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2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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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迁移的怎样了,那么多工厂,这一动根据地短期内又没有什么财政来源了。还有何长庆,他现在应该已经魂归地府了,这个事件不知道对根据地造成了多大影响?依萍现在知道吗?想到依萍,史秉誉心里一阵绞痛,不知道她现在心里有多难受呢!当时自己要是多注意下何长庆不是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明明自己已经对铁蛋石头有警惕了,居然把他们留在温州真是大大失策!温州那边经济是史秉誉建设起来的,马上要到美国了,史秉誉心里强烈地思念起温州,不知那边现在一切可好?
※※※
沥沥细雨滋润着江南大地。冬去春来,万物吐露出芬芳,枯黄的野草泛绿了,黑色的大山披上一层青黛色,不时有一两只小鸟掠过天空,消失在远方草丛中,树林里。
亭山与龙山之间的栅栏外,几个清兵无精打采地望着南边。眼巴巴地期盼着什么。山头的旗帜懒洋洋地垂下头来,偶尔不情愿地摆动两下。半山炮台上一些炮手伸长了脖子朝远方眺望,烟雨迷蒙,不远的地方就是一团淡淡的轻雾。什么也看不到。
烟雾中隐隐传来吱吱声,栅栏外的清兵听到了,一时来了精神,纷纷站直踮起脚尖看着前方。慢慢的,从烟雾中出现了马车身影,一些插着白旗的马车朝清军阵地这边推了过来。
“粮食来了!粮食来了!”栅栏外的清兵一声咋呼,推开了挡道的木栅栏朝马车方向奔了过去,从栅栏里面拥出大量士兵,你争我抢地朝前跑去。
马车停了下来,等候这些清兵过来接应。喜出望外的清兵还没有接近马车,斜刺里突然杀出一支头缠绿巾的士兵。大部排成整齐的圆阵挡住从亭山出来的清兵,还有小部急速朝马车方向奔了过去。
“让开让开!老子是高总兵手下的,你们这些窝囊废别挡老子道!”亭山方面的清兵见有人挡在自己面前不干了,血红着眼睛纷纷嚷嚷起来,挥舞着手中兵器威胁着那些头缠绿巾的士兵。
“去你妈的!鬼才管你们是高总兵还是矮副将什么人,这些粮食我们常捷军要定了!
不许前进,再走一步老子就开枪了!”被怒骂的那些人不甘示弱地回敬道。
“娘的粮食本来就不多,给你们抢去了老子吃什么?弟兄们给我上!揍这帮狗娘养的!”
……
很快高连升的手下就和常捷军士兵混战在一起,倒让运送粮草的看笑话了。
“站住!不许再靠近!首长有令,这些粮食是运给左宗棠左大人的。你们要是再靠近我们就开枪了!到时候这些粮食一颗也不给你们!”奔往马车那边去的常捷军士兵还没有靠近,对面就有人喊了起来,噼啪声中对方做好了战斗准备。常捷军的士兵看着近在咫尺的粮食愣是不能移动脚步——要是再往前走人家是真的会开枪的!到时候粮食还没吃到,小命倒先没有了。
左宗棠就在后面不远的亭山上,看着自己指挥的两支部队在中间地带斗了个你死我活,不顾地上湿漉漉的,左宗棠疲惫地坐了下来。
