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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品花时录-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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抄书,而卫老夫子也从来没有罚人抄书的习惯。虽然陈羽为了加强记忆也抄过一遍,但那是今天几篇明天几篇分开来抄的,却是从来没有试过一口气抄一本诗经,因此他听了婠儿的话便一愣,然后顿时明白了这小丫头为什么冲着自己撅嘴了。
    但凡真心要惩罚下人时,多是不当着外人,柳如眉却当着陈羽说要罚她抄五遍诗经,显然就是给陈羽留下了面子,等着陈羽垫一句话,然后这事儿便轻轻地过去了,这本就是个主客之间的行数,又何况是柳如眉深知婠儿秉性,断不会轻易因为这个责罚她。但是陈羽一句话却坐实了婠儿要抄五遍,以这小丫头跳脱的性子,让她端坐在书房里抄五天书,想想便可知,直能闷死她了,也难怪那小嘴儿撅得是那样的红嘟嘟地,显得那么粉嫩可爱了。
    当下陈羽弄清楚了这件事,便说道:“原来是这样,眉儿误我呀!得罪了婠儿,我以后连口茶都吃不上了,那怎么行!罢了罢了,婠儿啊,眉儿是你的小姐,你该听她地,但是我又是眉儿的师傅,所以我可以跟你说,不必理你家小姐地话,这诗经,不必抄了,有抄那劳什子的功夫,你倒不如来给我捶捶肩膀呢。”
    婠儿闻言惊喜地问道:“真的?”
    陈羽点了点头道:“当然是真的,骗你作甚!”
    婠儿连忙跑到陈羽身后为他捏起了肩膀,然后俏皮地看看自家小姐,却又赶紧得意地扭过了脸儿去,不敢跟自家小姐对视。不一会儿她又使那小拳头轻轻地砸着,端的是把陈羽弄得无比舒服,不由得又是呻吟出声,弄得柳如眉的一个清音都弹得走了调,滑音了。
    “好婠儿,就这么弄,哎呀,舒服!你只要是这样伺候老师,那么以后老师给你撑腰,只要是你家小姐敢欺负你,你就告诉老师,老师来罚她!”
    婠儿在陈羽背后听得
    笑,柳如眉隐隐约约觉得很是不对劲儿,但是她自小从未有过情事,一心用在了学琴上,当下虽觉得婠儿有点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便只好瞪了她一眼,也不管她看见没看见,便仍旧揣摩自己的六弦琴。
    天色渐晚,陈羽毫不犹豫的告辞了,就跟下午答应过来时一样干脆。柳如眉和婠儿都恭敬地送到了起鸾楼门口,然后目送陈羽上了马车,这才回去。至于回去之后没有了陈羽在身边护航,柳如眉会怎么教训婠儿,那就是两个女孩儿之间的私密事了,不足以见诸文字。
    单说陈羽回了家,自觉自己今天下午收获不小,其实男人有时候很奇怪,除去了那些兽欲勃发的时候之外,大部分时候男人好像也特别喜欢追求一种有些温暖的,有些暧昧的那么一种情调。
    夕阳斜照,屋内地毯上洒满了一圈一圈的光晕,佳人在侧缓抱吉他,琴音清越,入耳酪酊,手中香茗一盏,心中便觉无限舒适,那时心里一种暖暖的情欲,直能让人如痴如醉。而不知道为什么,跟绮霞在一起时没有过这种感觉,那是一种坚定的爱与珍惜,跟杏儿在一起时也没有这种感觉,那时更多的是一种浓浓的情和欲望,只有像下午那样跟柳如眉待在那间屋子里,看她款摆丝弦,才会突然从心底里生出那种感觉。
    陈羽地马车到了家门口。才刚下来车,门子已经来禀告,说是姑奶奶来了,陈羽一愣,问家里哪里来的姑奶奶,但是才刚刚问完他却突然想起来,下人们口中的姑奶奶,可不就是自己的姐妹嘛。而自己的姐妹,显然只有柳隐一人。
    当下陈羽穿堂越宅来到后院,柳隐果然正在后面院子里,正从绮霞屋里出来,与她话别呢,可巧的陈羽走了过来。口中笑道:“我才一下午的功夫不在,姐姐怎么来了,你瞧,这可失礼了不是?”
