胤泽方才跟自己说了什么让自己给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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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之大事在祀及戎。国之大事亦惟祭祀和战争。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自白山清明祭祖回来,胤泽就开始着手东取云峥和耶罗之事。
御书房里,镇国大将军无相同独生爱子无色及睿王明轩等人都齐聚于御案之侧。
明轩指云峥和耶罗的版图向胤泽回禀着胤泽几日前交与他的特殊任务:“皇上,云峥跟耶罗在三十年前原本是一个国家,名为云锣。
云锣最后一位皇帝云鹰帝耶贺穆德育有两个皇子十位公主,大皇子名叫耶贺德,二皇子名叫耶贺穆,耶贺德性情温和,是个儒雅书生,待人恭敬慈爱,常有妇人之仁;耶贺穆则文韬武略,勇武干练,且有多年随云鹰帝带兵出征的经历,深得民心。
后来云鹰皇帝因循祖制传位于大皇子耶贺德,封二皇子耶贺穆为翼王,并将云锣北面的大片土地划作翼王耶贺穆的封地。云鹰皇帝一死,太子耶贺德登基,帝号云璇,云璇帝在位第三年,翼王耶贺穆就揭竿而起,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南伐帝都白云城,因着民心所向,里应外合,帝都很快就被攻陷,翼王生擒了云璇帝,但却未逼其禅位。”
胤泽好笑:“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帝都都沦陷了,禅不禅位还不是一样吗。”
明轩道:“皇上,翼王攻陷云锣帝都为的不是皇位,为的是云璇帝的皇后。翼王耶贺穆生擒云璇帝时,只说了一句话,问云璇帝:要江山还是要美人?若要江山,便须舍皇后,若不舍皇后则江山易主。”
无色忍不住搭话:“江山要是没了,美人迟早也留不住。云璇帝定不会不要江山要美人。”
明轩续道:“云璇帝确是因舍了皇后玫迎薰而保住了帝位,翼王抱得美人归后,也依言不再同室操戈,再生萧墙之祸”
皇后等等
明轩续道:“云璇帝确是因舍了皇后玫迎薰而保住了帝位,翼王抱得美人归后,也依言不再同室操戈,再生萧墙之祸。但时隔不久翼王就在封地中设立了小朝廷,自己登基做皇帝,帝号云龑。
云璇帝无力干涉,且因失了玫皇后而害了一种罕见的怪病,于二十五岁时驾崩了。云璇帝膝下没有子息,只从一母同胞的姐姐黛萝公主那里过继了一个孩子来,这个孩子后来继承了云璇帝的大位,以景安帝的身份继续统辖着云锣南部的疆土。从此云锣一分为二,北为云峥,南称耶罗。”
看睿王禀报完毕,无相接话道:“皇上,耶罗从近几年开始便以频频向云峥纳贡而得以苟延残喘,新继位的景安帝懦弱胆小,遇事畏首畏尾,实在成不了气候,耶罗的不堪一击,就如同一只病鼠一般无二,趴在云峥脚下,任其肆意啃咬,等野猫玩弄疲累随时都有可能将之一口吞下。”
无色眼睛一亮,接口道:“凭我们天衢的实力足以同云峥抗衡,要从野猫口中抢一只病鼠,这何其简单。”
胤泽稍事斟酌道:“太傅说了‘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不战而屈人之兵,乃上之善者也!’直取耶罗定要同云峥兵戎相见,两国一旦开战,形势就再不可能如你所愿控制自如,天衢北有北藩,西邻西僵,惊动了这一狼一犬,到时候,势必画虎不成反类犬。”
无相大赞:“皇上圣明!”接着又续道:“臣以为直取耶罗实为下策,先拿云峥才是上善之计。所谓唇亡齿寒,一旦将云峥收入囊中,耶罗便是不攻自破。”
无色咋舌:“云峥的驸马听说很厉害。”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说得胤泽凛眉:“驸马?有多厉害?难不成比朕的玄狐马还要能耐?”
听得无色咂了咂嘴。
胤泽轻轻一笑,抬眼却见了睿王明轩愁容惨淡,心神不宁地立在案前。
胤泽有些意外:“四叔怎么了?”
