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地狱等你-第44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有两个穿着连体工作服的女人站在这些蛹的前边,在她们旁边放着一个好像农药喷雾器的东西,上面连着一根塑料导管,看样子这两个女人应该是在照料肉蛹里的人,用导管给他们喂流食。
我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愣在这门口多久,一直到安东辰碰了一下我的胳膊,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这些人都还活着吗”我问。
“活着,都还活着呢。”安东辰回答说。
我艰难地挪动了双腿走到其中一个肉蛹前边,伸手探了下里面那人的鼻息。确实,那人还有呼吸,只是这呼吸十分微弱。
“这些人都是谁”我回头问安东辰。
“这是我大哥,那是我弟弟、弟妹,这是我外甥,这个是这个是我家的一个保姆。”安东辰给我指着靠近门口的几个肉蛹,并一一做着介绍,“再后面这几个是参加葬礼的朋友。楼上还有一些误闯进来的,还有不听话的工人。”
“这个人也在吗”我拿出手机,翻出胡杨失踪的那个哥们的照片。
安东辰接过我的手机看了眼,又把手机给其中一个连体服女人看了下。那女人随后冲我点了点头,并朝楼上一指。
我也没再征求他们任何人的同意,直接从楼梯往二楼走。
楼梯上、过道里,只要是有墙壁的地方我都能看到肉红的蛹,每个蛹里面都封着一个人。而随着楼层向上,肉蛹里的人也不再像一楼门口的那样瘦弱,有的甚至因为我走动的声音而抬起了头。
在二楼一个角落里,我找到了胡杨失踪的同学,他的状况比肉蛹中的其他人状态都要好很多。当然,这种“好”也只是相对而言,实际上他的脸颊也是向内凹陷的,脸色青紫,头发也脱落得很严重。
我走到他身边,他也慢慢抬起眼睛看着我。
“我认识胡杨,你是他的同学吧”我对他说,声音并不大。
他缓缓张合了一下嘴巴,但却没能发出声音。
我伸手试着去拽那肉蛹,结果整个房间都跟着震颤了起来,我赶紧把手松开,房子也随即安静了下来这下我也知道为什么安东辰他们没有强行把这些人放出来了,只要在这个宅子里,谁都别想跟老头对抗
忽然,我身边有一个人影晃了一下,我连忙回头,那个穿着粉白色旗袍的女人又出现了她拿着蜡烛冲着我笑着,然后招了两下手,示意我跟着她。
“你是谁”我问了句。
那女人还是没有应声,只是冲我轻摇了下头,然后再次招手,让我跟着她走。
我不知道这女人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但我的脚却像不受控制一样就那么跟着她去了。
她下了楼,从安东辰和白发管家身边走了过去,可是这两个男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她一样,眼睛全都是盯着我看的。
“你们没看到她吗”我指着那旗袍女人诧异地问。
“她”安东辰一脸茫然。
那白发老管家也同样奇怪地看着我。
我的脊背突然一凉,那久远得、几乎快要被我忘记的记忆又一次在我脑海深处浮现了出来。七岁那一年我遇到了夜走鬼,在我被白虎式鬼救下之前,我记得那群鬼越来越像人,就像是邻居家的大叔、大姑、哥哥、姐姐,就像是我身边的人。
事后我曾经跟我爷说起过这事,我爷告诉我世间是有阴阳界的,鬼在阳界是一个样子,在阴界又是另一个样子,那并不是鬼在发生变化,而是跨过阴阳界的生人发生了变化。
我爷说的这些东西拗口又难懂,所以我并没有太去在意它,而且阴阳界什么的我也很少接触到,时间久了,我便忘得差不多了。而现在,这几乎快要被我忘掉的记忆突然出现了,原因自然是因为那旗袍女人。
白头发老管家是活人,安东辰也是活人,那两个女人应该也是活人,而他们四个都看不到那个旗袍女,所以她应该就是鬼了。而之所以我误将她看成为真人,不是因为她穿了人皮,而是因为我现在身处之地已经跨过的阴阳界。
“你们先在这屋子里别动,我过去一下。”我对安东辰说了句,然后便随着旗袍女走出了小楼。
旗袍女带着我转到了楼后,在后院墙的墙根附近有一个地窖入口,旗袍女优雅地蹲下拉开了地窖盖,一条通往地下的台阶出现在了我眼前。台阶下面有烛火的光亮,我还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她向台阶里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并冲我笑了笑。
“下面是地狱吗”我站在原地问。
旗袍女抿嘴笑着,她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
“你是地狱的公关经理吧你们要是继续用这个套路招揽客人,我估计地狱肯定是要爆满了。”我玩笑着说了句,然后硬着头皮走向了地窖口我并不是艺高人胆大,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地窖并不危险,尽管许多人都跟我说,女人越是漂亮就越是危险。
地窖的台阶是盘旋向下的,越往下走就暖和,而且光线也越足。
旗袍女并不说话,只是在我身后拿着蜡烛台跟着我,我自己一边走一边默默数着台阶数。20、60、140、300我不知道到底多少级台阶算一层,但我能确定的是我所下的这些台阶差不多有15层楼那么高了,不需要任何说明,我已然身在地狱。
章552、先知的“邀请函”
曹渊愣愣地冲我咔吧了几下眼睛,然后摇晃着脑袋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啊魏魏什么”
“魏武一个很高很壮的男的。 方脸,张飞那样的圆眼睛,下巴有点青胡茬,30大多快40”我又把魏武的相貌进一步精确地说给曹渊听。
