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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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庸正暗暗连声叹气,冷不防被冰清这么一问,赶忙回神:“也无关错对吧,依太傅看,这样的事情就不该一直耿耿于怀,否则,便是有了无穷的困扰,也是无人能解的。”
冰清听太傅这样说,也笑着道:“冰清也觉得是不当时时放在心上的。”
牧庸只颔首不语。
冰清见太傅反应淡淡,讪讪而问:“太傅,是不是还对那日的事,有所介怀?”
牧庸稍稍忖了半刻才会意过来,冰清说的可不就是“陶然亭”里被明锐抱着哭的事吗?
她会问出口来,便当是心中有数的,因而牧庸看着她温婉一笑,埋怨道:“原来太傅就是这般糊涂的啊?”
冰清赧然而笑,垂了眸又抬起。
胤泽远远地看见太傅跟他的皇后相对而笑,不觉心中憋闷的紧。
向梅语极力地想要吸引他的注意力,可便是她故意压抑着自己心中的不满,喋喋不休地跟他说话,他那不易察觉的失神也还是让她忍不住生气。
胤泽感觉她半晌没有声音,不由握上她的手,柔声问着:“语儿怎么了?”
向梅语摇摇头,疲软地说着:“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
胤泽用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秀丽的鼻子,宠溺地说道:“语儿累了就去马车上休息一会儿,嗯?”
向梅语恹恹地点点头。
胤泽当即招过随侍一旁的甄彧,亲自将向梅语送上了专为皇后而备的蓝帷马车。
牧庸往这边淡淡扫了一眼,转而又对着垂眸而笑的冰清,缓缓而道:“皇后穿上这一身素衣白裙,往如云美女中一站,自是迥然自别。故而,牧庸当初会赞皇后远比娜齐皇后还要美了。”
自牧庸第一次见冰清从三朝回门而乘的马车上出来,只是一眼,他便看出了她身上,一种幽姿异韵,在色容之外。
冰清对着牧庸眨了眨美眸,为这忽然的赞誉而微微晕红了脸儿,直是笑而不语。
牧庸知道,这一次她不再怀疑太傅了。
继而疼惜道:“皇后贤良淑德,美丽高贵,从来都不输给任何女子,牧庸相信,陛下总有一天会看到皇后的好,会真正爱皇后的。”
“太傅”
冰清不知道太傅所谓的讲古,便是有意撮合她跟胤泽的开始;而牧庸亦不知道,所谓撮合的开始,便是冰清,痛苦的开始。
明轩同无相对着图纸做了一番研究,得到胤泽的首肯之后便下令开拔。
所有人整装待发之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傅带着皇后,从前而后地走过来。
俗不可耐!
所有人在整装待发之时,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太傅带着皇后,从前而后地走过来。
皇后垂眸一笑,那清透的笑容有若朝开暮谢的雪色木槿,在山风的草香里明亮。
看得多少人,心情舒畅,疲累顿消。
就在冰清从胤泽马前走过时,胤泽忽然从马上弯下身去,伸手牢牢环住她纤细的腰身,只稍稍一用力,就轻易将人提上马背来。
冰清猝然一惊,迅速地回头看向胤泽,胤泽却不顾她,双腿一夹马肚,“玄狐”就撒开四只蹄子跑了开去。
牧庸含笑点点头,见向梅语之前骑的那匹马空着,便也翻身上马,明轩赶忙伸手相扶,看太傅熟稔得很,不觉大感吃惊。
牧庸对着无相、无色等人惊异的眸色,一副宝刀未老的模样:“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这‘书生非法吏,犹跨五花骢。’!”
说着又低声向明轩笑着打趣道:“可别忘了太傅是从哪里来的!”
