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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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夫无能替父皇分担什么,而今能得以为胤泽尽一己绵薄之力,这样也才心安了。”
说着轻轻推开怀里的人一些些,弯指,温柔地为她拭泪,“爱妃不要伤心,不是说好不轻易流眼泪的吗?你看,你一哭,哭得我心都疼了。”
石崇巨富苦无钱
“爱妃不要伤心了,不是说好不轻易流眼泪的吗?你看,你一哭,哭得我心都疼了,哪里还有力气打仗。”
宝玉王妃强忍着泪水,哀婉动人:“轩,我跟宝儿在家等你回来,你一定要早日归来,否则,否则我就追去蓝翎,我不能跟你分开那么久,一刻都不能”
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爱妃”
明轩心上一柔,大力将人扣进怀里,低头就俘上了爱妃香软的红唇,贪婪攫取她口中的芳蜜。
宝玉王妃亦抱紧明轩激情回吻。
一个长长的深吻之后,明轩抬手托起人往卧房而去
——红烛下,宽衣交好;锦帐里,低语偏浓。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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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陶然亭里,牧庸仰望着中天的皎皎白月,寞然而叹:“陛下刚刚亲政,自是尚还无力同太后抗衡,虽说国公炎铸已还政于君,可还有一个向阁老等着陛下去收服,有了国公的前车之鉴,向阁老当是不难拿下,可这过程总要费些精力,然,只怕太后不可能会让国公活到那个时候。”
牧庸转身,续道:“再或者,炎铸自己就会做个了断。
虽说陛下不愿承认炎铸,可炎铸毕竟是他的生身之父,他还是不忍心的,炎铸若是死了,陛下怕是一辈子都要伤心难过了。”
坐在圈椅里的人儿,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茶,浅斟漫酌,待牧庸说完了,方才清雅启口:“太傅莫要烦恼,冰清自有主张,太傅且去天牢,好生安抚国公才是道理。”
听了皇后这样笃定的言语,牧庸放下心来,眉宇舒展,点点头道:“皇后说得是,牧庸当要去的。”
心未老,一狱风日知音少,梦随蝶去恨墙高。
牢狱的时日,寂寥而苦闷,然炎铸的心里始终存着一丝丝的希冀。
当牧庸提着食盒出现在眼前时,炎铸心中的欢喜,竟是半生少有。
“牧庸——,你终于来了!”
牧庸笑而颔首,弯身走进开启的牢门,“看来,国公是在等牧庸了。国公怎么就敢笃定牧庸能来看你的?”
炎铸笑得沧桑而愉悦:“因为牧庸是好人。”
牧庸笑而不语,只招呼炎铸一同席地而坐,将雅致食盒中的酒菜一一取出,摆在面前。
炎铸眸光闪亮,抓起酒盅问:“牧庸可是又给炎铸带了‘雪雕’吗?”
牧庸奇道:“你不是说我蓝翎的‘雪雕’有若‘花雕’兑水的吗?怎么又惦记起来了?”
黄泉无旅店
牧庸奇道:“你不是说我蓝翎的‘雪雕’,有若‘花雕’兑水的吗?怎么,现在又惦记起来了?”
炎铸赧然:“我那还不是口是心非吗?”
牧庸摇头叹笑:“果然是只狐狸,老奸巨猾!”
炎铸径自执杯倒酒,道:“牧庸,容华殿里你为我斟酒,天牢狱中我替你满杯。
往昔是炎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处处针对牧庸,为难牧庸,可牧庸你却还能在炎铸身陷囹圄之际,对炎铸不计前嫌,施以援手,这份胸襟,这般大度,真叫炎铸无地自容。
书曰:‘致其知在格其物,心有所贪欲而性辟焉,心有所嗔忿而性塞焉’,果然不假。也是直到今天,炎铸才明白,牧庸为何要将‘陶然亭’题名‘陶然’了
——这‘处之若陶然,淡然宥一切’啊!”
说着,举杯向牧庸,“牧庸,炎铸何幸此生能得遇牧庸,炎铸敬你一杯,不求牧庸日后常念于我,但求,此酒饮罢,你我英雄惜英雄,一笑泯恩仇。虽然,虽然炎铸,算不得什么英雄”言毕,先饮而尽。
牧庸亦随即将酒喝干。
杯酒尽倾,炎铸就开始喃喃:“牧庸啊,炎铸这一辈子活得可窝囊了,炎铸,炎铸不是个好男人”
牧庸颔首,是肯定他的话了,又道:“可你是个好父亲。”
为着这由衷的赞叹,炎铸愣了一瞬。
听牧庸续话:“若非你还政于君,陛下如何能这样快亲政呢。”
听说胤泽亲政了,炎铸只觉浑身热血沸腾:“皇上,皇上他,终于亲政了?”
牧庸对他肯定地点着头。
炎铸仰面而笑,却笑不出来,哑声道,“那就好,那就好,亲政了,我就放心了,放心了,我”
明明很高兴,竟忍不住泫然泪下,炎铸捂着老脸就哭了起来。
牧庸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陛下亲政了,接下来,炎铸你就该抽身引退了。急流勇退,谓之知机啊。”
炎铸抬眼,沉沉一叹:“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
抽身引退,当真就有那样容易吗?”
干瘪的老手往脸上抹一把纵横而淌的浊泪:“牧庸,炎铸不求全身而退,炎铸早已想明白,看通透了。
人生在世,‘踩不穷簸跛道路,尝不尽辛酸孤苦,良辰有谁为易铺?走不完红尘浪途,看不尽幻海沉浮,往事有谁堪圣数?’
