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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下辈子绝不写仙侠-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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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者,殊明妙华,阐提灭生。
  徐岫伸出左手,感觉到海水包裹着他的手掌,温柔无比,却并不会淹没他。从张开的手指空隙之中透出了波光潋滟的水面,映着明亮清澈的光,浅淡柔和,毫不刺眼。他的身体微微陷入了那些细小的沙砾之中,右手置在腹部,但即使隔着袖子,似乎也可以感觉得到那些沙砾的粗糙。
  真奇妙,第六卷的灭世之祸,竟然被拉到了第二卷左右来提起。
  尤其是提出这件事情的人,竟然还是蕳清。
  说实话,徐岫虽然觉得现在的这个蕳清好看,也觉得他无害,又认为他较于原版改变了不少。但凭心而论,在他的认知跟定义里,蕳清应该还是那个高贵冷艳(这一点从未改变过)的鲛人大祭司,偏邪非正,这件事跟他没关系,插手委实不必,帮忙不大可能,只作壁上冷笑围观都值得白将离谢天谢地了。
  第六卷第六卷。
  不,也有可能不是说灭世之祸。
  蕳清只提起了琼萝跟阐提,说不准他还没预测到灭世之祸,尽管这个可能性很小。他的意思分析开来应该只是说白将离以后会跟琼萝与阐提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很正常,只是为什么突然提出来,而且是好意提醒白将离的样子蕳清即使还没有爱上折丹,又或者说过早醒过来,也绝不可能跟将离是一个阵营的人。
  徐岫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将五指覆在自己的面上,只觉得烦心事一波波的涌过来,虽然事关自己的心疾经唯一有可能的知情人蕳清鉴定应该是没事儿了,但是剧情似乎又有点新转变。其实改变也不是没有,瞻波变成了男人,佛者来帮忙收拾了鬼穴,但这些都无伤大雅,并不影响大线;可是蕳清
  海底城与神祭之地的顺序调换,折丹失去了出手帮忙从而得到暗地里鲛人族支持的机会,还有刚刚那句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跟影响的话。
  
  
  
  “师兄。”
  白将离的声音忽然在身侧响起,与此同时一只微凉的手也覆了上来。徐岫睁开了一点缝隙,眯着眼睛看着身侧的白将离,青年就在身旁,端端正正的像是打坐,下摆浅浅没入细沙堆中,压着一片锋利漂亮的残缺贝壳。徐岫很快松开了手,滑下了脸颊,白将离却没有动,指关节上有些粗糙的老茧摩挲着徐岫的五官,似乎留恋的拂过他的眼角,但稍纵即逝,很快微微抬起手来,悬在空中。
  “嗯?”
  徐岫看着白将离对过来的正脸有些失神,虽然背着光,笼在阴影之中,但并不减去他的半分清姿。可美色——尤其是男色对徐岫无用,他很快就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片海域之中,思绪混乱的纠缠着。
  “不必担心。”
  随意放在腹部上的右手似乎被人握住,沁着凉凉的触感。
  白将离低头看着徐岫,眼底满是坚定,语速虽缓却不容置疑:“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护着师兄与玉英。”寻常人许是看不出来什么,但徐岫与他在一起这么久,好歹最起码也是“睡”过几次的交情,白将离究竟是性格使然的沉默还是情绪低落虽不说次次能猜对,但这次也太明显了。
  虽然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很多话的人,但徐岫也隐约能感觉到,白将离现在有点难过。能让白将离这么情绪内敛的人外放出这么明显的情感,大概是已经到了常人极为悲痛的心情了。前期能引起白将离如此难过的因素除了玉英宗以外,不做其他猜想。
  徐岫心里一沉,如果这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海底城里谁会有能力或者说知道这件事,然后告诉白将离呢?毫无疑问,是蕳清。
  所以这是什么节奏?先说了琼萝跟阐提以此提醒将离,但是后面又告诉将离玉英宗被灭的事情不不不,也有可能这个假设是不成立的,但这是唯一最准确的推断了。
  白将离看着徐岫平静的脸,方才蕳清与他说的话语似乎又一一在胸腔处回荡起来,闷痛的厉害:“师兄事事为我与玉英考虑,若日后”他说了半句话,却忽然又不敢说下去了,满心只觉得“原来失了玉英宗,这天下之大,自己竟无处可以容身。”,不由低落起来。
  门派中的弟子虽并不喜欢自己,但与师兄与玉英却极好;若师兄与玉英知道了宗门已经不在,不知会有多么伤痛。玉英倒还好;可师兄师兄定然不愿让自己跟师妹担心,便强作镇定,然后出言安慰自己与玉英。
  有时白将离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疏情的过头,在他心中的悲哀,不过是对故土的惋惜,于人,却并无多大叹惋。那些师兄弟平日便如陌生人一般,玉英与师兄都在身边,师尊虽不知所踪,但现下却躲过了毒手。他真正在意的人,都还活着。原来这几百年来,除了他愿意的,当真一丝一毫的感情都未曾放给他人。
  白将离隐隐觉得心头涌起些许苦涩来,这样好像不大像是一个正常人,寻常人会这样吗?