明轩回神:“回皇上,臣没事。”
“哦,”胤泽点点头,想四叔这几日都这般心不在焉,有事也不肯说出来,照旧尽心尽力为他办事,心里很是感触,“四叔这几日辛苦了,四叔整理的有关云峥和耶罗历史的奏表朕会再细细看过,四叔累了便就先行回宫歇息吧。”
平常的明轩听胤泽这样说,必定会婉语相谢,再依言退出去,可这时的明轩听胤泽恩准他回宫,却只恍恍惚惚道:“是,臣告退了。”
无相和无色目送着明轩的背影,感觉一向步履轻快的睿王,今日的步子异常沉重。
“甄彧。”
“臣在。”
胤泽拧眉:“替朕去睿王宫中看看发生什么事了没有,记得不要打搅了睿王。”
“是,皇上。”
有影皆成双
明轩一走,胤泽的心情都跟着沉重起来,轻轻一叹,再度打起精神接着跟无相议事。
常汀看睿王从御书房中出来了,便以为皇上忙完了,走进御书房见胤泽还在跟镇国大将军讨论兵法,想要赶紧退出去时,却已然被胤泽瞧见了:“什么事?”
常汀转过身,吱唔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等在御书房外求见皇上。”
胤泽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想了好半晌都没能够想出来,他的皇后能找他做什么?
良久才吐出一个字来:“宣。”
“是。”常汀应声将冰清迎进御书房来。
织花绣凤的窄窄鞋子,深领广袖的火红凤衣,鎏金步摇,凤钗三向,鼻挺嘴秀,眉眼清明。
冰清走进门来,便恰似蓝天白云下的明媚春光,引得一座辉煌。
“臣妾参见陛下。”
胤泽看着他美丽的皇后,顿觉神朗气清,心情大好,竟然一时忘记了要叫她起来。
冰清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胤泽没让她起来,她也处之泰然。
胤泽目光一转,见冰清手里捧着一本装帧精美的小册子,不觉有些好奇,清清道:“皇后平身。”
“谢陛下。”
无相同无色又适时给冰清见礼:“微臣参见皇后娘娘。”
在凌风的教场里冰清是曾经见过无相的,看镇国大将军德高望重却须给自己行礼,冰清冲无相盈盈一笑,轻倾身子算作还礼:“大将军有礼。”
这一笑让无相倍感亲切,叫无色心神俱醉,却笑得胤泽一脸不高兴。想他的皇后对谁都笑靥如花,可对着他的时候却是从来不笑的。
胤泽黑下脸,淡淡问道:“皇后有什么事?”
冰清脸上的笑意果然褪得干干净净,恭敬地向胤泽禀道:“陛下,母后说天衢元年开春三月起便当是皇家三年一次采选秀女的时节,母后命人拟好了各部采选清单,命臣妾呈与陛下过目。”
胤泽一听险些呛住,方才因着冰清进来而生出的好心情立时消散殆尽,蹙着眉头凉凉说道:“不必了,母后为朕立皇后之时也不曾问过朕的意思,采选一事就更不必过问朕的心意了。”
口气虽只是凉凉,可说出的话却有如经冬的寒风一般直冷到人心里去了。
无相看着冰清,想起那日胤泽在赫陵当众将她推到在地,而今又当着他的面说出这样伤人心,叫人下不了台的话来,忍不住对冰清心生怜惜。
冰清垂眸一笑,是有些尴尬了,却平平静静地答道:“是,陛下,臣妾告退了。”
冰清盈盈转身,如同来时一般从容优雅地走出去。
“皇后等等。”
胤泽原本只是生母后的气,并不想迁怒冰清,看她面露尴尬之色,才觉自己话说得重了些。
去凤仪宫就寝
“皇后等等。”
冰清听胤泽叫她,收住步子,回转身来,那欲转身而未转身的一瞬,幽姿异韵尽显。
胤泽从不知道原来转身这样简简单单,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在冰清做来竟也能叫他领略到什么叫惊鸿一瞥。
他的皇后,纵是不笑,一个回眸,也是百媚千娇。
冰清看着胤泽向自己走来,不解其意:“陛下?”
胤泽伸手扶了扶冰清的肩:“朕跟皇后一起去宁心宫回话。”
他可不是要亲自去一趟了,想他的母后给他立的皇后虽然无用也无趣,可除了老被人欺负,却从来不给他添麻烦,即便这样,他都还嫌累赘,哪里敢任他母后为他选进无数个嫔妃来,且不说后宫争宠会闹到什么地步,到时候单只他倾心喜欢的语儿都不知该要怎么办了。
冰清看着胤泽,轻轻点头,默然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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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宫里,胤泽同冰清一同垂首立于凤榻之前。
聂飞凤品着香茗,凝神听着自己儿子跟自己说的有关采选的想法,却始终未有抬头看胤泽一眼。
末了才搁下茶盏,“这么说,泽儿是想干脆就将这三年一度的采选给取缔了吗?就从天衢元年开始,从你枺劭迹俊
胤泽见母后果然不答应,便只从容续道:“母后,采选秀女,扩充后宫,最终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让皇室开枝散叶,儿臣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