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神魔祭-第3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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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阴魂不散的小子……。天下何其之大,人生何其之短,与其将有限的生命投入在与本座的争斗之中,还不如将它们用在你所在意的那些人身上,与其玉石俱焚,不如两全其美,各取所需,不是吗!”
“怎么,你怕了!”穆山丝毫不为所动,义愤填膺的说道:“你我本来是八辈子都打不到一块儿,你过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光道,彼此互不相干多好。可是为了你不知所谓的愿望,樱姑娘和她的族人全部凭白葬送了性命,吉利死的连骸骨都不能留下,叶姑娘葬身酆都地府,我与雨尘不得不反目成仇,事到如今,你竟然想要一语揭过,做梦!”
“干戈玉帛,本就在一念之间,你既然执意要与本座死磕到底,本座也只有舍命奉陪了!”徐福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是从地狱吹出的寒风,冷飕飕、阴测测:“把人带出来!”
“夫君……”一声低低的呼唤,自身侧高大的府邸里传来,一个身穿黑色斗篷,脸带面具的男子挟持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女子,慢慢的、谨慎的从洞开的朱漆大门里走出。
“严玉!”
“夫君……”穆山重复着那女子的话语,而后看着脸色大变的吕布,道:“奉先大哥,你娶妻了?”
“嗯!”吕布低低的应了一声,道:“以前丁大人曾经给过我半块玉佩,半开玩笑的跟我说是他为我订下的亲事,起初我并不放在心里,后来严玉就找上门来,拿出另外的半块……”
“严玉……”穆山这才正眼打量起那个被挟持的女人,只见她身穿白素裙裳,五官柔和,虽是并不美丽,却有种难以掩饰的气质,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穆山总觉得自己好像曾经见过,只是却又想不起具体的时间和地点。
“徐福,男子汉大丈夫,行事自该仰不愧天、俯不愧地,若是你堂堂正正的来,不管最后是输是赢,我都不会说什么,如今你却拿着一个弱女子做人质……,看来漫长的岁月,已经将你的尊严和廉耻磨成了齑粉!”
“尊严、廉耻……,哈哈……”徐福不以为耻的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苍凉和无奈:“小命都快保不住了还要什么尊严廉耻!”
穆山高声嘲讽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当初既已占据了上古四凶之一的混沌躯体,就不该再去吃什么长生丹,如今五形崩溃,也是天理报应所至,你不但不反思己过,还想着继续荼毒他人,真是罪该万死!”
“小子,你懂什么!混沌虽是上古四凶,可是它的躯体毕竟早已老化,被封在八宝玲珑塔时尚且看不出任何的弊处,一旦脱离封印,老化的速度更是一日快过一日,若非有长生丹内的五行神脉支撑,早已化为枯骨朽粉。而今五行神脉崩溃,唯有这小子体内的刑天血脉能够修补本座体内的五行循环。”
徐福双目灼灼的盯着吕布,嘴角露出胜利的笑容,道:“做个交易如何,只要给本座一碗血,本座就将你夫人毫发无损的归还!”
吕布的目光飞快的从穆山身上掠过,彼此目光仅仅只是接触了刹那便已是心领神会:“杂碎,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徐福激将道:“难道在你心里,你夫人居然连一碗血都比不上,都说你三姓家奴无情无义,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三姓家奴……,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与我何关?”吕布的下巴微微扬起,趾高气扬道:“你的凭借不过是我夫人的性命,可是如今她又在谁的手里?”
“什么!”徐福错愕的转头看去,却见他的手下此刻已经瘫软在地,穆山正肆无忌惮的在那具尸体上擦拭着剑刃的血迹,而之前被挟持的严玉正在飞快的往吕布跑去:“眼见胜券在握,心头不由的放松了警惕,却是着了你小子的道,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啊!”
穆山迈着豪迈的步伐,不紧不慢的朝着徐福走去,嘴角挂着高高在上的笑容,道:“徐福,没了贾诩,你也不过就是个寻常人,凭什么来跟我斗!”
“嘿嘿,本座说的棋差一招,不是说我自己,而是你们这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第五百二十章 亲人仇人
徐福这厮可不是什么心机深沉之人,他竟然敢这么说……
那么,他的倚仗是什么?乌鸦说他曾经在阿瞒的营帐里出现,难不成他跟阿瞒达成了什么协议?
穆山双眉微微眯缝起来,虽然心中确实闪过一丝的不安,口中却兀自叱骂道:“死到临头了,还在虚张声势!”
“穆山,少跟这杂碎废话,你且站到一边,看我将他的脑袋拧下来……”
“哧……”吕布高傲而富有金属质感的声音陡然中断,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声利刃入肉的轻微声响,在空旷的大地上回荡着,在穆山的脑海之中轰鸣着!
“奉先……”穆山难以置信的盯着被吕布藏在背后的严玉,整个人像是陷入梦魇之中,怔怔的站着,甚至就连身侧的徐福开始逃跑他都没有察觉到。
失去了雷光和火花的天空,重新回复了黑夜的寂寥和深邃,淡淡的月光,冲破夜幕的围堵,洒在前方两个紧密贴合在一起的身影上,带着几分黯淡,几分哀婉、几分凄凉!
