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香盈袖 by风流君(穿越时空 宫廷侯爵 戏子)-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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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地咬了咬下唇,将他的手拨拉了下来,冷眼看着他道:“你我早已毫无干系,我——”我瞪大了双眼,那蓦然贴近的血红眼睛迫使我不得不惊愕地回看着它。声音早已被封在了另一双唇中。“够了”阿林颤声在唇缝之间道,“只要你是伍戏班的人就够了”他一潭死水里的眼睛仿佛重新燃起了火苗,渐渐地滋生蔓大,接着狂燃起了熊熊大火。他用力将我的头摁住,肆无忌惮地翻弄着我的唇舌。我吓得指尖冷硬,一动也不敢动。双眼血红的阿林仿佛一头寻到了出路的困兽,从前的温顺一概破除,被逼到无可境地终于寻到了宣泄口。“只要你是伍戏班的人!”他按住我的双肩,狠狠地瞪着我的眼睛仿佛如此低吼。
我被逼到了假山上,后背硌得微疼,他狠狠啃咬我的双唇,打断我几次三番要出口的话语,所有的声音都化为了支吾不清的呻吟。我渐渐回过了神来,猛地反手抓住他的肩胛,用肘子顶住了他胸口迫使他停了下来。“阿林!”他血红的眼色在这一声低吼之中仿佛渐渐回复了清明,也不知是我的吼声起了作用还是方才那宣泄式的吻。阿林毫不示弱地抓住我的肘子用巧劲一歪,再次贴近了我,只是这一回面色却不若方才那般激动了。“他下了你什么罪名?”阿林的神色冷静,眼中闪烁着不知什么。我愕然地瞪住他,头脑一片混乱:“什么?”
“你定了你何等罪名?乱政?叛国?还是弑君?”
“你你”我盯着他,一时空白不知如何作答,“你怎知”
“我知道。”阿林冷声道,“这天下,我只知晓你一人。”他手上的力道缓缓松了,只是我却也一片混乱,不再抵抗。“他下了你何等罪名让你不敢连累戏班竟要断离了关系?我想了几日。想必也仅有此才会令你令你——只是直到方才,我方想定了确然如此。”阿林的神色是我从未见过的漠然冷静。就如那日与那天子一室论事一般。仿佛运筹帷幄尽在胸中。我怔然看着他,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告诉我。”阿林的神色又有了一分波动,他的手再次捏紧了我的肩,“莫再寻什么借口”
鬼使神差一般,我低声道:“乱政、叛国、弑君这三样,我占尽了。”我对着阿林苦笑了起来。既是对阿林,也是对自己,对自己竟就这般轻易投降了阿林而感到无可理喻。阿林的面目微微动容,却未有过多骇色,他只是紧了紧了我的肩,神色复杂。我自嘲一般道:“你便是知晓也无用。你担不起。阿林我是楼兰那慕王的第十三子。我叫踏蓝。”
有一瞬,空气仿佛有那么一会儿凝着,我不知在期盼什么。阿林什么话也没说,手上的劲道渐渐轻了下去。我的眼色一同黯淡了下去。我低笑了一声,看着他的脚尖道:“我是来大楚刺探的,为了报仇,我潜伏在伍戏班里头。因为只有戏班才能容许胡人存在。我有一个哥哥,不意被你察觉,为了博得你的信任,令他假作了师父还编了一段谎来说给你听。我兄长正是楚湘王的幕僚,他与湘王达成了协定,由我潜入宫中秽乱朝政,行刺楚王。现下伍戏班已经无用了。我还要它做什么?只是我运道不好,被皇帝给察觉”
