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传-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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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项战斗任务,那就是找出并摧毁有关这场粗野行径的最后证据。”克里激昂地号召这些欢呼雀跃的群众。
仅仅一周之内,克里便由一位不知名的前巡逻艇长成为了反战运动的代表人物。“这个变化非常突然,”克里的好友乔治·巴特勒说,此前,克里在国会作证时他就坐在克里身后。大卫·索恩是克里前妻的哥哥,在集会期间,他站在克里的旁边说:“800人已经变成了25万人,这真是太壮观了。”(一年过后,这三个铁杆死党——克里、巴特勒和索恩——一起出版了一本有关反战的书——《新战士》,封面上是一位越战老兵倒拖着美国国旗的照片,这张照片给克里日后竞选带来了不小的风波。
在白宫,尼克松为克里的一举成名大发雷霆,他的秘书罗斯·玛丽·伍兹也很愤怒。
“如果他们胆敢再这样煽动群众,我就要打击他们了。”伍兹对总统说,“狠狠地打击他们!”尼克松和伍兹一致认同,这(反战运动)都是泰德·肯尼迪那些自由主义参议员的错误。他们要让国家输掉这场战争。
“是的,是的,我们不会输掉这场战争。”尼克松说,“你知道,事情不仅如此,这些人还想颠覆国家。”
伍兹说:“他们不关心将会发生什么,到那时如果我们战败,如果那样,最终这个国家也将灭亡当然,他们已经厌倦了这场战争。每一个人都厌倦了战争。但绝对没有一个人会比你更厌烦战争,没有!”
然后他们又聚焦在约翰·克里的问题上。
尼克松说:“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个大问题,这些讨厌的媒体报道是如此(令人费解地)不公正。他们,他们并没有关注我们准备回应这些反战分子的共和党人,他们的镜头里只有那些家伙。显然这个家伙真的不错,他算是那群令人讨厌的老兵组织中惟一的例外了,从公共关系的观点上来看有点可取之处所有报道都围绕着克里。”
四天后,尼克松和伍兹再次会面时,他们更加厌恶那群聚集在国会前的反战者了。
伍兹:“我猜美国人民天天看这些家伙一定要恶心死了。”
尼克松说:“真的吗?他们还在继续吗?你知道,就是那个家伙叫莱里还是——”
伍兹:“克里。”
尼克松说:“对,克里,据说他非常非常棒。”
这时,尼克松和秘书交换了一些小道消息,他听说克里甚至没有在国会前宿营。“他并没有和那些家伙住在一起。”
伍兹说:“没有。”
尼克松说:“他一直住在乔治敦公寓豪华的席梦思上。那就是他住的地方。”
伍兹说:“哦,是这样,他们真是。”
尼克松回答:“他们真是一群可笑的家伙,但是,嗯,是的,我告诉你,我们要更加强硬地反对他们。我刚刚让亨利(基辛格)来这里我对他说:‘看看,这群家伙丝毫不能阻碍我们。我们将继续我们的进程。这个国家不可能被这群讨厌的乌合之众所控制。’你不这样认为吗?”伍兹说:“我当然也这么想。”
但是克里的声望与日俱隆。
几周后,克里出现在了CBS的电视节目六十分钟上。通讯记者莫利·赛弗用了这样一个题目——《第一声欢呼》。赛弗把克里描述成为一个乱世中的雄辩家,将拥有肯尼迪似的前途。这次采访是在新罕布什尔州斯夸姆湖(Squam Lake)边的一个乡下小木屋中进行的,克里当时正拜访他的朋友乔治·巴特勒。
“你想成为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吗?”赛弗问克里。
“不。”克里回答,“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疯狂,现在我有许多事情要去做,我不知道我是否能完成这些事。”
反战领袖反战领袖(6)
可是克里这种自我成名的形象立即就成为戏谑嘲讽的对象,没有人像《杜恩斯比利》(Doonesbury)的连环漫画主笔、克里的耶鲁校友加里·特鲁多那样尖刻了。连环漫画中的一个画外音敦促大家都去听克里的演讲。“他演讲时带着惊人的感染力,表现出了杰出的口才。如果这一年里你没有见到任何人,你必须要去看看约翰·克里。”两幅漫画后,原来一直宣传克里的人就是克里本人。另一幅漫画活灵活现地画出克里在演讲后微笑着,沉思着,沐浴着迎面而来的赞扬。“今晚你的表现真出色,你是个光辉四射的新星。”
在白宫,一个对付克里的策划在继续着。
“有关克里,最重要的就是,作为一名获得过勋章的越战老兵,他对战争的谴责拥有很高的可信度。”科尔森回忆道。科尔森和他的下属们多次试图对克里进行栽赃陷害,但都以失败告终。
“我记不起我们曾挖掘过有关克里的任何把柄,也不记得听到过有关他的任何负面消息。”科尔森在2003年的一次采访中这样说道。“如果我们曾发现此类事情,我确定我们一定会利用这些对他不利的事件质疑他。”
副总统斯皮罗·T。阿格纽曾找出了两个把柄试图指责克里。在巴哈马群岛的阿格纽回应了总统办公室的闲谈,他说:“克里在国会前富有感染力的演讲导致了媒体对他过分的赞扬,后来却发现他的演讲材料都是肯尼迪的前演讲稿撰稿人提供的。作为一个反战领袖,他大部分时间却是在乔治敦的豪宅中度过的,而没有和他的伙伴们露宿在国会大厦前。