“为什么……”吕布的声音已经少了之前的底气十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虚弱,穆山甚至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力量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吕布强壮魁梧的躯体里流失。
“这支箭……”穆山倏然出现在吕布面前,一把将吕布背后的严玉推到,拔出插在吕布铠甲缝隙处的那支利箭,只见箭身通体血红,箭杆和箭簇上雕刻着繁复晦涩的咒文,散发着一种极度血腥凶戾的气息:“是并州时血煞以十余万将士的鲜血炼制出来的八支箭矢之一……”
“奉先……”感受到怀中吕布的颤抖,穆山讶异的用眼角的余光瞥去,却见吕布的满头黑发正在逐渐的褪去漆黑亮丽的色泽,转而换成了千丝万缕的白发,杂乱而无生机,脸上的肌肤也在慢慢的松弛,苍老的痕迹化为纵横交错的皱纹,密布整张深刻的脸庞,那双昔日锐利得令人不敢直视的眸子,此刻也只余下不尽的苍凉和疲惫。
“这支箭到底是什么来头?”穆山握着那支箭矢的右手微微的颤抖起来,他能够感受到手里的箭矢绝不平常,甚至于可以肯定当初血煞炼制的八支箭矢,正是为他们这些人准备的。刹那间,穆山只觉手中握着的不是什么死物,而是一头意欲择人而噬的恶魔:“你到底是谁?徐福究竟许诺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自己的夫君下此毒手!”
“这支箭,就叫弑神!”严玉缓缓的从地上站起,不顾身上染红的大滩血渍,嘲讽道:“对于普通人而言,这支箭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是对于你们这些血脉高贵,自诩神明后裔的人来说,它就是世间最可怕的利器,一旦沾体,就会不断的蚕丝你们体内的血脉之力,直至将你们变为一个凡人,将你们的生命吸干为止!”
“……给我一个理由。”吕布的推开了穆山的搀扶,即便身形颤颤巍巍,随时可能倒下,依旧还是倔强的选择了挺直腰板,似是对尊严的维护,似是对命运的抗争,断断续续的问道:“这些年,我也自问待你不薄,为何你非要这么做……”
“为何非要这么做……”严玉慢慢的拔出发髻上的簪子,将满头的青丝披散下来,而后又利索的将它们揽到一起,随意的拿一根绳子绑了起来,一脸凄楚痛心的盯着吕布,怨愤交加的质问道:“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非要这么做!我父亲对你不薄,甚至不顾脸面的上表举荐你,打算将你扶上并州刺史的大位,即便就是对待亲生儿子,也不过如此了。为何你非但不懂得感恩,还要这么狠心的将他至于死地!”
“定邦……”穆山杵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那个女子,之前的熟悉感在她将发髻挽成马尾以后便愈发的清晰起来,脑海中甚至闪过了当年在并州军营前与她产生口角时的情形,只是时隔多年,人事变迁,再次见面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世事之变幻莫测,当真是令人产生无限的感慨!
“因缘交汇,世事难料……,老天爷这是要将人往死里整啊!”穆山昂首向天,苦涩的笑了起来,声音显得苍白而无力:“定邦,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住口!”吕布喝住了穆山的解释,语气变得强硬阴鸷起来,道:“严玉,我吕布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贪慕虚荣,薄情寡义,三姓家奴的名头,难道你以为是谁都有资格拥有的!别说是丁原,就是待我如义子的董卓都被我杀了,可那又如何!人生在世,短短不过百年,若是不能名垂青史,那就遗臭万年吧!念在你也为我生过一个女儿的份上,我给你一条生路,立刻进去收拾细软,然后带上你的女儿,有多远跑多远,若是再让我看到你,那就休怪我戟下无情了!”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夜我就没想过要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定邦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利剑,一脸决绝的指着吕布,而后盯着穆山,恳求道:“我父亲也曾待你不薄,你打算站在哪一边。今夜若非你插手,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早就为他造下的罪孽付出代价了!”
穆山摇头苦笑道:“定邦,想要报仇,你找错……”
“找错时间了,烂船还有三斤钉,我吕布好歹是天下无双的强者,即便身受重伤,对付你也是搓搓有余的,更何况我的大军就在附近,很快就要会过来驰援,你若是再不走,一旦我改变了心意,不但你得死,你女儿也休想活命!”
“我女儿……”定邦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无比,状若疯狂的吼道:“也是你女儿,我就不信你下得了手!”
“哼,你都说了我是人面兽心的畜生,难道你以为我会留下一个祸患,让她天天在我身边想着为母报仇吗!”
“好了,你们两都少说两句!”穆山站在两人中间,大喝一声,将两人的气焰都压了下去,指着站在门口处,泫然欲泣的女孩,道:“无论你们谁死了,以后她都会生活在无边的炼狱里,自己的仇人,又是自己的亲人,你们倒是痛快了,她以后的日子又该怎么过!”
第五百二十一章 摆正位置
府邸门口处,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的脸上布满了惊慌和恐惧,大大的眸子里蓄满了朦胧的雾水,不解的看着平时相亲相爱的父母,此刻却是一副不共戴天的凶恶模样,沉默压抑的气氛如山般重重的压在幼小的心灵上,使她忍不住小声的抽噎起来。
“别怕,没事的!”穆山走到女孩身旁,蹲下身子,轻轻的将她抱起,柔和着嗓子安慰道:“一会儿就过去了,来,跟叔叔去找你娘,好吗?”
“玲儿……”看到穆山抱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来,定邦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低低的哭泣起来,扔掉手里的利剑,张开了怀抱,从穆山怀里将女孩抱了过去:“不哭、不哭……”
小女孩伸出稚嫩的小手,替定邦擦去脸上的泪水,抽了抽小巧的鼻子,轻声的安慰道:“娘也不哭……”
“走吧,离开这里,凭你的本事,将她抚养长大并不是什么难事!”穆山低声开解道:“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才是你唯一活下去的意义!”
“人的心是有限度的,若是装满了仇恨,亲情、快乐、温暖,都将被拒之门外,那种滋味想必很难受吧。你是过来人,难道你希望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