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鬼棺ⅱ-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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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头。这小丫头,平时看着胆小,可是,常常在关键时刻,她又有着出乎意料的行径,比如说现在。
少爷说,金缕衣不是这样的。而且,如果这里是刘去那老变态的墓穴,他可不是帝王,没有权利享受这等华贵的金缕衣。
丫头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金缕衣,但有一点可以保证,那就是这个尸体之所以千年不腐,甚至变成了这个模样,关键绝对与这衣服有关。我不解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丫头解释说:“关于广川王刘去的记载,史料上虽然不多,但也不少,从来没有什么书上说他是妖怪,也没有说过他面目特别。那就可以证明,他如今这模样,势必是死后才变成这样的。死后导致尸体改变的原因很多,坟地、风水,棺木、衣服都有可能。如今刘去的葬身之地,乃是风水绝佳之地的九龙坑,可能是导致他异变的缘故之一;而棺木,青铜棺椁没有异样,这个白玉棺材的材质也没有异样,那么,导致他变异的另一个缘故,势必就是这金缕衣!
虽然我们不能肯定那金光闪闪的衣服,就是金缕衣,但在潜意识中,却都把它当成了金缕衣。
被丫头这么一说,我不禁再次看向棺材内的尸首。越看越是奇怪,古尸异变,什么样的情况都有发生。我曾经听人说起过,有尸体死后,全身僵硬,千年不坏,触到阳气后,会导致尸变,就是普通人口中的僵尸;而另一种湿尸,造成的缘故,更是离奇古怪。
如今这白玉棺材内的尸体,就是湿尸,而且怪异莫名。我知道丫头说得有理,如果广川王刘去生前就是这等模样,那么就算正史不记载,民间传说、野史必定有着大量的传说与记载。而关于广川王刘去最多的记载就是,这人好盗墓,生性残暴,对于他的容貌,却没有丝毫的文宇记载。
如此一来,导致广川王刘去变成如今这等模样的缘故,就只有像丫头说得那样,是死后变成。但这也太离奇了。好好的一个人,死后入葬,居然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全部消失,脸面成了一个光滑体?
当然,丫头的所有推测,都是建立在棺材内的尸骸是广川王刘去的前提下。如果这具白玉棺材内的尸骸不是刘去,而是西周年间的某个妖物,那又另当别论。
七窍全部成了实体?这还算是人吗?
我不禁苦笑,问丫头,接下来怎么办?丫头说,把这尸身上的金缕衣剥下来。还有,他枕着的那个玛瑙枕头,绝对是中空的,里面应该有主人生平的墓志,也得拿出来。
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着,丫头的心可比我还狠,居然要剥了人家唯一的一点遮羞布?少爷看着我,示意我去动手剥那尸身的金缕衣。
棺材打开,到我们说话,丫头还着实研究了一翻这有点变态的尸体。可是,这具看着让人有点恶心恐惧的尸骸,除了胸口微微地起伏着,如同活人一样地呼吸外,并没有像我们进来发现的那具绿色女尸一样,导致尸变。所以,我对它的惊恐心态也降低了很多。
既然丫头要动手剥衣服,我只能从背包内摸出铜镜,转过身去就要照。不料少爷一把从我手中夺过铜镜,叫道,“老许,不要闹了,难道你还真的相信这么一套?刚才那女尸的事情,你忘了?”
