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与爱恋 by水无情(穿越 父子年上 温馨 江湖恩怨)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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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上。”影一闪出,拱手道。
“讲。”冰冷的单音吐出,头也未回。
“昨夜少主被白鲨帮伏击,被一自称大夫的少年救回,但少爷胸口为飞刀击中,入心脏三分,再加上失血过多,本该已”影一顿了顿,接着道,“但少爷好像服过什么灵药,保了一线生机,可门下大夫均束手无策。那少年自称有五成把握,但需”
“何物?”冷绝回头,冰冷的视线直刺吞吞吐吐的影一。
知道主上已极不耐烦,影一不敢迟疑,回道:“需少主的父母或兄弟姐妹,为其,嗯,输血,还言明三天内不到,无治。”
“底细。”冷绝轻拂垂在面前的头发。
“据林舵主所言,那少年十五六岁,面容清秀,武功应在二流水平,其他,”影一一窒,回道,“属下尚未查到,江湖上亦从未听过如此形容且医术高明之人。”
冷绝冷视他片刻,方道:“下不为例。”
“是。”影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冷绝转向窗外,阳光泄进眼底,掩住了其中可能的情绪。
良久,清冷的声音方传出——
“带上二夫人与小姐,你与影去跟我同去。”
“是。”再一拱手,闪出。
鄂州(今鄂州湖北省的东部,长江中游南岸)人都知道,整个州最美味也最贵的酒楼是珍馐楼。
珍馐楼汇集天下珍馐,据说主厨是当年武皇的金刀御厨的传人,他能做出的天下闻名的各地美食,且均让人食指大动,用“珍馐美味”四字形容绝不夸张。珍馐楼共三层,上得三层可观不远处洋澜湖风景,吸引了文人骚客、达官显贵无数,因而“珍馐楼”可以说是客似云来,日进斗金。
而珍馐楼所有人这两天都十分忙碌,掌柜林行风更是焦头烂额,为的就是一个重伤的病人——冷天傲。冷天傲,冷堡少主,冷绝的儿子,却在这鄂州受了重伤命垂一线,作为鄂州分舵主的林行风自然要负责任。
两天前的夜晚,林行风刚接到少主受到伏击的消息前去接应,便看见西南方向的树林内发出求救信号。匆匆带人赶去,便看见少爷倒在湖边地上,胸口上一把飞刀,脸色苍白,也不知是死是活。
林行风一时呆在那里,竟不敢上前查看。自八年前堡主冷绝突然一改往日作风,亲自出山管理冷堡,大家便处于欣喜与恐惧之中。欣喜的是冷绝的眼光比之前的负责人冷堡管家王之千更为长远,手段更为高明,让冷堡势力发展到整个中原,成为现在武林之首;恐惧的是冷绝对于犯错的人处罚起来绝不手软,听说受过罚的人绝对不会想再受。
而今天,他竟未能及时救援而让冷天傲伤成这样,如果已死或是没救,那他将会受到的处罚,将会是怎样的?
“你主子?”
平淡的问话让林行风从恐惧中回神,这才发现离冷天傲不远的石上坐着个黑衣少年。
清秀的一张脸在火光下忽隐忽现,一双丹凤眼因眼角稍微拉长上挑而显得与众不同,倒映着火把闪出一片冷漠的光。
“是的,请问小公子是?”林行风恢复了平时的镇定。
“我护住了他的心脉,保他三天不死,三天内我要见到他的亲人。”少年不理他的问题,直接吩咐道。
林行风立刻上前查看,发现果然如他所说,还有一线生机,但他提的要求
“这”惊喜后的迟疑,猜不透他的用意,略一思索,只好直接问道,“不知小公子见主上的用意是”
“输血。”少年爽快地答道,“父母最佳,兄弟姐妹次之。三天内六成把握,越迟越少。”
“敢问输血是指”林行风心里打鼓,不是他想得那样吧?
