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龙夺嫡-第5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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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请奎将军即刻发兵增援,一战灭了那厮!”
眼瞅着库席犹豫不定,陆鼎盛的心思立马便活泛了起来,紧赶着便又进言了一番。
“嗯,也罢,那就这么定了,道长快去快回,本官自提兵去拦住那小儿!”
库席皱着眉头在大帐里来回踱了好一阵子,也没甚更好的法子可想,这便一咬牙,同意了陆鼎盛的建议。
“库大人放心,贫道先行一步,自会提请大军来援!”
这一听库席同意了自个儿的提议,陆鼎盛可就不想再多迁延,慷慨激昂地丢下句场面话,便即匆匆出了中军大帐,牵过一匹战马,翻身上了马背,一溜烟地便冲出了军营,看似往太原城方向急赶,可实际上么,一冲出了军营嘹望哨视线所能及的范围,陆鼎盛便即拐了个方向,头也不回地便向隰州方向逃了去,此无他,陆鼎盛可不相信弘晴所部会无缘无故地掉头撤军,其中必是别有蹊跷,尽管陆鼎盛一时半会也看不出问题出在何处,可直觉却是认定大势一准不妙,他可不打算为库席等人殉葬的,自是有多远便逃多远了的,至于旁人的死活么,陆鼎盛却是管不了那么许多了。
“快,加快速度,跟上!”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陆鼎盛假调兵之名,行逃遁之实,却说库席匆匆整顿好了兵马之后,便即驱军直奔静乐县方向赶了去,两柱香不到的时间,便已冲出了山区,沿着大道一路向进入静乐县的山道处狂奔不止,打算抢在弘晴所部出山之前封锁住谷口,来上个关门打狗。
“呜,呜呜,呜呜呜”
库席的想法无疑很美好,真要是能实现,凭借着地利之优势,指不定真能让其成事的,可惜么,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其率部刚从一处山湾转将出来之际,却听一阵凄厉的号角声狂响中,一彪军马已从太原城方向急冲而来。
“列阵,快列阵!”
这一见远处疾驰而来的军伍打的是山西旗营的旗号,库席心头先是一松,紧接着又是一紧,没旁的,只因他突然想到陆鼎盛才刚离去不多久,就算是飞,也没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飞到太原城,就更别说调军来援了,毫无疑问,这拨军马来意绝对不善,一念及此,库席自不敢怠慢了去,紧赶着便嘶吼了起来。
“该死,怎么会这样?”
库席手下这拨军马都是守备营的将士,平日里负责的都是驻防与治安,对于野战之道么,实在谈不上有多熟稔的,所排出来的防御阵型么,自也就不免松松垮垮,实难称得上稳固,可不管怎么说,还是及时布好了阵型,而此际,疾驰而来的军伍也已是赶到了近前,库席定睛一看,立马便瞅见了策马狂冲在大军最前列的赫然是钦差王爷弘晴,心头顿时便狂打了个突,脸色煞白地呢喃了一声。
“全军止步,列阵!”
库席并未看错,挥军赶来的正是弘晴不假,这一见前方敌军已排出了防御阵型,弘晴并未直接率军冲阵,而是在离敌阵两百步左右的距离上,勒住了兵马,一声令下之后,一千铁骑已是飞快地排好了三个方阵,但见风起处,大旗漫卷,煞气如虹般冲天而起。
“怎么会是旗营?”
“怪了,旗营怎地出动了?”
“不是说此番任务是剿匪么,那旗营到此何为?”
库席所部的守备营官兵们都不曾见过弘晴,自是无人识得形势的严峻之处,可旗营那头喷薄而起的杀气却是人人都感受到了,心惊之余,疑心顿时便大起了,一时间乱议者众,不止是下头的士兵们在窃窃私议着,便是把总、千总们也都尽皆为之茫然不已。
“尔等都听好了,本王弘晴在此,奉旨缉拿谋逆反贼库席,尔等休要助纣为虐,有擒下反贼库席者,赏银千两,若敢附逆,罪当满门抄斩!”
