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咱日子没法过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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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六道见到辛辛苦苦的鱼被牛大强弄没了,一张冷毅的脸上泛着怒意。
于小含赶紧将鱼筐拿了过来,“六道哥,这些还在!”
牛大强见于小含对赵六道也这么好,赌气的也将余下的鱼全部都倒到河里,然后一脸挑衅的看着赵六道和柳七!
“六道。”柳七见鱼全部都游走了,缓缓唤了一声赵六道。
姐不跟你计较,你倒还蹬鼻子上脸了?!
赵六道冷冰冰的应了一声。
柳七将衣袖放了下来,语气透着一股凌厉,“你把他扔水里,我便给你挣五两银如何?”
赵六道看牛大强也看不惯,扔了网,二话不说,一把拉了牛大强的裤腰,轻松一提起,一甩手!扑通!一声,牛大强以一道绚丽而美妙的弧度坠入水里,那飞溅起来的水花在春日暖阳的折射下,异常的绚彩多姿。
冰冷刺骨的河水灌入嘴里,牛大强这才反应了过来,气急败坏道:“赵六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当初你来我们村子的时候都快饿死了,要不是我们可怜你,你早就没人了!”
于小含半晌才反应过来。赶紧踩着水花跑过去拉牛大强,都是生活在水边的人,水性自然也极好,牛大强扑腾了几下便上岸了,作势要与柳七大打一场。
“大强,不好了,漕帮的人来收钱,你爹不服气,被漕家的家丁打了!”一个青年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赵六道听说又来收保护费,那脸色顿时变得冷锐起来,将渔网扔到木桶里,打算回家。
柳七拉住他的手,“漕帮的人为何收钱?”
“欺贫爱富!”赵六道愤愤的说道。
于大娘走了过来,“小含啊,你赶紧回家吧,村子里就你一个闺女了,万一被漕帮的人看见了,春汛的时候会拉你祭河神的!”
于小含应了一声,走到岸边穿了鞋,匆匆的往家里赶。
“出了什么事?大娘?”柳七疑惑的问道。
于大娘叹了一口气,“漕帮每年春汛之前都会带人下来收钱,没收到钱就拿村子里的姑娘去祭神。”
“如收到钱就不用抢村子里的姑娘了吗?”柳七冷笑,这敛钱的借口,果然的一等一的欠人抽!
“他们收到钱,就会去别的地方买个姑娘过来祭神!”于大娘收拾着东西,“家里连吃的都没有了,哪里还有钱上交啊。”
“官府不管?”柳七皱眉,一双清亮的眸瞳显得格外的幽深,让人见不着底!
“江湖的事情,官府管不了!村民们也是被逼无奈,我们若是不交钱,他们就在市场捣乱我们的鱼价,让我们活不下去。”于大娘言道。
“六道,我们去看看。”大夏律里没有专门束缚黑社会社团的律法,官府也借着江湖事,江湖了,不愿意多惹闲事。
而这用少女祭神的事儿,原来在这里也有,她以前看过河伯娶亲的故事,看来这就是河伯娶亲的真实版!
赵六道本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听到柳七这么说,也跟着过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听了她的话,可是自从她来之后,改变了他的生活。她那脑子里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
赵六道总结了一下,自从如意和他住在一起的时候,既没挨也没挨饿!虽然她除了聪明以外,别无其他欣赏之处,但他还是不知不觉的愿意听她的话。
漕帮的老大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一身横肉,身后跟着几十个带着斧头的小弟。那帮村民在他们的眼里,就像随时待宰的羔羊!
牛父苦苦挨求道:“漕当家,我们真的是没钱啊,要不您再宽限几日,这河道的冰刚化,我们也是才出来洒网的!”
