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狂澜-第17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遵命,大人。”阎庆国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确认没有遗漏之后,钱不离下了撤退了命令,而杨远京面对着面无表情的钱不离,难免心中忐忑,可又不敢说什么。
一行人来到后墙翻了出去,同样无惊无险的回到了独门小院,换下了染血的衣物,拎着长索又悄悄溜往城边。
不是战时,城防军才懒得在城墙上巡逻,把长索拴在城垛上,钱不离带着亲卫们滑了下去,不过为了扫清所有的痕迹,他不得不留下了两名亲卫,让他们把长索扔到城下之后,赶回那独门小院。
汇合了看守战马的亲卫,钱不离找了处小树林,把两只死狗还有装血的木桶、衣物等东西埋到了地下,而那装着男仆尸体的麻袋则被一个亲卫驮在了战马上,一行人快速往来路上奔去。
第二零六章 十天之期
飞尘漫天,钱不离纵马飞驰,他有一个习惯,心中不痛快是时候,就要自己找点罪受,用肉体上的痛苦来压制将要爆发的情绪,以保持高度冷静。现在钱不离正是这么做的,去正阳县他骑马飞奔了将近一天一夜,只休息了小半天,又夜入县府,随后骑马往回赶,跑到旭日东升,再跑到天过正午,他一直没有说话。
钱不离已经跑得一身是汗了,从腰到腿又酸又痛,眉毛上的墨汁已经被汗水洗了下来,眼圈成了黑色,和另一个世界号称国宝的动物的招牌眼圈差不多,脸上还挂着几条黑道。
钱不离不说休息,谁也不敢擅自减低马速,跟在钱不离身侧的阎庆国能看到钱不离的‘花脸’,可是钱不离眼神冰冷,给阎庆国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阎庆国数次张口想提醒钱不离一声,最后又合上了嘴,什么也不敢说。
而杨远京则夹在中间,他连头都不敢抬,当时他只是下意识的以为钱不离的命令有些荒诞,才拐弯抹角推搪的,现在想起来那和违抗军令有什么区别?杨远京等着钱不离处罚他,可钱不离只当看不到他这个人,这让杨远京更加不安了,他宁愿被钱不离狠狠责罚一顿,现在的气氛太压抑了。
日头向西方飘下的时候,钱不离遇到了中军派遣出来的斥候,那些斥候看到前面的烟尘,从三面包抄上来欲探个究竟。钱不离现在这副尊荣实在是让人吃惊,迎上前来的三骑斥候盯着钱不离看了片刻,才认出钱不离,他们连忙收起了手中的刺枪,滚鞍下马:“大人!”
“中军离这里还有多远?”钱不离冷冷的问道。
“大人,还有十里。”
钱不离没有再理会那几个斥候,双腿一夹战马,继续向前飞奔,留下那三个斥候面面相觑。
十里路转瞬即至。钱不离冲到了中军。程达正带领亲卫队簇拥着几辆马车前行,做为钱不离最信任的亲卫队长,程达不必从脸孔上去分辨,只需看到骑马飞奔的姿势,甚至仅仅看到一掠而过的身影,他就能马上认出来人是谁。
“大人!”程达连忙迎了上来,打完招呼才看到钱不离的脸,沉稳的程达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大人。您地脸是怎么了?”
“程达,你走地时候和斜桥县的县主是怎么说的?”钱不离好似没听到程达的问话,淡淡的问道。
“大人,末将说大人想在路上训练部队,正在布置训练事宜,不用他们相送了。”程达发现钱不离不对劲,连忙收起笑脸。回答完之后把目光转向了钱不离身后的人,满眼都是询问,阎庆国和杨远京等人一起低下头去。这些年轻人自以为是军中精锐,向来目中无人。套句老话,他们就算是天子近臣了,纵使见到毒龙旅几个新进的团长,他们也敢摆架子。但是在程达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老实,县官不如现管啊!
“训练么……很好,如此就算我们加快行军,也不会让人起疑心了。”钱不离沉吟一下:“程达,下令加快行军速度,于明日黄昏前,全军必须赶到正阳县!”
“遵命、大人!”程达连忙应道。
钱不离催马来到自己的马车前,掀起了门帘。一头钻了进去,坐在马车里无所事事地浮柔正在摆弄着自己的弹弓玩,一眼看到钱不离的脸,浑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举起弹弓瞄准了钱不离。
“你干什么?”钱不离也吓了一跳。
“你……是你呀!”浮柔长松了一口气:“你的脸怎么啦?嘻嘻……真丑,都把人吓了一跳。”
如果换成往日,钱不离会和浮柔调笑几句,现在他哪有心情,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大花脸,虽然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不过他双手的手背都已经黑了,那是抹汗抹黑的。
钱不离歪倒在地毯上,舒展开四肢,幸好他从小就在爷爷地督促下苦练武学,如果没有好底子,这两天的飞奔下来,骨头早就颠簸散架了。
浮柔看到钱不离没有理会自己,不由认真打量起钱不离来,再粗枝大叶的女人,观察自己的男人时,她们地心都会变得很细很细,浮柔很快就发现钱不离眼中毫无笑意,她悄悄伸了下舌头,从旁边拿过一只瓷瓶,把手巾浸湿,随后跪坐在钱不离身前,为钱不离擦脸。
从来不知怎么侍候人的浮柔学会了不少东西,当然,这都是小柯丽的功劳。那些繁琐的宫廷礼仪浮柔不想学,她只羡慕柯丽地一双巧手,女工之类的东西学了一阵也放弃了,浮柔学会的东西都与钱不离有关,例如说梳理头发、穿戴衣物和铠甲,擦脸洗脚之类的东西当然不用学,只要心眼灵活些,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就好。
很快,浮柔把钱不离的黑渍都擦干净了,她支起车窗想把毛巾扔到外面,突然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浮柔探出脑袋看了半晌,才退回钱不离身边:“那个……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钱不离睁开眼睛:“你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了?”
