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卫公子-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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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韦微微一愣,心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这才在卫三帮助下爬起身来。
“带上你的双铁戟!”卫宁抖了抖袖口,率先出帐而去。
半晌,典韦看了看中营处,一圈汉军将士围住一个半跪在地地苍老人影,卫宁与徐晃神色肃然看着他,心里大为不解。
“可知此人是谁?”卫宁指了指那跪地的老头,对典韦沉声道。
“嘿!他就是李永叔父,你让我帮你雪恨之人!拿着你的武器,自己动手吧!”卫宁抖了抖袖口,看了那还昏阙的陈留从事一眼,淡然道。
“啊!!”一股暴戾从典韦的身体里蓦然沸腾而出,这数日来,每每想起母亲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多少次,这个铁塔般地男人从梦中惊醒,摸着眼角也是湿润一片。多少次,他想起那杀害自己母亲的仇人,是咬牙切齿,而嘴角时时渗出血花。
一步一步缓缓走向那个老头,典韦缓缓从腰间取出铁戟,森冷的寒光,对比眼睛里的怒火,却是那么微不足道。
周围所有人都能感觉到那股滔天杀意,而呼吸也觉得沉闷许多。
陈留从事也似乎感受到了那冰寒刺骨的杀气,悠悠然转醒过来,而此刻,双手反缚,两腿酥麻,全身也似乎软绵绵般无力,只是手腕间那股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他被囚的事实。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清楚周围地情况,但耀眼的强光使得他眼睛一股刺痛。隐约间,只看清楚周围一片森冷的兵器寒光,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这里是何处!尔等是何人?莫不知老父乃是大汉官吏,官拜陈留从事否?”心里早已经是无比恐慌,只有勉强提起那点勇气歇斯底里地大吼起来,而蓦然间,那刺眼的强光突然变成一片阴影。
一具壮硕的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而自己身体那股远比寒冬还要森冷刺骨的感觉正是这具魁梧的身体所带来。
“你……你……你是何人?”看着那张狰狞恐怖的脸,陈留从事的身体似乎在抗拒与他的接近,几欲挣扎而起,但却无法动弹。
“己吾典韦!杀你之人!”典韦那本就凶神恶煞的脸,微微裂开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转瞬变成震天的怒吼。
蒲扇大的手掌一把抓起陈留从事干瘪枯老的脸,典韦那浑身的血气似乎要穿透毛发冒出来,右手一扬铁戟,还可听到那划破空气的清鸣。
而陈留从事却再也无法说出话来,胸膛一个巨大的血洞贯穿他的身体,无法停止的鲜血顺着嘴角,胸膛犹如泉涌滴答在地。
“噗嗤!”左手握捏的那颗头颅更在典韦巨大的气力下,蓦然被挤爆,化为漫天血雾。
杀意渐渐消去,而所有人却又可以从典韦的身体里,感受到那股凄凉悲呛的气息。
缓缓收回武器,似乎刚才的复仇让他失去了身体里最后一点气力,一步一个踉跄的缓缓向着卫宁走去。