“你住哪里?”少年不答反问。
“珍馐楼,林掌柜便是在下。”林行风无奈,自报家门。
“你带他回去,不可拔下胸口匕首,三天后我再来。”少年说完便打算离开。
“小公子!”林行风急忙阻止,开玩笑,这时让你走了,堡主问起,我怎么办?
少年停下身躯,淡淡地看向他。
林行风被他这淡淡的眼神看得居然起了寒意,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说道:“小公子若无要事可否请跟我一起回去?”说着细看少年的脸色,见他还是仍然很平静的样子,继续道,“现在少主的身体怕是不大好,如果有小公子在旁边,万一有个什么些,那也可以急时施救是不?何况小公子这样救了人后就离去,不让在下尽尽地主之仪,若主上知道后,怕是会大为责备。小公子就当是救救在下,让我免了一顿责罚吧。”
一番话下来,怕是只要不是心怀不轨的人都不会拒绝。
那少年没有拒绝,听完他的话后平静的点了下头,淡淡道:“可以。”
这样平静的样子,平淡的话倒让林行风噎住了,一时拿不透他的用意,就好像使很大力打在棉花上一样,轻飘飘的无处着力的感觉真难受。真是的,三十多年了,这个是他遇到第一难对付的人,当然,把他排第一的原因是,对于冷绝他根本连对付的想法都不敢有。
于是,林行风指挥大家把冷天傲小心翼翼地抬回了自己的住处——竹园,又恭恭敬敬地安置少年住进绿影居。火速请来的鄂州是出名三位大夫——李大夫、王大夫与何大夫,却被告诉“必死无疑,除非大罗金仙来救”,只得匆匆往冷堡发了急信请示。
然后,林行风就在一种忐忑的心情下等待着冷绝大堡主的大驾。
第十章 相见
一天后的未时(13:00…15:00),冷绝带着众人到达了鄂州。
冷绝洗去风尘后安坐堂中,林行风恭立在他面前,等候发落。
“说说。”冷绝轻弹发梢一滴水,随意问道。
“是。”林行风把当夜发生的事重复了一遍。
“这么说,”冷绝看了他一点,道,“你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
“这”林行风被这一眼刺得心惊肉跳,“属下确实不知。”
冷绝顺手拿起手边一杯热茶,轻轻吹了吹,慢慢品着。
林行风战战兢兢地立在那里,头顶不断冒汗。
“那便带我去见识下这位小大夫吧。”冷绝放下茶杯,起身道。
“是。”林行风赶紧在前带路,引了冷大堡主前去。
林行风好竹因此有了“竹园”,这一路行来竟看到各种各样几十个品种,什么紫竹、湘妃竹、龙拐竹、唐竹、金竹、刚竹、人面竹、淡竹
绿影居前便散着一片刚竹。
刚竹秆高挺秀,枝叶青翠,这一片青翠间少年的身影依竹而立,一身黑衫,衬得肌肤更为洁白。少年的头微扬,闭着眼让斑驳的阳光散在面上,形成一片片光晕。眉头微动,睁开双眼直视来人。
正对上冷绝的眼。
少年淡淡看他一眼,转向林行风,问道:“亲人?”
林行风冷汗,忙道:“这便是主上。”转对冷绝说道,“主上,这位便是救了少爷的小公子”无言,忘了打听名字。
“萧晨。”少年简短清脆地道,眼皮垂了垂看向冷绝,眼神平静淡漠,微微上挑的眼角却使之柔化了些,平凡的面孔也无法遮挡其的神采。
冷绝盯着萧晨的脸,冷酷的双眼带着些许疑惑,缓缓道:“冷绝。”
“病人父亲?”萧晨面色平静,似从未听过冷绝此人。
“哪个‘晨’?”冷绝不答反问。
萧晨皱眉,直视他的双眼,片刻,方道:“清晨的‘晨’,‘冷——绝——’?”
“‘冷’酷,‘绝’情。”冷绝答道。
“好名字。”淡淡的口吻,听不出情绪。
“你的也很好。”冷绝随意地甩甩衣袖,上下打量他一番后道,“十五?”
