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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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胤祺只觉好笑。
胤泽微微蹙了眉,觉着有点不对劲。
边上的人忽然把自己送了过来,伸出微凉的一只小手轻轻滑进他温暖的大手心里,依在他身边,笑容柔美:“陛下,你怎么把荣亲王给忘了。”
胤泽看了眼今夜他反常的皇后,人还很淡定地对着他笑,胤泽转头:“皇后的妹妹,这说话要说清楚,荣王妃是王妃,明王妃也是王妃,你怎么就单只说一个王妃呢?”
馨羽赧然,“我一时高兴就给忘了。”
胤祺尚未明白过来,因为还不习惯自己的新身份。忽听胤泽转向他问道:“荣亲王意下如何啊?”
意下如何,什么意下如何?胤祺但看馨羽一眼;馨羽正对着他坏坏的笑,心想,是你让我说的,可别怨我啊。
胤祺反应过来就急了,压低声音恼道:“严馨羽,谁说我要娶你的?”
馨羽答得坦然:“没有人说啊。”又补充道:“不过,我正打算让皇上姐夫开开金口呢。”
“你”胤祺郁闷不已,对着胤泽一揖道:“皇上,臣胤祺尚不打算娶亲,还请皇上明察。”
胤泽刚要发话,就听馨羽先问胤祺道:“那你想要什么时候娶亲?”
胤祺没好气地回:“我什么时候娶关你什么事?”
馨羽答得理所当然:“当然关我的事啦,你若是娶了别人,那我要怎么办?”
胤祺踏进她一步:“我娶别人就娶别人了,我跟你又没什么瓜葛。”
馨羽双手叉腰,踮起脚尖,毫不退避:“你就有!”
“我”
这两个人呀,当着所有王公大臣的面就这样你来我去的吵嘴的,弄得明锐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只看着他二人;
太傅牧庸笑意吟吟:“这才是我雪国的女儿啊!”
国公炎铸忍不住喃喃:“成何体统!?”
只听胤祺又向胤泽道:“皇上,臣胤祺身为男儿便自当以家国为先,臣忝荷大任,义在安国。至于儿女私情胤祺还未曾有想过。”
馨羽凝眉,抢在胤泽开口之前道:“那你现在想想。”
胤祺瞪她一眼,低声决然:“严馨羽,我不要娶你!”
“可我想嫁你!”
胤祺得了这一句脸都红了,窘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牧庸轻轻一笑,起身道:“荣亲王,今逢王爷荣登之庆,可喜可贺,太傅亦为王爷高兴,一时兴起,忍不住想做个和事佬,荣亲王不妨且听太傅说几句如何?”
除了我谁还要你
“今逢王爷荣登之庆,可喜可贺,太傅一时兴起,忍不住想做个和事佬,荣亲王且听太傅说几句如何?”
见是博学儒雅的太傅,胤祺赶忙转身,恭敬请道:“太傅请讲。”
牧庸缓声道:“《诗经·國风·周南》有云:‘桃之妖妖,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室谓夫妇所居;家谓一门之内’;‘女有家,男有室’,故而,‘室家谓夫妇也’。
常言都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少年夫妻老来伴。
虽说这身为男儿便当以家國为先,王爷更是忝荷大任,义在安國。可这‘一戈口中國,一瓦顶成家;家是最小國,國是千万家’。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毛之不覆,皮将不皮啊!”
“嗯,太傅说的有道理,”胤泽连连颔首,“荣亲王若是一心为國而不成家,那朕也不答应的。”
国公不悦,起身道:“皇上,虽说这‘之子于归,宜其室家’,可国公以为,名不正则言不顺,这终身大事还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理,严姑娘未禀双亲,焉能草率从之?”
胤泽默然。
但听馨羽道:“馨羽有人生,没人养,馨羽的终身大事,除了皇后姐姐没有人能为馨羽做主。”
说得胤泽怜惜顿生:“馨羽啊,这凰自己要嫁,可这凤他还不想求,你看怎么办?皇上姐夫听你的。”
馨羽进前:“皇上姐夫,就是因为他还不愿意娶,馨羽才找皇上姐夫的,皇上姐夫你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就是圣旨,只要皇上姐夫你为馨羽赐婚,他不娶,也得娶!”
想干嘛?逼婚吗?胤祺瞪大了眼,平日里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丫头这般能耐的,屡遭拒绝还不罢不休,莫不是,有军师?
睿王明轩面容肃然,立身一揖道:“皇上,严姑娘乃是皇后的妹妹,亦是个难得的好姑娘,臣以为皇上大可将严姑娘指给荣亲王,这感情可以培养,性格可以迁就”
四叔?你又来了!胤泽一想起当初母后说要替自己立妃的时候,四叔也是这么说的来着。
胤祺一听,赶紧打住:“皇上,臣胤祺只愿终身不娶!”
