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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部分

三国神魔祭-第3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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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践踏得一文不值。

“主公……”夏侯惇的大军终于杀了进来,铁甲铮铮,刀锋枪芒,在雪花的映衬下,更显冰冷无情。

马腾眼见曹操的援军来得如此迅疾,心知曹操必是看破了他们的谋划,提前设下了埋伏,绝望悲愤的嘶声怒吼道:“形势既已如此,我等断无生还之理,还望各位勿要吝啬性命,戮力诛杀曹贼,誓死报国!”

“诛杀曹贼,誓死报国……”马腾和张绣以瞒天过海之计替换进皇宫的禁军,俨然是一群死士,眼见夏侯惇大军逼近,非但没有胆怯逃跑,反而爆发出了更为疯狂的冲势,猩红着双眼,像是一头头已然失去了理智的困兽,奋不顾身的朝着曹操杀去。

第五百九十二章 自私一点

“没用的,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休想动丞相一根汗毛!”许褚手持大刀,围绕在曹操身旁,不断的将马腾和张绣的攻势化解于无形,手中的大刀更是借机重重的劈斩在地面上,嘶声怒啸道:“刀枪杀境!”

土黄气劲,于许褚劈入地面的刀刃上散发开来,仿佛十数条穿行于皇宫砖石之下的土龙,所过之处,但见砖石崩碎齐飞,碎末粉尘与雪花共舞,将曹操身周的一切,笼入一片朦胧之中。紧接着,一把把散发着土黄色泽的刀枪,突兀的从地底刺出,斜斜的从禁军的身体里刺入,将他们高高的串在半空中。令禁军感到恐惧的却是那些密密麻麻的刀枪,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至始至终,并未误杀一人!

“阿瞒,纳命来!”雪尘飞舞之间,秀娘已然杀近曹操身旁,手中的灵剑霜华,绽放着一缕炽红的火焰,像是一朵绽放于夜间的昙花,快若闪电的朝着曹操的咽喉刺了过去。

“只要是想对丞相不利的人,不管你是男是女,尊卑贵贱,我许褚第一个不答应!”许褚并没有回身,只是握着长刀的大手,用力的往下一摁,周围临时冒出的刀枪,似是被赋予了灵性一般,骤然飞射而起,密如蜂巢的朝着秀娘笼了过去。

“马腾、张绣,速杀曹贼!”秀娘对曹操麾下的第一猛将,不敢有任何小觑的心思,当下脚绽莲花,身影挪移之间,仿若花瓣绽放飘零,时而向东,忽而在西,仿若化身万千,躲避着正面而来的狂风暴雨。

秀娘虽是将手中的灵剑霜华舞得密不透风,然而实力与许褚想比,终是差了不止一截,很快便感气力不继,手脚迟缓,肩上和腿上,更是被几把长枪穿过,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的朝后倒飞出去。

“受死吧!”许褚再次将马腾和张绣逼退,抽空扬起大刀,猛地朝着秀娘的方向虚斩了下去:“万弩齐发!”

长刀在许褚的手中剧烈的震颤着,空间微微的泛起一层涟漪,无数逐渐壮大的土黄光芒,于虚空中形成数十把约莫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犹如猛虎出笼般,厉啸着朝身在半空的秀娘飞射过去。

好强,纵使十几年的勤修苦练,依然无法缩短自己与绝顶高手之间的差距……

就要死了吗?!也罢,总算是不负了十几年的重托和承诺……

终于结束了……,好累啊……

秀娘眼角的余光,静静的瞥着电射而来的巨弩,清澈明净如昔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恐慌和惊惧,反而多了一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和恬静,仿佛外面的一切风雨,一切噪杂,都已经与她无关。嘴角缓缓的绽出一丝的笑意,仿佛于一眼之中,忽而领悟道了头顶雪花的轻快空灵,只觉身心从未有过如此的舒缓和惬意,仿佛自己化成了一朵柳絮,轻飘飘的随风而动,即将航向自己最终的归宿!

