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国记-第2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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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将想到的这条妙计就是……就是她要啥就给她啥,让她乐死!她不是爱喝醋吗,我就派人去山西多买些醋来,成天让她喝,要不然干脆就带她去山西,成缸成缸地买给她喝,让她泡在醋缸里出不来,最后泡得皮肤发皱,喝得肚皮滚圆,结果一不小心,就被撑死了!哈哈哈,恩相,你说我这计妙不妙?”
“你要去山西买醋淹死你老婆?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完颜昌怒道,这小子又在打山西的主意了!
莫启哲一本正经地道:“不把我老婆用醋淹死,我誓不回汴梁,就在山西住下了!”
“山西不是你地领地,你随意跨界是为造反!”完颜昌大怒,他竟然忘了莫启哲本来就造反了啊,他现在可不正是在和叛军首领谈判。
莫启哲陪笑道:“恩相把山西封给我不就完事了嘛,那我可就不是造反啦!要不然我偷偷摸摸总去山西不也是不好吗。我这个人胆子还小,怕遇强盗,一出门就得带个十万八万的人来保护我,他们这些当兵的要是全都喝起醋来,还不把山西镇守使喝穷了!可只要恩相把山西封给我,我自己的地盘儿,当然舍不得叫手下成天喝起来个没完。那不也能省下两个醋钱吗!”
完颜昌真想一记窝心脚踹死眼前这个无赖,他道:“山西太原是我大金最早从南宋手中夺来之地,非常重要,不能封给任何藩王,都元帅要买醋。还是另找地方吧!”
“就是因为重要,小将才要为大金守之啊,这就叫吾国有土,呃……我来守备!”莫启哲又道:“唉,看来我只好先化化妆。装成商人,然后才能去给老婆买醋啦,男人哪。命真苦!”
完颜昌一咬牙,道:“也罢,山西也封给你便是,你不用偷偷摸摸地去了!不过,话可得说在前头,这是最后一块封地了,再多可不行了!”
“好,恩相对我真好。出手大方,小将感谢得热泪就要盈眶了,以后恩相要是能来我老家,我请恩相吃羊肉泡馍!那东西味道真好啊,料重味重。肉烂汤浓,香气诱人。食后余味无穷,又有暖胃之功能。苏东坡你知道吧,他还写过诗,叫什么陇馔有熊腊,秦烹唯羊羹。恩相别看我识字不多,但赞扬家乡美味的诗句,我还是记得住的。这个羊肉泡馍地做法特别讲究,有一种吃法叫水围城,就是宽汤大煮……”
“等等,你别说了,你是陕西人?以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而且你的口音绝对不是!”完颜昌发现情况有些脱离掌握,这小子说地话,听起来是东拉西扯的胡乱放炮,但却有条有理,那就是在把中原各地全跟他拉上关系,难道他得了三省还不满足,还想要第四省?
“我没说过我是陕西人吗?啊,可能是忘了跟恩相提了。其实我祖上姓赢,我是秦始皇的十七世孙,只差一代秦始皇就是我十八代的祖宗了!唉,惭愧啊,祖上号称祖龙,是为中华皇帝之始,可我这不孝之孙却给他丢脸了,地盘儿小的可怜,真让我伤心,我都不好意思提祖先地名字了!现在我终于在恩相的提拔之下,有了那么一丁点儿地立足之地,所以我准备过些时候回老家省亲,去阿房宫的废墟上磕几个头,缅怀一下先祖的功绩……”
完颜昌再也忍不住了,他猛拍桌案,愤然起身,吼道:“这是恃强敲诈,现在可不是我大金国完全处于弱势,而是两军相峙不下,你少给我来城下之盟那一套!什么你地祖宗是秦始皇,你骗鬼去吧!”
莫启哲也站起身来,道:“恩相你老人家别生气啊,气大伤身,再把你给气得哏屁朝凉,那你多划不来啊!”
完颜昌怒不可遏地叫道:“莫小狗,你去死吧!我让你嚣张!来人啊,刀斧手伺候!”