  尤其是阆天那一夜,他下意识的摸上了眼角,捂住自己的左眼。开启魔瞳的感觉,非常美妙但又极为可怕。那种苍生尽握手中的感觉跟从身体深处喷涌而出的破坏掠夺几乎占据了整个思绪,异常极端。
  因他本就是魔之子,所以才会这样如此?
  徐岫睁开眼睛的时候,白将离还握着他的手怔怔的出神。这次他暂时没能跟白将离的脑电波达成一致,也没有想到对方的思绪已经跟他不在一个波动了,所以他还短暂的停留在玉英宗处,这也导致了他想的范围完全不同。
  虽说宗里排挤白将离的师兄弟们比比皆是,平日里挑衅或是使绊子也有,但是这些事没有一件被他放入眼中过。白将离打小是被长老捡回来的,吃穿用度,习文练武,加上未到下山试炼的年纪,他活到现在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玉英宗度过的。对他而言,长老与玉英便是亲人,而玉英宗则是他的家,,自然会有悲痛不舍。
  两个人的思维就微妙的这么相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佛者:殊明妙华,阐提灭生——神魔纪年所称。

  第六章

  祭坛在平日里,只有祭司可以留下,其余人是连入内都没有资格的。
  祭坛四面封锁,又阴又暗,唯有天顶漏出半许苍穹的莹莹天光,透着凄冷,照着祭台。龙纱鲛绡,薄而清透,层层叠叠数十层落在莲花祭台之上,笼着跪在祭台中心的蕳清。
  蕳清穿了一套素色的衣裳,跪在祭台之中,长长的衣尾遮住了大半个祭台,只看得见他肃穆清冷的面孔与结成花印的双手。他面前是三盏明灯与三盏暗烛,现下已经熄灭了一盏暗烛与两盏明灯,分外不详。
  “你看起来,好像不大顺利。”
  天顶透入的莹莹光芒染着蕳清雪色的长睫微微颤动,却并没有接话,只是睁开了眼睛,烟灰色的瞳孔底一片清澈,静静的看着靠在天柱边的折丹。他似乎并不害怕,也没有大惊失色,极为平静的将流连在折丹身上的目光转回了那六盏灯烛上。
  约莫三息之间,仅剩的那两盏暗烛与一盏明灯忽然都灭了。
  蕳清这才缓缓的站起来,鱼尾化作一双雪白修长的腿,足腕上还系着碎珊瑚与珍珠穿成的饰品,细碎的珊瑚块垂在他的脚踝上,颇为明艳动人。他走下祭台,赤足踩在冰冷的砖石上,只手抚过烛台,温柔缠绵似多情,但神色却依旧淡淡,尖锐的指甲掐断了灯烛上被烧得乌黑的油绳。
  “看见我,你一点也不诧异吗?”折丹沉沉的笑起来,侧过头看着蕳清,却并未上前一步,只是抱胸站着天柱下。
  “石夷喜欢你,对你的偏心,又不是第一次。”蕳清淡淡道,将那些事物一一摆放回了原位,双眸微阖,却不显疲惫,“不过我确实不曾想到,她竟然会将此处也由你进来,当真是失了魂、没了心真正叫我诧异的是,你竟也会恪守规矩,没带那宝贝太岁进来。”
  折丹仰了仰头,脸色轻慢,眼神却分外凝重,大大方方的笑道:“我还道你会说她是个感情用事的无能族长。”他提起石夷的时候,并没有半分情意缠绵,亦无任何温柔赧然,可见只是石夷一人一往情深。
  蕳清微微一叹,想起平日里尚说得上洒脱的石夷,又看看折丹这幅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敛了手,侧过身说道:“如果感情用事能换得她这个族长与你联姻,那便不算无能。海底城不缺这样的族长,也不缺感情用事的鲛人。”
