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的枪-第1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黄志棋语重心长对吴侗生、新兰嫂说:“我们无论如何要救出他们,他们的女儿都是革命队伍的领导,为了他们的女儿能坚定不移地革命,他们受尽敌人的折磨也没有屈服敌人,劝他们的女儿变节。我们要对得起革命同志,哪怕牺牲了我们更多的人,也不能让敌人杀害我们优秀儿女的父母!这不仅仅关系到两三个生命的问题,是关系到我们革命信仰的问题!敌人想杀害他们,挫伤我们革命同志对革命的信仰,我们要保护好他们,向敌人宣示我们革命的信仰坚不可摧!”
吴侗生、新兰嫂表示,我们隐忍这么多年,对革命的贡献甚小,在这个关键时刻,我们能为我们红色革命队伍做一点事,是莫大的光荣,坚决完成好任务。
事实上,刘森一派吴侗生的先遣团到风荷塘镇,就是让他来对付刘九龄、吕庆林的。张拓朴出征之前,也安排了这个任务。
张拓朴对吴侗生说,这两个人,不仅仅是共产党、受苦受难的老百姓的敌人,也是国军队伍里的败类,要不是上面有人赏识他们,因为他们反共太积极了,国民党右派一些当官的确实要用这样的人,我和刘森一军长才拿他们两个没有办法。现在,日本人来了,他们两个必然反叛投敌,必然会破坏我们抗击日本鬼子的战斗,成了我们队伍里的定时炸弹,必须对他们高度警惕,严加防范,必要时,全部予以歼灭!你们先遣团,重要任务就是对付他们,千万不要以为这是内部小事,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投敌一旦成功,就会比日本鬼子更坏,他们手里掌握着我们许多情况,加上他们对地理状况非常了解,他们会引导日本鬼子对我们更沉重的打击,对付他们,比对付当前的日本人更重要!
吴侗生问,为什么现在不将他们两个抓起来,以绝后患?非要等到他们有投敌行为时再动手吗?
张拓朴说:不是我们能够说了算,刘九龄在司令部也有人,我们没有真凭实据,司令部的人到时候就会强加我们反叛投敌,到那时我们千口难辩。所以,只能等到他有公开的或虽然不公开,但是能够抓住他的确凿把柄时,才能动手,以堵上面人的口舌!
还有,所以要让你们先遣团来对付他们,一是你们有能力对付他们,另外你们对付他们的立场也会最坚定,其他师团,还有些人巴结着他们,一个是有钱的富绅,一个是会往上爬的投机分子,这些人通过他们或是捞官或是得财,叫这样的人去收拾他们两个,能放心吗?万一有人给他们通风的报信,反而弄巧成拙,功亏一篑!
吴侗生跟张拓朴表态,要他放心,决不会让刘九龄、吕庆林他们一伙对部队抗击鬼子造成任何破坏,也决不会让这两个人再残害老百姓。
不过,张拓朴说,别小看他们,别掉以轻心,他们是很狡猾的。
新兰嫂接受了黄志棋、吴侗生安排队的任务,无论如何要从吕庆林那儿打听到董灯顺、余作仁、常庆嫂的下落。新兰嫂自接受任务起,十多天里三次到吕庆林家里,以至于吕庆林都有点腻着。更不谈吕庆林的大小老婆把眼睛鼓得溜圆,恨不得把她吃了。
吕庆林一家子强占了董灯顺的家产,全家都住在董家大院里。里里外外不仅有民团团丁严加防范,还有刘九龄派了一个连的宪兵帮着站岗,可谓森严壁垒。
近段时间,连张拓朴来造访都要受到宪兵的阻拦。有一次,张拓朴受到宪兵阻拦后,一怒之下打了宪兵一个耳光,宪兵虽然没有表达对抗情绪,但是明确表示,如果不请示刘大队长获准,擅自作主允许通行,刘大队长就要枪毙他。坚持不让张拓朴未获得刘九龄准入的指示前进门,要么打死他。张拓朴气急了,转身离开。事后,张拓朴故意讥讽刘九龄:“刘大队长,那是吕庆林的家,你在那儿设下重重岗哨,是不是要他们保护你好好地享受着吕庆林的大小老婆吧!”刘九龄也不红脸:“这年头,吕庆林有钱,找的女人个个水灵灵的,我就顺手牵牵羊吧!”