“翻脸啦?我就知道,你要是不砍了我,哪能出你这口心中恶气呢!”莫启哲笑嘻嘻地道,脸上却并无半点害怕之意。
“你知道就好,老夫这就送你归西,到了阎罗殿,别忘了告诉阎王老子,杀你之人是太祖之弟完颜挞懒!”帐外忽地闯进一大批金国武士,抓住了莫启哲。
莫启哲笑道:“哟,恩相是太祖的弟弟啊,怪不得如此忠于大金,佩服佩服!来人啊,恩相要送我归西,我一个人怕寂寞,你们进来也劝劝恩相,让他陪我一块去!”
帐外立即又闯进了一批骠骑军,这些人进帐之后,不去解救莫启哲,却向完颜昌扑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把他给抓住了!
莫启哲摇头笑道:“何必呢,有这必要吗?恩相你老人家要是对我不满,尽管直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吓坏了小将不要紧,要是再把你给吓出个好歹,那可就是我……你手下兵丁的罪过了!”
完颜昌哼了一声道:“刚才是个误会,咱们同时下令放人如何?”
“好啊。没问题!兄弟们把我恩相放开!”莫启哲很大方地道,不用同时下令,他抢先把完颜昌给放了。
完颜昌心头这才舒服了些,他也摆了摆手,道:“不得对都元帅无理!”金兵听到命令,便也放开了莫启哲。
莫启哲道:“这帐内太气闷了,不如我陪恩相出去透透气如何?”
完颜昌想了想。道:“出去也好,外面空气新鲜,想事情头脑会比较清醒些。”他都快被莫启哲气糊涂了,也确实需要出去清醒清醒。
两人又恢复了一副“友好”地表情,一起走出大帐。帐外两军将领都不知刚才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各自刀剑出鞘,分成两队,互相叫骂恐吓。
莫启哲还未出帐门,便听到木合它尔骂道:“金兀术,我昨天在上京城里看到了你的奶奶。和她聊了半宿,甚感投缘,我便做了你的后爷爷。你奶奶让我给你捎个信。说你不听话,该打屁股,就让我这个当爷爷地替她打,你快快脱下裤子,把屁股撅过来!”
金兀术一言不发,不和骠骑流氓争那口舌上地便宜。杨再兴却接口道:“你不要胡说,金兀术的奶奶我认得,不是昨晚和你睡的那个。那是兀术老兄的姨奶奶!木兄,我可真服了你了,那么老的骨头你都去啃,也太饥不择食了吧!”
木合它尔道:“哼,我知道你这是在嫉妒我。你看我做了兀术孩儿的爷爷,心里不服气。便想挑拨我和他奶奶的关系,你好乘虚而入,也享受做爷爷地快乐!我识破了你的伎俩,绝不上当!”
金兵则骂不绝口,从口头上给金兀术报仇。见莫启哲和完颜昌走出了大帐,两方这才停止对骂,退了下去。
莫启哲对木合它尔斥责道:“古人云:睡了为睡了,没睡为没睡,是睡也!你睡了个女人,到底是金兀术元帅的奶奶还是姨奶奶,都没搞清楚,就要当人家的爷爷,这象话吗?给我闭嘴!”他转头又对金兀术道:“副元帅别见怪,他们都是些粗人,饭桶一类的货色,睡了谁都搞不清。你放心,我回去以后,一定要派几个明白人去查查这事,一定要搞清楚,那个被睡地女人,到底是你的奶奶还是姨奶奶,等一得到准确消息,必第一时间通知你,切记,你不可只听别人信口胡说,便乱认爷爷!”
金兀术气得腮帮子都疼,手按刀柄,向前走了一步,向莫启哲怒目而视。
莫启哲立即转头问完颜昌道:“恩相,这是怎么回事?你地将领好象要砍我,真没规矩,要不要我替你教训一下他?”
完颜昌摆了摆手,他知道这是骠骑兵在故意找茬,这时候他不想节外生枝,只好叫金兀术忍下这口气,以后再说。他向城上望去,对莫启哲道:“今天城上很热闹啊!都元帅是不是把所有的士兵都集中到城墙上去啦,也不怕把墙踩塌!”
