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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品花时录-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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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屏儿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先来了,算是代表太太及二少奶奶,也算是代表娘家人,老爷则派了老总管来贺喜,并特地送了三百两银子的贺仪以及一副墨宝,此次恭贺一对新人。
        然后就是陈谦、周二等一干陈府的下人,他们合起来凑了个份子送给陈羽,陈羽知道他们虽穷,这个礼却驳不得,这是个面子的问题,便也欣然收了。
        然后就是孙筑带了妻子,还有手下的几个羽林卫小校等皆便装而来,也算是一份子,那孙筑除了拿出一份不少的贺仪之外,他的夫人还送了几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首饰。
        胡大海也带着几个人来此,他的礼却是送得有些大,那是一对璧人儿似的小丫鬟。陈羽本不欲收,奈何胡大海之意甚诚,最后推不过,陈羽便也收下了,只是心里盘算,这个礼可不轻。
        陈羽知道如今这行市,就是一个三四十岁正当年的婆子,要买下来尚且需要几十两银子,而一个壮年的男丁,则需要耗银上百两,这样一算,一个正当豆蔻之龄的女婢,至少也值个八九十两纹银了,而若是像这对姐妹这般漂亮的,增一倍也未必买得到,怕是一个就要几百两,那么,一对双胞胎呢?只怕这个价钱,可就不好说了。
        可是陈羽一看这对小姐妹长的却也甚是惹人喜爱,加上他又和那胡大海一块儿做着粮食的生意,因此,这礼虽重,却也收得,难为的是这一片心意,却不知自己该怎么才能对得上了。
        那新任长安知府邹平不知哪里知道了陈羽要成亲,他往日里借过陈羽不少力,因此也派了衙内师爷并经历司经历一起前来道贺。
        当然了,最有面子的,就该属皇上竟然亲自下旨赐了一对玉如意给新人了,并且还敕封绮霞为六品安人,准许以五品官员嫁女儿的规格行婚礼,这真是天大的面子了。
        这当然是柳隐的功劳,但是,柳隐本人却没有来。
        要按说,别管是亲弟弟还是结拜的弟弟,别管感情有多深,既然是弟弟,那么陈羽成亲,他柳隐无论如何都该来这里操持一下才是,可是柳隐却以修道之人不宜牵涉尘世之事为借口,并未前来。
        其实陈羽心里明白,她哪里是因为什么修道之人不愿涉入尘世,而是因为一直在生自己的气。就在几天之前,柳隐传见陈羽,劝说他与其娶绮霞为正妻,倒不如纳她做一房妾,反正陈羽心里当做妻子一般疼她就是了,那正室之位则虚席以待,她自有安排。陈羽闻言却一口就回绝了。一是他实在不愿意往柳隐的事情里牵涉过多,以免将来事有不谐,惹火烧身;二是因为陈羽心里早就定下了要给绮霞一个正室的名位。
        其实以绮霞那善解人意的性子,又一贯的对陈羽言出必从,要她做小妾她必是不会说什么的,但是,陈羽心里明白这名份二字对时下女子的巨大作用,他爱绮霞,疼绮霞,知道她和自己一样,从小到大受了数不清的苦头,而且,直到前不久还身在贱籍,所以,一个正室妻子的名义,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陈羽可不愿意让她在继续小心翼翼的看其他女孩子脸色,糟糠相伴,才最是和谐,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怀着自己的孩子。
        吉时已到,鞭炮齐鸣,就在请来的歌女那一阵阵丝竹管弦之中,银屏儿搀着身着大红吉服的绮霞走了出来,一块绡红的盖头盖住了脸,但是只看那身段便足称佳人了。
        歌女们唱着“之子于归,宜其家室”,将那一对玉如意摆上书案,两人先拜天地,后拜如意,然后对拜。
        礼成之后,陈府来的小厮们纷纷的叫喊着,“掀开她,掀开她!”
        陈羽呵呵一笑,就要走上前去掀开那盖头,银屏儿却往他面前一站,把他拦住了,嗔了他一眼道:“莫听那帮混小子的,现在可掀不得,还是到了晚上再掀吧!”