据说吕庆林最宠的小老婆李微微,本是刘森一暗暗强为鱼水之欢,刘九龄垂涎欲滴,不敢强碰顶头上司的宠欢,吕庆林对刘九龄的巴结更甚于对刘森一的巴结,竟主动将李微微强送给经常留宿的刘九龄,并且不允许李微微告诉刘森一。但是,风言风语已经传遍,刘森一不是没有听说过,只是装聋作哑,毕竟,李微微是吕庆林的小老婆嘛,值不得吃什么醋。
张拓朴虽然挖苦刘九龄,但是刘九龄一点也不会往心里去,反而以为得意。
不过,张拓朴仔细揣摸,近段时间日本人要打来的风声已经传遍大街小巷,刘九龄一改往日较松散习气,突然提升防范级,连他这个风荷塘镇最高军政长官都列入把关准入的范围,不单单是为了几个二水娘们吧?
张拓朴曾经问过刘九龄、吕庆林:把董灯顺、余作仁、常庆嫂转移到哪里关押了?并且还大发他们两个的脾气,这么大动作都不跟他通过气。此时的吕庆林只会低眉顺眼装着,倒是刘九龄不软不硬,实际上就是阴阳怪气的硬着:“张师长,你不能我发脾气的,你虽然是风荷塘镇军政最高长官,但我不在你管辖之列,我是督办兵团,尊重你一下子,因为北伐时你是我的上师,全是看着那点面子,不然,是我发你的脾气了!你就不要过问我干了什么!你也该再少关心那三个老东西了!”
张拓朴忍了这口气。心想,你不会得逞的,不管你耍什么阴谋!我用不着跟你明着争高低。
张拓朴上前线之前,也把自己的想法跟黄志棋说了,张拓朴认为,刘九龄很有可能将他们三个老人转移到了董家大院里某处关押着。
新兰嫂连着三次来缠绵吕庆林,都是在董家大院里吕庆林的住处。新兰嫂有意仔细观察过,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董家大院的房间现在是每间都住着人,除了吕庆林大小老婆和后来又娶进的几个小妾们生的还没有长大的儿女,大小老婆沾亲带故的就有几十人外,还有家佣十多人,另外就是民团的警卫连队,宪兵队的警卫连队,还特地给刘九龄留了幢古色古香的小楼,那是董灯顺过去的书屋,几万本藏书被民团付之一矩。基本上没有空着的房子。以新兰嫂的观察,不可能将他们三个老人关押在董家大院。
新兰嫂虽然三次来找吕庆林,但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口气向吕庆林打听到他们三个人的下落。心里直犯毛。
新兰嫂第四次来找吕庆林,吕庆林有点毛火了,责怪她:“从前叫你来你都不来,说是难看我这里大妻小妾的醋脸皮了,最近战事这么吃紧,你却接连二三地往我这里来,连刘九龄都要想你的心事了,我可不能把我心爱的女人都让这些个不知撑饱的家伙们揩了油,今天是最后一次,你以后就不要来了,等战事结束后再说!”
新兰嫂眼泪就来了:“你这没良心的,就是因为战事来了,我才担心着你啦!你天天得罪这个得罪那个,我就怕有人趁战乱之机下你的手,放不下心来才频频往你这里跑,让你心里暖着。你倒好,把我的好心好情好色儿当成了你的累赘吧?那以后我就不来了,永远不来了行不?”
“看看看看,心肝宝贝,我这里的大妻小妾成群儿,都没有你的话儿贴心!你光往我这里跑,这一路上兵荒马乱,我也是怕你没个安全,才这样说。不是嫌弃你呢!心肝宝贝!”吕庆森搂着光赤赤的新兰嫂,满嘴的虚情假意。
新兰嫂故作娇情:“开个茶楼,钱你赚,我这么年轻,又这么好的脸蛋儿,看着南来北往的茶客,有钱的有势的都有,帅劲的男人多的是,可是帮你守着这茶楼,其实是留着你的快活宝物,我没敢多想一份自己的心事!钱和人都是你的,你看我亏不亏?我今儿个来找你,有句话得挑明了,你是不是明媒正娶我?”
