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时空-中华再起-第7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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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老人身边的两个年轻人,看着徐永晋的眼神分明含有了敌意,并且有了一丝蔑视。在他们眼里,徐永晋好象成了一名千方百计寻找理由逃避作战的懦夫。徐永晋不看这两个年轻人,只是盯着老人,想要听听老人是如何回答的。
“是啊,当年要是不打仗,咱们中国自然不会因为战乱,死了四分之一人口。”老人捋着胡须不再微笑,脸上表情很是严肃:“可是,人总有一死,活上一百岁,够长寿了吧?可百岁过后,就能永生?万寿无疆,万岁万岁万万岁,颂词搞的不错,可谁又真能活到万岁?几十年,一百年后,还是要归于尘土,没有人能逃避生老病死自然法则。就像现在列车上所有人,百年后,谁还能活着?”
“人的一生是极为短暂的,不管是智者、愚人都在探询生命意义,道教宣称人最善者莫若常欲乐生,他们追求长生不老之数,可最后却吃了他们自己炼得金丹呜呼哀哉。佛教四谛中认为人生包含苦、集、灭、道,三法印中说诸行无常、诸法无我、涅般寂静。其核心思想就是一个苦字。佛教认为人的本质是痛苦的,苦伴随并且主宰了人生。基督教宣称人死后要升天——当然,要是坏事做尽,又没有给教会捐献财物,你就不能升天,而是要下地狱了。只要把钱捐献给教会,再坏的人也能升天堂,真是有福你来享,有难我来当。如此也可见基督教虚伪之处——至于伊斯兰教,他们认为人们都要经历今世和后世,今世是暂时的,后世才是生命永恒的归宿。当然,这些观点都是唯心的,作为一名唯物者,就我认为,人的一生只有一次,当你闭上眼时,一切都离你远去,物质毁灭,精神何以依托?……”
从道教到佛教,再从基督教到伊斯兰教,从唯心论到唯物论,再穿插两段有关原始宗教的生死观。徐永晋听得云里雾里,茫然不知身在何处。总之,给他的感觉是自己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探讨生死意义的智者,可他现在想问的是如何看待战争中人的生死,好象这位智者谈论的观点,跟自己询问的问题相差太远,八秆子也打不着。
看着满脸茫然的徐永晋,陪在老人身边的两个年轻警卫偷笑起来。他们早已领教过老人答非所问的本事了。不管你问什么问题,老人都会给你大讲一通哲学观,也不管你爱不爱听,总之,只要老人一开口,想要他停下来,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对面的年轻军人算是尝到甜头了。不过能聆听老人教诲,如果那位年轻军人知道正在跟自己谈话的是谁,相信他会激动的忘乎所以,哪怕让他从火车上跳下去,他也决无二话马上就跳。
老人越说越容光焕发,讲的十分开心,滔滔不绝,从原始人的图腾,讲到宗教起源,从形而上学说到唯物主义,从朴素唯物主义讲到科学唯物主义……浪费了不少口水后,老人这才发现自己的听众现在魂不守舍,自己好象在对牛弹琴,这才想起来,年轻军人问的是有关如何对待战争中平民生死问题,而不是大而化之的哲学上生死观。
“有些事情后人很难评价是非。没有战争,不会死人,这话对吗?也对也不对,当时内有满请高层腐朽不堪,视汉人如奴隶,下有地方政权横征暴敛,草菅人命,外有西洋各强国狼子野心,欲我中华成其殖民地,如当时不起来反抗,今日之印度,既是我等之中国。小兄弟去美索不达米亚时应该经过印度,当地百姓生活如何,我想用不着我说,你自己也看到了。不光如此,还有更悲惨的非洲,寄人篱下滋味不好受啊!没有前人牺牲,能有今日百姓安居乐业,国势强横?清朝他可能自己修改国策,走上我们今天道路吗?不可能,你想想,你要是有了一百万家产,不管是自己赚的,还是祖上继承过来的,你的家里佣人却说这些钱他们也有份,要你把钱捐助出来,大家二一添作五,平分了,你是否愿意?作为既得利益者,清朝统治者那是宁可把家产全部败光,也不允许以前的下人跟自己一起分享属于他的权力。”
这样比喻,自然很粗浅,也很容易理解,徐永晋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一个没有饭吃的穷人,不反抗饿是死,反抗了,有可能有饭吃活下去,也有可能因为反抗被人砍了脑壳,两条道路,他会选择哪一条?自然是选择第二条。《吴起兵法》治兵第三中说过:必死则生;幸生则死。大家抱了必死之心,齐心协力,这才死里求生。换得现在这美好生活。”
“美好生活吗?”徐永晋将目光投向车厢连接处:“刚才那个列车服务员,老人家您看到了吧?小小的一名服务员,就因为她在国营的铁路公司,气焰嚣张,强买强卖。这也算美好生活?”
“年轻人,你是因为生在不受民族、阶级压迫下的社会,你才会因为一个小小服务员的嚣张,觉得整个世界都是灰的。当然,我不是说列车服务员就该如此强横霸道,我敢打赌,这名服务员在铁路公司工作算是干到头了,这趟旅程下来,她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列车上。”老人微微笑了下,移了下身子,让自己坐的更舒服:“可是要跟以前清朝政府管制下的社会比起来,这点小事实在算不得什么,强横是强横,毕竟没有让刚才那位白兄掉脑袋,或者将他关进大牢,体会一下专政机关的威力。”
徐永晋嘴一撇,争辩道:“要是没有掏钱,我看他刚才就尝到专政机关无坚不摧的铁拳了。”
坐在老人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看不过徐永晋嘴脸,猛地站了起来,手放在腰间,横眉怒目喝道:“小子!你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吗?”