弘晴此番出击只带来了一千骑兵,论兵力,虽只有库席所部的一半,可论及战斗力,却远胜对方,真要战,横扫乃是板上钉钉之事,然则弘晴却并不急着发动进攻,此无他,一旦开战,己方的损失倒是不足为虑,可对面那些守备营的官兵可就没了活路,哪怕侥幸在战场上活了下来,也难逃一个谋逆之大罪,下场可就不止是自身被斩,还得牵连九族,如此一来,死的人可就海了去了,而这,显然不是弘晴所乐见之事,正因为此,哪怕胜券已然在握,弘晴还是策马向前了数十步,运足了中气地高呼了一嗓子。
“什么?那是仁郡王?怎么回事来着?”
“谋逆?真的假的?”
“不好,这仗不能打啊,这一打,我等岂不就成了谋逆之人了?”
弘晴这么声高呼一出,原本就在窃窃私语的众守备营官兵们顿时便是一片大乱,然则乱归乱,阵型却依旧还在,倒是不曾就此崩溃了去,当然了,军心士气已是几近荡然无存了的
第695章 秋风扫落叶(三)
“库大人,这样下去不行啊,您赶紧拿个主意罢。”
“是啊,库大人,是打是撤,您就给个章程罢,再拖将下去,军心士气可就要垮了。”
这一见手下将士乱议纷纷,隰州守备营游击将军梁松涛与代州守备营游击将军苏纳克都不免急了起来,齐齐策马向前,靠到了库席的身旁,你一言我一语地聒噪着,没旁的,旁人都可以反正,独独他二人不行,道理很简单,只因他二人都是苏克济的心腹亲信,原本都是苏克济手下的戈什哈,前年方才外放了一州之守备营统领,此番也都参与了密谋一事,属罪无可赦之列,就算是此际投降了,也难逃后头的清算,早早晚晚都难免一死,有鉴于此,二人拼死一战的勇气还是不缺的。
“这,那好,拼了,尔等即刻弹压诸军,待本官上前与那厮理论一番,先缓其心,尔等随后挥兵杀上去,只要能将那小贼当场击毙,事尤有可为处!”
梁、苏二人固然投降不得,库席又何尝有旁的选择——尽管尚不清楚太原城中的具体之情形,然则弘晴既已率旗营兵马杀到了此处,就意味着太原城定是已落入了弘晴的掌控之中,有旗营这么支强军在,他库席便是想逃都无处逃了去,而今么,还真就只有死战求生这么条路可走了的,一念及此,库席的脸庞立马便狰狞了起来,压低了声音地吩咐了二将一句道。
“好,就依库大人!”
“就这么干了!”
听得库席这般说法,梁、苏二将也尽皆下了狠心,要一战将弘晴斩杀当场,飞快地低声表了态之后,便即各自纵马赶回了本部,全力弹压乱议着的手下一众将士。
“尔系何人?安敢假冒钦差王爷,好大的胆子,私调旗营,乃死罪一条,还不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既是打定了主意要阵斩弘晴,库席自是不会当众承认了弘晴的身份,反倒是作出一派义愤填膺的样子,气势汹汹地便喝问了一嗓子。
“放肆,库席,尔好大的狗胆,本王当面,尔还敢胡言若此,苏克济与奎宁安皆已被本王擒下,你库席同样难逃法网!隰、代二州将士听着,库席勾连白莲教匪众,图谋造反,其罪当诛,尔等受其蒙蔽,虽有罪,尤可赦,放下武器者,一律以无罪视之,有敢顽抗者,必将祸及九族,何去何从,尔等当好自为之!”
弘晴多精明的个人,只一听库席这等言语,立马便知其已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心中火气顿时便大起,不过么,却并未因此乱了分寸,斥骂了库席几句之后,立马再次向两州守备营将士们喊话,行的自然还是攻心之策。
“大胆狂徒,假冒王爷,乱我军心,其罪难恕,儿郎们,将此獠拿下!”
