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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杀手-第24部分

小说: 杀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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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勾勾。”我伸出手。   

“打勾勾。”韦如表情坚定。   

手指勾手指。   

比起为民除国贼跟女孩之间的约定,才是真正价值连城的交易啊。   

第二天,我又挂了蓝调爵士的忧郁症门诊。   

事实上我也很忧郁,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一个月内找过蓝调爵士两次,他并不是这么热衷杀人,他有高雅的“兼差”,还有很具品味的舒适生活。我觉得自己是来带给他困扰的。   

轮到我的时候,诊间门打开,走出一个穿著入时、模样甜美的女人。   

女人通红的脸上带着暧昧的笑,让我站在走道上,忍不住把头看歪了。   

“还不进来,上次的处方签下得不够重么?”   

蓝调爵士站在门后,吃着手里的苹果。   

“有你的,怎么这么会挑病人啊。”我啧啧,将门带上。   

蓝调爵士吃着苹果打量我,满脸狐疑。   

我是有点不好意思,但我毕竟是带着一大串数字来访,还有些气势。   

“上次你做得很好,真好,无懈可击。”我赞许,屁股往大沙发摔下。   

“等等,上次的单我还有三个人没宰耶。”蓝调爵士瞪着我,说:“你该不会是忘记了吧,那几个人可不能同时意外死去,太显眼了。”   

“暂时忘了那些人吧,我这里有个十万火急的快单。”我看着达利的仿画。   

“有多急?死辰是明天?”他嚼着苹果,清脆的声音在他的嘴里喀喀响。   

“一个月。”我深呼吸。   

蓝调爵士皱眉,看着手中半颗苹果说:“有这么难杀?”   

我从外套口袋掏出一架用报纸折成的纸飞机,滑手射了过去。   

他轻轻接住,拆掉纸飞机,看着上面的新闻。  

 蓝调爵士瞪着我,狠狠地瞪。   

然后他将手中没吃完的苹果丢进了垃圾桶,将皱掉的报纸压进碎纸机。   

“你明知道我不能拒绝杀人的单。”   

“这个单子只有你办得到。”我非常坦白,说:“如果你需要帮手,我会提供你几个优秀的人选,就看你怎么取舍。我的手底下有爆破专家,有用眼神就可以杀人的美女,有擅长放病毒走后门的计算机天才,有可以轻易杀死空手道黑带的搏击专家,当然还有神枪手。”   

“抱歉,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是谁,尤其这些“别人”还是一群杀人专家。”蓝调爵士冷冷地说:“我一点风险也不想冒。”   

也是,所以你才选择了用柔软的催眠当作杀人的武器。   

我还没提价格。聪明的人都该知道,在此时提起价钱,反而会触怒对方。   

于是我静静地等,看着蓝调爵士坐在办公桌后的躺椅上,闭目冥思。   

显然他还是不愿推掉单子,可见他师父在他脑子里深埋的记忆炸弹有多可怕,宁可走进看守所杀掉汪哲南也不愿意尝试自行解开他脑袋里的机关。   

“九十九,如果我认识更好的杀手经纪,我一定宰了你。”他开口。   

“你想知道这个单子背后的故事吗?”我试着缓解紧张的气氛。   

他没说话,依旧闭目冥思。   

大概在蓝调爵士的脑袋里,一场暗杀行动已经开始仿真种种可能了。   

通常我是不会主动提起雇主的资料,因为守密是我的责任,杀手只需要做好他份内的事。但杀手不可一概而论,如果非得要我选一个杀手揭开雇主之谜,那便是蓝调爵士了。而且有的单子实在可疑,例如这次目标汪哲南,如果我不说清楚雇主,蓝调爵士一定会往政治黑暗角力的方向揣测,例如怀疑雇主是国安局、调查局、甚至是总统府,无疑会增加他的心理负担。   

“你有这个权利知道。”   

