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6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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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老人家您是在这里打的仗,并没有打到泰晤士河去了?呵呵,老人家你们当年不是横扫千军如卷席嘛,怎么不打到泰晤士河将邪恶的大英帝国女王抓起来游街示众?有什么能阻挡百战百胜的人民军队勇往直前?你们当年要横扫地球了,现在我们也用不着再打什么仗了。”
老军人给张浩天噎得差点想动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了。从口气中明知道老人当年没有船无法打到英吉利去,还这么说简直是在挑衅了。如果年轻二十年,张浩天现在后脑勺一定狠狠尝了一顿爆栗子,现在老军人年龄大了,也懂得什么叫以理服人。“我们当年要是有船,天底下还真没有什么国家可以抗拒我百万大军!现在我们拥有了众多运输舰,大量最现代化的战列舰、巡洋舰,以前的天堑对现在军队来说自然不成问题。如果当年有这样条件,不让英国人跪在我脚下磕头,我就田字倒过来写!”
“老爷子何必跟个小毛孩一般见识?咱谁不知道当年你们杀的鬼子人仰马翻?我当年还小,只知道站在山坡上拍着手给你们鼓劲,看到那些洋人撅着屁股逃跑,这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咱父亲曾经告诉我,以前一艘英国军舰在这地方耀武扬威走了一趟,咱中国军队愣是给人家吓唬住了,直到你们过来,才将鬼子威风打的无影无踪。”
张浩天这才知道自己面前这位老军人姓田,就张浩天所知,当年军队中最出名的田姓人物只有骑兵军军长田文滨,这人怎么看也不像叱咤风云过的田军长。按照张浩天理解,老军长现在正在北京躺在床上喘着最后几口气,怎么可能跑到这里来跟群无知的百姓混在一起?“老爷子豪气不减当年,真是可喜可佳,不过当年海军不能说没有,郑和舰当年不就打出了威风吗?”
“就是!咱郑和舰不过一艘军舰,就将英法后院捣了个天翻地覆!要是多几艘,嘿嘿……”
就是再多几艘也不可能改变大洋上最后落败的命运!张浩天看着摇头晃脑的老头站在自己面前,总觉得十分别扭,以前要是说起这些他可是听的要在旁边鼓掌喝彩,现在……喝彩还是要喝的,不过是喝倒彩。至于鼓掌,连鼓倒掌的力气张浩天也想省了。
张浩天冷笑两声站起来:“那么英勇的郑和舰最后怎么被英法联军击沉了,除了一名在岸上没有出航的水兵外,全舰没有一人幸存下来?您老打过仗,应该明白战场上计策什么只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实力!没有实力,再好的计策也只能延缓失败时间,但失败结局却是早早就注定的。”
如果飞机性能更出色一点,自己怎么说也不会让土耳其人打了下来。郑和舰是不错,可它毕竟只是一艘千吨级小船,在人家万吨战列舰面前,郑和舰的英勇只能是无谓送死,牺牲的更壮烈一些。张浩天现在觉得遗憾的是,介绍郑和舰的文章、小说什么的并不少,可这些东西只是一再煽情,让人们见识到无畏的中国军人是如何在拥有绝对优势敌人面前宁死不屈的。而没有反思如果当年郑和舰是一个大舰队中一员,全舰拥有上万吨量,火炮过百,那么战沉的只能是英法军舰了。张浩天脑海中出现不知什么人说的这么一句话:“让敌人去保留战死者的荣誉吧,我只要胜利。”如果有选择,张浩天宁可选择卑微的胜利,也不愿意在英勇作战后让人觉得自己虽败尤荣,至于当一名尸体,或者尸骨无存,这就更不愿意接受了。很可惜,看起来这些冲昏头脑的老人倒真想争取“死的伟大”。
老人们被张浩天所说的话惊呆了,一时谁也不知应该说什么。现在国内反战之人虽然有,可他们也只是在心底里小声嘀咕两句,有谁会在大庭广众下通过置疑郑和舰牺牲是否值得来反驳炫耀国威、军威?有机灵的悄悄脚底抹油溜了出去,看来是要请警察到茶馆里抓这个汉奸卖国贼了。
“你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军人眼珠都要凸出来了。
张浩天慷慨激昂演讲道:“建国战争之所以获胜,国内清廷腐朽之极,人心思变久已。欧洲普鲁士磨刀霍霍,俄罗斯窥视克里木,令英法两国不得不忌惮,国父重视经济、军工建设,再抓紧军队凝聚力,此所谓胜利之所在。至于中俄边界战争,我在家门口,俄国兵力调动跨越整个西伯利亚,部队集结迟缓,这才会胜利。不过后来俄国重视建设从莫斯科到西伯利亚铁路,这才有漠北战事旷日持久。中日琉球争端、中西菲律宾战争,前者日本乃海外小国,与我国不可相提并论。后者西班牙历史上虽然曾经是最强大帝国,现在却早已成了纸老虎,我中国实力远超西班牙,又有美利坚在加勒比同时对西班牙宣战,这才能易击败对手,各位还以为我中国军队是不可战胜的?真是天大笑话!你们也太小瞧其他国家了吧?”
“笑话,你不过一个孩子,哪懂什么兵家大事?我中国人口六万万,占了全世界人口三分之一,各国与中国相比,兵员潜力远不如我国。经济实力现世界第一中国不认,其他哪个国家敢当?!要人有人,要钱有钱,与我国相比,哪个国家不是纸老虎?年轻人,你也太杞人忧天了。”
“哼,与我堂堂中国相比,别的不敢说,又有哪个国家敢在亚洲和中国交锋的?”