“是谁害的你?”阿林突然道。我蓦然一顿。冷声道:“你莫再作纠缠了,从前一切不过是为了博你们的信任,我”阿林突然嘴角露出了一个浅笑,这浅笑来得突然,令我措手不及。确然如沐春风。
“你怎的还同孩子似的长不大。”阿林轻声道,“当年是我从垄下寻出的你。若你是殃及朝政,哪怕祸乱大楚,我岂非罪魁祸首?而况,你哪里有那个本事。”我愣愣地看着阿林,却见他伸手拦过了我的头,将我搂在怀里,仿佛贪恋什么一般深深嗅着我的脖间。“这伍戏班,哪里能让你挑得起”
我蓦然想起了很久以前,我同阿林住在一道小间之中,大冷的冬,他拥我双手入怀。眼前又蓦然闪过万千青丝,齐腰而断,与我的发纠缠在枕边。“只可惜”阿林喃喃自语道。
“可惜什么?”我问。
“只可惜,我不生为女子。”他唇角微微一别,仿佛上翘了一个弧度,只是微得看不出来,带着几分无奈的凄凉。“不然便可以”
便可以与你白头到老,结发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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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章 。。。
“当真感人肺腑。”这当儿蓦地斜插出一个声音来,我和阿林的身躯具是一震。我听出那声音是谁的,不觉满身发冷,忙推开了阿林去,拉了拉他的手心低声道:“你先走。”
“好一对特立独行的鸳鸯,我道这戏子为何独独他不登台呢,原来是有这本事勾搭着王上的人儿,这能耐可算不小。”我抹了一把脸,转过头去,露出个浅笑来对这那斜签着倚在壁柱上的青嫣道:“青嫣姐姐倒也好眼光,什么人不看中,偏偏盯准了咱们来。您说的□我可听不懂。”
阿林在我身后站着不动,我用手肘顶了他一拐,他定了一会儿,方捏捏我的胳膊缓缓地撤身而去。青嫣也没有看着他,单单看着我的眼,莫不如说我迫使她看着我的眼不让她移开目光去。待阿林走得远了,才渐渐放松了眼光。青嫣冷笑道:“你那相好的,可撇下你走了。这心也真忒‘软’。”
我缓缓地步近了她,她先是冷笑着,随后见我不止住步子,面孔上微微露出了几分疑惑不安来。我直踏到了她面前也未止步,只是抬起了手将她困在墙柱与臂间挑起了嘴角佻邪地笑了起来。她脸上的笑容下去了,几分忐忑便露了出来。我比她正高了半个脑袋,恰恰俯着她遮了她的天。“青嫣姐莫不是吃了醋?那戏子,不过是我随性的乐子,我倒以为青嫣你已知晓了我的底儿呢。”我挑起了青嫣的下巴,心里一股气,半分也不得犹豫,俯身吻了下去。青嫣瞪大了一双施了薄粉的眼,竟一点儿应神也回不过来。半晌,她猛地一推我,抹了抹唇,眼色复杂。我斜支着臂膀朝着她夭邪地笑,青嫣静默着看了我一会儿,眼波流转着,嗔斥道:“抹花了我的唇红。”
我吃吃地低笑了两声,看她用绢子细细地抹了唇,上前来贴近我的身细语道:“莫当我不知你俩的私晦,只不过——”她意味深长地瞥了我一眼,嘴角噙着冷笑,微带了几分娇娆,“——先留着你的把柄。”
说罢在我身前一转,掀起一阵素雅的香风,向着同阿林截然不同的方向远去了。我目送着她的背影离开视线,面上僵着的笑渐渐地支撑不住,落了下来。我垂下眼睛,漠然地看着那远远的方向,冷声道:“你还想看到什么时候?”
一阵嘻笑自一旁响了起来,银鸽儿不打掩饰的轻佻道:“好本事,这可连这人见人恶谁也办不了的贼婆娘也给收了去!”
