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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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泽作势往后连退两步,前边的两人毫无防备,随之逼近时却忽然身子一轻,就往下掉去,一掉进陷阱,就直接被当中的白刃短刀穿膛而过,挣扎了几下,叫都叫不出声来,就闭上了眼睛不能动弹了。
后边的六个人大吃了一惊,当下知道自己中了埋伏,恼得大吼一声,就要向胤泽扑去,胤泽不慌不忙说了句暗语:“不用客气,朕送的见面礼而已,还请耶贺将军笑纳。”
话落之时,头顶一张大网忽地铺天盖地,当空盖了下来,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里面。
肤色黝黑的耶贺台,睥睨一眼胤泽:“小小伎俩胆敢在本将军面前班门弄斧,也太不自量力了。”
说着就挥刀劈开了罗网。
但听耳边嗖嗖声不断,四面八方都是铁锥箭头落雨一般的射来,几个人刚刚才逃出天罗地网,这会儿又被当成了箭靶。
耶贺台一面挡箭一面移目胤泽,只见胤泽身前蓦地就多了一排身披草衣草帽的兵士,身前都系着盾牌,俨然就是事先准备好要替他挡箭的。
耶贺台只恨自己听了下属的话,没有当先给胤泽一箭,那个时候便是他有了防备,以自己的能耐也不难得手的。
稍安勿躁
耶贺台只恨自己听了下属的话,没有当先给胤泽一箭,那个时候便是他有了防备,以自己的能耐也不难得手的。
眼看着身边的八大护法死的死,伤的伤,想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的,这一次却竟然栽在一个文弱的小皇帝手中,一时气愤交加,抬手向胤泽一甩,刷刷几声,飞出几道金光。
速度之快,就连替胤泽挡箭的将士都来不及反应。
胤泽眼见着有金光飞来,身子一侧,返身就将身边的向梅语和勘勘转移过来的馨羽一左一右摁倒在地:“趴下。”
馨羽不慌不乱,挣脱胤泽后,从地上起来,单膝跪在地上,向耶贺台稳稳射出一箭,这一箭不偏不倚,正中耶贺台左眼,耶贺台大吼一声,连带着自己的一只眼睛把箭给拔了下来,狠狠心将自己的眼珠儿投进嘴里吃了下去。
馨羽立在那里,竟然看得呆了,想寻常人断不会有这样的气魄和胆量,不由怔在当场,呐呐自语:“糟了,遇到高手了。”
胤祺见她发呆,自横斜里穿出,一把将她扑倒在地,不由嗔道:“你不怕死的吗?你不怕死,我还怕回去不好跟你皇后姐姐交代呢。”
说毕,再不顾她,人就猫着身子移向胤泽;凌风看胤泽躲开耶贺台的暗器后却没有了动静,赶忙俯身过来探视。
只见了胤泽满头大汗,撑着地就起不来了,牢牢摁在胸口的一只手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向梅语则急得在一旁低低饮泣。
“皇上,皇上你怎么样了?”