漕天狼一抬手,他身后的小弟赶紧搬了一张贵妇椅过来,男人一屁股坐了上去,眯眸淡淡的看着一帮求情的村民。
他身边一个穿着灰色衣袍的小弟,恶狠狠的说道:“什么叫没钱,每次你们都说没钱,非要我们老大下狠手才愿意拿出来!爷告诉你们,村子里没姑娘,用小女孩来顶也行,反正河神应该不会嫌弃!再不济就送几个娘们下去!”
漕天狼轻咳着,指了指牛父,“天狗,先把这老家伙绑上石头扔河里。”
牛大强急得挡在了牛父的身前,几把大刀和斧头横在了他的胸前。牛父见此,紧张不已,“大强啊,你别冲动,爹一把老骨头死不足惜,我死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娘,你娘这辈子跟着我吃了不少的苦……”
吧啦吧啦……
牛父说得老泪纵横,牛大强听得两眼汪汪,漕天狼一脸的痛苦,“吵死了,赶紧给老子把这老头和他儿子绑了扔下去!要哭去跟河神哭去!看他放不放你们!”
牛父又开始吧啦吧啦了,吧啦到他祖宗十多代,每代都是一脉单传,如今只有牛大强这根独苗怎么怎么样,求漕老大高抬举手,救人一命,胜过长膘十斤啊……
漕帮小弟们还在绑,牛父就没有停下嘴过,气得漕天狼吼道:“堵嘴堵嘴,快堵嘴!他祖宗的!扔下去!”
几个凶神恶煞的小弟将牛家父子抬起,准备往河中扔,蓦然一声冷喝,夹杂着凌厉雷霆之势:“等等!”
一袭灰衣葛袍,黑发束顶的少年缓缓的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春日的暖阳透过水面折射出波澜不惊的光晕,萦绕在他的身上,仿佛被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
少年不紧不慢的走到漕天狼的面前,抱拳行了个江湖见面的礼,语气沉稳,言道:“想必这位就是响当当的漕帮大当家漕天狼大哥,在下柳七,久仰大哥威名!”
☆、第二十一章、画出来的银票
漕天狼移动了一下目光,一双狼眸泛着嗜血般的光芒,望向柳七!
“你他妈是谁啊?!”
这目光如柳七当初在义庄,被群狼围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让人觉得压迫的目光。
赵六道突然站在了柳七的身边,想开口,却一直没有机会出声,一双黑眸里泛着担心。
柳七很大步的走到漕天狼的身边,“在下柳七!漕老大过来收钱,我们理应当给的,不知这回要收多少?”
漕天狼瞟了柳七一眼,见这人瘦小,面黄肌瘦的,冷哧道:“莫非这钱你来给?”
“村民里刚刚熬完寒冬,还活着已经不易,实在不行,上石村的钱,就我一个承担吧。”柳七目光镇定,脸上有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这般淡定与从容,让漕天狼微微一愣。
“你是这村子里的?”漕天狼问道,其他的村民见他都像见着最恐怖的物体一样,不敢抬头说话,就已经吓得跪在地上颤抖了!而他小小年纪却敢如此的直视自己,当真不是简单!
“没错!我前阵子过来投亲,也算是上石村的人!”柳七淡淡的说道。
“既然有人愿意给,我也省了不少事!不过你若是拿不出,我就把所有村民全部都扔下河道里喂鱼!”漕天狼笑呵呵的说道。
村民们听此,都一脸期待的看着柳七!
谁知柳七却说道:“漕老大收钱不过是要替村民们买个姑娘在春汛来临的时候祭河神而已,柳七有一件事情一直很怀疑,这河神到底存不存在?”
漕天狼脸色一寒,“要知道河神是不是真有,你自己下去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柳七见惹恼了漕天狼,赶紧改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漕老大既然说有那就便有!柳七出口冒犯神明实在是不应该,拿出点钱来孝敬神明也是应该的。”
赵六道想着,这柳七哪里来的钱?要真有钱,她早就叫他上街去买肉吃了!
“不知这回交多少钱?”柳七恭敬的问道。
“不多,五两而已!”漕天狼阴侧侧的说道。
村民们一惊,不满道:“往年都是三两,怎么今年这么多?”