    柳隐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他,听他说完便笑道:“你倒是说说,你有哪一次不失礼了?好不容易来一次,便都是不见你,还是绮霞好,倒陪我说了大半天的话儿,我心里这恨你才算是轻了些。”
    陈羽闻言呵呵一笑。问道:“姐姐可是找我有事儿?”
    柳隐笑道:“没事儿便来不得你这里?这可是我弟弟地家,我什么时候想来都来的!不过今儿来倒不是为了你。主要是来看你媳妇的,她怀了这么长时间的身孕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好歹也该来看看才对,只因为前些日子事懒,所以一直没来,今日里钻个空儿,便过来了。过来看看你媳妇,顺带着也要告诉你一件事儿。”
    陈羽闻言一愣,问道:“却是什么事儿。也值得姐姐亲自跑一趟?派个人来传句话,我自去姐姐那里听吩咐就是。”
    柳隐闻言哼了一声道“少拿你那些客套话来摆弄我!不是说了嘛。只是顺带着来告诉你一件事儿,主要是来瞧瞧你媳妇的,你哪里就来地那么些废话了!”
    陈羽呵呵笑了两声,便不说话了,柳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又自己笑了,然后听她说道:“其实来看看你媳妇主要还是因为以后想看看她怕就没那么容易了,所以,这才赶着来还债,真是遗憾哪,不得亲眼见到我侄儿出生了,等到他生下来,过上几个月能出门子了,你们可一定要抱来给我看。”
    陈羽闻言一想,便面露喜色,问道:“姐姐可是要入宫了?”
    柳隐闻言指着陈羽对绮霞笑道:“你听听,你听听,可不就说了这是个没良心的,你还只是笑着不信,现在可知道了?那终年不得见人的地方还是什么好去处,可是听他那话里的意思,倒是巴不得我早日进去了似的。真真是恨的人牙痒痒,了不得便想要生生嚼了你!”
    虽是玩笑话,但是陈羽也知道,皇宫可不是轻易就能进得去的,进去难,但是想出来却更难,其实那已经不是一个难字可以形容的了,那基本上就是没有可能。所以,看来柳隐此来竟是告别来了,以后她进了宫,两人再想见面可就难如登天了。
    不过陈羽还是一躬身做了个礼,口称,“恭喜姐姐,贺喜姐姐”,然后说道:“虽然说是姐弟之间轻易见不上面了,但是那里毕竟才是姐姐的去处,也是姐姐的舞台,等到姐姐在里面站稳了脚跟,要再见面,倒也不是难事。不过,姐姐此去倒也凶险,一切还宜小心在意为上。”
    “这些我岂有个不知道地,又要你来叮嘱?罢了罢了,天都黑了,我且去了,改日里你来观里为我送行吧,到时候凭你有什么话儿要嘱咐的,我一体地听着就是了。记着在家里要疼你媳妇,要是让她受了委屈,我可不依你,仔细耳朵给你拧下来呢。”
    柳隐说着又转身对绮霞道:“好了,你也回屋去吧,外面冷,你怀着身子还是不要呆在冷风里,有什么事儿便差丫鬟们去做,不要什么事儿都自己动手,那样要她们来还做什么了?你自己看看这都多大了,还乱动,仔细出点儿事儿,到时候可不心疼死我。行了,陈羽你送我到门口,其她你们都站下吧!”
    陈羽也明白有些话确实是不合当着自己妻妾的面儿说,自己心里吃点惊吓无所谓,但是这些朝廷争斗地事儿,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了,一则知道了也没什么帮得上的,二则徒然跟着担心。所以刚才柳隐拦下了他的话头,他便也不多说,此时柳隐要走,陈羽便老实地命绮霞她们都在后院儿就站下吧,他自己却送柳隐到了家门口。
    “我这次进宫,要先封做昭仪,不过倒是给了我一处宫院,日常上也不委屈的,就是行动上要吃紧一阵子,毕竟皇宫里是个有天有地的地方,哪里皇上虽然也还是皇上,但是却不得不顾忌到很多东西,纵然是再宠我,也得一点一点儿的来。我进宫之后,你自己在外面切宜小心,凡事不要急躁,不要老动不动就刷你那风流性子,你要想要,等到咱们都站稳了脚跟,便是皇家的公主郡主的,也凭你要去,但是现在还是老实一点儿地好,做事不要太出头,记得要紧紧的跟着陈登老儿,现如今
    ……,你笑什么?!”