        陈羽又是一笑,回过头去无奈地冲那帮小子们一耸肩,这个在大家看来无比怪异的动作,却是看的银屏儿眼前一亮,只听她冲那帮犹自叫嚷不休的小子们道:“作死了你们,再敢作怪,今儿没你们的喜酒喝!”
第一卅一章 银屏
        婚礼既成,银屏儿等搀着新娘入了洞房,陈羽这边一声令下,那宋维长便指挥着下人们把那流水的宴席传了上来。今儿是陈羽特意花了大价钱从那太白楼上的请得有“关中第一厨”之称的徐继长掌勺,做出得那菜先不说吃,单是看那色泽就令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可惜陈羽却几乎连一筷子菜都碰不着,这边刚刚的给几位重要的宾客敬了酒,又被胡大海和孙筑轮番灌了几大杯,正想歇一歇,那里陈谦他们也不用等着陈羽去敬酒了,直接就把陈羽从这边架了过去,又是几大杯望断云下去,陈羽就觉得那胸肺间像是着了火一般,头上也开始丝丝了了的疼,心想这望断云好酒是好酒,却是实在有些烈。
        到了此时,陈羽开始后悔没有听宋维长的劝。前天宋维长向他请示婚宴上喝什么酒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说了望断云,这是他最喜欢喝的酒。可是这位老总管却建议换一样,说这个酒太烈,婚宴上不适合,要是用这个酒,用不了怎么灌,新郎官就得醉倒,倒还不如换成那江南过来的女儿红,那酒名儿一听就喜庆,又正是个婚礼上合用的酒,而且也甜软些,也没那么大的劲儿,喝的时候新郎官还能好受点。
        这些陈羽心里也明白,但是他又一想,人生不就这一次大婚嘛,应该是怎么痛快怎么来,醉就醉,怕个什么,醉了睡觉便是,于是便还是坚持用望断云。
        到了现在,饶是陈羽事前预料到今天的情况,刚才已经偷偷的服用了两粒自己配的醒酒丸,却还是架不住了。
        两个下人扶着他到一边的厢房里稍事歇息,陈羽忙又掏出两丸药来塞进嘴里,躺在榻上就觉得天旋地转,忍不住伸手撕撸着胸口的衣服,这时那小厮里有个开眼的,便忙不知从哪里找过来一块儿修缮时剩下的木板儿,就站在榻前给陈羽扇了起来。
        陈羽正觉得好受些,却见一个羽林卫的兄弟跌跌撞撞地找了进来,一眼看见榻上躺的陈羽,便一手扒拉开那小厮,伸手就去拉陈羽,硬是将他扯了起来,口中含混不清地笑道:“好羽爷,竟然逃席,回去,回去,这次定要,定要罚你!新郎官儿敢逃席!”
        说着便不等陈羽说话硬是把他拉了出去,这一下子众人又围上来,可巧的是,此时在里间陪着几位女眷用饭的银屏儿出来了,正好看见众人手里拿着杯子要灌陈羽,看陈羽那个样儿,已经是醉了的。她便不由分说地一个一个把众人扯开,先是几句话把那些小子们骂走了,然后又和善地劝说几位宾客,最后却还是她替陈羽喝了三杯酒,众人这才放过了。
        且说这顿酒席直喝到半晌午才算完,人一个个东倒西歪地走了,陈羽也醉得不省人事,躺在那榻上打着震天的呼噜。
        银屏儿与那管家宋维长将宾客们一一的送走,再回来时银屏儿便命从陈府陪嫁来的两个丫鬟去厨房里弄些醒酒汤来,然后便到厢房里照顾陈羽。
        醒酒汤做好了,可是陈羽却睡得死死的,宋管家见人家大姑娘在这里伺候着,又是陈府那样大家人家的大丫鬟,怠慢不得,便想要把陈羽叫醒了,可是银屏儿却把他拦住了,然后命醒酒汤就放在那里就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且说这一来天已完全黑下来时,陈羽却还未醒,银屏儿却是呆不得了,二少奶奶那里不定有多着急了呢,现在回去只怕也少不了一顿说辞了,又兼着那洞房里还有一个没掀盖头的绮霞等着,她便只好把陈羽推醒了。
        陈羽腹中有那四颗醒酒的药丸,要说酒劲儿纵然还有,却也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这酒后易乏,所以也就睡得香甜。此番被银屏儿叫醒之后,他揉了揉眼睛,面前的美人儿便逐渐清晰起来。
        陈羽伸了个懒腰坐起来,只听那银屏儿道:“你的酒没事了?”