半晌,那铜铃大的眼睛紧紧盯着卫宁,“轰隆!”铁膝弯曲,轰然落地,跪倒在卫宁身前。
“小人典韦,此身甘为公子家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第一百一十一章 郁闷到吐血的小徐子
知是收到了袁绍信令,又或是杨奉这段时日声名赫赫宁一路东行,沿路县城皆大开方便之门,无论衣食住宿,一概准备的妥妥当当。这让小卫子颇为满意……
如今黄巾之乱也渐入尾声,董卓果然还是按照既定轨迹,战败被撤。与此同时,盘桓在河东的薰卓势力也悄然无声的渐渐隐没下来,而卫家老爹逢人便是趾高气扬,大有董卓就是被卫家名头吓走的架势。
这,是一场伟大的战争,是一场士族对抗豪强的重大胜利!区区地方蛮夫果然还是败倒在书香门第,士子家族的脚下……至少挺胸昂首的老卫是这样想的……
事实上,若让还在千里之外的小卫知道老卫那副得意模样,恐怕立刻便会再吐血三升……
自从陈留一事过后,卫宁一观沿路郡县态度,便知道如今危机已过,也渐渐的感觉到了那权柄之争的危险味道,心里也越发不愿掺和进去。这一路上,任徐晃焦头烂额,心急火燎,卫宁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懒散模样。
半月前,皇甫嵩和朱隽大军合兵一处攻打商丘,张梁困守孤城,虽无外援,但有张梁这样一个首领地位的人物坐镇,手下贼寇也强打士气,奋勇守城。汉军自从长社以来,转战各地,来回奔波,也渐生疲态,一时也久战不下。而后,绕于商丘背腹的曹操部。凭借五千人马,硬生生击溃了数支援军之后,回军内外夹攻商丘。得曹操献计,围三缺一,张梁见有生路,仓惶出逃。却中伏商丘城北,张梁数万大军大部被汉军所灭,降卒多被坑杀,而张梁只身逃亡北方。
薰卓地战败,却也让皇甫嵩,朱隽主力部队有些措手不及,得到短暂的空隙,张角亲率大军南下欲救其弟。事实上,皇甫嵩,朱隽部队才经过一场持久消耗战,还未休整,一时间颇有些骚乱。而在这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横空出世,凭借三千新兵,硬将张角大军挡于黎阳城外。
刘备,在此前。不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而此刻,却一跃进入了所有人的眼睛。
而也正是刘备的出现,暂时遏制了张角南下地步伐,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尽起一万骑兵,飞马南下。配合黎阳刘备一战击退张角大军,斩首数万,满朝惊动,也渐渐的预示了黄巾最后的末路。
如今黄巾作乱之地,便只剩下北方,在袁术,孙坚等人欢天喜地的清剿下,南方众郡已经不成气候。加上其余地方,青,徐,扬。荆等地,各地郡守自行反扑,实际上,中央大军的任务便只剩下直捣黄龙。
同时,天下不少有识之士也渐渐意识到地方州郡实力的急速膨胀,隐隐然有脱离中央朝廷的掌控,为此而担忧不已。但,也有不少雄心勃勃的人物,为此而欢心雀跃。
但这一切,也与那个慢悠悠犹如踏青般行走在通往商丘官道上地少年有这巨大的干系。
徐晃在马背上当真是坐立不安,心猿意马,如今正该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眼看的战事便该结束,徐晃又如何不心急?
想起前面那个这几日骑在骕骦背上总是叼着一根青草,吊儿郎当模样的卫宁,徐晃一挠脖子,当即拍马迎了上去,对着此刻头颅低埋的卫宁高声埋怨道,“公子!我的好公子啊!如今商丘已平,主公得左右中郎将大人军令先起大军北上了,我军这般行走,何时才能到得主公帐下?如今主公正值用人之计,却不得我等护卫左右,如何使得?”