话毕,扬鞭跃马而去。
明轩笑意更深,折服地对着太傅潇洒的背影点了点头,不由暗想:蓝翎到究是怎么样一个国度,出得了太傅这样不凡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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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跟着凌风骑马的时候,凌风都是把马骑得很慢的,还会用手环着她,将她护在身前,可到了胤泽马上,胤泽是不顾念她许多的,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捏着马鞭,只任她自己坐着,而且心里还赌着气,不觉将马骑得飞快。
冰清往后贴进胤泽怀里,便是害怕也不敢叫出声来。无所依凭的纤手,紧张得牢牢拽住胤泽的袍角,生怕他忽然停下时,自己就要掉下马去。
怀里的人僵着身子,紧紧抓着他的衣袍,胤泽哪里会不知道的,低头看了眼冰清,当即勒住马头,慢下步来。
冰清只觉身子一缓,人就往马头倾去,胤泽淡淡伸手环住冰清的纤腰,不动声色地将人往自己怀里扣。
看胤泽忽而停下,牧庸遂打马赶上,笑向胤泽招呼道:“陛下,太傅也来了。”
胤泽回头,眼看着牧庸纵马而来,马鞭一举一扬,有板有眼,哪里还是平日那个文弱书生啊。
胤泽不觉为太傅骑马的姿势而倾倒,冰清更是瞪大了美眸,眨巴着一双清亮的大眼睛看着太傅。
牧庸赶上来时,慢慢缓下步子,同胤泽并辔而行。
胤泽不禁悦服:“朕的太傅果然不同凡响,朕师从太傅八年,竟然不知太傅马也骑得这样好的!”
牧庸悠悠一叹:“陛下只知道向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哪里会晓得太傅,也是须眉不输巾帼哟!”
明目张胆地吃醋啊,听得冰清忍不住就笑了。
胤泽正为太傅这一句酸不溜秋的话弄得无语言对,低头见冰清对着太傅笑得明媚,立时黑下脸,拧眉看定冰清。
怜取眼前人
胤泽低头见冰清对着太傅笑得明媚,立时黑下脸,拧眉看定冰清。
冰清隐约觉得头顶有一道目光射向自己,如芒刺在背一般,怯怯地转向胤泽,果见他正瞪着自己,一副愠怒的样子,摆明了是在问她道:“很好笑的吗?!”
冰清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只悠悠然偏过头去。
牧庸收在眼底,但看他二人同骑一骥,宛如一对大小玉树,交相辉映,叫他蓦地想起一句清词来:“玉树琼枝,迆逦相偎傍。”
牧庸笑得一笑,忽问冰清道:“皇后觉得陛下如何?”
“呃?!”冷不防就让太傅将了一军啊,骇得冰清倒吸了口凉气。
胤泽乍听太傅这样问他的皇后,心有不快,可一想起来当初那个行刺自己的宫女,口口声声骂自己是无道昏君,他还真忍不住想知道,他的皇后何以能够调教出这般胆大包天的宫女来。
人家是皇上啊,伴君如伴虎,轻不得也重不得,故而,冰清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向牧庸推托道:“太傅,冰清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知‘臣不议君’的道理”
牧庸笑而不语,只对着他那伶俐的皇后点了点头。
冰清见太傅不语,不由续道:“冰清不敢僭越君臣之道,却敢斗胆评评太傅如何”
胤泽当下收紧手臂,手似铁箍一般,将她牢牢扣紧,不悦道:“皇后不敢僭越君臣之道,难道就不懂遵循师生之道,不知对太傅当以师事之的吗?”
不过叫她说说对他的看法,有这么难的吗?!
冰清被胤泽这么一恼,忍着腰间忽然传来的隐隐痛楚,噤声不语。
“太傅想听,皇后说说吧。”
牧庸说着就将目光转向胤泽加大力度扣住冰清的手,“哎,陛下尽管放心,把手放松点,皇后断掉不下来。”
胤泽因这一句话而收回了手,郁闷之极。
冰清不动声色地往前倾了倾身子,向牧庸道:“太傅,冰清窃以为太傅神通广大,博闻强识,能‘究览道奥,穷测微言’;‘观万古如同日,知八荒若户庭’。”
胤泽自是激赏牧庸有这等倾世之才,可听得这话从冰清口中出来,深觉不以为然,不想他的皇后也是这样爱溜须拍马的。
实在,俗不可耐!
