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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蒋介石逃台前发出的最后通缉令 薛家柱-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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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了,谢谢!”魏照暄用手朝华侨饭店门厅内一指,“我们就到里面去取。”

  “白雪略感惊讶,但不让自己明显表露出来。她装得很自然地说:“好吧,你带路。”

  魏照暄和那个大汉领着白雪来到二楼,叩开了紧靠小餐厅的一扇房门。

  门内闪出一个身穿鲜艳服饰的女人,打扮得好像海外贵妇相,她就是沈竹琴。

  自从沈竹琴接到魏照暄的信后,心急火燎赶到衢州。他们在红星旅社的秘密据点,3 人撞到一起,大吵大闹了一场。按照田桂花的旨意,魏照暄凭三寸不烂之舌,同沈竹琴商议了多少次,哄她、骗她、用金钱诱惑她、甚至骂她、打她结果磨破嘴皮,使尽手段,沈竹琴是软硬不吃,只有两句话“我爱你,我这辈子死活是你的老婆。我不要金银珠宝,我只要你这个人。”

  魏照暄没有办法,只好把沈竹琴的态度如实告诉田桂花。

  “你必须想办法,无论如何要甩掉她,否则我们的事迟早会坏在她手里。现在你们马上到平海市去,不要在衢州。”田桂花的态度非常坚决。

  魏照暄心里一阵寒战,他想起郑忠仁的死,田桂花会不会也叫我把沈竹琴除掉。他越想越害怕,只得采取拖延策略,想稳住田桂花道:“你别急,让我慢慢说服她。”

  “好吧,你带她到平海市以后,有机会就把这个放在酒中。”

  田桂花从手提包里拿出一瓶药粉,塞到魏照暄手中。

  鸳鸯园的惨象又浮现在魏照暄眼前。好狠毒啊!田桂花的一切举措完全像谢梦娇,为了达到目的,会不择手段,现在这女人要他亲手毒杀妻子,他能下得了手吗?

  人毕竟是有良心的,魏照暄念及沈竹琴同他的多年夫妻之情,也对田桂花的淫威表示了反抗。他到了平海市后,没有按田桂花的吩咐去做,而同沈竹琴以夫妻名义,住在紫云旅馆,继续帮田桂花销赃这批文物。

  沈竹琴成了魏照暄的好帮手,她感到满足,因为有大把大把的钱进来。

  白雪进了房间,打开了手提箱,露出了满满一箱钞票。

  魏照暄大约摸数了数,基本上和下午中山公园谈的价格相符,就对沈竹琴说:“把货交给她吧。”

  沈竹琴从壁橱里取出一只旅行袋,放到白雪面前,白雪拉开拉练,取出三样东西看了一下,证实的确是那三件国宝,才放心地拉上袋子告辞。

  那大汉送白小姐出了门,但他太粗心了,没看清白小姐根本没有回到四楼的514房间,而是径直下了楼。

  几分钟后,正当魏照暄、沈竹琴和那个大汉提着一箱子钱走出这个临时租的房间时,迎面走来了一队公安人员。走在前头的就是轿车里的司机石亦峰,和那个化名为白雪小姐的水文秀。

  尽管东海上风急浪高,江上行和马天晓还是带了香港的一帮黑道人物,雇佣了汕头渔民的一艘机帆船,偷偷驶进平海市前方的夕照湾。

  傍晚,海面一片火红的霞光。他们不敢在这时候贸然登陆。偷渡,毕竟是十分冒险的行动。这一带属海防禁区,中共的军队和民兵常在巡逻。万一撞上,真是自投罗网了他们让渔船停在不远的海面上,抛了锚,降了帆,耐心等待着。

  为了这批梦寐以求的国宝,他们只好挺而走险了。事先制定了一个周密计划:乘渔船到达平海市港口,不让别人发现。等到晚上在夜幕掩护下进入市区,直扑紫云旅馆。先要找到徐彩英,以购买文物为名同那个中年男子联系上。这样,就可以逼他把谢梦娇的地址讲出来。只要找到了谢梦娇,什么事情都好办了,不愁她不吐露藏匿宝物的地点和数量。

  “我们只好去碰碰运气了。”马天晓叹口气说。看来他对这次来大陆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只要能碰上,我们一辈子就受用不尽。”江上行还是那种诡谲莫测神态,“老兄,说不定马上能见到你的旧情人了,难道一点也不想念她吗?”