自从到了绍兴后,左宗棠就陷入绝境中,离开宁波时候楚军为了行动方便只携带了半个月粮草,当时以为李鸿章马上就可以跟上来,从宁波运送加上就地征集一些粮食应该足以应付了,可没想到李鸿章的三万大军一夜间土崩瓦解,留在宁波的宁绍台道道台张景渠跑的比兔子还快,而绍兴这边城内的百姓又乘自己还没有进城之机被发匪裹胁逃了个精光,可以吃的都被他们带走了,左宗棠的楚军陷入无粮可食的境地中,没有弹药靠拳头还可以拼两下,这人要是没有吃的还不给活活饿死?经过战争破坏绍兴周围不要说粮食了,就连野草也没什么留下来。进入三月份左宗棠的楚军先是挖草根剥树皮,后来连草根树皮也吃的差不多了,不想饿死的楚军组织了几次突围——宁愿战死,不愿饿死!可不管是强突还是偷溜,每次都被人家给赶了回来。对面敌人的连珠炮实在是厉害,噼啪声中子弹密集的跟瓢泼大雨似得,冲上去多少就给人家扫倒多少!战死没有问题,可连人家边都摸不着就躺下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合算。冲了几次楚军老实下来,只能呆在绍兴等死了。
左宗棠每天愁坐孤城,盼望着外面那些敌人早日进来,是死是活事情也好早点解决,可不知包围楚军的那些人是胆子太小了,还是存心想放他一马,只要左宗棠不招惹他们,他们也就每天守在城外看他楚军抢树皮的热闹,连火炮都懒得朝绍兴打几发,左宗棠组织几次突围战场上热闹一阵,突围一结束又静了下来。看着自己手下每天都有人饿晕饿死左宗棠心中别提有多酸楚了。战损加上饿死,三万楚军到后来只有两万疲兵了。
进入四月,不知城外的敌人怎么想,突然吱呀吱呀的往绍兴运送粮草过来了!送粮食的人说的很奇怪,说是什么“为了革命的人道主义,不愿意看到两万中国人饿死”他们才救济左宗棠一下。没感激多少时间左宗棠马上又生气起来,这些人运来的粮食不多,每天不过两千斤,分到每人手里不过一两多一点,根本就不够吃的,为了这些粮食原来还心气比较齐的楚军各营争的不亦乐乎,人家还没有打,自己人之间却先动刀动枪了。
“大人,要不要派人过去让常捷军回去?自己人在这里斗来斗去没的让人家笑话!万一人家把粮食拉回去了我们可什么吃的也没有了哇!”虞绍南在左宗棠身后小心说道。全军都缺粮食,他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整天吃不饱,说话也有气无力了,爬个小小的亭山足足爬了半个时辰,还走的满头虚汗,眼冒金星。看着下面自己人打的一团糟虞绍南就一肚子气,敌人运送的粮食虽然很少,但有总比没有好,要是人家一生气不给运了自己到时候还不得去喝西北风?
“让他们打好了!都打,到时候自己先打得完蛋大吉!”左宗棠恨恨地说道。在左宗棠眼底,堂堂总兵大人高连升跟高傲的法国人日意格俩人斗鸡似得站在中间脸红脖子粗地又吵又跳。看样子很快他们两个也要打起来了。
“唉,也怪不了他们,大家谁都没有吃的,先接应到粮食多多少少也能私下截留一点,难怪要抢了。大人,昨天晚上又有一哨逃到发匪那边去了,这样下去不用发匪打过来我们的人也跑的差不多了,大人要赶快拿个主意啊!”姜凯涛愁眉苦脸地说道。
左宗棠心中又是一阵烦躁,到现在他对士兵逃跑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办法,人家说了,只要带着武器到那边去的,一律管吃饱肚子,吃饱了愿意回老家还是愿意跟着他们干或者回绍兴都可以,前提条件是你把武器留下来。人饿急了武器算什么东西?在绍兴城内吃的要饿死的楚军士兵开始是三三两两拖着武器到人家那边去找吃的,到最后是整队整哨的朝人家那边跑,连炮营的也跑,吃完了绝大多数是不会再回来了。派人到前面监督他们吗?监督的人自己跑的倒是比被监督的还要快!半个月下来,楚军逃跑了近千人,这对楚军来说影响不可谓不小。俗话讲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跑了的人到那边后被人家组织起来搞了个铁皮桶,没日没夜地在前面对着自己这边唱家乡民歌,想到这里左宗棠苦笑两声,对面敌人心计也太毒了点,这还真有四面楚歌的味道!