牧庸摆摆手道:“皇后言重了,牧庸不过比皇后多活了些岁数罢了。”
冰清道:“‘洞悉世事胸襟阔,阅尽人情眼界宽。’正因如此,太傅才‘醇如久窖之酿,润如久养之玉’。”
牧庸为这绝美而不造作的赞誉朗声而笑。
那般洒脱自适,是胤泽从未有见到过的。
胤泽不由再度将身前的人轻轻扣进怀里。
牧庸笑罢,看了胤泽一眼,对着冰清道:“常言道,礼尚往来,太傅也评评皇后罢。”
冰清笑而不语,静静等着太傅。
牝牡相诱
冰清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等着太傅。
牧庸作势忖了一忖后,方才清清启口道:“皇后,——‘温柔纤小,才陪玳瑁之筵;宛转娇羞,未入芙蓉之帐’!”
说得冰清不觉小脸绯红。
胤泽可是听出来了太傅的言外之意,弦外之音,却仍旧是不动声色。
但听太傅续道:“臣曾闻古人言:‘美人艳处,目十三四岁以至二十三,只有十年颜色。譬如花之初放,芳菲妖媚,全在此际,过此,则如花之盛开,非不烂漫,而零谢随之矣。
然,世亦有羡慕半老佳人者,以其争领情趣,固有可爱。而香销红褪,终如花色衰谢之后,只有一种可怜之态耳。’
陛下,‘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一向年光有限身’,劝君怜取眼前人!”
胤泽听在心里,却默默然不予回应。
恰在此时,无相打马赶来,向胤泽禀道:“皇上,这里就是‘莽山’山脚了,臣察其形,当可止舍。”
胤泽简默不言,只首肯而已,自己又亲自下得马来,听着无相对他细数着如何地势甚宜,当可止舍。
无色也凑在一边听着,以便胤泽随时给他下达指令。
冰清独坐在马上,同太傅一起遥望着天际的最后一抹余晖,静静享受着“人约黄昏后”的静谧美好。
一匹青白杂色的马,甩了甩尾,欢快地自行凑近胤泽的那匹“玄狐”马去,不安分地就贴近了往上蹭,“玄狐”回它一眼,往前挪了挪,不予理睬,可那匹毛色青白的马,却是不休不挠,亦步亦趋,依依相随。
“玄狐”忽然躁动不安起来,嘶声一鸣,撒开蹄子就兀自跑将开了。
青白杂色的马亦紧追不舍。
冰清不备,原本搭在马鞍前桥的手,因着“玄狐”突然的狂奔而瞬间松开。
彼时,便见得马上的冰清有若风雨当中摇曳的蝴蝶一般,美丽而脆弱,扣人心弦,动人心魄。
牧庸赶紧打马追去,一面喊道:“皇后抓紧缰绳。”
远远地注视着冰清的凌风,更是猛地一鞭座骑,追着人,狂奔而去,一面高声喊道:“冰冰!”
“该死!”胤泽拧着眉,低低地咒出一声,当即足尖轻点,腾地而起,不借任何外力而在空中飞速滑翔,看得明轩、胤祺等人大吃了一惊。
胤泽越过牧庸和凌风,踩着那匹追着“玄狐”跑的青白杂色马的头,纵身飞向“玄狐”,长手一伸,勘勘捞住冰清斜斜坠下马去的纤细身子。
胤泽抱住人跌落在青翠的草坪上,在地上滚出一段距离之后,方消解了推力,而停当下来。
胤泽被冰清压在身下,只觉浑身酥麻,一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了,躺在地上,摊着双手,就起不来了。
九方皋相马
胤泽被冰清压在身下,只觉浑身酥麻,竟一点儿力气也再使不出来,躺在地上,摊着双手,就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