    就在家门口的台阶下,下人们都远远的站着,那柳隐坐的马车也离了好几步远,柳隐便小声地向陈羽交代几句话,也是个临行前叮嘱的意思,但是陈羽虽然知道她是一片真心的为自己着想,但是却突然想起来自己刚才也叮嘱她来着,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柳隐见状先是娇嗔了一句,继而好像是想起来自己刚才还呵斥他来着,现在自己却也啰唆起来,便不由得白了陈羽一眼,但是自己却也笑了起来。
    其实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了,陈羽说不定比自己还聪明呢,还有什么好叮嘱的。不过柳隐就是觉得有很多话非得亲口告诉了他,自己才能放心似的。否则就老是觉得心里不踏实,生怕他有个考虑不周的地方,现在好了,被陈羽这一打扰,她心里气呼呼的却又暖洋洋乐呵呵的,什么也不想说了,便想着还是等到他来送自己的时候再慢慢说给他吧。
    送走了柳隐,陈羽慢慢踱回来,情知或许自己现在的悠闲生活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了,柳隐入宫,代表着一种席卷朝堂的斗争马上要正式展开了,而自己,显然是其中很重要的一个人。
    厨房里来问是不是要传饭了,陈羽当即便命端了上来,一家人围着吃饭。饭后喝茶的功夫,绮霞等人又把下午柳隐来的事儿都说了说。丫鬟们只说这个姑奶奶好随和,又是衣裳又是赏钱地,还一直到笑眯眯的,就连琥珀对她也是赞不绝口,说是看上去便觉得亲近,当初听说她坚决不做陈府的七姨奶奶而要出家做女道士去,还以为她是个不好说话的人呢。
    陈羽没有说什么,听着一屋子莺莺燕燕的讨论着自己的这位干姐姐。心想看来她的为人刚柔并济,还真是值得自己好好学一学呢。
    陈羽有个习惯,一般情况下晚饭后要独自一人到书房看一会儿书才去睡,存的正是日日看书日日进益地想法,而不要任何人在旁伺候,则是图个清净。这个时候即便是他的书童郁巧巧,也被打发下去休息了。
    今晚也是如此,只是剔了几次烛花,陈羽却还是难以静下心来看书,到最后他便索性放下了手中书卷,开始打算起为卫老夫子谋官儿的事来。
    想来想去,心里略略的有了些头绪,当下便打定了主意等忙完了柳隐这边,就去为他跑一跑,这时恰好听见外面起了更。陈羽便起身出了书房。只是刚走出书房便看见,不远处灯影里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看见自己出来了,她却是转身要走。
    陈羽忙开口叫她。“回来!你给你胆子见了爷就跑的?少说也过来让爷打两下屁股再走吧?”
    那人闻言猛地扭过脸儿来,影影绰绰地便可看出那人是杏儿,只是她虽扭过了脸儿来,却狠狠地瞪了陈羽一眼。她虽然到底是掌不住笑了一下,最后却又绷起了脸儿,不过她虽然看都不看陈羽,却是听话地站在了那里。
    陈羽见状走了过去,便走便说道:“霍。你现在脾气越发地大了,中午在人前就敢那样顶我。只说了你两句便跟我致了气,好像是再也不记得当初家法使到你身上时那求饶的样儿了是吧?”
    杏儿闻言啐了一句,口中不肯认输地说道:“哪个求饶了!才不求饶呢!”
    这话说完,杏儿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脸蛋儿倏地烧上来一抹艳红,陈羽显然也是想到了某一夜两人之间的那点子风流事儿,因此便觉心动不已,当下陈羽闻言笑着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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