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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南朝秘史-第14部分

小说: 南朝秘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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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裕既与休之构难,势不两立。而计谋之捷,将士之勇,休之百不能及,焉得不败?秦主姚兴既祖,嗣主又弟兄攘夺,正是有隙可乘,起兵围之当已。继欲受样,难于自言,傅亮会其旨,一言契合。及恭帝索禅诏,而亮出之袖中,何以逃千古史臣之笔?若徐广之流涕,张伟之饮鸩,足以愧叛晋归宋之人矣。





    正文 第九回 废昏庸更扶明主 杀大将自坏长城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09…5…17 10:50:20 本章字数:6625

   话说少帝即位以后,全无君人之度,狎匿左右,游戏无节,时时使枪弄棒,鼓鞞之声震于外庭。又在后园凿一大池,周围数里,号天渊池,造龙舟于中,日夕游宴为乐。高祖所积内库宝物,不上三月,耗费殆尽。群臣屡谏不从。徐羡之、傅亮深以为忧,谓谢晦曰:“吾主所为如此,高祖之业必为堕坏,奈何?”晦曰:“嗣子可辅则辅之,不可输则废之。吾侪宁负嗣主,不负社稷。”羡之以为然,于是密谋废立。晦又曰:“今若废帝,次立者应在庐陵,庐陵亦非守成之主,此不可不慎也。” 
  先是庐陵性警悟,举动轻易,向执政多所求索,执政不与,庐陵深以为怨,数有不平之言。故诸臣不奉以为主,乘其与帝有隙,先表奏其罪恶,废为庶人,徙新安郡。义真既黜,徐、傅便欲废帝。以檀道济先朝旧将,同受顾命,且有兵众,威服殿省,必得与之共事,乃无后患。于是遣使衮州,征道济入朝。 
  有中书郎邢安泰者,典宿卫兵,结之为内应。俄而道济至京,羡之等邀至第中,告以废立之事。道济曰:“废之更何所奉?”羡之曰:“宜都王素有令望,又多符瑞,可立也。”道济以为然。甲申,谢晦托以领军府败,起工修治,聚将士于府内,明晨举事。夜邀道济同宿,晦怀恐惧,反侧不得眠。道济则鼾呼而寝,晦因此服其胆量。诘旦,道济引兵居前,羡之等继后,入自云龙门,邢安泰先戒宿卫,莫有御者。直至内殿,问帝何在?宫人曰:“昨帝于华林国为列肆,亲自沽卖,夕游天渊池,即龙舟而寝。”众遂入国求帝。时帝未起,内传报有兵至,帝大诧异,方下床,军士已跃人龙舟,杀二内侍。帝格之伤指,扶出船头,以兵卫之,拥人东阁。徐、博等即矫称太后令,数帝过恶,收其玺绥,降为营阳王,送归故太子宫。群臣拜辞,后又迁帝于吴,使邢安泰弑之,并弑庐陵于新安,闻者悲之。 
  是时九重无主,宜都王尚在荆州。羡之与亮欲先树外援,乃除谢晦都督荆、襄七州诸军事,荆州刺史,精兵旧将,悉配麾下。傅亮始率行台百官,奉法驾,迎宜都王于江陵,入承大统。亮行数日,遇蔡廓于途,问以时事。廓曰:“营阳在吴,宜厚加供奉,倘一旦不幸,诸君有劲主之名,欲立于世,将可得耶?”时亮已与羡之,议害营阳,不知其已弑也,亟驰信止之,已无及矣。羡之大怒曰:“与人共计议,如何旋背,即卖恶于人耶?”既而亮至江陵,率百僚诣王第,上表进玺绶,行九叩礼。宜都王时年十八,下教曰:狠以不德,谬降大命,顾已惊悸,何以克堪。辄当暂归朝廷,展哀陵寝,并与贤彦,申写所怀。望体此心,勿为辞责。 