  “可是,却缺你这样的大祭司。”折丹低笑一声,放下环着胸口的手,身形微微一弓,矫健如豹。还未等蕳清察觉不好,便已被重重扑倒,背脊贴着冰冷的地面,配饰砸在地上咣当声响,但身上那人的手护着了大半,倒也没有觉得疼痛。
  那人轻佻的拂去蕳清的鬓角,抚摸着他眼角下的泪痣,只吃吃笑道:“要是想联姻,还是祭司这般模样,合我的口味。”他便是不动声色,侵略感也极强了,更别提现在两人如此之近,蕳清几乎下意识就想逃离,满心慌乱恐惧,只将身子绷得紧紧的,不敢看他。
  “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蕳清微微皱眉,避开了折丹看似亲热的凑近,单手推开他的肩膀,眸色暗沉,“不妨直言,我不喜与他人靠的太近。”
  折丹咂咂舌,只将蕳清压制在地上,倒没有起身,薄唇微微勾起:“有趣,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过你的习惯可以改改,毕竟来日方长”话虽这么说着,但他倒也没有再做什么,只是饶有兴趣的抚摸着那颗小小的泪痣,轻声问他,“你似乎对那三个外来者很有兴趣,那个小女孩跟拿剑的倒没什么,但那个道士恐怕不是什么善了的人,蛋蛋对他很有兴趣。玉英宗什么时候也出了这样的人物?”
  “这次恐怕是你走眼了,拿剑的那个人,叫白将离。”蕳清冷冷一笑,支起身来,眸光闪烁,“引起神魔之争,挖你心的人,就是他母亲。”
  折丹一愣,随即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然后慢吞吞的站起身,看着坐在地上的蕳清半晌,才快活的往外头走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按下折丹与蕳清不提,但说白玉英初来乍到,只觉得处处新奇,与地上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情。她为人憨直可爱,倒也惹得许多人喜欢,好心提点了她不少事情,又贪新奇——这海底下难得来几个陌生面孔,便都拿出东西纷纷接待她。许多吃食玩物,竟是地上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海底城居民虽算不上热情,但也并不排斥外人,知白玉英是想为师兄留一些吃食,便又准备了些许让她拿着。白玉英拿着细细的薄纱裹着的食物,手上挂着一串贝壳珊瑚制作的风铃,随意挑了个地方,蹦蹦跳跳的往那处去了,风铃随着她的动作叮叮当当的响了许久。
  除了生物模样,海底城与之前的阆天相差不远,白玉英好奇的绕过两个美貌的鲛人附近,虽然都很漂亮,但非常容易分清楚男女。男鲛人要更英俊一些,女鲛人则柔美许多,除了尾巴与普通女子相差无几。
  那蕳清呢
  白玉英微微一顿,她心里是觉得蕳清应当是姐姐一样的,所以才特别亲近。可是蕳清似乎也不大像女子,虽语言温和,但眉宇间却是英气十足,正气凛然。自然英气的女子白玉英也不是不曾见过,但男子与女子,总是有些许差距的。
  但是他,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好看,又有气质,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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