我开始说着王董带着一箱八卦杂志找我的事,我的记忆力好,将我们之间的对话钜细靡遗重复一遍。墙上时钟的秒针滴滴答答刻着我的话,真有一点我看病掏心掏肺的气氛。   

蓝调爵士听完终于笑了出来。   

“原来是个正义过度成瘾症的患者。”他睁开眼睛,笑骂。   

“这个病名恐怕是你刚刚发明出来的吧。”我不敢苟同。   

“谢谢你告诉我,坦白说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蓝调爵士吁了一口气,说:“现在我知道行动的时候,可以将所有人都视为敌人,不需要特别辨识哪一个势力居中图谋这场暗杀。”   

“我不说,你不也会自己从我的脑袋里挖出来?”我耸耸肩。   

“九十九,你是个非常好的杀手经纪。”蓝调爵士淡淡说:“我几次趁你睡着的时候,想从你的脑袋里挖出雇主的秘密,但是你从来没有泄漏过半个字,尽说一些不着边际的笑话。甚至,你也彻底否定自己的职业,非常专业。”   

原来我是如此专业啊,我有些得意地笑笑。   

“不过。”   

“不过?”   

“恋爱方面就要多加油了。”   

“呿,不用你教。”   

我们哈哈一笑,随后又回到了正题。   

“这个单不容易,你需要一笔特别活动金连结你需要的管道,看是要打通人脉还是要疏通什么,好帮助你走到汪哲南面前说几句话。”我看着架在沙发上的双脚说:“我刚刚来之前已经将特别活动金汇进了你的帐户,当然这笔钱是额外支付给你的,并不算在你的报酬内。”   

“我不需要。钱有记录,假的记忆不会,也不花钱。”蓝调爵士微笑,又咬了一口苹果说:“但活动费我是却之不恭的。你了解,收下的钱如果吐了出来,运气会差的。”   

“当然。”我看了看钟。   

这次只剩下两分钟,没时间让我睡觉了。   

我起身,把剩下的水给喝完。   

“对了,这次价格,我多给你两倍。”我打开门。   

“看来你赚得不少嘛。”蓝调爵士抛着咬到一半的苹果。   

赚?我想起了那些执着于赚钱却又不花钱的新教徒。  

 “蓝调爵士,你觉得杀手不断杀人的意义是什么?”我站在门边。   

“比赛看看谁能看完所有的蝉堡吧。”他指了指时钟。   

好答案。   

可惜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蝉堡了。   

“真是刺耳啊。”我莞尔,关上门。   

美国的电视台现在很流行,用媒体直升机在高空中,将高速公路上的警匪飞车追逐画面放到电视上,直播给整个洛杉矶甚至全国看。   

由于那些画面既刺激又真实又无法预测,所以大大堆高了收视率。甚至有人直接跟电视系统业者签约,如果电视台开始直播这样的警匪飞车追逐新闻时,必须用手机简讯通知他回家看转播,一个镜头也不放过。不知是不是恶性循环,很多人爱看那些飞车画面,于是实际飞给警察追的狂徒也就越来越多。   

有记者问洛杉矶警局的警长,为什么独独洛杉矶的飞车追逐事件居高不下。   

“你知道的,洛杉矶的疯子特别多。”警长冷冷回答。   

他说的好,一点也不拐弯抹角,疯子就是疯子。   

这个世界上,疯子多得不象话。   

各式各样的疯子。   

而最近最红的疯子,当推把活猫缝在被害人肚子里的那个大变态,自从他出现在各大报纸后,我就怀疑是不是某个职业杀手因故失控,变成一台疯狂的屠宰机。至于他的经纪人,如果他有经纪人,现在肯定演出大逃亡。   

“比起人皮面具魔,猫胎人才是真正的疯子。”她蹦蹦跳跳。   

“我不能同意你更多。”我说,走在电影散场的人潮里。   

等等。   

她?韦如?。。。。。。电影散场的人潮?   

我们。。。。。。刚刚看了一场电影?  