  继闻营阳、庐陵二王死,大惊,驾不敢发。司马王华曰:“先帝有大功于天下,四海所服,虽嗣主不纲,人望未改。徐羡之中材寒士,傅亮布衣诸生,非有晋宣帝王大将军之志明矣。 
  受寄祟重,未容这敢背德。畏庐陵严断,将来必不自容,故先废之。以殿下宽睿慈仁远近所知,越次奉迎,冀以见德。又羡之等五人同功并位,孰肯相让?就怀不轨,势必不行。废主若存,虑其将来受祸,故此杀害。不过欲握权自固,以少主仰待耳。殿下但当长驱至京,以副天人之心。“长史王昙首、南蛮校尉到彦之皆劝王行。王乃命王华留总后任,使到彦之将兵前驱。彦之曰:”料彼不反,便应朝服顺流,若使有虞,此师既不足恃,反开嫌隙之端,非所以副远近之望也。“王乃止,令百官皆从行,而留彦之镇襄阳。是日方引见傅亮,对之号泣,哀动左右。既而问及义真、少帝遭害本末,悲哭呜咽,侍侧者莫能仰视。亮局蹐不宁,流汗沾背,不敢对而出。王于是就道,严兵自卫,台兵不得近步伍。行次大江,有黑龙跃负王舟,左右皆失色,王曰:”此大禹所以受命也,我何德以堪之。“八月雨申,驾至建康,群臣迎拜于新亭,徐羡之私问傅亮曰:”王可方谁?“亮曰:”晋文景以上人。“羡之曰:”必能明我赤心。“亮摇首道:”未必。“ 
  丁酉,即皇帝位于中堂,是为文帝。备法驾入宫,御太极前殿,大赦,改元元嘉。文武赐位二等,诏复庐陵王先封,迎其柩还建康,徐、傅等大惧。诏谢晦赴任荆州。晦将行,与蔡廓别,屏人问曰:“吾其免乎?”廓曰:“卿受先帝顾命,任以社稷,废昏立明,义无不可。但杀人二兄,而以之北面,挟震主之威,据上流之重,以古推今,自免为难。”晦默然。然初惧不得去,既发,顾望石头城,喜曰:“今得脱矣。”时会稽孔宁子为帝咨议参军,及即位,以为步兵校尉,与诗中王华并有宫贵之望。疾徐羡之、傅亮专权,构于帝曰:“徐、傅不除,大位终无安理。”帝本歌诛二人,并发兵讨晦,以其权尚重,故迟迟不发。闻二人言,益信。于是引用腹心,征到彦之于雍州,为中领军,委以戎政。彦之闻召,自襄阳南下,过荆州。谢晦虑其不过,已而彦之至杨口,步往江陵,深布诚款,留名马利剑以与晦,晦由此大安。 
  却说元嘉三年二月乙丑,帝已大权在握,乃下诏暴徐、傅、谢晦专杀二王之罪,命有司收之。且曰:“晦据有上流,若不服罪,朕当亲率六师,讨其不臣。”是日,黄门郎谢皭在朝闻之,飞报亮与羡之。羡之欲逃,乘内人问讯车出郭,步走至新林,知不免,入陶灶中自经死。亮乘车出郭门,为门者所执,上遣人以诏书示之,并谓曰:“以公江陵之诚,当使诸子无恙。”亮读诏书讫,曰:“亮受先帝布衣之眷,遂蒙顾托,黜昏立明,社稷之计也。欲加之罪,其何辞乎?”于是诛亮而徙其妻子于建安。戮羡之尸,杀其二子。收谢皭于狱。帝将讨晦,召道济于广陵。道济闻召即来,见帝于合殿。帝谓之曰:“弑逆之事,卿不豫谋,卿无惧焉。今欲委卿西伐,卿以为克否?” 
  对曰:“臣昔与晦从先帝北征,入关十策,晦有其九,才略明练,殆为少敌。然未尝孤军决胜,戎事恐非其长。臣悉晦智,晦悉臣勇。今奉王命讨之,可未陈而擒也。”帝大悦。 
  却说谢晦闻徐、傅等诛,帝将讨己。于是先发二人哀,次发子弟凶问。既而自出射堂勒兵,晦从高祖征伐有年,指挥处分,莫不曲尽其宜。数日间,四远投集,得精兵三万,乃抗表上奏云:故司徒徐羡之,故司空傅亮,忠贞自矢,功在社稷。陛下不察,横加冤酷,疑臣同逆,又下诏讨臣。伏惟臣等若志欲窃权,不专为国,初废营阳,陛下在远,武皇之子尚有童幼,拥以号令,谁敢非之?岂得溯流三千里,虚馆七旬,仰望鸾旗哉? 