漕天狼狠道:“往年是往年,今天冬天这么冷冻死了不少的人,少女为活命都跑勾栏了,想要买个清白的,如今都很难买到!你们谁有不服,就自己村里出人。”
柳七赶紧对漕天狼笑道,“不就是五两吗?我有!”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十两的银票,很恭敬的递到漕天狼的面前。
赵六道扯了扯柳七的衣摆,那张银票是昨天晚上柳七拿木炭画出来的!又觉得她这样做不好!怎可骗人?而且骗的是漕帮的老大?!
漕天狼看了一眼,哼道:“早拿出来不就没事了吗?你没零钱?”
柳七摇了摇头,脸上带着镇定自若的笑意,完全没有把那张假银票当一回事。
“天狗,找钱给他!”漕天狼坐在贵妃椅子上,朝身后的天狗甩了甩袖子!
天狗接过柳七的银票,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到了柳七的手里。刚刚转过身的时候,却见柳七突然一拍脑袋。
“哎呀,天狗哥,我瞧我这记性,我这里有零钱!你把那银票还给我吧。”柳七有些愧疚的说道,将五两银锭子递了过去!
天狗不耐烦的将银票还给了柳七,愤道:“有零钱也不早些拿出来!哼!”
然后天狗把五两银子恭恭敬敬的递到漕天狼的手里,“老大,平日里最难收的上石村也收到钱了,咱们赶道去东柳村了吧。”
漕天狼也没有想到今年这么顺利,站了起来,喝道:“走!”
等到漕帮的人全部都走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牛家父子被人村民松开了绑。
赵六道拉着柳七像逃命般的逃离了现场,回家的一路上都不敢停留,回到家里,将院子堵上。
柳七展开那张假银票,上上下下的翻看着,有些欠抽的说道:“我本以为这钱庄的印鉴画得有些歪了,居然没看出来!”
赵六道扔了手里的木桶和鱼网,进了屋,“如意,你这样……不好!”
柳七也跟着进屋,将假银票往火堆里一丢,“有什么不好?好歹替村民解决掉了一个难题,而且我又没作奸犯科!”
“你骗人了!”赵六道一双墨眸盯着柳七,心里在敬佩她画银票时那记忆力和画功,又在担心万一漕帮的人反应过来。
“小心肝儿,你生气啦?”柳七笑眯眯的说道,凤眸里含着明媚锐利的笑意,说道:“你放心吧,他们又没有证据!况且假银票我已经收回来了,骗他们的五两也交给他们了!”
赵六道收拾着厨房,打算做饭,想到柳七拿出假银票出来唬弄人的时候,他真是担心不已,生怕被人看出来。没想到那张假银票竟然可以假乱真!而柳七之后又不动声色的将假银票收回!人家确实是没有证据证明她骗了人!可是那些江湖帮派的人岂是随随便便会讲理的?
柳七见赵六道紧锁的眉头,上前拍了拍赵六道的肩膀道:“骚年,你放心吧,漕天狼是帮派老大,自然是个爱面子的人,而他那个手下天狗肯定也不想自己的过失被老大知道,就天狗那蠢样,我估计着两三个月内都反应不过来!三两个月的事情,谁还记得住?到时候我就一口咬定与我无关就可以了!”
赵六道疑道:“你怎么知道?”
柳七捏了捏他没洗干净的脸蛋,“你不相信我吗?”
赵六道冷哼,相信她才怪?!“以后……不能这样了。”他叮嘱道!
柳七颇有失望的看着赵六道的脸,然后一踮脚,嘟起的小嘴就想去亲他那如胭脂般的红唇,结果赵六道一仰头,她只舔到了他的喉结!
赵六道一把推开他,像被轻薄的少女一般,脸颊红得胜醉虾!
柳七垂头丧气的坐在旁边的炕头上,往向一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