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清皇后-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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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情动,莫可名状,“紫晴姑姑,莫愁姐姐”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终于回来了,奴婢想你,想得好苦啊!”
紫晴先听莫愁说了冰清自出宫至今的所有事,早便哭过一次的,当真亲见得冰清回来,这又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当天夜里,胤泽再度于“容华殿”宴请群臣。
这一次,胤泽没有先行,而是坐在凤仪宫里,静静地等着,痴痴地看着,看着紫晴和莫愁伺候着冰清更衣,看着他的皇后为他再次披上那火红的凤衣。
九钿,翠云;
步摇镶珠,胜蔽发前;
累丝嵌玉金凤簪,胜里金花巧耐寒。
足下金丝履,顶上玳瑁光。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不动眉色而*似瑶草琪花。
凡心洗尽留香影,娇小冰肌玉一梭。
看得胤泽情难自控,眼见着冰清方一梳妆完毕,起身,就立马上前相扶将。
一双明亮的眸子,在明灯之下熠熠生辉,益显清新俊逸。
冰清便任着胤泽拥着她,一路往“容华殿”而去。
“容华殿”内,一群咋咋呼呼的大臣们,都因为事先不曾听人透露皇上回宫,乍闻皇上今日忽然还朝而大感意外和不安,想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觉得什么也没准备好,难免心中忐忑,遂各自相互问着对方来此之前是否知情。
而当他们真见得那文韬武略的少年天子终于凯旋而归,而且尚未好生将歇就先行安排时间让君臣一会,心中既悦服也敬仰。
一众人等齐刷刷地轻撩衣摆,双手合叩于前,俯身跪拜:“臣等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就想皇后宽衣
“臣等恭迎皇帝陛下、皇后娘娘回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重新踏进这座“容华殿”,布局依稀未变,却叫冰清莫名地生出恍如隔世的错觉来,这或许是因为见着了往昔无比熟识的人了吧,虽然无人敢抬头看她,她也仍能感觉熟悉,感觉亲切。
胤泽也不看路,只是看她,扶着他美丽的皇后一同在宽大的鎏金龙椅上坐定,方才向着底下威严启口:“平身。”
“谢皇上。”
陶醉刚一抬眼,就睇着座上百闻而未得一见的天衢的皇后,细细地瞧,直觉得容色绝丽,盛颜仙姿;明艳端庄,百般难描。
看一眼则心神爽,看两眼则精气足,真个就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便是远远地闻上一闻,只感到就连空气里也都弥漫着清幽袅远的暗香。
忽而,觉着越看就越有几分眼熟,那韶颜雅容怎么就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呢?
蓦地想起自己曾与无色一道前往洛耶押运粮饷去蓝翎,途经清河县城的时候,那个自街旁踏出,闯到他马前来的明媚女子,素衣紫袍,发如堆鸦,亭亭玉立,绰约妩媚。
碧桃天上栽和露,不是凡花数。
其实他早该想到的,生得这样出众的女子,又岂能令雾失楼台,尘迷明珠。
乱山深处水萦回,可惜一枝如画为谁开?
当初他这样自问,如今终于明了,可叹:“牡丹绝色三春暖,不是梅花处士妻!”
陶醉情不自禁吟哦而出,可把身旁的李谦骇得不轻,胆敢垂涎皇后美色,其罪何轻?
李谦左右四顾,但看边上的大臣们都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在再没人听见,这便放下心来,暗暗推了陶醉一把,提点道:“胡乱吟什么诗呢?酒还没喝,人就先醉了!?”
他这话原是说来责备陶醉的,可陶醉却就着他的话接口道:“酒不醉人人自醉,我今日已然深深体会。”
说毕,又兀自叹了句:“为伊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直弄得李谦无语言对。
“喜报捷音一壶春暖,畅谈国事两腋生风。”
锦袖之下,胤泽伸了右手去握冰清的左手,同她十指相扣,面上却不动声色,对着众大臣续道,“今夜,朕请诸位喝茶,蓝翎特产的‘雪露’,香而悠远,清而蕴藉,是朕喝过的茶中难得的珍品,特意带回来让诸位尝尝,各自体味。
还是那句话,大家尽可放开怀抱,无须顾忌许多,尽兴便是。
今夜,无须‘人生得意须尽欢’的醉态,但有‘每临大事有静气’的持重才好。”
每临大事有静气?
众人听了,皆为少年帝君说出这等话来,而又感钦佩,又觉惭愧,“皇上圣明,臣等谢主隆恩。”
一起到天荒地老
“皇上圣明,臣等谢主隆恩。”
胤泽摆手示意大家随意,转向冰清,眉目含情,说得温柔无匹:“皇后身子尚虚,暂不宜饮酒,朕陪皇后喝茶。”
什么意思?难道说今夜的茶宴还是专程为她安排的了?
冰清忖了忖,又马上推翻,想胤泽或许是别有打算的吧,淡淡垂眸,“谢陛下。”
百般讨好,难得佳人一笑,实在叫人苦闷不已。
连常汀都暗地里说他可怜了,可怎么他感动得了下人却感动不了他的皇后呢?
胤泽心中大感失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当如何去做,才能让皇后再像以前一样爱他呢?
座上的人没有喜色,座下的人同样面无欢颜。
荣亲王胤祺和国舅凌风看着座上的人儿静静无话,陪坐在胤祺身边的馨羽兀自喃喃:“这人是回来了,却也愈见清瘦了。”
心下一怜,方要起身,一只无比有力的大手忽而搭上她肩头,稍一用力就将她重新摁回了座。
妙目一转,馨羽望向胤祺,奇道:“胤祺哥哥,我去看看冰清姐姐,你阻我做什么?”