“公子!公子?呃……?”徐晃唤了半天,却不见卫宁答话,只看他依旧低埋着脑袋,身体随着骕骦那稳健的步子而轻微的抖动,隐隐然似乎双臂也垂于马项两旁,徐晃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莫非公子病情又发了?”徐晃脸色大骇,策马超过骕骦马身,回头焦急地望去,这却看得他一脸黑色线条。
不谈卫宁,首先映入徐晃眼球的却是骕骦那充满人性化的委屈眼神,一匹马而已,眼睛里却充满了无奈和不爽……
晶莹剔透的液体,在十二月的微薄阳光下,显得那么的刺眼。明亮清澈地眼睛本该充满希望的仰望太阳,此刻却紧紧闭合。鼻息间依稀可闻,那平缓而有节奏的鼾声。
一个另人发指的事实摆在眼前!某个贪生怕死到极点的家伙,居然在骑马赶路的时候,趴在上面熟熟酣睡!即便骕骦这匹名马健步平稳,但也没有任何人敢在他背。而骕骦那洁白无暇的毛发下,蜿蜿蜒蜒的形成一也难怪它不爽了。
徐晃手指颤抖地缓缓伸起,嘴唇不停的哆嗦,大斧再也把持不住,哐当一声落于马下,而双眼也似乎忍不住翻起白眼,几乎一个不稳落于马下。
周围的动静惊得众人频频侧目,而那一声沉重有力的声音终于惊醒了某个懒散到极点地家伙,而骕骦也霎时止住马蹄。
悠悠然,卫宁缓缓睁开眼睛,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周围,双手虚空,险些重心不稳落下马来,好在他慌忙抱住骕骦的马项,这才稳住身体。
众人看到他嘴角那还垂涎的液体,顿时齐齐翻起了一个白眼。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家伙,居然还能活生生的骑在马上,若是平常人早被踏成肉泥。
“哦!是小徐子啊?啥事啊?”上百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他看,饶是卫宁脸颊也不由得泛起一丝血红。挥了挥袖口,这厮居然还故作文雅的擦了擦嘴角,看了徐晃一眼,神色肃然的问道。
众人无语,隐约间,还可以听到天空划过的乌鸦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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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慌!我是军中大将!众目睽睽之下,要临危不乱,泰山崩于前而不色变,要有威严,恩!要有威严!”徐晃用力的拧了拧眉宇之间,颇为无奈,亲卫早将落地兵器抬起放到他的身边,徐晃暗自嘀咕半天,从亲兵接过斧头,这才换作一副肃然面孔。
“公子!自离陈留,我军一日行不过二十里路,如今已过三日,却还未出陈留境内,末将以为,如今前线战事虽有利我军,但还需一鼓作气,除尽贼寇。我等本欲前往商丘汇合主公,但陈留耽搁不少时日,如今,商丘已平,主公人马却早已北上。我等却还如此悠闲散漫,实为不妥。这般缓缓行走,哪有半点行军模样,还望公子加紧赶路……”徐晃握拳用力咳嗽了一声,这才高声道。
卫宁看了徐晃一眼,打了个哈欠,却又让徐晃脸颊一黑,或许是注意到徐晃那点无奈,卫宁这才讪讪笑了笑,“小徐子啊!自长社以来,你厮杀了不少,还不嫌够啊?”
“小徐子?”青筋暴涨,徐晃用力的呼吸了几下,这才低声道,“公子……你还是自呼末将表字为好,这般称谓,若让旁人听到,那末将哪还有半点带军气度?”
“呃?”卫宁闻言摸了摸发髻,指了指周围,徐晃顺着望去,只见人人交头接耳,嘴角多是忍住笑意,不由得两眼一黑……
卫宁看了看,徐晃一脸青黑交加,脸色连连转换,不由得泛起一丝危机感,“嘿嘿,公明,说笑而已,说笑而已!”
“唔……如今将军大军随左右中郎将已经北上,黄河以南,贼寇尽除……贼首张角,于黎阳被右北平太守公孙瓒并蓟县都尉刘备合力击溃,退守广宗,黎阳一战,黄巾贼寇元气大伤,朝廷王师平定反贼作乱,不日便将到来。”卫宁这才摆出一副肃然面孔,摸了摸下巴微微生出的短须,又道,“而此番,众州郡见黄巾覆灭便在旦夕,必然会迫不及待的掺和进来,想平分一杯羹。将军前翻数建奇功,于此剿灭反贼干系重大,如若,在平灭张角之时,再抢功劳,必然惹得他人怨怒。即便将军家世深厚,但此刻太平作乱,皇权隐隐有衰落之势,州郡趁机做大,各自为政,切不可贸然树敌啊!”
徐晃听卫宁娓道来,心里一急,慌忙出声道,“那如此,我等在此犹如踏青漫步,又有何干系?”
“你说得也不错,如今将军孤身在外,身边无心腹在旁,确实不妥……”卫宁不答徐晃之话,又摸了摸下巴,微微皱起眉头道。
徐晃一听,哪管卫宁答非所问,脸上顿时一喜,高声道,“那既如此,公子何不加快行军早日北上?若我军改道向北,不出一日,便可到黄河岸边,过河便该到乌巢了……”
“恩,好吧!”卫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