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工到军旅-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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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人什么都敢说,”但我除了是B市人还是军人。
“到了B市才知道自己官小,”一个正团职干部,在B市有可能在某个街道办事处的下属企业里谋个副职吧?——前提是别说出我今天在某某饭店看见的这个人。
他不存在官小的问题。即使在深圳他也不会觉得钱少,但是,不去海南也足以知道他身体不好。
“某某上场不到十秒钟,就在对方门外一个怒射,球,软了!”——一位监测员一边看着屏幕一边严肃地学着韩乔生的口吻。
“斯巴达,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需要了解你对某月某日事件和发懒功的态度吗?”某副部长毫不理会河口的黑车准备平6兑车,“炮七进五”蹩住了对方的边马马腿。
我知道下面几步将是车8平6,马六进七弃车卧槽,车6退3去车,车六平五杀士双将再弃车,将5进1吃车,炮七进一杀,顺炮双横车对直车弃双车局,但我不知道副部长为什么要演示这一局。
“总有原因。”我说。
副部长看我一眼;“当然总有原因。你知道某月某日事件死了多少人?”
“知道。”政府公布的数字是真实的,少数绝食的学生在清理广场时因为绝食陷于昏迷而遭到了不幸,这并不是政府的本意,决策者更没有这个想法,老实说既然动用了部队,舆论会有什么反响自然可想而知,老爷子的脾气甚至比毛爷爷更烈,说揍越南也就揍了,还在乎什么?后来也确实当场枪毙了一些趁火打劫的,两回事,外国舆论确实故意夸大了。
“你说过,大量的外逃者是从海轮走的,你是猜测呢还是有根据?”
“推理。”
“很多人,包括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专业机关都认为是H市青年有组织地利用回乡证组织了偷渡,你为什么不这样认为?”
我笑笑。实际上,当时通过这条渠道过去的极少,原因也极其明显:这些人不会说粤语,衣着、长像、神态甚至肤色和走路姿势都和当地人不同,极易引起怀疑。中英两道关口也不会如此儿戏,这样走甚至走不到罗湖。
“唔,推理。”副部长不再侮辱我的智力,很罕见地点了一支烟在考虑,我也不失时机地又拿了一支熊猫——烟不错,可惜嘴太长而味道太淡。
“好吧,都告诉你吧。”副部长毅然决然地说,“走了不少人,而这里面有一些我们的同志。我们在M国的工作人员,除了以前的统战人员、爱国华侨、留学生之外,就是你们Z部Q局,重点在国防科技和军事目标,接近各决策层的很少,这次机会难得,过去了不少,搏杀嘛。可惜的是某月某日事件是个突发事件,我们没有准备,人力严重不足,过去的人只是经过了基本的考察培训,现在他们有相当一部分和我们这个,失去了联系,有联系的少数人是不是可靠也需要考察,所以”副部长很吃力地说出了这段话。
“为什么是我?”
“第一你不是间谍更不象间谍,你的年龄和样子没有人会把你和间谍联系起来;第二我们,这个一些资深的工作人员他母亲的!因为某某某叛逃全部暴露了!全部!第三你不属于我们内部,和我们内部的山头派系毫无关系,不会受不利影响;第四不管你怎么装傻你都不傻,你小子天生就是一个聪明的傻瓜——这是我们,连同乔老爷本人亲自对你进行了研究后的结论。”
“不去呢?”我想开个玩笑,因为我不相信副部长没有脾气。
他狞笑道:“不服从命令的军人会安排你到内蒙、西藏或者新疆哪个军分区当个作训科副科长,那些地方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明白吗,乳臭未干的中校同志?”
我明白。
老女人在我来之前问过我二十七集团军张某人的事,和他相比斯巴达算什么?还有疤脸伯伯,和疤脸伯伯相比张某人又算什么?——现在我只能祈祷我考不上斯图尔特的研究生。
不幸的是,三天后美国剑桥通过了我
第十七章 无
我必须回Q部一趟,去转我的临时关系,工资关系啊组织关系什么的。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不惮其烦,因为我们的工资存在Q部,假如需要寄给家里自然有人代劳,只要我们填好汇款单——那时侯还兴这个。当然家里不需要我寄钱,但上头还是叫我写了一封信:“亲爱的爸爸妈妈:当你们看见这封信(以及这一大把人民银票)的时候,你们的儿子已经为党、为祖国、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鲜血,请你们为我骄傲吧,因为我没有辜负你们的教导”写的时候有点心酸,写完了也就没感觉了。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个勇敢的人还是个胆小鬼,那时我已经有点够英雄条件了——假如我英勇翘翘了的话,因为倒在我身边的战友都是英雄,只是我没有倒下去而已。事到临头,我的反应接近于作战机器,但往往在事后很害怕,一夜夜的冷汗湿透了内衣。我曾经问过爆破教员他究竟怕不怕,他也是说“该死鸟朝上,不死翻过来!那时侯害怕有鸟用!就是找死!”可是他事后怕不怕呢就是没有告诉我。管他呢!反正我事前不怕,因为我不相信我会死——谁会相信呢?
酷秘书送我回去。
摸到了脾气大家就成了好朋友,而且是我先道歉的:那次为了给我车他挨了一顿。他面无表情地说那不怪我,他接到的指示就是满足我的一切需要。而且作为报复,这两个月他已经吸掉了我不少的香烟配额。
如果不是在车上我就要跳起来了,香烟!