胤泽扶上凌风的手臂,苍白着脸,强声道:“朕没事,不要声张;朕要活捉耶贺台,国舅快去,快去帮无相将军。”
胤祺蹙眉道:“不行,皇上伤成了这样就应当先行回营疗伤。”
凌风虽未说话,却已然弯身将胤泽背了起来,顺着小路将胤泽背下山去。
待到离营地还有半里路时,胤泽坚持要下地让胤祺跟凌风扶他回去,他不想惊动底下的人,以免弄得人心惶惶。
随后同明轩、无色一起赶上来的无相,见胤泽脸色泛青,薄唇发黑,赫然是中了剧毒之状,哪里还肯听他逞强,让无色背上人就往营地里赶。
到得主帅大帐外时,明轩先自招呼里面的冰清,继而掀起帐门来。
冰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迎到门口时,正见凌风和胤祺将胤泽从无色背上扶下来。
胤泽由凌风、胤祺扶着,挪到冰清身边时,下意识地伸手抓上她单薄的肩膀,一头就栽进她怀里去。
胤泽个儿高,体格魁伟,冰清哪里扶得起,当即就要往后倒去,凌风和胤祺双双进前,一左一右地托住冰清,才没叫她往后摔去。
待牧庸进来时,胤泽已然躺在了榻上,冰清跟紫晴正帮他脱衣服。
腥风血雨
待牧庸进来时,胤泽已然躺在了榻上,冰清跟紫晴正帮他脱衣服。
明轩、凌风、胤祺、无相、无色、甄彧、常汀等人通通都围在榻前,一个个碍手碍脚的,牧庸便将人统统给赶了出去。
牧庸上前去探视胤泽,只见了他胸口上插着一只枫叶形制的金色暗器,深黑的血自伤口裂处泉水般涓涓淌出。
看冰清以细布稳住伤口,伸手握上叶身,狠了狠心就将之拔了起来,所幸伤口不深,血也没有喷涌而出,只是胤泽在疼痛时发出的抽气之声,听得冰清心疼得紧。
冰清将毒器丢进紫晴打来的一盆清水里,当即低了头,将胤泽伤口中的毒血一口一口吸出来,再吐进金盆里。
牧庸看得心疼,端了水在边上等着。
待毒血能吸的都吸出来后,冰清只觉头昏得厉害,身子一晃,差点往前倾进胤泽怀里。
牧庸赶紧伸手扶住,端水让她漱口后,喂她吃了一丸药,冰清才得以再度打起精神,继续替胤泽上药,裹伤。
每一个动作都极尽温柔,也极为细致。
期间,胤泽试图抬了手,指尖在冰清脸上一滑,就软下手去,浑然沉入睡梦中喃喃而语:“冷”
冰清赶忙将帐中所有能盖的通通搬了来,一层一层往胤泽身上盖。胤泽却伸手把她给压进怀里当成被子盖了。
牧庸见了,往冰清身上添了一层薄呢的披风,交代紫晴煎药,自己就出去了。
牧庸一出大帐,所有人通通围了上来,一个接一个地问:“怎么样了?”
“皇上没事吧?”
“伤得严不严重啊?”
“太傅快说话呀。”
“”
牧庸摆摆手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皇后娘娘医术好得很,小小一处箭伤哪里难得住她。大家都散了吧,各就其位去。快去啊!”
牧庸将众人一一遣散了,才见向梅语杵在原地,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向他乞道:“太傅,我能进去看看皇上吗?就只看一眼成吗?”
牧庸淡淡启口:“陛下有皇后照顾就足够了,向姑娘不要担心,好好回去歇着吧,若是陛下明日醒来见了向姑娘这般憔悴的模样,想来又当是要心疼的了。向姑娘不为自己着想,好歹也为陛下想一想罢。”
牧庸话落,回身交代甄彧、莫愁在胤泽大帐前好生守着,自己就离去了。
明锐跟上牧庸,悠悠叹道:“不会武功的人也不知道好好在家里呆着的,偏偏喜欢跑去外头逞强,也实在是难得的极品了。”
牧庸当即止步,向明锐纳闷道:“明王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原本一番好意可怎么说出来就不是那个味儿呢?”
明锐登时无话。
向梅语立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见太傅走远了,不由往前走去,企图能够进帐探望胤泽。
心悦君兮君不知
向梅语立在原地久久不愿离去,见太傅走远了,不由往前走去,企图能够进帐探望胤泽。
甄彧不好怎么拦挡她,只有些为难;莫愁可不管不顾,当即剑根一启,就将手中的长剑半推出剑鞘来,架在向梅语项颈前,横眉冷目道:“刀剑无眼,胆敢硬闯,触犯皇后威仪者,杀无赦!”
向梅语讪讪退开一些些:“你敢?!”
