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6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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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在火网中手臂一扬马上又同一块木头般笔直地前扑在地上。机枪阵地红光一闪,气浪翻滚着朝天空升去,一个土耳其士兵随着爆炸的气浪从里面飞了出来,借着机枪片刻哑火,王钢跳起来冲了上去,抓住了机枪柄朝外猛拉。“冲啊!”爬在战壕里的战士集体跃出战壕朝前面冲了过去。
土耳其军队前沿阵地崩溃了,战场上潮水一般的中国军人赶着丢盔弃甲的土耳其人朝迈阿米尔城内败退下去,当天完全亮的时候,中国军队已经前进了一公里,俘虏大批土耳其人,缴获大量土耳其人遗弃的武器装备。只是在树林中因为遭遇有组织的抵抗,并且土耳其人发射了大量的毒气弹,战场上到处弥漫着黄绿色烟雾,追击的中国军队才暂时停下了匆匆脚步。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对中国军队来说,只要支援火炮再次跟上,进行炮火准备后,没有什么敌人能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他们还将继续朝前冲,直到消灭面前一切敌人。
“妈妈:我已经登上了美索不达米亚,参加到解放被奴役民族的战争中了。前段时间因为部队出征,要严格保密,写好的信都放在上级那边,没有寄出去,相信妈妈一定为我担心了罢?没关系,只是因为我们在船上,信寄不出而已,既然战争已经打响了,以后这种情况将不会再有。船上我写了大量的信件,妈妈您一下子收到那么多,不知会不会惊讶?我想会的。今天部队撤下来休整,我又有时间给您写信了。
听连部军士说土耳其人对阿拉伯民族横征暴敛,剥削脂膏,这里的阿拉伯民族在残暴的土耳其人统治下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过来一看果然不错。这里最漂亮的房子除了那些清真寺,就数土耳其统治者的房子了,而阿拉伯人除了帐篷,只有低矮的土坯房,那些阿拉伯人一个个面黄肌瘦,肚子却因为营养不良高高鼓起。大家怀着解放阿拉伯人坚定信念,投入到战争中了。
十九日下午,我和我的战友平生头一回参加战斗,是真实的战争,而不是我们在训练营地里的那种演习,演习再逼真,它也不过是一种演戏而已,只是戏演的有真有假,有些更真些,有些只不过走走过场,对自己一点帮助也没有。
呆在掩体里,听着炮弹在头顶爆炸,掩体如同小船一样摇摆不定,我们大家都很害怕掩体被炮弹炸塌,要是那样,我连敌人都没看到就光荣了,这对儿子来说,实在是一种遗憾。当然,我现在能给您写信证明了那些炮弹并没有把我的担心变成事实,所以妈妈您也不用担心。
除了大炮轰击,真要面对面了,土耳其人又露出了不堪一击的本色,我们只不过用机枪和步枪朝外面不停射击,再加上团属火炮打了几发炮弹,这些土耳其人就落荒而逃了。要知道他们连我们战壕边都没有摸到,原本我们还以为要用刺刀将敌人赶下去,结果却发觉反冲锋根本就没必要,这简直是太无能了,难怪人家说土耳其人是欧洲病夫。
见到敌人逃了下去,在连长带领下我们纷纷跃出战壕追击,追击时候我还杀死了一个不肯投降的敌人,妈妈不要怪儿子心狠手辣,谁叫他不肯投降的?战场就是这样,你要是对敌人仁慈,那么敌人就要把你杀死。对我来说,能多解决一个敌人,那么解救阿拉伯民族就更容易了一分,所以虽然我在杀死他后有一阵可笑的动摇,最后还是狠下心,投入到后面的战斗中去了。