他解释说我们派遣人员的香烟配额是不受限制的,他只是利用了我的名义而已,对我没有什么损害,何况“上头都知道。”
甚至连我的香烟都吸了,那上头还要他满足我其他什么愿望呢?他母亲的!地方上就是会贪污!我忿忿不平地说。
你们部队呢?等级森严,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反唇相讥,并且说了一个故事:
“有个小团长(他斜着眼睛看我一眼,顺便闯了个红灯。哼!)老婆来探亲,小勤务兵,好好好,通讯员通讯员,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是忘了买套子——这个你不懂,听着就行了。团长说:到卫生队领一盒去!军医就问了,是大号的是小号的啊?通讯员傻了,不知道哇。想打电话问,电话上不好说,不敢打电话;回去问吧又怕团长等不及,也不敢回去。小勤通讯员都比较机灵,团长么,一号,应该是大号的!
回去交给团长,团长想坏了!用不得!可是又不好意思讲。团长老婆说,没事没事,当中用缝纫机扎一下,一个套子可以用两次!”
说完他斜着眼睛又看我一眼,独自哈哈大笑起来。
几年后我才有机会报复他。
那时我到国防大学读一个半年制的“快餐班”——熟悉部队生活的朋友又该恭喜我了吧?反正酷秘书知道后坚持要“庆贺一下”。此时某副部长因为什么问题,也许因为经济问题也许因为女人问题、也许既因为经济问题又因为女人问题,总之是下台了。已经当了处长的酷秘书和新头头不知为什么“搞毛了”,也许因为新头头是另一派的。酷秘书在故友重逢的欣喜之余不免带几分憔悴,几杯白的下去后长叹短吁地告诉我打算“动一动。”
“一动不如一静,”我劝他别相信树挪死人挪活那套。但是不能去找新头头吵,即使吵赢了以后也没有顺心日子过;更不能去谈去输诚,即使对方接受了以后也会看不起你,你当没这回事好了,让他自己算算帐,算算搞掉你的得与失——这样他摸不清你的深浅反而不敢动。
我的本意是想让他在新头头手下不死不活地受罪,同时失去调动工作的机会,不料他深深看我一眼:“今天我算是真服了不愧是美国的心理学博士。”
天哪!鬼才知道我在美国学了什么!
我除了英语是自己考过去的之外,就是背了一大堆心理学的书——反正世界上没人懂得什么是心理学。我的论文包括毕业论文都有“组织上”代劳,我只是记住了教授委员会和什么评议委员会可能提出的问题以及答案而已。当然,平时我也装摸作样地看一些书,靠自己一点小聪明弄明白司徒老头儿的学术观点,不然岂不真的成了笑话?
老司徒做一些实验,动物的和人的,当然不是把动物或人关到笼子里记录他们如何形成条件反射,动物偶尔关一点,兔子呀老鼠什么的,隔段时间给它们做一次“心电图”“脑电图”——事先还要打报告到什么单位批准,说是怕动物们有意见;人呢是一些志愿者,定期填一些表格,或者他们寄来或者我们这些学生去取,然后整理、归纳、统计,最后输入计算机。总而言之,这样的学习方式极其有利于我的革命工作。
很多人都告诉我:美国是天堂——也许,他们说的是生活水平吧?
但我知道,美国的确是间谍的天堂。
一位前辈告诉我他的亲身经历:
他走在纽约街头,突然看见了一个绝不愿意看见的人,一个叛变了的前同事。那个人也看见了他,于是拉住他对路过的警察大喊:“他是间谍!他是中共特工!”
前辈站在那里呆住了。
警察把那个人叫到一边问话,然后走过来对他说:“先生,你要控告他妨碍你的自由吗?”
美国是间谍的天堂。
美国的生活倒不是我喜欢的。
我和大学的四个同学合租了很大的房子,大家都用叉子吃饭,甚至吃饺子,难道没有筷子?是的,本来有筷子,可是每次把它放进洗碗机,筷子都会被当作鸡骨头之类磨掉、冲走。
“用手洗”我说。
“当然。”大家说,“现在我们已经知道用手洗了,可是,我们也已经没有筷子了。”
“chopstick?chopsticks?”经过我连说带比画,实验室的同事终于明白了,于是帮我们打了电话。晚上,某个商店的人把筷子送来了——月底寄来了帐单:筷子的价格,应该交的税。没有什么运输费劳务费的。
我有全额奖学金,在实验室里也有一些补助——都属于免税的合法收入,所以我不必住到学院的宿舍去,那里也不够方便。我的生活包括伙食都比在国内的“师团干部会议标准”要好得多,美国人又都傻乎乎的乐于助人
AQ部派来的那些同事就他母亲的为此背叛了祖国?
我不反对留学生什么的留在外国,就象农村的打工者背弃了家乡,都算情有可愿。
但是,一名间谍、一名军人,决不能为敌人效劳。毕竟美国和我们都把对方看作潜在的敌对国,毕竟我们都宣过誓!——我承认让我参军、让我当军事情报人员乃至于间谍,这其中确实有威逼利诱的成分,(其实哪个哪个国家哪个人愿意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呢?都是威逼利诱)但我心里何尝真的不愿意?至少我从来没有后悔过!
生死关头的屈膝我也勉强能接受,慷慨赴死易,从容就义难,一发炮弹过来你就变成几片血迹,这个也算求仁得仁;天天想着会不会被枪决而且在“押赴刑场”时只能看见鄙夷的目光(后来我经历过半个月这样的煎熬)确实使人不寒而栗——但是他母亲的只是为了多喝几口牛奶就叛口叛国,狗狗叉的你们也太不值钱了吧!
狗叉的叛徒们,等着吧!
第十八章 无
我有个哥们儿无意中看见了我的手稿,笑得连鼻涕都喷出来了:“你你你你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