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惠皇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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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僵持良久,几日后皇上仍是一意孤行的下了封后的诏书。至此整个后宫彻底沸腾。
“宓妃真是阴魂不散!”
许馥气的手都抖了。
“娘娘,长乐宫那位明日就要行册封礼了。”肖姑姑提醒她。
“本宫知道。”
“不是说宓妃娘娘已经不能生了吗?那娘娘还担心什么。”水莲说。
“谁敢保证她一定不能生。何况她不能生她就不能抱孩子来养吗?一个个平日里瞧着那么厉害,怎么就没人能不让她从长乐宫里出来!平日里争奇斗艳的,到了关键时候个顶个的没用。”
“娘娘,只要中宫无嫡子,大皇子是皇长子,即使到时候那位成了东宫太后,娘娘也是西宫太
后。何况太皇子就是娘娘亲自教养长大的。”肖姑姑安慰她。
“就凭皇上对那个贱人的宠爱,即使她随便抱一个养,皇上还不是直接就立她养的为太子。”
“那可未必。”肖姑姑笑着说。
许馥看着肖姑姑的笑容,也好像明白过来了些什么。“你凭什么这么说?”许馥问她。
“情爱之事虚无缥缈,但总是得不着的才是最好的。”
“是啊,谁能保证宓妃能专宠一辈子呢。”
皇后。
本宫就算不做这个皇后,也一定要做太后!
“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长乐宫贺宓妃娘娘封后之喜!”
长乐宫门口如今真是车水马龙。许琉菱、白意、许馥、周婕妤、陈筠、阮氏还有郁华,一个个的备着重重的礼物来贺喜。如今长乐宫依旧只有冬晴跟夏雪两个贴身婢子,堂堂二品妃位的宫里除了两个健全的奴婢之外竟然全是哑巴,真是怪异又突兀。
“你们也太客气了。”
宓妃微笑说。
“今日还能叫姐姐一声宓妃娘娘,明日可就是皇后娘娘了。”许馥笑容恳切。
“听说你养着大皇子,怎么不把他带来我瞧瞧?”
“怕吵着姐姐,却没想到姐姐也喜欢孩子,改日我跟昭媛一起带着他们哥俩去泰坤宫做客。”
“你可别说,一想起来明天就要挪宫了,我还真不习惯。”
“娘娘气度高华,足够母仪天下,怎么还会觉得不习惯呢。”
“兴许觉得那里风水不好吧。”宓妃若无其事的摘下玉搔头,挑衅似的说道。
“姐姐真是越来越喜欢说笑话。姐姐胆子大就这么随口一说,我们这几个胆小的可不敢随口一听。”到最后还是陈筠出来打圆场。
“偏生你促狭。”
宓妃说话的时候瞧了一眼站在陈筠身边的郁华,不由地多打量了她一会儿。
“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娘娘好记性,两年前臣妾在祥宁宫附近的清溪与娘娘有一面之缘。”
“不是本宫记性好,是你长得美。”
“臣妾的容貌不及娘娘十分之一。”听了她中规中矩的回答,宓妃对她的兴趣顿时大减。
“你是瑾嫔是吧。”宓妃想了一下刚才小太监给她通报的时候有个封号很好听的嫔位。
“回娘娘,正是臣妾。”
“嗯。”宓妃点了点头,就没再理她。
正式行册封礼的前一晚皇上没有召宓妃侍寝,而是翻了瑾嫔的牌子。
郁华很少来乾坤宫,沈焕似乎不喜欢妃嫔在他这里留宿,大部分时候都是他翻了牌子之后直接宿在妃嫔宫中。只有在极少的时候,比如国事繁冗,奏折如山,他才会让她们夜晚乘车而来给他解闷。
东暖阁只有一个小太监在里头伺候,连孟忠都被支的远远地。沈焕喝了酒,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床上看书,瞧见了郁华,淡淡地对她说一句:“你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
却没成想沈焕迟迟不说起来。
终于等她实在撑不住了,沈焕才对她说你起来吧。
说罢就下床扶了她一把。
“规矩里教出来的人,你不累吗?”
“皇上醉了。”
郁华低声说。
“朕当然醉了,如果酒都喝不醉人,那还要酒最什么。朕问你呢,你成日守着规矩活,你不累吗?”
郁华颓丧的摇摇头。
她那种几近变态的温顺激起了眼前这个男子的兽性,沈焕一把扯下郁华的衣服,细腻白嫩的皮肤,她的笑是那样刺眼。
在如暴风骤雨的亲吻之下郁华产生一种错觉,那种错觉且甘且苦,她喃喃地说:“其实我也不想这样。”
然而男人似乎并未听见她的话,他持续他的动作,她持续她的迷惘,直到红烛燃尽。
“臣妾小时候睡不着,特别喜欢看蜡烛垂泪。”她看着坐在床边发呆的沈焕,很温柔的说。
“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
“朕是问你为什么睡不着。”
“因为那时候我很想我娘。”
沈焕转过头来看着她,问她:“你会很想念一个人吗?”
“现在不会了。”
“可是朕会。”
啼笑皆非。
“皇上这么说就不怕臣妾吃醋?”
“你也会嫉妒?”
沈焕笑着看向她。
“会的。”
“看来你还不算太没得救。”他宠溺地摸摸她的头,轻轻对她说:“睡吧。”
“您有没有那么一点儿喜欢臣妾?”