我说:“那成,你去把尸身上的金缕衣剥下来,我给你护法。”
少爷迟疑了片刻,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撂下狠话说,“老许,这笔帐,你给我记着了!”说着,他取出绳子,打了个活扣,就欲向那光溜溜的脑袋上套去。显然他是真的准备剥取尸身上那件金缕衣。
我之所以没有阻止丫头要剥衣服,是因为我也明白,这件金缕衣,势必也与我手中的青铜古剑一样,是件神器。这样的东西是可与而不可求的,错过了这么一次,下次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少爷手中的绳子啪的一声,准确地套进了尸身那光光的脑袋上。然后,他略微地用力,将尸身拉起来稍许。由于是湿尸,拉起来倒也没有费什么力气。眼见那光光的脑袋离开了红色的玛瑙枕头,我当即飞快地取出另一股绳子,对着那玛瑙枕头套了过去,几乎没费时,直接将玛瑙枕头拉了出来。
丫头一声欢呼,忙着将塑胶防毒手套套好,飞快地抓住枕头看了看,然后冲着我点头道,“许大哥,这个枕头,绝对是西汉之物,这人,应该就是广川王刘去。”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开始摆弄起那只玛瑙枕头。
我在古董市场上混迹了好几年,这西汉与西周的东西,自然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心中也是好奇,这青铜棺椁明显是西周的东西,而这玛瑙枕头,无论形态,还是花纹,都像是西汉的东西。难道说,广川王刘去真的变态地把别人的尸骸扔了出去,然后,自己鸠占鹊巢地躺了进来?
丫头把那玛瑙枕头捣鼓了一阵,也不知道使的是什么机关,只听得“啪”的一声,玛瑙枕头就直接打开了。里面,一卷写满蝇头小字的金帛就呈现在我们面前。丫头展开看了看,我有点紧张,这东西,可是我们唯一的活命希望。
“许大哥,是这个了,我们出去以后再研究!”丫头欣喜地叫道,说话的同时,她已经取出一个塑料方便袋,将那金帛一层层地包裹起来,贴身收好。
猛然,少爷那边传来一声惊呼,我不禁一惊,担心少爷遇上危险,忙着转首看了过去。却见少爷摇头道:“老许,你快过来帮忙,这丫滑溜得很,我一个人整不了。”
我闻言走了过去。原来,少爷毕竟心中害怕,不敢跨入棺材内。我听得南爬子说起过,想要剥尸体身上的敛服,一般常用的法子就是使用缚尸绳,一头拴在尸身的脖子上,一头系在自己的腰上,然后,横跨入棺材内,坐在尸体身上,用缚尸绳将尸体拉起来,动手剥衣服。
少爷也知道具体的做法,但他哪里有那胆子横跨入棺材内,更不用说是坐在广川王刘去的尸体身上了。所以,他努力了几次,都没有能够将那金缕衣给剥下来。更要命的是好好的绳子,原本套在尸身的脖子上,居然“啪”的一声,断成两断。
我看着断裂的绳子,心中不禁一惊。那绳子切口平整得很,似乎是被利器所断。可是,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哪来的什么利器?若是南爬子碰到这种情况,自然是不敢再做什么,而是恭恭敬敬地给盖上棺盖,磕头退出。
可我不是南爬子,我只是一个古董商人,面对金缕衣,焉有放过的道理?所以,我重新将绳子打了个活扣,让少爷让开。
我将绳子一头套在了尸骸的脖子上,另一头拴在我的腰上。看了看广川王刘去胸口一上一下起伏着,我心中事实上也没有底,可丫头与少爷都在看着,那金光闪闪的金缕衣更是在向我招手,我想也没有想,抬脚就向棺材内跨去。
就在这时候,猛然,一个黑影对着我迎面扑了过来。我本能地“啊”了一声,在丫头的手电筒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那尖尖的嘴巴、鲜红而妖异的眸子、银白色的毛皮,不正是那白色妖狐?
由于我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内,怎么都来不及躲闪,无奈之下,唯有举剑迎了上去。哪知道原本行动如风、动作敏捷而诡异的妖狐,这一次居然不躲也不闪避,硬生生地对着我手中的青铜古剑迎了上来,那鲜红如血的眸子里,闪现出诡异的得意。
我一惊,这畜生想要干什么?但人在危机之中,脑子似乎也异常的灵活,我在一瞬间已经明白这妖狐的目的,慌忙回剑。
哪知道那妖狐眼见我撤剑,居然对着青铜棺椁撞了上去。我心中大怒,这该死的畜生,想死也不找个时候,这不是添乱吗?虽然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心中却明白,广川王刘去的尸体接触到血液,会有什么要命的变故?