徐永晋一愣,他倒真不知道正在跟自己谈话的是谁,以前不知道,现在给这个年轻人如此一说,他就是知道也不管不顾了,见识过土耳其人、德国人的刺刀,体验过炮弹、子弹追着自己跑的徐永晋,自然不会为一两句威胁,吓软了手脚。徐永晋冷笑着站了起来,好象斗公鸡一样瞪着刚才说话的年轻人:“怎么?大庭广众之下,难道想打架不成?来啊,看看谁怕谁!”
“坐下,坐下!……像什么样子?出来前我不跟你们交代过,不得四处挑衅吗?这才刚出来就忘了?!”老人很是威严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老人一发话,年轻人虽然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不得不乖乖坐了下来,鼓着腮帮子瞪着徐永晋,好象在说“要不是老人拦着,这次非让你尝到铁拳滋味不可!”——他的拳头真的能让徐永晋彻底趴到医院病床上去,只要看看比冰还寒冷的眼神,就知道这是一个武林高手。
“对不起,年轻人,我没把手下管教好,让你受委屈了,老夫在此向您赔礼道歉。”
老人这么一说,徐永晋也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坐了下来,红着脸道:“对不起老人家,我也是太冲动,倒让您老人家受惊吓了。”
瞪着徐永晋的年轻人冷哼两声:“哼哼,真要惊吓了,你负得起责任吗?”
老人一瞪身边年轻人:“你还说?再开口你给我马上回去,我不需要你保护了!”
见器宇不凡的年轻人,给老人一训,马上低下头不敢再说话,徐永晋对老人的身份起了好奇心。很明显,这两个年轻人跟老人都没有血缘关系——从长相上就能分辨出来——可他们却如此听老人家的话,而且老人说话时,很有一顾气势,给徐永晋的感觉,就好象是天生领导大众之人,比高上将还要有气势,这样的人,在解放战争中虽然很多,可不少人都已经过世了,不多的几位现在又身居高位,出外有专列、专机,怎么可能和普通人一起挤火车?
徐永晋旁敲侧击想要了解老人是谁,可老人好象很不愿意谈论自己,在徐永晋刚露出询问意思时,他总是笑着以各种各样话题,如“外面风光很美啊!”、“列车这么肮脏,怎么也不打扫一下?”、“今年气候真反常,冷的有些太离谱了,几十年都没如此过啊”……轻轻巧巧就将徐永晋的询问引到其他地方去。
“年轻人,你没有在满清统治下生活过,你也无法想象当时作为一名中国人,要遭受多么大压迫,当然,现在某些人滥用人民所赋予他们的权力,这是一个很严重问题。但这毕竟是人民内部矛盾,还上升不到敌我矛盾,在政府各部门协调下,这样的矛盾是完全可以化解的。如将国营铁路公司私有化,这条铁路上,搞两家到三家公司,让他们互相竞争,你看看同样事情是否会发生?现在国营,那是因为铁路投资成本毕竟太大,那些钱都是政府投资的,等成本回收后,这条铁路会完全私有化的。”
徐永晋和老人的谈话,吸引了周围座位上的旅客,有人开口问道:“都快五十年了,这条铁路还没收回成本啊?我知道私营的京沪线不过投入运营五年,成本就收回了。”
老人脸上露出了极为尴尬的表情,只是尴尬表情一闪就过。“是啊,国营的公司体制僵化,效率低下这是一个问题,不过也要看到,这些公司养了多少人?要是让他们都回家,地方多了那么多失业者,对地方政府压力可是很大的。”
“为了养这些饭桶,就该着我们乘客倒霉了?要是都不坐这样的国营铁路公司列车,没钱赚,你看他们喝西北风去!”
“就是!要是这条线上有一家私营的,或者还有其他铁路可供选择,这家国营公司职员只能统统失业!让他们失业去好了,这么蛮横不讲理,饿死了也活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经常走这条线的旅客很多,现在说起来让国营铁路公司关门,这些旅客一个个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稳定压倒一切啊,旅客朋友们。”老人苦口婆心替国营铁路公司辩解:“大家想想,要是自己公司突然破产了,自己回家待业,那是什么滋味?铁路公司拥有员工数千人,这么多人,里面难免有好有坏,也不能为了一粒老鼠屎,将整个粮仓都一把火烧了吧?我们要看到,大多数人还是好的,这不过是九根手指头跟一根手指头之间的关系,也许完善一下监管机制,国营铁路公司还是大有一番作为的。”
“嘿,老头!你说谁是老鼠屎?竟敢污蔑我们国营职工,我看你是皮痒痒了吧?……起来!跟我们走!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不知什么时候,几个獐头鼠目、尖嘴猴腮、粗眉三角眼的列车乘警出现在徐永晋他们这里,一脸不耐烦地斜着眼看着老人。一些凑到徐永晋他们这边的乘客,在列车乘警出现时,已经悄悄溜走。跟列车乘警斗,那属于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刚才列车服务员与白斯文发生争执,列车乘警很明显地偏袒服务员时,徐永晋没有出头。当时他以为白斯文内心龌龊,看什么不好,非要看黄色的地下读物不可,这属于黑吃黑,作为人民卫士,他才懒得去替白斯文解围呢!现在这些列车乘警又找到自己对面老人头上,见老人那两个保镖一样的手下,双臂环抱,微闭着眼好象不想理这事情,徐永晋觉得老人之所以让列车乘警找上门来,这全是因为自己提问引起,徐永晋蹭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打算跟列车乘警好好“讲道理”,要是讲不通,那就只有动手打架了,大不了告到部队去,关自己几天禁闭,最好上军事法庭判几年,这样还躲过再次上战场的可能。
徐永晋还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