  “想念又有什么用?”马天晓望着波涛翻滚的大海和远处夜色如烟的港口幽幽地说。

  “现在,反正是不能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向前,一切听天由命。只要不被人发觉,就是上上大吉。”

  已是万家灯火的时辰。江上行看了着手腕上的夜光表,下决心说:“时光差不多了,把船靠过去,我们准备上岸。”

  他叫渔船的老大发动引擎,把机帆船靠近港口,同其他船只停泊在一起。

  然后架起跳板从别人船上经过,最后一个个全跳上了码头。

  “瞧,这不是成功了?”江上行轻声对马天晓说,“到大陆来也不是那么可怕,我已经来过几次了,没出一点问题。”

  他这样说,是试图鼓起马天晓的士气。谁知马天晓仍是情绪不高,萎靡不振地说:“别高兴得过早。虽然你不久前到过这儿,说不定人家早盯上你了。”

  真是不幸而言中。他们从港口登岸,迂回曲折来到市中心,走近紫云旅馆。其他人散布在四周,江上行急于要去找徐彩英。还是马天晓眼明手快,一把拉住了伙伴:“慢!你看,饭店里发生了什么事?!”

  江上行这才收住脚步,往旅馆门口定睛看去,只见门口围着不少人,气氛显得异常紧张,不少围观的群众在嘁嘁嚓嚓地议论。

  “旅馆里出了什么事?”马天晓向旁边一个老头打听。

  “据说这旅馆里窝藏着一对走私文物的夫妻。男的还和解放前一桩大案有牵连,详细我也不清楚。”

  “啊——”江上行倒抽了一口冷气,责怪自己刚才行动过于鲁莽。

  灯光通亮的旅馆门口,出现了一队公安人员,押着几个罪犯走了出来。

  走在头里的是那个徐彩英,在后面的就是魏照暄和沈竹琴。“啊!魏照暄。”马天晓脱口叫了出来。

  “你认识他?”江上行急忙问道,并说:“他就是上次卖给我文物的那个中年男子。”

  “那就难怪了。”马天晓似乎又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之中。“他就是谢梦娇的情夫哟。”

  江上行生怕讲话被人留意露出马脚,连忙拖着马天晓匆匆离开。他心里懊丧不已,这次计划全落空了。他只得望着黑黝黝的海空说:“我们又来迟了一步,被他们抢先了。” 

第30章

  “嘭嘭!”,清早,响起了敲门声。

  正在厨房里烧早饭的田桂花,听到叩门声禁不住一阵心跳,浑身紧张起来。近来不知为什么,常常感到心悸,老处于一种惶惶不安状态,这在过去是不可想象的。以前不管任何紧张,还是无限温馨都不能影响她的铁石心肠。

  现在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无法排遣一种莫名的惊慌。是不是年纪真的大起来了,心脏不好?还是这么多年政治运动造成的后遗症?几年来,她就是凭着敏锐的政治警觉和坚强神经使自己渡过一个个难关。

  她轻声踮脚走到门边,从门缝向外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年轻美貌的陌生姑娘。她那紧张神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田桂花将门打开:“同志,你找谁?”