战争,总是要死人的,谈起伤亡这是令人伤感的事情,也是让妈妈您最害怕的事情,不过又怎能因为害怕就不说呢?在我参军的时候,我跟妈妈说过,我这一走,妈就当我不在这个世界了。这也没办法,谁叫那些同盟国的混蛋要杀害我们中国人,并且对我们政府的指责无动于衷,反而振振有辞呢?人的生命总是最宝贵的,我是妈的心头肉,那些被德国海军炸死的中国人同样是他们母亲、妻子、儿女的最爱。这个是德国用任何借口都搪塞不过去的。我们中国人是爱好和平的民族,可是谁要以为中国软弱可欺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为了给遇难同胞讨还血债,只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让该死的同盟国为他们所作所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土耳其人虽然很废物,我们还是付出了一些伤亡。到我们撤出前线,将阵地交给后面部队时,我们班牺牲一人,伤了俩人。迪迪,就是我以前和妈提过的我们学校篮球队主力球员,那个黑大个,他是我的同班战友,也是我在部队里最好的朋友。我们踏上到部队的道路时,妈妈您见过他,还有他的父母,他父亲还说过迪迪在家就接受过训练,对战争了解的比我多,到了部队如果分到一起,让迪迪照顾我。相信妈妈应该记得的。可是我的这个朋友却死了。在从追击敌人胜利后,撤回阵地时,眼看他马上就要进来了,却被敌人机枪打中。我和我们连长将他从战壕外抢了回来,可他还是因为伤势过重,在卫生员到来前死了,就死在我的怀中。
妈妈,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迪迪竟然会死,这是多么可爱的小伙子啊!他怎么就会死呢?这让我如何对他家人解释?不要说当时,就连现在我总觉得耳边有迪迪的笑声传来,这简直太折磨人了!可这么好的一个小伙子真的被罪该万死的土耳其人打死了!我简直要疯了!
今天凌晨部队发起进攻时,我脑子里只想着报仇,为迪迪报仇!相信我,不光是我,我们全连都跟我抱了同样的信念,一定要给迪迪报仇!在战斗中,我们端掉土耳其人两个机枪阵地,消灭了几十个敌人,总算是给迪迪报仇了。战斗中我很幸运,敌人漫无目的的子弹根本没有碰到我,毫发无伤结束了战斗。好了就写到这里,不知爸爸和姐姐现在过的如何了?望来信告之。”
徐永晋写完最后一个字,从座位上爬了起来,揉了揉发酸的肩膀,心里咒骂着要是有自己光开口,就能将说的话写出来的机器就好了。字写了这么多,手早就累得酸软,本来脑子里还有千言万语,发酸的手也让他很不情愿停了下来,不想再写了。
负伤的头部隐隐有些作疼,军医检查过,说是轻微脑震荡。清晨那场战斗该死的土耳其人给徐永晋钢盔上赠送了一发机枪子弹,虽然钢盔质量很好,子弹打在侧面划了过去,可钢盔被子弹猛烈的冲击撞飞了,上面还凹进去老大一块,自己的头部也高高鼓起一块,豁开了一道口子。
给家人写信是不能说自己负伤了的,不然父母岂不是要担心死?虽然军医说他只是遭到极轻的微伤,这点伤连红星奖章都拿不到,徐永晋用不着休息,包扎一下伤口就行了。可母亲是个看到自己流血都一惊一乍,仿佛世界末日到来了得人,要是听自己说自己被横飞的子弹打伤了,伤势严重与否写不写都一样,因为到了母亲那儿,一定会变得相当“严重”,说不定她会跑到军分区哭着哀求把自己这个宝贝儿子送回国休养的。人说知子莫若父母,这话反过来说也一样。
徐永晋走出帐篷抬头望着外面,晴朗如洗的天空飘着朵朵棉絮一般的白云,恒古就有的太阳毫无顾忌地给下面大地送去热量,携带着大海气息的和煦暖风拂过椰枣树,低矮的一片土房中露出一座美轮美奂的圆顶建筑,精美的釉璃瓦在阳光下反射着绚丽的色彩。