吕庆林乐呵呵道:“心肝宝贝,要是明媒正娶你,就没有现在这么自在了!我的那些个大妻小妾,能容忍你到现在,就是看你开了茶楼能给她们赚零花钱儿!娶了你,你就不能开茶楼了,那你就,没有她们能容能的地方了,她们会撕了你的。宝贝儿,就这样守着吧,不定我哪天做了刀下鬼,让你守活寡,名份不好听呢!”
“你在瞎说,烂你的嘴!”
“看看看看,就你这小嘴巴,会说甜话子,唉,说句心里话,我有这么多女人,还是你最能理解我的心情!”
说到尽兴处,新兰嫂觉得可以把话题往上引了。新兰嫂说:“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你最大的敌人怕是游击支队,因为你把他们大小头儿的爹娘都抓着关着,还杀死了余妤的哥哥,你又占了董依的家产,我看他们最恨你,所以你最要紧防的是他们啦!”
“说得是,说得是,游击支队是我的天敌!唉,你理解我的心,像我那些大妻小妾,天天只晓得吃喝玩乐,有点宝物拿回来,就抢得打架,从来不关心我在外头是死是活!还是你好啊,宝贝儿!”
吕庆林竟然有点泪湿。
“你哭?”新兰嫂惊讶。
“没没,没没,是被你的话感动着,没想到,你还想着我安危!”
新兰嫂故意忧心冲冲的样子:“要不,你就把人家的爹娘放了,让他们那些人少点仇恨,这年头,何必结下那么多敌人干啥哟!”
“放,不能放,不能放!这疙瘩已经结死,没办法解开。这是筹码!”
新兰嫂为了不引起吕庆林的警惕:“其实我就是担心你的安危,现在世道太乱,有些事情何必你出头做呢,何不借刀杀人呢!”
“是的,有时我也这样想,可是,有些事身不由己,我的家产这么大,不光是共党盯着,游击队盯着,国军上上下下也盯着,我不建立自己的武装,不做些出头的事儿,让他们不敢小觑我,我就怕守不住这么大的家业!唉,难喽!好了,不谈不谈政治上的那些事儿了,你是娘们,就陪我开心吧!哈!”
新兰嫂故意一扭身子,避开他的亲热动作:“我才要谈这些呢,如今日本人打来了,要是打进来,你们肯定要跑,像那些国军样,名义上撤退,其实就是逃跑!你们一跑,我怎么办?茶楼还能开得下去?你又不肯娶我,我就不能跟着你一起跑,那我不又成了没主的流浪女了?我,我。。。。。。”新兰嫂挤出眼泪来。
吕庆林搂紧她:“我不会跑的,我不会跑的,你放心,我还会让你的茶楼开得更火旺!游击队算什么?国军又算什么?我自有打算!你放心好了!”
“你打算投靠日本人?”新兰嫂像是有口无心。
“先不提这些,车到山前必有路。”
新兰嫂:“要提要提!你不说明白,我不放心,我三番五次来找你,看你大小老婆妻妾的脸皮子,就是为了这。如今情势不比从前,马上是日本人的天下,我要你给我一个靠谱的帖心话儿!”
“说不准啦,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真个说不准哟心肝宝贝儿!”
新兰嫂忽然回过身,脸对着吕庆林:“我听说,有人传话给你,说你只要放了董依、余妤的爹妈,游击队支队会给你一个位置?”
“那是游击支队借日本人的狠气来吓唬我,以为日本人来了我就没有天地了。他们的位置?有什么用?他们自身都难保,还谈给我什么位置!呸!”
“我说你呀,真死死脑壳一个,你以为我来找你就是陪你玩乐是吧?我就是想劝劝你,现在中国全民抗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