老军人见张浩天说的很自信,而且话里也有一定道理,点点头,算是他这个权威肯定张浩天说的话没那么离谱。既然年轻人说的头头是道,老军人也要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孙子有云:知彼知己,百战不殆。小瞧其他国家自然非善事,只是一再夸大对方,贬低自己,此也非取胜之道。小伙子,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现今德国在威廉皇帝指挥下,纵横欧洲大陆,欧洲诸国先后对德投降,陆地俄国苦撑,海上英国顾此失彼。岂有余力照顾东南亚?此时我国还不迅速抢占东南亚,保留什么英国势力,这只能说太过了。有何好怕的?英国殖民地现在拿过来就是,还怕他有余力派军舰过来吗?”
中国以前和德国关系一直友好,后来虽然两国间出现了一些不和谐音符,至少在表面上两国还是互相表示对方是友好国家,这让老一代中国人在战争一打起来后,突然发现德国成了中国敌人很不适应,于是在老人中才会偶尔出来一些北打俄国,南征东南亚之语。至于年轻人,他们才不考虑国与国之间是否有什么友好关系,国家利益至上是他们真实想法,对这样的观点,老人觉得不可理喻,有这种想法实在与以礼仪之邦、仁义之国著称的中国太不符合了。至于张浩天这样置疑中国军队神圣不可战胜,这就是大逆不道了,老军人能这样说自以为自己已很给张浩天面子。
张浩天听的十分窝火,想要转身走人,略微动了一下,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老人家说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同样的老人家您听过战争具有的四重性吗?外交、经济、心理、战争,此所谓战争四重性。其中最重要的是前三点,可以说,当战争打响第一枪时,整个战争的结局已经决定了。攻打东南亚?英国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国参战时,虽然英国被牵制在欧洲,暂时无法东顾,可只要俄国不战败,欧洲战场胜利最终还会属于英国人。有英国支援的俄国会战败吗?那么大的沼泽地,只要英国充分给予俄国物资支援,俄国肯定不会垮台,要知道,漠北战争我们是内线作战,可兵力投入二十万已经是极限了,再多后勤保障如何实施就很成问题,俄国欧洲部分交通虽好,德国又能投入多少兵力?现在德国人在俄国陷入堑壕战,正说明德国的攻击力已经到达顶端,再也无法如同法国一样,展开大范围穿插作战。这种情况下,各位是否认为帮德国人作战比加入协约国更好?”
说到这,张浩天相信自己是无法说服这些倔强的老人。他不是战略家,也不是决定战争的那些政治家,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空军低级军官。说的理由全是上面给他们做动员时,告诉他们战争必然以中国为胜利者的理由,也许这些理由反过来说也许同样成立。不过有一点,当陆军第十师在美索不达米亚遭受惨败后,张浩天确信如果去年加入的是同盟国,对军队而言,恐怕更是一场灾难了——俄国战线需要投入多少兵力?东南亚虽近,打完后必须进攻面积比中国少不了多少的印度,如此漫长战线,天晓得需要投入多少军队!你说是解放者,可在当地百姓看来,解放者与占领者之间没什么区别,想要让他们配合你、给你帮助,还是省省好了。
“夸夸其谈的野小子,你只知道躲在后方卖弄你那些害怕挑战的混帐逻辑,不到军队去你怎么知道我们无敌之师没有能力击败任何敌人?滚吧!软骨头!”茶馆里一片叫骂责怪声,报纸整天宣传胜利让人们认为土耳其这种欧洲病夫根本不值得动用中国军队去和他作战,无敌的中国人应该乘欧洲打的乱成一团时,以武力将整个亚洲变成中国花园。至于外交手段让东南亚独立出来,这和老人迷信武力差的太远了。见张浩天除了置疑军队有多少能力,就是认为后勤补给会拖后腿,这些认为中国人都是神仙的老人如何听的进去?在他们脑海中,只要有枪,有子弹,中国军队连月亮上的广寒宫也能一个搭一个最终登上去占领它,况乎还在地球上的俄国、东南亚、印度?
见人们只是一味嘲弄挖苦自己,老人年岁大了打架胜之不武,而且这么多人围在身边真要打,谁胜谁败还能难讲,张浩天端起放在桌子上茶碗,轻轻喝了一口,将茶碗放下。碗里的茶已经有些凉了,喝起来跟凉开水差不多,没滋没味的。推开围在身边的人们,张浩天默默朝门口走去。
还没走到门口,茶馆厚厚的棉布帘子被人从外面一把掀了起来,刺眼的光线映在眼里,张浩天下意识眯缝起双眼。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刚才出去的老头,另外一个是看起来属于典型的营养过剩,腆着个大肚子,十分肥胖的警察。“谁在散布扰乱民心失败言论?这还了得,前面打的热火朝天,我们后方却出现了蛊惑人心的败类,要是不抓起来,还不让战士们寒心?是哪一个?!给我站出来!”警察堵在门口,等眼睛适应了里面昏暗的光线,厉声问道。
“是他!”里面所有人齐将手指指向了傻站在警察面前的张浩天。
警察上下打量一下张浩天,穿着一身便服的张浩天不显山不露水,除了年轻,身材比普通人略高一些,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你吗?……年纪轻轻,不思为国出力,却在这里妖言惑众,你是什么地方人?在哪里工作?!”
“听口音是本地人,穿得这样应该还是学生吧?”张浩天身后人群中有人猜测道。
“学生?哪个学校的?把证件拿出来!非通知你们学校让校方给予严肃处理不可!”
“不一定是学生。”老军人做出自己的判断,学生可不会了解那么多外交、经济,对自己理解的国家战略说得头头是道:“可能是议会新选举的年轻议员。”
“是议员?”警察口气柔和了不少,望着站在面前的张浩天眼神有些疑惑。
“别听老田的,哪有这么年轻议员?何况就是议员也不可能置疑我们威武之师!”
人群中有人小声驳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