莫愁冷冷道:“莫愁来自江湖,腥风血雨见得多了,人心都挖过,试问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听得向梅语脸儿煞白,再说不出话来。
甄彧掌着莫愁的剑根,看着她并不看他的眼睛,将她的剑慢慢推入剑鞘中,转而对向梅语好声道:“向姑娘回去吧,皇上受了伤需要静养,向姑娘还是等明日再来吧。”
就连甄彧都这样说了,向梅语再看了看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的常汀一眼,便也只能自行回去生闷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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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缓缓沉下,金碧辉煌的大帐里,紫晴点上几支红烛,回身向榻上的冰清禀道:“皇后娘娘,药熬好了,也晾得差不多了。”
冰清悄悄应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挪开胤泽扣着她的大手,轻轻地从榻上下来。
紫晴端过药来,冰清试图托起胤泽却不能够,紫晴放下药碗就要过来帮忙,但听冰清轻声道:“紫晴姑姑,你去把常公公找来帮帮忙。”
“诶,好。”
待到常汀进来帮着托起胤泽,冰清才能一勺一勺地给胤泽喂药。
常汀看着皇后这样的细致,这样的用心,悬着的心立马就放了下来,慢慢的也看到皇后的好了。
夜里,冰清待紫晴回营帐歇息了后,自己在胤泽榻前的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披风往身上一盖,正要睡去,忽听床上的人一声一声地讨水喝。
冰清赶紧起身,倒了水,努力抱起胤泽的头给他喂水。
上半夜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折腾了好几次,胤泽才慢慢安稳下来。
夜半时分,外面忽然下起了一阵瓢泼大雨,凉风顿时侵入大帐来,地上冰冷一片,冰清哪里会睡得着,在枕上辗转反侧,煎熬得很。
听着帐外忽而轻慢下来的雨声,一点一滴,滴到天明,睡梦里的胤泽仿若又看到了三岁的自己,在秋雨滴答的夜里哭着要母妃,可奶娘抱他去找聂飞凤时,他的母妃却那样狠心地将他推倒在地,只要他学会自己长大,全然不顾惜他还是一个需要人疼,需要人爱的孩子;
胤泽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每每看见胤祺的母妃抱着胤祺喂食,他不知道有多少的羡慕。想他的母妃却是从来都不喜欢他的
胤泽心上难受得紧,转而又梦入了两年前那个由晴转阴的,秋雨稀沥的雨夜,他透过紫檀木雕的花窗,看到了他的母后,缠着他六叔的项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跳个不停
胤泽心上难受得紧,转而又梦入了两年前,那个由晴转阴的,秋雨稀沥的夜晚,他记得自己透过紫檀木雕的花窗,看到了自己的母后,穿着透薄的白色寝衣,缠着他六叔的项颈,踮起脚尖,吻了上去,美眸中那般的妩媚宛转,竟是平日里从来都未有见到过的;
他看到他的六叔抱着他的母后,一起躺倒在透明的幔帐里,衣不蔽体,意乱情迷
胤泽心上一恸,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在睡梦里喃喃而唤:“母后”
睡在地上的冰清,听见榻上的人隐忍着哭泣在叫母后,他是伤口疼了吗?
冰清起身,掌了灯,移到榻前去给胤泽查看,见白色的细布上什么也没有,知道伤口没有开裂,立时放下心来,默默地为他掖好锦被,却看到榻上的人流着眼泪,一声一声,低低地喊着:“母后,母后语儿”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的,可他怎么在梦里哭得像个孩子一样呢?
冰清心上一疼,托不起胤泽,就只好把自己往他怀里送,伸手抱着他,好生安抚道:“陛下,母后没事,向姑娘也没事,冰清,冰清在这里”
冰清说着就不觉红了眼睛,待胤泽不吵也不哭了,冰清才忍下随时都有可能流下的泪水,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来。
胤泽梦中有知,不由呻吟了一声,收紧手臂,又重新把她给扣了回去。
冰清再动弹不得,怔愣一时,而后,小心翼翼地窝进胤泽怀中,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