副总统对克里的两项指责都被推翻了。瓦林斯基是阿格纽提到的肯尼迪的前演讲撰稿人,他说:“我只是建议了演讲的风格(克里在参议院的演讲),稿子大部分都不是我写的,是他自己写的。”至于睡在国会前,在现场采访的《波士顿环球报》记者奥利芬特回忆,在两个晚上,凌晨三点,他都在国会前看见了克里,他还看到,克里在乔治敦的公寓中熬夜准备他的讲演。这或许可以解释“睡在乔治敦”的谣言了。克里高举反战的旗帜,开始了他的全国巡回演讲。在阵亡战士纪念日那个周末,他参加了在马萨诸塞州来克星顿的一处草坪上的反战集会,随后他和几百位示威者被拘捕。克里说,他为此交付了5美元的罚款,还在来克星顿公共车库中度过了一个夜晚,这次拘捕是他一生中惟一的一次。那段时间里,他的妻子朱莉娅身上总是备着100美元随时准备去保释他的丈夫。
白宫决定找一个更好的办法去对付克里。科尔森曾看过一个有关年轻的海军退伍战士约翰·奥尼尔的新闻发布会。就在克里离开不久后,他曾在克里所在的巡逻艇分队担任船长。在克里到处宣讲美军战争暴行时,像许多越战老兵一样,奥尼尔也感觉受到了侮辱。
立即,奥尼尔成为尼克松政府打击克里计划中的重要棋子。奥尼尔强调,他没有收到来自白宫的任何贿赂,他反对克里完全是处于自发的目的,他认为克里的陈述是一个肆无忌惮的谎言。
“我认为宣称我们无法赢得战争没有什么错,但是妄言我们做出了大规模战争犯罪却是不折不扣的假话。”奥尼尔说。
几周以来,科尔森一直在指责克里回避同奥尼尔的辩论。6月15日,在马萨诸塞州温思罗普镇长大的科尔森致信给白宫的另一位助理:“我认为我们已经打击了克里,媒体已经开始攻击他了,但我们千万不要给他喘息之机,在他成为另一个拉尔夫·纳德之前我们一定要打垮这个年轻的政治煽动家。即使他同意参加辩论,或对媒体宣称他会这么做,我们也要混淆是非——我们要坚持宣传克里已经拒绝参加(与奥尼尔的)辩论。”
尼克松的助手们激励奥尼尔保持昂扬斗志,他们将要和克里展开一场持久战。因此,白宫掌权者也高姿态地要接见对付克里的奇兵,于是奥尼尔被请到白宫与尼克松单独会晤。这两个人一拍即合,原本计划的简短寒暄继而成为长达一小时的会晤。
两周后,在6月30日,双方开始了激烈的辩论。自从14岁以来一直研究辩论的克里与奥尼尔一同出现在《迪克·卡弗特脱口秀》(The Dick Cavett Show)电视节目中。身高六英尺四英寸的克里远远高出主持人卡弗特和奥尼尔。深色稀疏的头发、深蓝色的装束和瘦削的外表,让他令人过目难忘。
奥尼尔则恰好相反。他一出场就怒气冲冲,短发,穿一身浅色西装和一双白色短袜,奥尼尔的措辞明显带着对对手的奚落和挖苦。
“克里先生是这样一种人,他生活在对战争的疲倦和对美国人民的恐惧之中。就是同样这个小人物,他在4月份的一个全国性的电视节目中说:‘罪行与日俱增,任何级别的军官都意识到这一点。’5月一家有名的新闻杂志曾引用他的这句话:‘战争犯罪在越南是惯例,而非例外。’”在奥尼尔表现得激烈狂热的时候,克里则试图表现得更加理性和冷静。他冷静地阐述自己的观点,声称越战老兵们并没有试图去颠覆这个国家,相反则是一腔热忱地告诫国家:“我们在哪里犯了错误,就应该在哪里把错误纠正。我们的意思就是,立刻停止战争和杀戮。”
“对于战争罪行,我们确实是深思熟虑后才提出这个问题的。我认为,任何人都不愿意回来承认他强奸过(无辜的女人),或是说他曾放火烧村庄,或说他曾为了取悦自己而肆无忌惮地毁灭稻田或其他东西。我知道他们这样做将会冒被惩罚的危险,也将冒损害自己名誉的风险,作为他们这样做的代价,他们还将冒着失去家人和朋友的危险。但他们还是勇敢地这样做了,因为他们相信,人民应该了解这场战争所带来的毁坏。我们知道,我们是一个有道德的国家,是的,但是现在我们却在异国进行人类有史以来最为猛烈的轰炸。”
一次又一次地,克里被问及同一个问题:克里是否犯下过此种暴行?抑或他是否见过其他美国人犯下此类暴行?克里用最初的回答回应了这个问题。
“我并没有见到过个人暴行,但我看见过一些人砍掉别人头颅诸如此类的事情。然而,我奉命在自由交火区开火,我参加过侵扰行动,参与远距离拦阻射击,也执行过搜查和破坏任务——这种任务让许多平民的房屋被夷为平地。我后来发现,所有的这些行动都有悖于《海牙国际公约》和《日内瓦公约》,都有悖于战争法。所以,在这个意义上,任何参与这些行动的人,如果你的行动符合纽伦堡战犯审判的标准,那么你就是有罪。但我们的目的并不是要挖掘战犯。那不是我们的目的,那永远都不是我们的目的。”
反战领袖反战领袖(7)
白宫震动了。根据总统办公室的记录,霍尔德曼后来说道:“你找的人,奥尼尔,昨晚与克里进行了辩论,我听说他(克里)表现得很棒。”
在1975年西贡失守之后,奥尼尔对政治和政府的幻想破灭了。但是他仍对克里指控越战老兵犯有暴行而怀恨在心。“我参与进来的主要原因就是,我认为,他对战争犯罪的控诉是不负责的,是错误的。”奥尼尔说道,“我认为,他们伤害了在越南的所有的人。我认为他们是不道德的。”
在问及他是否同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