只是,终究还是辜负了当初的誓言……

他,毕竟不是属于我的……

秀娘忽然想起了穆山,想起了关家庄中两小无猜的欢乐,想起了三生树下耳鬓厮磨的温柔,想起了月夜之下私许终生的甜蜜……,一生的经历和感悟,像是一杯浓浓的茶,入口时的苦涩很快就被时光所覆盖、沉淀,慢慢弥散回味的则是无尽的甘冽醇香,在心怀之中荡漾,在微微扬起的嘴角上展露……

穆山,若真有来生,我们能在一起吗?

秀娘颤颤的收回左手,朝着胸口的勾玉摸去,心中却是冉冉升起了无尽和渴望和虔诚的祷告。

勾玉……不见了……

怎么会,我从不离身的勾玉……

秀娘捂着胸口的左手陡然一颤,那里本该是有一块通红如火,状如弯月的勾玉,只是不知在何时何地,不知不觉间不翼而飞。

难道是他们……

不,他们不能这样……

秀娘曾偷偷的去过穆山的酒楼,就连平生她也见过了好几回,那本该是属于她的平静生活,只因当年伏寿的舍命相救,一切就都成了水中月,镜中花。自己只能眼睁睁的在一旁看着,羡慕着,祝福着。只是那属于穆山的平凡和幸福,如今他们也要剥夺,这却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忍的……

想到那块勾玉的意义和誓言,以及它所能起到的作用,秀娘只觉有股寒气在心底窜动着,浑身的血液都冷却了下来,而后便是满腔的义愤和怒火,以及无尽的悲哀和心酸!

“刘协,荀彧……”秀娘不甘的开口怒骂道:“你们太无耻了!”

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的从秀娘的眼角淌落,低低的、心丧若死的声音,呢喃般从她的唇齿之间迸出:“穆山……”

恍惚之间,秀娘感受到那双熟悉的大手,紧紧的拉住了她,将她从冷若冰窟,万念俱灰之中曳了出来,揽入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外面的风雪肆虐,刀兵厮杀,仿佛已经成了幻梦,唯有此刻心跳的韵律和鼻间熟悉的气息,是如此的真切和安宁!

“秀娘……”穆山的下颔紧紧的抵着秀娘洁白光滑的额头,声音轻缓的犹如梦呓:“你还是那么的没有主见,又让人当成枪使了……”

“穆山!”秀娘陡然睁大了澄澈如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如往昔的容颜,看着不远处许褚奋力挥出的万弩气劲,犹如石子沉入湖面,消失在穆山的背后:“你……,怎么来了!”

“能不来吗!”

穆山细细的替秀娘梳理额前凌乱的发丝,眼中满是沧桑和溺爱,十几年的光阴,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美好的梦,梦醒之后,却又忽然发现,原来那藏于心底的相思和眷恋,是如此的刻骨铭心,纵使岁月如刀,也无法将那张铭记在心间的容颜刮得模糊一分。

十几年的忘却和思念,沉重如山,如此用力的撕扯着心弦,那种痛叫人欲罢不能!

十几年的分别和相聚,猛烈如火,如此灼热的焚烧着胸膛,那种煎熬令人不愿想起!

十几年的情感和爱慕,一朝觉醒,是如此疯狂的冲击着灵魂,那种滋味,欲说还休!

穆山手腕上缠着送给秀娘那块勾玉,就像是缠着一段永远都放不下,解不开的因缘,温柔的声音,似是沉浸了十数年光阴酝酿的美酒,轻轻的在彼此的耳鬓间响起:“我曾经答应过你,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没有主见……”秀娘低低的抽噎着,声音带着几许的甜蜜,几许的痴恋,以及几许的埋怨,像是离群的鸟儿,独自闯过无穷的风霜雨雪,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巢穴,幽幽的诉说道:“你又何尝有过主见,当初在关家庄门口,你不敢带我走……,十几年前,你在皇宫门口又不敢带我走……,如果你也能有一点主见,或许我们的一切都将不是这样……”

“……是啊,我已经错过了两次的机会,不想再错过第三次了!”穆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带着无限的遗憾和惋惜,带着无穷的悔恨和痛心,道:“今早醒来的时候,我就在想,明明我已经拥有了天下最强的力量,为何非要将自己置身于一个碌碌小民的位置上,处处听别人的意见,处处顾虑别人的感受,唯独遗漏了自己,为什么我就不能任性一点、自私一点……”

第五百九十三章 白首不相离

“仲康,元让,退开!”曹操喝退了许褚和夏侯惇,缓步上前,五短的身材,在风雪的肆虐下,在刀光枪影的映衬下,却仿佛泰山一般雄浑巍峨,高不可攀:“他们果然没有放过你!”