  “你是田桂花同志吧?”水文秀不慌不忙掏出衢州市税务局工作证,自我介绍,“我是税务局的,叫水文秀。根据上级指示,要对个体工商户进行一次税收大检查,所以到你店里来看一下。”

  田桂花瞧了一眼那崭新工作证,被证上的照片吸引住了。再猛地一抬头,正碰到水文秀的目光,突然惊呆了,似乎认出了什么。水文秀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公安局一年多,孤身一人直接与这个年龄长她一倍的重大案犯面对面打交道,心里不免有些紧张。前几天在平海市化妆为白雪,毕竟有石亦峰等同志在四周保护。

  田桂花呢,不知为什么见到水文秀这张脸,突然惊呆了,惊呆得有些奇怪,使人猜不着、摸不透。

  “哦,欢迎,欢迎!请进来说吧。”田桂花嘴上这么说,心里七上八下。

  田桂花将水文秀引进店铺,没有让她进里边的客厅。店铺尚未开门,货架整理得很有条理,店堂也很宽敞。

  水文秀打量了一下店面,就把黑色手提包往柜台上一放:“田桂花同志,请你把近两年来的进货发票和纳税单据全部拿出来,让我检查一下。”

  “行哟。”田桂花嘿嘿一笑,“我很欢迎你来检查。这不,前年税务局来检查过,还给我这面奖状呢!”说着,她炫耀地指着橱窗顶上那个“优秀纳税工商户”的玻璃镜框。水文秀不卑不亢地微微一笑。

  田桂花从柜台里搬出凳子,让水文秀坐。然后从橱窗的抽屉里,捧出一叠叠发票和单据。毕竟有着女人的细心,这些票据理得整整齐齐,一叠叠用小夹子和回形针夹好,仿佛随时随地准备接受检查。

  “水同志,你是在这儿查,还是拿回机关去慢慢看。”

  “在这儿。”水文秀瞄了田桂花一眼,“你是优秀纳税工商户,我相信不会有偷税漏税行为。我只是想在这儿翻一翻,不会影响你吧?”

  “不会,不会。你慢慢看吧。”

  水文秀就一声不响低头翻看起票据来。田桂花先到里间去泡了一杯茶,放在客人身边,见她这副专心致志的样子,不好打扰她,但又不便离开,只好也拿过一张凳子,坐在不远处,仔细地打量着这个年轻的税务检查员,仿佛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透。

  看着看着,田桂花头脑中的什么被唤醒了,脸上出现了一种由衷的兴奋和激动。死水一潭的表情立刻变得和蔼可亲,双眼也放射出异样的光芒。这光芒不多见,像是失去了的心爱宝物重新见到时才会有。

  田桂花不知为什么,竟把身子依靠在货架上,默默地合上眼帘。原先紧蹙的眉毛徐徐松开了,闭紧的双唇也微微张开,露出笑意,好一副甜梦未醒时所流露出的无限喜悦的神态!可以想见,田桂花在见到水文秀之后,她似乎发现了什么,回忆起什么,先是惊愕,后是欣喜,已泄露出她内心的秘密。

  “小水同志,你不是本地人吧?”田桂花忍不住问。

  水文秀抬头一看田桂花的眼神,也惊呆了。这水灵灵的眼睛,像两颗黑宝石,那样晶亮,那样柔情,在深切地望着自己。这种眼神水文秀从来没见到过,但凭直觉敏感到,这目光背后意味着什么。

  “嗯,我不是本地人,是刚从中央财经学院毕业分配到这儿的。”

  “哦,我说呢,你们税务局的小王、小李、大老张还有赵局长、吴科长我都认识,就是没有见过你。你大概是重庆人吧?”

  已低下头的水文秀一怔,只得重又抬起,双眼望着她:“你凭啥子说我是重庆人吆?”

  “乡音难改嘛,凭你这句‘啥子’我就断定你是四川妹子。”田桂花得意地说起了四川话。

  “你也是重庆人?”

  “唉!四川是天府之国,我哪有这个福份呵。”田桂花重重叹息了一声,发出一通感慨,“我只是在重庆住过一段时间。”

  水文秀认真地把田桂花打量了一番,不由得从心中发出赞叹。她虽然已不年轻,细细的眉毛,黑黑的眼睛,皮肤保养得很好,却比少女还丰腴、有风韵。

  “你这样看我干什么,其实你比我更漂亮。”田桂花打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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