“雪碧说,顺从你的渴望。挪,这是你的处方签。” 

依稀,从脑袋里直接钻出来的话。  

真够我傻眼的。我若无其事地从口袋里摸索票根,瞥眼一看。   

原来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前传电影,我记得昨天才刚刚上映。   

“那个。。。。。。现在要去哪里啊?”我看了看表,心中莫名的紧张。   

十点半。   

距离我告别该死的忧郁症门诊,已经有五个多小时。   

五个小时!   

“当然是送我回家啊,难道要被你拖去灌醉啊,看你一脸好象在酝酿什么坏主意。”韦如哼哼,用手肘拐了我一下。   

“哈哈,我哪敢打坏主意啊。”我吃痛,脑子里一片嘉年华似的混乱。   

我看着韦如的打扮,爱心格子衬衫加上浅蓝牛仔裤,跟平常穿著相去不远,十之八九跟我一起从等一个人咖啡店里走出去,而非先回到家里再刻意换过的打扮。但事实真是如此吗?我们是怎么开始约会的?   

混帐,我真想知道在这谜样的五个小时里,自己除了约韦如看电影之外,还做了什么。有牵手吗?有乱讲话吗?有超过连续七秒钟的双眼接触吗?我们一起吃了晚餐吗?是谁开口约谁的?我吗?我在开口邀约的时候有脸红吗?   

蓝调爵士,去你的。   

这次门诊我完全没有阖眼,却一点都没有印象自己是在什么时候遭到催眠。最后的记忆,并非停留在打开门一脚踏出门诊的瞬间,而是在等一个人咖啡点餐的时候。这中间在忠孝东路漫走、到便利商店买矿泉水、叫出租车到咖啡店的过程,我都还有印象。出租车费是九十五块,清清楚楚。   

接着我向阿不思点了一杯“七步成尸之杀手特调”,然后我就呆呆看完一场电影了。不着痕迹地被催眠,感觉真有说不出的奇怪。   

虽没计画过但既然跟正妹约会了,却没有一点记忆,真是太不甘心。  

“叮咚叮咚。”  

我回过神。   

“九十九先生很没礼貌耶,怎么可以在约会的时候发呆?”韦如瞪着我。   

“啊,对不起。”我看起来一定很失魂落魄。   

“你在想什么啊?电影一看完你就变得怪怪的。”韦如的眼睛古溜古溜。   

“嗯。。。。。。我刚刚一直在猜你身上的香水是哪个牌子。”我搔搔头。   

“香水?我没有用香水啊?”韦如楞了一下,嗔道:“你从哪里抄来的台词啊!只有老人才会用这种台词啦!”用力捶了我一下。  

 “是吗?原来是老梗了喔。”我爽朗地哈哈大笑。   

走出华纳影城,这城市因夜晚显得朝气蓬勃。   

这大概是所有国际都市共同的形貌。白天有白天的节奏,晚上有晚上的灵魂。 

白天的人忙碌,晚上的人欢愉。然后晚上的人用忙碌的方式寻找欢愉。   

可惜我与正妹的约会,在我还弄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以前就要结束了。   

“九十九先生,你真的还好吧?”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摸不着头绪,但笑笑说道:“哪有什么问题。”   

我招来出租车,韦如像兔子一样蹦了上去。   

“住哪?”我坐在她身边。   

“往罗斯福路。”韦如对司机说。   

知道正妹住的地方实在是让人愉快的事。我很难说当过杀手的人还是正人君子这种话,但我的确没有想过要对韦如做出什么色色的举动。   

我们差了十五岁,能偶而约个会已经很好。   

出租车上,韦如继续谈论着刚刚的电影,我则冒着冷汗硬是响应她的看法,并试着把话题从虚构的人皮面具杀人狂,拉到真实新闻里的猫胎人,好让自己别出糗。说着说着,我习惯性的多向思惟早已暗暗激活。   

“对了,他手中的苹果。”我突然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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