我斜眼瞟了一眼银鸽儿,他换上了少爷的衣饰,连着言语穿着一道脂粉轻妖。他装着挡住了面孔打趣道:“别瞟我,我可抗不住。”
我漫声道:“你也别拿我当猴儿耍了。小路。你怕就是你口里那婆娘请看着我的罢。这么大的牌子,整日拿着自己的碗盏儿刷,还下堂跑伙计,给我也忒大的面子。我一个戏子,可收受不起。”
银鸽儿想是吓了一跳,正想要再回几句什么,我却转过脸去对着他道:“怎么,鹭君?‘这楼里头,最红的要数那头牌鹭君,哟嗬,那个待遇可是够得着皇帝老子了!比那头儿云姐都要上上三分呐!瞧见这碗底的鹭字了么?这可是人家独一份儿的,那鹭君呀,什么都是独一份儿的。那木芙么?也只有他能压过这鹭君了。’”我模仿着他当初的语调说道,“你夸起自个儿来当真不遗余力。”
小路的笑面微微减弱了几分,听到最后便是一撇嘴。“我倒不曾想你这般伶俐。亏得我放下了架子来干那活儿。”他没趣了一会子,随后终于耐不住道:“你怎么发现的?”
我瞥了一眼他的双手道:“成日刷碗的人的手,冬日泡夏日晒的,皂角浸了又浸哪里能干净润滑如斯?至于那银鸽儿么,还成想?看看这眼儿,便能知晓个七八九了,你二人又都说不爱看戏。至于鹭君的身份——”我微微翘了翘嘴角,“却是依你的性子一不小心猜了个准。”银鸽儿——鹭君瞠目。随即,他缓缓笑了起来,道:“罢,小鹭我今朝栽了,当了这么多年的”他顿了顿没有说,但又继笑道:“不过你可有一点猜错了。我可不是青嫣那婆娘的人。使唤小爷我的大人可是另有其人——”他眨了眨眼睛,我顿时心里一凉。小鹭哪里是个爱服输的人,连夸自个儿的话里头都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可是却独独有一句:“那‘木芙’么?也只有他能压过这鹭君了。”旁人不知晓,我却是知晓这木芙是谁的。他可是我大哥——湘王的人楼兰王十二子若斯乌瓦呵!
“是湘——”我的唇方出了一个音儿便被鹭君用一根手指按住了双唇,仿佛哄孩子一般道:“嘘有些话,说不得,说不得啊哈哈。”他轻笑了两声,甩着袖子翩然而去,却然透出几分风华。我怔怔地立在原地理了理思绪,随后将后髻一甩,拍着脑勺向园前去了。湘王在此,皇帝在此。我可怕是在劫难逃。
*
伍戏班这一唱似乎终于唱进杜陵了。班子是在未时才“拔桩”的,我远远望着阿林的背影出了楼的正门。却不想他突然回过头来,也不知是什么缘由正同我对视个正着。那么远的距离,也不知他究竟看见了我没有,我只觉眼眶一热,即刻转过了脸去,眼却仍回转不过来,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之中。一旁的鹭君扯了扯我的袖子道:“瞧你那样儿,不就是个相好的么,原来你喜欢这样的,我给你要多少有多少。”我瞥了他一眼。鹭君忙陪笑道:“得得,我这不是说着玩儿的么。”我朝着他正色道:“我问你,银鸽儿,这楼里,究竟有没有湘王?”他的嘴巴立马闭上了。我继续道:“若是有,你便带我去,若是没有,我仍要找你寻他。再不然,便要由你替我给他送个信儿,我九袖,便是踏蓝,也永不会附着于他。你可听明白了?”
鹭君有些发愣,半晌,他低低叹了口气道:“你不明白咱们家大人在想什么。我也不明白。不过这晚上,却是能如你的愿的。”鹭君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发的什么疯,竟然来帮着你了”
见到我的眼神,鹭君思索了一会儿,将我胳膊一拉,低声道:“你听着,咱们家大人今夜里头会与那位大人一道在一间室里头,我带着你在外头听听,若是不成,便进去,只是你莫出声,莫教人发现了,光凭我的本事,也不知能不能骗倒了那两位”
作者有话要说:君突然发现自己很欠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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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一章 。。。
我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衣裳。一袭白色的轻薄纱衫,里头倒使的绸缎,头上是这里头的少爷陪郎竖的髻儿,用一枚胡木簪将发绾了弧,余些的都绕了颈。我怎么穿着怎么别扭。再看看两面陪郎,却也正是这般装扮。
“怎么,成日在那位大人身边,他却挺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