库席是铁了心要反到底儿,这一听弘晴又在向手下诸军喊话,唯恐军心彻底崩溃了去,不管不顾地便狂吼了起来。
“杀!”
“斩杀此獠者,官升三级!”
库席方一下令,早已将手下骑兵尽皆集中在一起的梁、苏二将立马齐齐高呼了起来,各率百余骑悍然发动了狂冲,试图打弘晴一个措手不及。
“全军出击!”
梁、苏二将这么一发动,勒兵在后压阵的李敏行唯恐弘晴会吃亏,哪敢大意了去,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用力向前一劈,高声断喝了一嗓子,旋即便见三个方阵的旗营骑军齐齐发动,有若三把利刃般向前狂突,启动虽是比之梁、苏二部稍迟上一些,可提速却远比对方来得快,行进间的阵型也保持得极为的完美,足可见训练水平相对之了得,而反观梁、苏二部,除了骑兵冲将起来之外,步军却是乱成了一团,有的向前冲,有的却是想后退,还有的茫然不知所以地傻立在当场,几下里一冲撞,战斗尚未打响,自家原本就松散的阵型已是荡然无存了。
“库席贼子,哪里逃!”
弘晴之所以费如此多的唇舌,并非怕战,而是存了怜悯之心,却没想到库席硬是将一众无辜将士尽皆拖下了水,心中顿时火起,压根儿就无惧梁、苏二将的率众掩杀,大吼一声,伸手从得胜钩上取下了一把大刀,双脚用力一夹马腹,已是人马合一地向库席冲杀了过去。
“上,杀了他!”
库席眼下虽是文官,可毕竟是旗人出身,武艺也是打小便练起的,颇有可观之处,这一见弘晴如飞而来,并不甚惊慌,但听其一声嘶吼,也从得胜钩上取下了一把长枪,纵马便迎着弘晴杀奔了过去,只是马速并不甚快,显然是打算等梁、苏二将赶上来汇合。
“杀!”
弘晴胯下的战马并非其惯常骑乘的良驹,不过仅仅只是临时从旗营调出来的战马而已,所用的大刀同样如此,算不得有甚精良可言,然则弘晴却是并不在意,依仗着过人的身手,依旧能做到人马合一,这一冲将起来,速度自是极快,瞬息间便已冲出了百步之距,而此时率部从左侧杀来的梁松涛先行赶到了,不等其挺枪攒刺,就听弘晴一声大吼中,脚下猛地一踢马腹,原本就快的马速顿时便更快了三分,有若旋风般地冲到了梁松涛的侧旁,还没等其反应过来,只见弘晴扬手一挥刀,一道雪亮无匹的刀光横扫而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生生将梁松涛拦腰劈成了两截,可怜其连声惨嚎都来不及发出,两截残尸已是一左一右地跌下了马去,鲜血四溅中,其状可谓是惨不忍睹。
“啊”
库席虽是早就知晓弘晴武艺高强,却没想到弘晴的马战能力也如此之了得,这一见梁松涛连一个照面都没坚持下来,便已是横死当场,胆气顿时便怯了,哪还敢再向前冲,惊呼了一声,拨马便向斜刺里逃了开去。
“休走!”
这一见库席要逃,弘晴如何肯依,挥刀连连地杀散了乱兵的阻截,纵马狂冲,紧追着库席不放,苏纳克见状,率部便要从后袭杀弘晴,却不想李敏行马快,已是率部赶了上来,截住苏纳克所部便是一通子狂杀,与此同时,另两路旗营骑军也在两名千总的统带下,如飞般地冲向了早已乱成了一团的守备营步军,只一个照面的冲击,便已将守备营步军冲得个四散溃逃不已。
逃,赶紧逃!库席早已顾不得手下将士的死活,也不存半点的争锋之心,早将手中的长枪丢弃,甚至连官帽也丢了,只顾着纵马狂奔,妄图逃出生天,愿望无疑是美好的,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就在其埋头策马狂逃不止间,前方山湾处一阵烟尘大起中,一彪军已是如飞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