“穆山,速速动手,杀了这奸贼!”浑身伤痕累累的马腾,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高声吼道:“只要曹操一死,汉室即可复兴!”

“复兴汉室,就凭他吗?”穆山慢慢的转过头,不屑一顾的瞪着正殿前的刘协和荀彧,高声谩骂道:“一个东奔西顾,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弱者,能够复兴汉室!一个寄人篱下,只敢躲在女人背后的懦夫,能够复兴汉室!一个毫无骨气,连自己妻小都保不住的孬种,能够复兴汉室!马腾,你的年龄和见识都长到狗身上去了吗!”

“住口!”马腾又羞又怒的吼道:“穆山,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肆意诋毁圣上,可是死罪!”

“我说的有哪一点不是事实!”穆山理直气壮的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像他这种既没气度胆量,又没韬略才华的人,有何资格成为万民之主!有何面目堂而皇之的窃取别人的成果!无才无德,纵使能够把握社稷片刻,也无法维持长治久安,不过是令黎民再陷入一次战乱之苦!”

“穆山……”一直未曾开口的荀彧,终于上前一步,一反寻常的和风细雨,一反老者的迟暮虚弱,语气分外铿锵有力,直如钟鼎轰鸣般质问道:“可还记得曾经跟我许下的誓言!”

“我穆山终此一生,若是不忠汉室,当受万箭穿心而死!”穆山朗声回答,声震云霄,道:“先生熟读三略六韬,自然知道这么一句话,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敢问先生,何为汉室!何为天下!如今北方百姓安居乐业,百业俱兴的局面,是谁带来的!是阿瞒,还是你身边那个一无是处的皇帝!”

“杀了阿瞒,其麾下的势力,必将以曹丕、曹彰、曹植为首,相互厮杀吞并,再加上朝中一些居心不良之辈趁火打劫,到时候死伤的百姓,流离失所乃是饿死街头的生民,这些累累血债,又该算到谁的头上!”穆山不依不挠的喝问道:“先生即是儒家家主,自然也该知晓孟子说过的话: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个人的声誉荣辱,比起天下百姓的存亡,究竟孰轻孰重!”

“果如曹孟德所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荀彧像是在瞬间被人抽掉了脊椎骨,伟岸的身姿仿佛在瞬间变得伛偻起来,苍老的容颜上,更是多了一股灰败的死气,仿佛毕生的坚持和信念,于此刻轰然坍塌了。

踉跄的身影,踽踽的往前走了几步,而后豁然转身,一整衣冠,隆重的朝着刘协跪了下去,重重的扣了三个响头:“陛下,臣,尽忠了!”

刘协依旧不言不语,仿佛一切事不关己,只是淡淡的看着荀彧从他身旁离开,缓步朝着下方血流遍地,逐渐平息下来的战场走去,道:“伏皇后蓄意谋反,穆山挺身助贼,亦是脱不了干系,曹丞相以为该如何处置!”

听到刘协如此无耻的一句话,秀娘娇弱的身躯,忍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刘协,你好卑鄙……”

“随他……”穆山紧紧的搂住秀娘,一脸沧桑感慨的说道:“时间可真是一把杀人于无形的刀,昔日拜入门下的小师弟,早已死在董卓李傕的言传身教之下,活着的,不过是一具没有了灵魂,没有了自我的躯壳,一个被权利所奴役的傀儡!”

皇宫里陷入了死一般的静寂里,唯有曹操怔怔的站在风雪里,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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