“他们是在保护小皇帝呢!皇帝嘛,天底下能有几个,咱们金国虽然很大,可这样的人物也只有一个而已,自然要全力保护啦!”
完颜昌怒哼了一声,他还以为莫启哲说地是完颜,不由得道:“大金的皇位继承要按祖宗家法,不管是谁,只要先立为皇帝,在太庙中的灵位前起过誓,并得到臣民地承认,那么他就是正统的皇帝,以后无论是长孙也好,老儿子也罢,再要称帝,便是谋权篡位,天理不容!”
莫启哲点头道:“谁说不是呢,恩相说得太对了,简直就是天下太平的秘诀。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皇帝只能有一个,谁先登基,就是谁,老百姓也会拥戴他的!”
“你既然知道是这样的,为什么还要另立别的皇孙为帝,你难道不知我早已经立了完颜迪古乃为帝吗?”完颜昌有点儿不明白了,莫启哲造反打的就是另立小皇帝地旗号,可照刚才他那种说法,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推翻了他做为反叛的最强有力的借口了吗?
莫启哲摇头道:“恩相误会了,小将什么时候立过别地皇孙为帝啦?绝无此事。恩相不要道听途说,冤枉小将!”
“我误会,难道你没立太祖长孙吗?你可别说完颜现在不是皇帝!”完颜昌越听越奇,不过心里却一点点地高兴起来,只要皇帝的人选不出现分歧,那其它地事情可就都好办了啊!
莫启哲笑道:“完颜是燕京藩王的过继儿子啊,他早就脱离了太祖一脉。怎么还能算是帝位继承人之一呢!小将就算再无知,也明白这种事的,名不正则言不顺嘛,他怎么可以当皇帝呢,这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谁有这种想法,谁就是反贼,天下共讨之!”
“啊?!”完颜昌大吃一惊,他茫然地看了一眼旁边的金国将领,只见将领们也是张大了嘴合不拢。都听不明白莫启哲这话是什么意思!
金兀术刚才被骠骑将军们破口辱骂,他都闭口不言,现在却吱声了。他道:“你不是诏告天下了吗,说把完颜立成了皇帝,还说什么天眷地眷地,那个高丽国王都上表承认了,这些难道是假的?你不要欺我们刚从西夏回来,这些事情我们早就知道了!”
莫启哲道:“绝没这回事,完全是假的,高丽国王的国书是假的。是坏人替他写地!如果各位不信,那请恩相修书一封给高丽,我敢保证他一定会写份真的国书送来,说大金国唯一的皇帝,就是城头上的那位皇帝!”说着他用手指了指完颜亮。
金国的其他将军还想说什么。却被完颜昌挥手阻止住了。完颜昌当然不会相信莫启哲地鬼话,可他心里却明白。莫启哲这是让步啦,内战以金国立完颜亮为帝而告终,他胜利了!
完颜昌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点真正的笑容,他道:“都元帅识得大体,很好!既然你承认当今皇上是唯一的,那么以前一切都是误会了!不要再提了!”
顿了顿,完颜昌心道:“莫启哲做出了这么大地让步,肯定是有目地的,与其让他一点点的提出,不如我大方些,干脆一次封他个够,免得再惹气生!”他又道:“皇上幼小,可他也懂得拥立之功,都元帅为国为民操劳得很,理当有所封赏。这样吧,我代皇上封都元帅为关中王,山海关以南的土地,尽数封与都元帅,你谢恩吧!”
莫启哲立即跪下,先向城上磕了个头,高喊谢恩,然后又给完颜昌磕头,谢他慷慨大方之恩!最后,他才站起身,向金国和骠骑军两方士兵扯开喉咙叫道:“恩相代皇上封我为江南王啦,黑龙江以南的土地全都封为我的领地,我在这里先谢过了!”
完颜昌眼前一阵发黑,这小子胡说什么哪,我什么时候封他做江南王了?我封的是关中王!他一张嘴竟把东北也划到自己的领地中去了,真是岂有此理!完颜昌怒道:“我封地是关中王,不是江南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