  故庐陵王义真,本于营阳之世,积怨犯上,自贻非命。不有所废,将何以兴?耿弇不以贼遗君父,臣实效之,亦何负于宗室耶?此皆王华、王昙首等险躁猜忌,谗构成祸,今当举兵以除君侧之恶。 
  晦上表讫,以弟谢遁为竟陵内史,司马周超佐之,将万人留守,自统精兵二万发江陵。大列舟舰,自江津至于破冢,旗旌蔽日。叹曰:“恨不以此为勤王之师也。”帝览表大怒,欲自讨之。乃命彭城王义康居守,亲统大军数万,以到彦之为前锋,檀道济继之,即日电发,络驿奔路。时谢晦在道,探得京军已发,谓其将庾登之曰:“彼既西上,吾且侯其至而击之,何如?”登之曰:“善,此乃反客为主计也。”晦乃停军江口,严阵以待。 
  先是诸人为自全之计,以为晦据上流,道济镇广陵,各拥强兵,足制朝廷。羡之、亮秉权居中,可得持久。故到彦之军至,晦犹不以为意,及闻道济率众来,不觉失色,曰:“道济何为来哉?”然犹恃其强,欲力战胜之。恰值西北风起,遂乘风帆而上。那知行未数里,风势忽转,前后连豆,急令落帆掉桨,而西人离沮,无复斗心。道济亲立船头,挥众迎击,谓西军曰:“所诛者一人,汝曹何为与之俱死?”西军素服道济,闻其言,皆不战而溃。晦见大军瓦解,慌急无措,单领心腹数人,乘小船急走,连夜逃归江陵。帝闻前师克捷,大喜。遂自芜湖东还,命到彦之率师追之。 
  却说晦至荆州,众散略尽,乃摧其弟逾七骑北走。遁体肥壮,不能乘马,晦每缓辔待之,不得速发。追兵至,执之,槛送建康。到彦之收谢氏子弟及周超等皆斩之,余从逆者,并受其降。晦至建康,帝命与谢皭同斩都市。临刑,皭赋诗曰:伟哉横海鳞,壮美垂天翼。 
  一旦失风水,翻为蝼蚁食。 
  晦亦续之曰:功遂侔昔人,保退无智力。 
  既涉太行险,斯路信难陟。 
  其女彭城王妃,被发徒跣,抱晦而哭曰:“大丈夫当横尸战场,奈何狼籍都市?”晦有惭色。帝既诛晦。论平贼功,进道济为司空,封永修公、江州刺史,到彦之为南豫州刺史,以彭城王义康为侍中,委以国政。 
  义康,帝之次弟,性聪察,曾为南徐州刺史。在州职事修治,与帝友爱尤笃。而帝自践祚以来,羸疾积年,心劳辄发,屡至危殆。义康尽心奉恃,药石非口所亲尝不进,或连夕不寝,总理内外,曲合帝心。故凡所陈奏,入无不可,方伯以下,并令义康选用。生杀大事,或自断决,帝亦不怪。由是势倾远近,朝野辐凑,每日府门,当有车数百乘,义康引身相接,未尝懈倦。复能强记,耳目所经,终身不忘。好于稠人广席间,标题所记,以示聪明。尝谓左右曰:“王敬宏、王球之属,碌碌庸才,坐取富贵,那复可解!”然素无学术,不识大体,朝士有才用者,皆引入己府,私置僮仆六千余人。四方献馈,皆以上品荐义康,而以次者供御。帝尝冬月啖甘,叹其形味并劣。义康曰:“今年甘殊有佳者。”遣人还东府取之,大于供御者三寸,自谓兄弟至亲,不复有君臣形迹也。 
  先是,领军将军刘湛,与仆射殷景仁素相莫逆,其进也,景仁实引之。湛既进,以景仁位遇本不逾己,而一旦居前,意甚愤愤。又以景仁专管内任,谓为间己,猜忌渐生。知帝信仗景仁,宠通不可夺,遂阴与义康相结,欲因宰相之力以回上意,倾黜景仁,独当时务,屡使义康毁之于帝。景仁对亲旧叹曰:“引之令入,入便噬人,吾且避之。”乃称疾解职。帝不许,使停家养玻又湛与道济不睦,而道济功名日甚,宠命频加,益忌之。会帝久疾不愈,自惧危笃,使义康具顾命调。义康之党,皆谓宫车一日晏驾,大业当归彭城,而虑道济立异,湛于是说义康曰:“道济屡立奇功,威名甚重,其左右腹心,并经百战。诸子又有才气,主上若崩,道济不可复制,非大王之福也。盍先除之,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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