‘汉武为帝欲做仙,石崇巨富苦无钱’,一切,都不过是水中捞月,镜里看花,百般带不去,空有梦随身。”
牧庸道:“‘人生如戏,一晌贫欢,曾几何时赫赫;曾几何时,草草生死?’
‘岁月如梦,多少苦,多少甜,都是一厢情愿;人生艰难,多少坡,多少坎,一概自行担当!’”
甲乙推求恐到君!
炎铸复又斟酒一杯:“牧庸,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同君共晌,炎铸不朽了。
人活一口气,难得拼一回,生死路一条,聚散酒一杯。”
牧庸不语,只静静陪饮。
听炎铸最后自嘲了句:“死生容易事,所痛为知音;黄泉无旅店,今夜,宿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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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清参见母后。”
明灯华宇,冰清垂首立在聂飞凤座前,不知道她的母后在这更深露重之际召见自己所为哪般。
“免了。”冰冷的口气。
聂飞凤瞥冰清一眼,不觉恼上加恼,真想不通透她的哥哥如何调教得出这样没用的女儿,不得帝宠也就罢了,便是自己安排她去给胤泽送个汤她都能被胤泽赶出来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实在,不是一般的废物。
可既然自己费了一番心思将她弄进宫来,她就得履行她作为棋子应尽的义务。
经久之后,聂飞凤才平下心头气郁,凉凉启口:“你现在就去天牢走一趟,替哀家看看国公大人,顺道给他捎些东西,也算表了哀家的一番心意。”
垂眸的人儿淡淡颔首:“是,母后。”
聂飞凤凤眸一寒:“这一次,你最好是莫再出纰漏,否则,哀家定不会轻饶你,可听清楚了吗?”
“冰清,听清楚了,母后放心,母后吩咐的话,冰清必当谨记在心。”
还算识时务。
“去吧。”
“是,冰清告退。”
目送着冰清从容离去的纤小身影,聂飞凤秀眉紧蹙,喃喃自语:“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炎铸,你不要怨我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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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窗外。月亮丰腴明润。
一身凤衣的冰清由持剑的莫愁相随,双手捧着一个精致的木匣子,一步一步,沉稳地走向那阴鸷潮湿的所在;
窗内,炎铸负手仰望着寂月之皎皎,默默地思量着胤泽——天衢的帝君,他心爱的儿子。
他原本以为只要自己能悄悄地守在胤泽的身边,远远地看他一眼,看着他长大成人,这就是最好,却从不曾想过,有时候离得太近了反而容易给他造成伤害。
同牧庸促膝而谈的这一夜时光,让他忽然间大彻大悟,想自己是时候该要离开了。
等到自己永远淡出了胤泽的生活之外,等到一切又都回复如初的时候,不知胤泽可还愿意原谅他吗?
他可以不望能得胤泽原谅,但求胤泽再不要因他而苦恼,就当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吧,让胤泽把一切都忘了,如同河流遗忘源头,鲜花遗忘土壤
胤泽,今生请将我遗忘;
天衢,今生请将我遗忘
冰清永远爱你
早朝之后,御书房内。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身朝服的向阁老独自拜倒在胤泽的龙椅之前,心中忐忑不安。
座上的人一失当初夜访向府时的温和谦恭,阴着一张俊气的脸,目光清明而坚定:“阁老在天衢历得两朝,匡君辅主,拳拳之心,天日可鉴。我天衢内政能有今日之承平局面,与阁老的纳忠效信,拾遗补阙是分不开的。阁老于我天衢功不可没!
然,书曰:‘生而不有,为而不恃,功成而弗居;夫唯弗居,是以不去。’;朕也闻,‘知足常足,终身不辱;知止常止,终身不耻’。阁老以为可有几分道理吗?”
向阁老俯伏思维,惶惶而答:“皇上圣明,是微臣愚钝了。”
胤泽霸气横流:“自古善始者繁多,克终者盖寡。时下局面想必阁老也自然清明,诸公有意除钩党,甲乙推求恐到君!朕有意保全阁老,阁老自己可放得下这高官厚禄,锦衣玉食吗?”
话落,甄彧忽然匆忙来禀:“皇上,国公在天牢暴毙了!”
听得向阁老浑身发软。
有国公前车之鉴,朝中人人自危,能有幸得以全身而退,最是难求。
向阁老赶忙一拜稽首:“皇恩浩荡,微臣谢主隆恩!”
胤泽呆在龙椅上,挥退向阁老而呐呐问甄彧:“到底怎么回事?”
甄彧道:“皇上,昨夜太傅和皇后先后去了狱中探望国公,太傅去的时候国公还好好的,陪太傅有说有笑,可皇后去了回来,国公就躺在那里不动了,一双眼睛噙着泪水,至死都不曾合上”
胤泽屏住呼吸,瞪红了一双大眼睛,剑眉拧起,半晌才低低出声:“去把聂冰清带来。”
甄彧微微一怔,才垂首领命:“是,皇上。”
胤泽在龙椅上软了一软,心都揪得疼了,想他的母后这样狠辣,最毒妇人心,果然不假!
就连他的皇后也是这样龌龊的。她们聂家的女人啊,都是一丘之貉,一路货色!
“臣妾参见陛下。”
一身凤衣的人儿款款而来,在御案前,大大方方的屈膝福身。
胤泽盯紧他的皇后,额上青筋暴出,大手紧紧抓着覆在案上的黄绫,努力隐忍,厉声一喝:“跪下!”
没有多余的神色,只是美眸一黯,冰清轻撩衣摆,从容下拜。
胤泽起身,慢慢走到冰清跟前,停在那里,久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