“应该有吧。”沈焕想了一下,很郑重的说。
有就可以了。
“皇上您知道吗,臣妾自幼就没有母亲,我爹续娶的时候身边的婆子跟我说,有了后娘就有后爹,那时候我特别害怕,整天整天的哭,成宿成宿的不敢睡觉。后来这事让我哥哥知道了,我哥哥教训了那几个婆子一顿之后跟我说,在没有人能听你说话、任你撒娇的地方就守着规矩活,守着规矩活的人也许一辈子不出彩,但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她说完之后不能皇帝回答就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皇后
虽是继后,册封礼依旧不比寻常,连王公大臣都要出面,更遑论那些争相赶来观礼的世家。诏命夫人,皇亲贵戚,像陈筠她们这些宫嫔变成了极不起眼的陪衬;皇子公主做童男童女,一起恭祝帝后永结同心福寿绵延。
然而郁华总觉得这位皇后的笑容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冷。
太后娘家的侄孙几个女面色难堪;本以为先皇后过世,自己离后位又进了一步,怎料被旁人捷足先登,而且姑奶奶又一直不同意她们姐妹几个进宫,这样好的身段容色岂不是要被白白辜负。
家宴之后众人皆散,陈筠瞥了阮氏与郁华同行,开口就问道:“听说昨晚皇上召了姐姐侍寝?”
“你这是明知故问。”
陈筠就笑。
“那先恭喜姐姐了。”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
“如今中宫已定,昭仪她们自然要交回协理六宫之权,那位不开心了,姐姐不就该开心了吗?”
“筠儿是来做说客的吧。”
“姐姐想左了。”
“我知道你与皇后娘娘交好。”
陈筠目光暗淡。
“皇后娘娘怎么会瞧得起我这样的小角色。”
“你无需妄自菲薄。”
“实话实说罢了。”
两个人于是绕开了这话不提,陈筠笑言打明日起可就过不成原先日上三竿才堪堪梳头的惫懒日子了。
郁华深以为然。
回宫之后陈筠即刻便让人伺候沐浴,今天她化了浓妆,又按着五品婕妤的身份打扮穿戴,整个人回来之后累的几乎快站不稳。
整个人泡在水里,清醒的花香还有热水让乏得不行的身子渐渐恢复了活力,她看到今日皇后娘娘那可望而不可即的样子,知道原先那样的时光彻底一去不复返了。她们最终要为了各自的命运与荣辱,欲念与私心,站在毫无交集的天平的两端。
不管她曾经抱有怎样的目的,但在后来两个人的交往中她对宓妃始终真心相待,这个人似乎有一种可怕的魔力让你为之倾倒;可是那魔力在宓妃走出长乐宫的这一天戛然而止。
但无论如何,她感激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示好她绝对无法在短期内得到皇上的青睐,更无法在这样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站稳脚跟。但她还来不及跟她说一声再见。
从今天起她们再也不能做知己。
陈筠第一次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虽然这孤独很快就随着夜色的到来被困倦席卷。
生活总要继续。
郁华在写字。春日里自然要写咏春惜花的句子,方才落雪过来说皇上送了冯氏一只猫,她说声知道了就没再言语。
皇上很喜欢冯氏的样子。
听说生性高傲的人喜欢养猫,骄纵任性的人喜欢养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那猫通体透白,宝石蓝色的眼睛就那么明晃晃地瞧着你,怪渗人的。”
再怎么可怕也只是个畜生而已。听说天子续娶的继后大婚不能燃龙凤呈祥的红烛,不知道以如今这位皇后这样的性子能不能忍受自己继室的身份。
自然了这些都不是她应该操心的;与其在这里揣度别人的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明天早上该穿成什么样子去泰坤宫。
这已经是宫女第三次给白意添茶,折芝一边瞧着,一边低声说:“茶喝多了容易睡不着觉,娘娘少用些。”
“逸霜呢?”她冷不防的问。
“小皇子已经睡下了。”
“再过几个月就该开蒙了吧。”
“是。”
她回答。
“把起居注拿过来给我瞧一眼。”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次白意找折芝要起居注。
“娘娘,您已经瞧过两遍那了。”
“明日就要送还泰坤宫,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日后娘娘可以一心一意教养小皇子,也未尝不是好事。”
“你真觉得这是好事吗?”
白意咄咄逼人。
“奴婢……”
“你瞧,连你都知道我心里不舒坦,皇上他怎么就不知道呢。”
“皇上过几日一定会来瞧娘娘的。”
折芝说。
白意看着折芝那张没有任何亮点的小脸,说:“你我都是一样普通到留不住君王心的人。”
“娘娘折煞奴婢了。”折芝心里一慌,连忙跪下。
“行了,本宫知道你忠心耿耿,不必这么急着表态。”白意皱眉。不过是开个玩笑而已。
折芝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
“娘娘早些沐浴更衣吧,明日一早还得去泰坤宫请安呢。”
“是啊,你不说本宫都忘了,这宫里再也不是原先中宫无主的时候了。”
白意脸上浮现出没有笑意的笑容。
翌日一早郁华到泰坤宫的时候人都已经到的差不多了,于是忙上前行了个礼,道:“嫔妾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皇后今日穿着品红色的广袖五翟凌云衣,下着象牙白缠梅蜀锦曳地裙,右手小指上带着常见的翡翠戒指,额头点了牡丹花钿,头上是五凤朝阳冠,瞧着端庄华贵异常。
皇后瞧了瞧右手边的香炉,道:“起来吧。下次再早一些便是。”
“是。”
待香炉上的一炷香烧尽花家姐妹才姗姗来迟,妹妹花月凛更是一副懒梳妆的模样,温温软软地道:“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小妹妹,你可知道你来迟了?”
皇后的声音透着温柔。花月凛不知所措的看着姐姐,只见花月旸又磕了个头道:“还请娘娘恕罪。”
“去外头跪着吧。”
皇后丝毫不为所动。
花月凛似乎还想再争辩,她姐姐却已经拉着她又磕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