“十六,”萧晨轻拂开飘至眼前的一缕头发,同样上下打量他一番,方淡淡地道,“冷大叔。”
“我三十有三,当得一声。”面不改色,当之无愧地受下,却再未发问。
萧晨亦不语,仍平静地依在竹上。
两人静静对视,冷绝冷气飙升,萧晨只当它春风拂面。
林行风黑线,这两人,棋逢对手,只是难了他在这里苦苦抵受冷气。
在林行风看来仿佛经过了一百年那么久。
“你的属下快不行了。”萧晨平静无波的声音传来。
冷大堡主收回冷气,林行风松了口气,感激地看了萧晨一眼收功,赶紧道:“萧公子,少主的伤还需请费心。”
萧晨瞥了他一眼,转身回房,淡漠的声音传来:“叫人准烧滚的水,叫病人亲属准备好,我有话说。”
冷绝盯着他的背影,片刻转身离去。
林行风赶紧跟上。
冷傲天面色表白地躺在那里,胸口插着一把飞刀,一个女人扑在他床前抽抽搭搭地哭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站在床边,不屑的眼中满是不以为然的样子;冷绝坐在稍远处,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状似悠闲;林行风以及两个丫环默默地站在一边。
这就是萧晨进门后看到的情形。
随手将手中的药箱放在桌上,状似无意地瞥了冷绝一眼,淡淡开口道:“闲杂人等让开,我要检查病人。”
“好大的胆子,你是什么人?敢这样跟我们说话!”那个少女叫嚣道,“啪”地一声,抖开腰上的鞭子便向萧晨甩来。
林行风正要阻止,却被冷绝一个眼色制止。
萧晨不动声色地微跨一步,躲开这一鞭,左手一挥,少女便倒了下去。
“小姐!”一个小丫头惊呼一声,急忙冲过去接住她软倒的身子。
“雪晴!”本在床前哭泣的女人听到动静,才转过身来便看到这一幕,本来就带泪的一张脸刹时变得雪白,更显得楚楚可怜。向萧晨看了一眼,然后像受到惊吓一般向冷绝看去,怯怯地道:“堡主,他”
冷绝看了她一眼,女人被他冷酷的眼神刺得呼吸一窒,顿时忘了哭泣,脸色更苍白,眼里闪过惶恐,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冷绝瞥了眼萧晨,自顾自地品茶,不语。
林行风心里嘀咕,不知道主上是什么意思,竟然容得这来历不明的少年如此这般。见冷绝不动,只好赶紧打圆场,对那女子道:“二夫人,是这位萧公子救了少主。萧公子医术高明,现要为少主诊治,还请二夫人勿怪。”暗示你儿子的命还要靠人家救呢。
“还请萧公子莫怪。”二夫人起身微福了福,细声道,“但雪晴”
“只是迷药,睡一觉就没事了。”萧晨淡淡说完,打开药箱,一堆刀、剪之类的露了出来。
林行风示意两个小丫头将冷雪晴扶回房去,而后请二夫人到一旁坐下,自己也站到一边,以免影响萧晨。
冷绝倒浑不在意,很有兴致地观看看萧晨药箱里的一堆工具。不大的药箱盖上,左边整齐地排列了大小形状不同的刀,闪着银光的锋刃表现出他们的锋利;右边则是大小长短不一的银针,还有一些似乎是把锈花针折弯了的样子。箱内则放着一瓶瓶药,以及一些布类的东西,白得刺眼。
萧晨只是提醒了他一下不能用手碰那些东西,便不理他了。
取了一双白色手套径自戴上,束起口罩便上前查看冷傲天的情况。当他戴上口罩那一刻起,整个人变得严肃认真,之前淡漠的神情一扫而空。(一到工作时,萧晨总是露出这副样子,这是前世在孤儿院受到的影响之一,像院长和老师们一样,他有着良好的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