胤祺尚未说话,一旁的牧庸悠悠而道:“王妃莫要心急,陛下和皇后娘娘都累着呢,今夜有此安排不过是为君臣一会,安定人心,不打算作何应酬的。”
“啊?我可是皇后的妹妹,我去都不理会的吗?”馨羽惑然。
皇后的妹妹了不起的吗?人还是皇上的哥哥呢。胤祺无比鄙视地瞥了馨羽一眼。
牧庸却只轻掀茶盖,轻酌漫饮。
馨羽看看胤祺,又看看凌风,见他二人的面色竟一个比一个还要沉郁几分,更是莫名得很,没能问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好于一旁乖乖坐着,不再说话。
茶宴行不多时,胤泽果便早早地将冰清带回了凤仪宫。
还记阑干微月,玉纤胜雪。
胤泽忆及自己大婚后第一次前来凤仪宫就寝的时候,把他的皇后紧张得,一支凤钗拿了三次才顺利将其从宛如黑瀑的长发间取下来。
然,今夜,景象如初,月色依旧,可妆镜台前,那一身雪色寝衣的人儿,却一失当初撩人的娇羞,只清清淡淡地但坐失神,任着紫晴和莫愁二人为她一一去除发上的簪笈。
看得胤泽不知道心里有多少的难受,挥退伺候他褪去外袍的常汀,目光忧郁地看着座上的冰清。
待紫晴和莫愁跪安退下,胤泽方举步走近冰清,“冰儿”
冰清为这轻柔的一唤而移目胤泽,任他扶着她起身。
“冰儿,”胤泽强颜陪笑,“冰儿,为朕宽衣可好吗?”
“朕就想皇后为朕宽衣解带。”
说着,胤泽执起冰清的一双纤手,将之搁在自己腰间,再平伸了双臂,等着冰清。
唯一深爱的人
胤泽执起冰清的一双纤手,将之搁在自己腰间,再平伸了双臂,等着冰清宽衣。
冰清垂眸,定定地看着胤泽腰间系着的玉带,香培玉琢,看之华贵,触之温润,一双小手却是怎么也挪不动。
胤泽等了一等,不见冰清因此而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仍在继续神游,不觉声色一凄,沉沉而道:“皇后不知道九龙玉带该怎么解吗?
没关系,皇后不会,朕教教皇后就是了,来日方长,等皇后学会了,皇后再为朕解一辈子。”
胤泽一面说着,一面把着冰清的一双小手,让她贴近他的胸膛,环住他的腰,当真就手把手地教她解带。
玉带取下来,胤泽扶上冰清窄窄的双肩,深情凝睇。
待冰清抬眼看他时,胤泽方缓声道:“朕的皇后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皇后;朕爱皇后,很爱,很爱!”
能得胤泽这一句话,是有多少的不容易啊,冰清因此而美眸微濡,凝望着胤泽,说不出话来。
听胤泽续道:“朕知道皇后不容易,朕知道朕的皇后受过许许多多的委屈,皇后之前的人生,朕无缘陪皇后一起走过,也不曾能够在皇后最需要朕的时候守候在皇后身边。不止如此,朕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辜负了皇后,把皇后的心都给伤透了。
朕知道朕曾错得有多么离谱,朕不奢望能得皇后的原谅,只求皇后能把自己,能把自己放心地交给朕,给朕一个机会,给朕一个能好好宠爱皇后一辈子,好好疼惜皇后一辈子,好好呵护皇后一辈子的机会。”
胤泽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着“一辈子”,此时意切,彼时情真,惟愿与冰清一个不小心就一起走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烂。
然在冰清的心底,却仍旧固执地细数那三分清醒,患失与患得同在,期待与忧恐并存。
怔怔地,任胤泽怜爱地将她拥进怀里,静静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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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胤泽一早就上朝去了。
下得早朝回来,本想直往凤仪宫去,先行看视冰清,可常汀却告诉他,向梅语已在御书房外等他很久了。
胤泽莫名地心情沉重起来,忖了忖,只好改道,去了御书房。
“臣女向梅语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方一踏进殿门,便见得昔日那个清新淡雅,不矫揉不造作的明丽女子,穿了一身宛若碧玉湖般的衣裙,对着他,轻撩衣摆,款款下拜。
胤泽脸上堆着笑,平伸一手道:“免礼平身。”
人依旧,情难守
胤泽平伸一手,脸上堆笑:“免礼平身。”
“谢皇上。”向梅语起身,缓缓抬眼看胤泽。
只那抬眼的一瞬,但见,皎若秋月,面赛芙蓉;琼姿花貌,明媚妖娆。
看得出是精心妆点过的面容。只是,她便是薄施粉黛,也掩不去眉间深锁的清愁。
看了胤泽一眼,又默默垂下眼帘。
那黯然的模样,让胤泽忍不住心生怜惜,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当要如何说起。
沉寂的一时,是尴尬的静默。
最终还是向梅语先开了口:“臣女听说皇上自蓝翎凯旋而归,特意来看看;臣女还听说,皇后娘娘自蓝翎回宫路上大病了一场,想来有皇上悉心照顾,当也凤体安泰了吧。”
当她知道胤泽自蓝翎回来,却未曾派人知会她;当她知道胤泽自蓝翎回来,却不再是一个人的时候,她就慢慢的懂了,慢慢开始明白,为何当初自己不远千里追去蓝翎,却得不来胤泽的欢喜了。
胤泽听了向梅语这样一说,心中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了,自能够体会得出当中几许试探的情味来,目光游曳,单只道:“冰儿只是染得普通风寒而已,服了几帖药便就没事了。”
冰儿?喊得何其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