“没有。”钱不离回答得很肯定。
“骗人,你一脸不高兴的样子,还有……我刚才看到程达在用鞭子打杨……杨什么京呢!”浮柔摇了摇钱不离的胳膊:
“和我说说,兴许我能帮你出主意呢,我很聪明的。”浮柔认真点了点头,她在给自己信心,也想给钱不离信心。
钱不离哭笑不得,‘聪明’这个词和浮柔八杆子挨不到一起去:
“我真的没什么事。”
“你不相信我?”浮柔看起来相当委屈。
“我不相信你我去相信谁呢。”钱不离无奈露出一个笑脸:“好了,我现在想安静的躺一会,来,陪我一起躺吧,这两天把我累坏了。”
“那我帮你捶捶腿吧!”浮柔连忙跳了起来。
浮柔的技术虽然经过柯丽的指点。但力道还是大了些。钱不离懒得再说什么,任由浮柔在自己腿上折腾,他闭目陷入了沉思。一个真正的领袖要时刻注意的形象,有许多不能拿到明处的事情都要靠自己的属下暗地里完成,领袖必须要是光明地!可他地情况却正好相反,缺人啊!尤其缺少那些无条件执行自己命令的人!顾坚心狠手辣,倒是个统领密谍的好人选,不过用一只眼睛看世界很容易出现偏差。钱不离需要两只眼睛,换句话说,他需要两支谍报组织!留在福州搞谍报的关誉东和郑星望都缺乏锻炼,而且关誉东同样是军人出身,郑星望么……经过上次打击之后,心性成熟了不少,但钱不离计划让郑星望和顾坚做搭档。以互相牵制,另一支谍报组织的首领就难选了!
到入夜、到天明,一直到远远看到正阳城,钱不离除了睡觉之外。
一直在沉思,不只是考量手下的人选,更主要的是如果想建立完整的宗教,那就必须一下子就能抓住所有人地心!这些东西不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就能解决的。必须早先一步做好全面构思。
“大人,前面就到正阳县了,探路的斥候有急报。”程达的声音在车厢外响起,一天来他都没敢打扰钱不离,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和钱不离接触。
“什么事?”钱不离翻身坐了起来。
“大人,杨将军发现在一片树林里围着不少百姓,杨将军说,那树林……很重要,他已经去察看了,让小的来禀报大人一声。”
一个斥候在车厢外说道。
“什么树林?”钱不离一愣,浮柔快速为钱不离整理好衣物,随后掀起门帘,钱不离走了出去。
“大人!”程达欣喜的迎上来,开口想说什么,可惜他是一个不善言辞表达的军人,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中应该说些什么,最后讪讪地低下头去。
“我没事的,程达。”钱不离笑了笑,他明白自己这一天多来的沉默让众将忐忑不安:“哪个方向的树林?”
那斥候伸手遥遥向西方指去:“西边地那个树林,不大,周围有一片油菜地。”
钱不离心中猛地一跳,西边的小树林?周围还有油菜地?那岂不是自己埋起罪证的地方??钱不离转过身,手搭上额头,向西边看去。
远处有两骑飞奔过来,为首的正是杨远京,他今天没有穿戴轻甲,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昨天程达在他地后背上重重抽了十几鞭子,虽然还能活动,但铠甲是没办法穿的,其实遭受军刑的人可以休息,不过杨远京却没心思休息,总想做些什么,所以今天的斥候领队还是他。
杨远京的神情有些不安,他看了看钱不离,又看了看四周,和程达一样,欲言又止。
钱不离眉头一皱:“你上来说吧。”随后钱不离退回到车厢中。
“大人,出事了!”杨远京钻进车厢之后直接跪倒在地毯上,压低声音:“我们……埋的东西都被人挖出来了。”
“不可能!!”钱不离的神情略有些变化:“当时四周绝对没有人!埋好之后我们又仔细布置过,还在上面移栽了野草,怎么会这么快就被挖出来?”
“末将听那些百姓说,是正阳县的武捕头牵着自己养的虎头找到那小树林的。”杨远京苦笑道。
“虎头?”钱不离一愣。
“大人,那是姓孙的捕头养的狗。”
钱不离呆住了,牵着自己养的狗一直找到小树林,不成了他那个世界的警犬了?冷兵器时代还有人能训练出这种狗来?如果那狗尸被人挖出来……别的还好说,狗脖颈上弩箭造成的洞穿伤必然暴露无遗!
真没想到头一次作案就能遇到如此厉害的捕快,这叫什么事?!
“大人那些百姓都知道宋乃光被杀身亡的消息了,他们还知道那两条狗就是宋乃光养的狗,他们……他们要过来拜见大人,求大人为他们做主,为他们地县主报仇。”
“报仇?呵呵……”钱不离的脸色突然一变:“糟糕!城里的弟兄危险了!远京……算了,阎庆国!!”钱不离大喝了一声。
阎庆国催马从后面赶上来。跳上马车,钻进了车厢:“大人,什么事?”
“你马上带着斥候赶到县府,把所有的衙役都集合起来,不能让他们妄动!庆国,你给我记住了,纵使看到我们的人已经被衙役抓起来拷打,你脸上也不得露出半点怒色。就当不认识他们一样!否则……我饶不了你!”既然对方可以利用狗找到小树林,那么留在城里的两个亲卫也许早就被人抓起来了,或者……已经力战身亡!钱不离眼中凶芒闪动,他这些亲卫跟着他历经十数次战阵,从无一人阵亡,如果在这小小的正阳县阵亡了两个,他一定要让这里的人付出上百倍、甚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