我冒不起这个险,但想要阻止那妖狐自杀,已经来不及。更糟糕的是,少爷眼见白色妖狐袭击我,居然张弓搭箭,竹箭对着妖狐直射了过来。
“砰”的一声响,白色妖狐重重地撞在了青铜棺椁上,顿时脑浆崩裂。而少爷的竹箭,也同时刺穿了它的身体,鲜红的血迹,四散飞溅。
不!我慌忙对着棺材内趴了下去,企图挡住妖狐的血迹溅到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也顾不上那丑陋妖异的尸体有没有尸毒。但我的速度还是慢了一点点,妖狐殷红的血迹,还是有着几滴落在了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上,甚至他的头上。
原本广川王刘去的头部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一片惨白。如今沾染上鲜红的血迹后,分外刺目。更让我震惊的是,妖狐的血迹,并没有遵循物理原则,向下滑落,好像是落在了海绵上,直接被吸了进去。
我没有眼花,就在这么一瞬间,广川王刘去光光的脑袋,居然轻轻地扭动了一下,如同是睡着不舒服,想要摆个舒服的姿态。
我心中已经完全明白,该死的妖狐,它的目的非常明确,在它无法保住广川王刘去的尸身的时候,它居然采用了自杀的法子。不知道使用是什么秘法,但我却知道,这个尸骸就要复活了。
就在我略一迟疑的瞬间,广川王刘去这个老变态,居然用力地扭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我猛然感觉脚下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抓住。我心中大惊,我的一只脚已经跨进了棺材内,如今被什么东西抓住,不用说,那正是刘去的手。
活人的脚被死人的手抓住,这绝对不是一件好过的事情。我用力地动了动,想要挣扎。可我却忘了,我刚才将绳子套在了尸骸的脖子上,我一动,自然也连带着广川王刘去也跟着坐了起来。
躺在棺材内的尸体猛然坐起来,那是什么概念?我称不上是什么特别大胆的人,可我也不是胆小的人,绕是如此,我还是禁不住大叫出声。
在一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而已经坐了起来的广川王刘去,伸出两只惨白惨白的手,用力地掐向我的脖子。
我的耳边只听得少爷与丫头的惊呼声,余下的,似乎是一片黑暗,死神正在向我招手。
我心中寒气直冒,恶却向胆边生。青铜古剑寒光一闪之间,我用力地对着广川王刘去的心脏部位刺了下去。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是人,我杀了你!是鬼,老子我再杀了你一次。
人怕凶,鬼怕恶,而人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更是爆发出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力量。我手中的青铜古剑毫无阻碍地刺向了广川王刘去尸体的心脏部位。但出乎我的意料,连坚硬的铁链与青铜铜扣,都可以被我毫不费力地砍断,如今面对着一具尸体,我的青铜古剑居然刺不进去。
我大惊,难道说,广川王刘去的尸体修炼千年之久,竟然成精了?刀枪不入?
不对,就算是广川王刘去的尸身僵化,也绝对不会坚硬如斯。这一定是另有缘故,难道说是那金缕衣?
这金缕衣的外表,与普通是汉装没什么区别。宽长的袖子,对襟的一根金色的丝线连在一起。没有时间给我考虑,这双惨白惨白的手还死死地掐在我的脖子上。如果不是有青铜古剑死死地抵住,拉长了距离,我只怕已经被它活活掐死。
猛然,我回剑对着那金色的丝线挑了过去,没想到那一根细细的丝线,韧性十足。我费了好大的劲,方才将丝线挑断。丝线一断,我手中的青铜古剑就顺着金缕衣的衣襟,刺进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