        陈羽打了个哈欠道:“没事了吧,我喝酒之前就吃了点醒酒的药,现在倒也不觉得怎样了,许是没事了。”
        银屏儿闻言顿时放下了心,却又嗔道:“哼!你倒是一觉好睡,累得人家在这里守着你,回去还不定怎么挨骂呢!”
        陈羽闻言嘻嘻一笑,伸手便拉过了银屏儿的胳膊,银屏儿见势一挣,陈羽没抓牢稳,那胳膊便在手里一滑,等到陈羽用力时,便堪堪的只握住了那雪白的手腕儿。
        银屏儿不由得嗔道:“好没皮没脸的,今天可是你成亲的日子,新娘子的红盖头还没掀开呢,便先顾着来轻薄人家,也不羞臊的慌!仔细我告诉给绮霞去,看你怎么说,还不快松开呢!”
        陈羽闻言一笑,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抓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猛地一扯,那银屏儿哎呦一声,便歪到了陈羽怀里,陈羽的手就势覆上她的小腹,把她往自己怀里一提,自己的身子也顺势往榻上一倒,顿时便成个仰面的叠罗汉了。
        只是,这个罗汉叠得稍稍嫌香艳了些。那银屏儿刚才还埋怨陈羽调戏她,此时陈羽真个的调戏起来,她反而不吱声了,也没个言语的就把脸儿藏在陈羽怀里,任他那手在自己身上到处游逛,只觉得那手抚过的地方,肌肤竟泛起阵阵颤栗,那种感觉,酥酥麻麻得煞是撩人。
        陈羽见她闭着眼儿红着脸儿不说一句话,也就越发的得了意,便把那手顺着坎肩摸了进去,触手处小腹上的皮肤真个有若凝脂一般,滑腻娇嫩,真真的让人明白所谓温柔乡到底何意。
        只是,当陈羽正准备把手往上继续走时,银屏儿却突然伸手一把把他摁住了,口中腻声地哀求道:“好人儿,饶了人家吧,待会儿还要回去呢!”
        陈羽闻言另一只手的动作也不由得一滞,以前倒没发现,这银屏儿小妮子也这么勾人,别的不说,单是这光滑水嫩的肌肤,便足以让人恋栈不去了,看胸前那两团娇腻的形状,料想也是个销魂的去处,只是,最让人难受的地方也就在这里了。银屏儿毕竟是二少奶奶陪嫁过来的,是那二爷的通房丫头,就算她再好,却也是只能看得,摸得,却偏偏是吃不得。
        其实陈羽也不敢调戏她太过了,毕竟银屏儿是个经过人事的女子,经不起逗引的,完全情火发作起来,不顾一切的两人成了好事,反倒心里不安稳了。这一则当然是怕人看出来,女子久旷房事与常得鱼露滋润,只是面色上就瞒不过去,二则,有绮霞这个先例在此,万一要是不巧了怀上孩子可怎生是好?她和绮霞可不一样,绮霞好说歹说总归还算是个能容忍的过错,一旦要是银屏儿这里出了事儿,那可就是勾引主子的女人,那是大周律上写明了要诛六族的。
        当下陈羽把手抽出来,那银屏儿却反而放了心地偎进陈羽怀里,喃喃地说道:“怎么就遇见了你这么个冤家,真真是提不起又放不下!也就只有这样躺在你怀里的时候吧,我才觉得心里有一种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担心的安泰,这就是人家所说的依靠吗?”
        陈羽闻言也不答话,把她抱起来,然后看着她的小脸上一脸的沉醉,这才笑着说:“我这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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