这里就是法奥,法奥半岛最南角的港口——说它是港口,倒不如说这里是一片海涂更准确些。现在港口外面的海面上停着大大小小的船只,放眼望去海面舳舻相连,蔚为大观。深灰的军舰,高大的桅杆,庞大的火炮,对准岸上那修长的炮管,一切都给人威严壮观的感受。
岸上到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物资,一排排粗短锃亮散发着金属光芒的山炮,堆积成小山状的弹药箱,八匹马拉的马车,气笛长鸣的汽车,将岸上变成了巨大的集市。无数的军人从物资两旁绕过去,朝西北方向前进,人声鼎沸,军人头上的钢盔在烈日下折射出刺眼的亮光。在那些军人身后,无数装满人的舢板离开了军舰,朝岸上划过来,一群群军人从靠岸的舢板上登上陆地,加入前面人潮,空了的舢板再次折了回去,那边还有更多的人正在等着登陆。
徐永晋他的班长正在和战士们比试着摔交,五大三粗的孔敬恭以前因为有同样强悍的迪迪在,他在班里还不算横扫全班无敌手,现在的他一对一根本就没人可比了。刚把一个战友摔了出去,让他在黄沙里皱着眉头直喊哎哟,孔敬恭一瞥眼看到徐永晋站在外面,舒展着身子看着码头方向,走过去挑战道:“嗨,永晋,过来玩两手罢?让大哥教教你怎样摔交。”
“啊?!”徐永晋听到声音一扭头见班长邪邪笑着摩拳擦掌朝自己走了过来,在他身后的湖北人姜国华正一脸痛苦地爬了起来,手不停地揉着腰眼,发觉大事不好的徐永晋连忙摇着手婉言谢绝孔敬恭的邀请。“班长您还是饶了我罢,我这头到现在还疼着厉害呢!根本就使不出劲。何况班长厉害我们大家都知道,我就是没受伤也不是您的对手,用不着再比试一下了。”
孔敬恭停到徐永晋面前,看着提心吊胆冲着自己馅媚地笑着的徐永晋,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头现在还痛吗?赵医生不是说包扎了就没事情了?”
被孔敬恭摔的浑身快要散了架的姜国华唉声叹气走了过来,见徐永晋想搪塞过去,抱着自己吃亏也要拖别人下水的心理,在旁边怂恿道:“他哪是头痛?分明是不敢和班长您摔交,找借口开溜才对。对这样的人,班长您更应该好好教导一番才是啊。”
徐永晋看着站在班长后面的姜国华,毕竟是湖北人,人说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这话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徐永晋恨不得把这个奸诈的小人掐死。“我说国华你小子怎么胡说八道?谁说我不敢和班长摔交了,我是真的头痛啊!如果没事儿,班长不找我,我还要找班长讨教一下呢!”
孔敬恭豪爽地说道:“真要头痛,那今天就算了……明天应该好了罢?我们明天再来过好了。”
迈阿米尔战役中,第十师十九旅在炮火掩护下,击败了凯利尔帕夏指挥的土耳其军队,八千中国军人将一万两千的土耳其军队打的溃不成军,攻占了重兵防守的迈阿米尔,打开了通往深水良港乌姆卡斯尔的道路。战役中俘虏三千土耳其人,根据战场上大致统计,打死的土耳其人在两千以上,打伤多少无法统计——土耳其人伤亡绝大多数都是火炮炸死炸伤,这场战役没有全歼土耳其军队,具体打死打伤了多少土耳其人是无法很准确统计的。只能说一场战役让美索不达米亚的土耳其主力部队丧失了战斗力,对中国军队接下来的战斗不会再构成威胁。战役中十九旅也付出了重大代价,整个旅伤亡近千人,作为军部拿出来炫耀的铁血青年团付出了伤亡五百的代价,看到掌上明珠伤亡如此之大,师领导连忙将他们在战役结束后撤下来休整。打了一仗下来休整是好事,可休整要是变成了受罪,这滋味就不怎么好受了。听班长开头说的,徐永晋还以为幸免于难,可最后却发现班长根本没死了拖自己摔交的念头,徐永晋只能大叹自己难逃一劫。
车辚辚,马萧萧,码头上整顿好的一队队人马浩浩荡荡朝西北开去,正在笑闹的徐永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