曹渊仔细回想了一下,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说:“这半个月村里压根也没来过什么人啊,你要是找的就是本村的,那就更不可能了,这村里的人都瘦得不能再瘦了,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曹渊的回答让我不禁一愣,难道五哥真的没来这个村
他是因为其他什么事而遇到了麻烦
我这边正想着这些,忽然,我的余光扫到了曹渊的脸上,他的眼睛在偷偷地盯着我,但在我看向他的一瞬,他的目光又快速逃开了
这不对,他在向我隐瞒什么,魏武肯定就在这村里,他和村里的其他人一样,他们想要骗我,联合魏武一起骗我,他们不想我留在村子里。
“谢了哥们,你是个好人,不过这次我肯定不能听你们的。魏武不出来我绝对不会走,今天晚上我就在你这屋里住了,反正我看你这地方也挺大的。”说完,我拽过凳子往上一坐,就不打算再站起来了。
曹渊貌似也看出我的决心了,他赶紧过来想把我拽起来,但就凭他这个瘦弱样是不可能把我拽起来的。
几次尝试失败后,曹渊终于服软了,他叹着气说:“你赢了,魏武确实在来过村里,他跟我们所有人都说过。如果有人来找他就说没人见过他,让来的人赶紧走。”
“那他人呢现在在哪”我连忙问。
“他三天前出村了,现在我真就不知道。”
“你少骗我,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了,你这又是在撒谎,你让他出来。我就在这等着”我坚决地说道,随后我又把椅子挪到墙边,用背靠着墙,再把眼睛一闭,无论曹渊再跟我说什么我都不理他了。
曹渊等了好半天,见我铁了心要留下,他也没了办法,只好推门出去。过了不多会。屋门再次打开,曹渊走了进来,跟他一起的还有另一个人,那正是魏武。
魏武进屋后几步走到我跟前,一把将我拽起来,然后二话不说扯着我就往门口走。
我也不说话,只是用力往后一挣,将胳膊从魏武的手里挣了出来。魏武回头瞪了我一眼,接着抬起手掌朝着我的下巴推了过来,看这架势好像是准备把我打晕了扔出村。我赶紧往旁边一闪身,不等他再出招,我已经退出五米开外了。
魏武没有再追打我,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口道:“兄弟,你能过来帮我,这份心哥哥我心领了,但是这地方凶险得很,你最好还是离开,在外面也可以随时帮我传个话什么。”
“那要不要我顺便把嫂子也给你接过来啊”我反问了句。
魏武一皱眉,也没了后面的话。
“我知道你有麻烦,但这事只靠你一个人恐怕是不行吧。外面山谷细长又朝东,村外环林,这是典型的火龙抬头,村子一直没被烧、没被毁,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镇着,你看不到,但我能帮你看到咱俩联手把这事解决了,总比你一个人被困在这村里一辈子强吧”我劝说道。
魏武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开始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往下脱,最后将上半身完全亮了出来。不过他要给我看的肯定不是肌肉了,而是在皮肤下面的那些螺旋的凸痕。
在魏武的肩膀、胸口、腹部正面、侧部还有整个后背上到处都是那些东西,就跟昨晚我在那快递员的亡魂身上看到的一样。
那些凸痕并不是死的,它们在不挺地蠕动着,蠕动的幅度比鬼魂身上看到的更大,而且更不规则,有的涡旋甚至扩散开,并沿着一条直线向魏武的脖子那里爬。魏武低头朝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横着一掌敲了下那个试图向上爬的东西,它顿时停止了移动,过了一会便在原地盘成了一圈。
这东西看得我不禁皱紧了眉头。
“那是蛇吗”我问。
魏武摇了摇头说:“如果我判断的没错的话,这叫虫盘疮,是一种蛊术,只要在村里过一夜,你也会中这种蛊。你确定你要留下来吗”
“中了这蛊,除了看着有点恶心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吗比如疼,全身发胀之类的”我继续问。
“短时间不会,不过你身体里的虫子会越盘越多,最后盘到你满脸都是,你会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听不到,吃到嘴里的东西也没有味道,到时候就算你想死,恐怕也动不了了。”魏武说。
“到那种程度要多久得几十年吧”我又问。
“嗯。听村里人说,得4、50年。”魏武坦率地回答道。
我一听这个,心里顿时托底了。我笑着冲魏武一摆手说:“你整的也太紧张了,50年呢,咱俩最多用三天就搞定了,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吧。哦,对了,我之前去过那个快递的店,有个快递员死了,那是怎么会事”
“这个说来话就有点长了,我先带你去见个人,关于那个快递员的事,到他那我再给你详细解释吧。”魏武一边说也一边将衣服重新穿好,然后推门走了出去,我自然在后面跟上。
太阳这时也已经完全落了山,村子里变得一片漆黑。这时我也才意识到一件事,从村外到村内,我都没有看到一根电线杆,而且天黑之后我也没见到电灯的光亮,这村里貌似是没有电的。
魏武在前面领着路,很快就带我到了村尾一栋大房。
“老黑啊,我带了个朋友过来,他也许能帮上忙。”魏武一边推门进屋一边说着。
屋子里有微弱的、跳动的光,那不是电灯,貌似是油灯。
我跟着魏武一直进到里屋,果然,屋子里只点了一盏小油灯,借着昏暗的油灯光,我看到了屋子里的两个人。
在最里面的火炕上盘腿坐着一个老太太,虫盘疮已经长到了脸上,不过并没有盖住口鼻眼。在火炕下的一个藤椅上躺着一个老头,这老头的状况明显要惨一些,虫盘疮已经盖上了他的一只眼睛,他小臂、手上也到处是密密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