这般决然,叫所有人都不禁愣住了。
胤泽怔了一怔:“终身不娶?那朕要怎么跟皇爷爷交代的?既然这样,那朕便替荣亲王指皇后的妹妹严馨羽为妃,待王府落成之日完婚,届时双喜临门。请太傅做主婚人吧,这圣旨和婚书也一并劳烦太傅亲力亲为了。”
牧庸笑而作揖:“臣遵旨。”说着又转向胤祺:“恭喜荣亲王,恭喜王妃了。”
在座的其余大臣皆随声附和。
“皇上,我”胤祺看看上座的胤泽和冰清,又看看身边的馨羽,一副欲哭不能的神情。
皇上,大将军没了
胤祺看看胤泽和冰清,又看看身边的馨羽,一副欲哭不能的神情。
馨羽只对着冰清而笑。
胤泽转头,正见了他的皇后冲着馨羽挑了挑眉,笑得魅惑众生。
胤泽登时黑脸,盯着他的皇后审视地看。
冰清因着身边的人转头的动作而迅速收起了笑意,对着胤泽瞪大的双眼,无辜垂眸:“陛下”
胤泽暗自琢磨着方才皇后那样的表情到底说明了什么,可一想他的皇后一向是又腼腆又懦弱,哪里能有什么主张,更别提策划出这样的好戏了,八成就是请太傅帮的忙。
这样想着,胤泽才又转开眼,闷闷喝酒,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叫谁给狠狠利用了一把。
牧庸心中欢喜,见国公一人独坐独饮,遂端了一壶酒进到炎铸身侧,笑意吟吟:“国公大人,牧庸自明王那里得了一坛子美酒,心忖国公定然未有喝过,这就给国公带了些来,国公品上一品,何妨?”
国公淡笑:“太傅有心了,炎铸心领了,只是不知这世上还有什么美酒是炎铸‘定然’未有喝过的?”
牧庸指手中酒盏道:“此乃我蓝翎的名酒,‘雪雕’是也!国公可曾品过吗?”
炎铸神情一缓,闷闷而答:“那倒不曾,我天衢美酒这样多,炎铸哪里还有余兴喝别国的酒。”
牧庸颔首:“这酒美不怕是他国啊。”说着就在炎铸身边坐定,“来,牧庸替国公斟酒吧。”
炎铸看牧庸这样亲和,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无礼,也懒得再说什么,牧庸倒酒他便喝酒就是了。
可喝了人家的酒,还不待见:“嗯,还凑合,比‘花雕’兑水要好些。”
牧庸哑然,默默无语。
就在众人酣饮之际,胤祺拉着馨羽就出了容华殿。
“胤祺哥哥,你轻点,弄疼我了。”
胤祺松开手,一脸愠怒:“严馨羽,你最好给我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教你让皇上赐婚的?”
馨羽揉着手腕,奇道:“为什么要别人教,难道我自己不会的吗?”
胤祺晃晃头,“少来,你那么笨,哪里能想到这样狠的法子。”
馨羽蹙眉:“我我真是有那么笨的吗?”
胤祺懒得再争执:“你到底说是不说?”
馨羽坦然道:“你不都看到了吗?帮我说话的,还有没有说话的,都是咯。”
胤祺一忖:“是皇后出的主意,还是太傅?”
馨羽不答。
只听胤祺自语道:“就算是太傅的主意那也一定是皇后吹的风,除了皇后谁还能有这样大的面子。”
馨羽但笑。
胤祺转眼对她道:“严馨羽,我告诉你,你就是嫁了我我也不会要你的。”
说毕宽袖一甩,转身就走。
馨羽便在人后边纳闷了:“娶我你有那样难受的吗?除了我谁还要你。”
大星先已落前军
“娶我你有那样难受的吗?除了我谁还要你。”
馨羽一回身,就见了莫愁立在那里,双手抱在胸前,无比玩味地对着她瞧。
看得馨羽浑身发毛:“莫愁姐姐?”
但听莫愁启口道:“啧啧,不怪有民歌曰:‘驱羊入谷,白羊在前;老女不嫁,踏地呼天’。想来,说的就是你了。”
馨羽脸儿一红,直跺脚道:“莫愁姐姐,谁是老姑娘啊?!”
随即走出来的甄彧,听了这话便就笑了,看了莫愁一眼,默默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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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华殿里,胤泽仍在默默饮酒,漫不经心地想着心事。
冰清陪着他坐了一个晚上,两个人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看着胤泽再度举了酒杯向常汀去,端回了满满一杯酒送到自己跟前时,冰清忍不住伸手贴上他捏着杯子的大手,“‘美酒饮至微醺止’,陛下别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胤泽移目冰清,面无表情地看定她。
冰清为他目光所凛,怯怯地软下手去。
胤泽才又将酒送到唇边,继续浅斟慢饮,要了一杯又一杯。
冰清默默垂眸,只觉心里一阵难受,想起胤泽在东城里,向梅语陪他喝酒的时候,他对向梅语是那样一腔的柔情,可对自己却是什么也没有的。
她希望胤泽能真心喜欢她,一如对向梅语一样,爱她敬她,而不只是仅仅因为男欢女爱,人妻之责。
可似乎自己终无能力能够改变,所以她想,如果这是她逃不开的宿命的话,那么,她就只能担待。
谁让她要爱上胤泽呢?
她愿意担待了,胤泽却不再给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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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明远水,古木集栖鸦。
云峥境内,官道之上,云水河畔。
胤泽看见身披铜色铠甲的大将军姬无相骑在马背上,宝刀未老地扬着马鞭,意气风发地向他道:“皇上,老臣走了。”
胤泽仰望着马上镇国大将军威武的英姿,笑而颔首。
转而,胤泽又回到了自己的乾钦宫里,一抬头,就见了宫殿里一根粗大的横梁忽然从头顶处砸下来。
胤泽啊了一声,拔腿想逃,却生生迈不开步子
“皇上,皇上”
胤泽猛地坐起身来,醒了,才知是南柯一梦。不觉松了口气,抬手,拿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涔涔冷汗。
下一瞬就听常汀哽咽道:“皇上,镇国大将军没了。”
母后教训得是
“皇上,镇国大将军没了。”
“你说什么?!”
胤泽蓦地僵在当场,脊背发凉。
听常汀续道:“就在方才丑时三刻咽的气。”
胤泽回神,浑身疲软,无力地闭了眼:“朕的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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