“让他们过去吧,只要不把洋枪洋炮给我带走我就烧香拜佛了。河鼓你传令下去,给前面几个营换下武器,反正这些敌人也不会进攻,让他们拿着大刀就行了。”左宗棠哀叹道。前面闹剧还在上演,常捷军见无法从发匪那边直接取得粮食,只能让到一旁让高连升的部队上前去取。只是心有不甘的常捷军士兵并没有走的太远,就在高连升部队旁边监视着,高连升心惊胆战地朝前走,看常捷军那些人血红着眼紧握着武器瞪着自己这副架势,只要自己把粮食接到了,他们马上就会扑上来跟自己先火并一场!
高连升不知道自己上前接应人家送来的粮食到底是福还是祸。
“回去吧,今天算是开眼界了。”左宗棠站了起来,拍拍身上泥水朝山下走去,一边走一边淡淡地对身边人交代,“告诉高连升,拿来的粮食一颗也不能给我少了!他们吃饱了,别人怎么办?还有河鼓你去警告一下日意格,让他给我老实一点。要再发生今天这样事情,我会要他好看!”
左宗棠还没有走到山下,高连升的部队就和日意格率领的常捷军就打了起来,开始大家很野蛮,互相用拳头、用腿脚,可惜拳脚效率实在太低,很快里面就有人动起了刀子,刀光闪闪,枪樱横飞,常捷军玩冷兵器不是楚军对手,很自然地就动用起他们熟悉的武器。见自己弟兄倒在常捷军枪口下,楚军士兵先是一愣,接着马上就反应过来,被无耻的常捷军激怒的楚军士兵这才想起自己手中也有洋枪,短短几分钟内两边迅速地从原始人进化到文明人了。亭山脚下枪声一阵紧似一阵,现场一片混乱,步枪的射击声、刺刀的撞击声、疯狂的呐喊声、濒死的惨嚎声不绝于耳,看到下面如此热闹,半山上的炮台也加入到内讧大合唱,股股青烟从笼罩在山间单薄的白纱中升起,沉闷的雷声在大地上回荡,空气颤抖了,混成一团的人群两侧升起根根黑色烟柱,泥浆飞迸老高——这是楚军炮营在警告常捷军,他们要是玩的再过火的话,下次炮弹就落到他们头上来了!
日意格率领的常捷军也有火炮,可惜这次他们只是要来抢粮而已,携带不便的火炮被日意格留在了后面。高连升的火炮一响,常捷军士兵心里就发虚了,人数没人家多,火力上又压制不了对方,骄傲的常捷军只能无奈地让到一旁,看着高连升把两千斤粮食一粒不剩地背进栅栏后的军营中,垂头丧气地收兵回营了。
两方收兵回到自己队列后,现场的泥浆中横七竖八躺了一地死伤者,怒骂声、哀求声、痛苦的呻吟声、粗重的喘息声混杂在一起。鲜红的血液渗入泥水中,将浑浊的泥水染成黑紫色,能动的费力地朝自己军营方向蠕动过去,不能动的只能乞求打扫现场的赶紧过来了。
姜凯淘见虞绍南和杨在元都落在了后面,紧赶几步追上左宗棠小声说道:“大人,这仗还打吗?现在我们外无援军,内无粮草。发匪把个小小的绍兴围了个水泄不通,冲又冲不出去,守,等所有粮食都吃完了,弟兄们可是没有力气再守了哇!朝廷不明我军实际,只是督促我们拼命朝金陵进攻,以求解决发匪老巢。若不如意不是申斥就是革职,现如今李大人龟缩上海,李匪秀成正日夜不停猛攻之,李鸿章是朝不保夕,自顾不暇了,曾大人远在千里之外的湖南,非一日可到城下,况曾大人胆小守旧,自江宁之败后轻易不敢再兵出湖南了,也指望不上让他来救援我们。蒋益沣、鲍超倒是奋力来援,可李匪世贤二十万大军挡在他们面前,想要冲过来难啊。大人乃当今诸葛,不知有什么办法?”
左宗棠猛地站住,转过头死死地盯着姜凯淘,姜凯淘心中一阵发虚,不知左宗棠会如何对待自己。“那么河鼓老弟你说应该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当不忠不肖的叛逆吗?!”左宗棠阴冷地沉声说道,“老弟你还嫩了点,什么也不懂,这事情你就不要再枉加议论了。苍天可以作证,就是死,我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