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索 死囚-第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呵”山治似笑非笑的抬眼和索隆对视着,停在他胸前的手向上摸到他的脸,“这里好象挨了一下”低头重重的把脑袋放到他肩上,环过手捂住他的嘴,轻笑着压低声音,“最该生气的人是我才对啊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是想先发制人对不对?那要我怎么样?你说,要我怎么样嘛哦、哦我怎么样也和你没关系,对吧?是不是?”
没有回答,只有窗框又响了下,山治慢吞吞抬头顺着索隆的胳膊看到手,眯起眼睛疑惑的说:“窗户呢?”看看另一边完好的窗扇,站直身子从索隆身后挪到身侧看着他,“窗户呢?啊”才发现似的迅速拿开捂在他嘴上的手改搭上肩,讪笑着歪了歪脑袋,“抱歉现在可以说了”
“要找窗户的话,在地上。”索隆无起伏的说着,突然转身走开,“我去找娜美。你最好去洗个澡。”
看了眼离开的索隆,山治借着微光低头看看自己还沾着干涸血迹的手,然后看看靠在墙边的窗扇,再抬头看看裂开的窗框,抬手扶住自己脑袋长舒口气,很无奈的看向黑暗中已经走到门口的模糊身影大声说:“给我站住!”
灯突然亮起,索隆在门口站住,伸手抓住门框,回头面无表情的看向山治,沉默着。
山治闭上眼低头举高手摆了摆,靠住窗台睁眼看过去,疲倦的又摆摆手:“拿开”见索隆一动不动,补充道,“把你的手,拿开。”低头又叹一声,无奈的看着他,“不久前你刚把那扇门破坏一次吧?修理很麻烦的,不要这样破坏自己的家好不好?”
索隆笑了,换个手抓门框,转过身大方的面对着山治:“家?”几乎同时,包着金属补丁的木条嘶啦一声离开了墙体,可怜巴巴的被攥在索隆手里还不断有灰从上面落下,“吸血鬼的家是什么你还不清楚?”说完,他松手,那段残破的门框沉重的落到地上发出下闷响。
灯光闪烁起来,无奈的表情从山治脸上消失了,看着索隆冰冷的笑,他也笑起来:“你这算是动手拆除牢笼吗亲爱的?等不到我死?”
索隆无声的笑笑,转身走开,从门口消失了,脚步声和回话在外面客厅响着:“有关系吗?和你。”
“有啊”山治似乎放弃了,向窗外仰出身子看着没有星光和月亮的夜空,摸索着把烟送到嘴边,有些吃力的小声说,“是你的话,就算要我坠入地狱的血海里永远浮不上来也无所谓只要你一句话”点着烟,费劲的站直,冲又回到门口默默站着的索隆笑笑,“一直都是我教你,偶尔换换吧。喜欢你有罪吗?”
看看霓虹似闪烁的灯,索隆看回山治,抬手摸到开关按下,房间暗了,又按一下,灯又平稳的亮起来:“你教了我什么?天黑了要开灯?”山治偏过脸笑着。
“我不是你的神,教不了你什么,也无法给你定罪。”放在开关上的手慢慢移到破损的门框边摸着残缺的墙体,索隆平静的继续说,“我和你的罪业有关系吗?”
抬手夹住烟掩着嘴,山治看着地板小声说:“索隆你”话语消失,叹息似的轻笑起来。
“没有神眷顾我,我也不需要。”索隆像在说别人的事,语调清净得不带一丝波澜,“有你有娜美,还有几百年来遇到的各种各样的人,短暂也好,长久也好,坐下来喝酒也好,厮杀一场也好。全部的事和人,既然来了,我就没想过对错。经历这些的是我,不是任何想来判定我对错的家伙。”
山治默默的吐出烟雾,白色的烟从手边、指缝里漏出弥漫在他脸边。
“你是什么和我没关系,你是对是错也和我没关系。”冷笑一声,索隆转过身去,“你只是个又蠢又顽固又贪婪的混蛋,既然都一起走了这么久,那一起变成灰又有什么不可以?”说着话离开了门口,“和我有关系的只有你在或不在,其他的,又有什么关系?”
轻轻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最后随着开关门的动静消失了。山治盯着地板许久,慢慢拿下烟,转身看向窗外,整个城市几乎全黑了,只有可怜的几点灯光远远亮着。收回目光落到身边,他抬手摸摸裂出几条缝的窗框,轻笑了下。
忽然听到什么,他探出身子张望着,发现娜美悬在不远处的空中看着自己,身后巨大的阴影不时扇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划破空气声。他又笑,向她伸出手。
娜美稍微飞近了些,灯光照到她脸上,平静的没一丝表情。
“真美”山治微笑着感叹了声,低头揉揉眼睛,“最近常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抬头看回她,“昨天被困住时,我好象回到了那个地方连心跳都一模一样。”
“你果然是个天使”娜美开口了,语调轻柔,“说到底,你只是个毁了我容身之处的渣滓。几百年前是,现在也是。这么残忍精妙的酷刑你想看到什么?可惜你看不到,他也看不到了。”
“娜美。”山治不置可否的笑笑,低头把烟按熄在窗台上,“我”
“你有罪。你是个混蛋。那又如何?”娜美扇动翅膀,无声的滑到窗边,伸手覆上山治的手,“他们都偏离正路,一同变为污秽”迎着他的视线,笑了笑,“我们都走偏了。”
山治反手握住她的手举到自己脸旁贴住,垂下眼无声的苦笑起来。
“岁月太漫长,我经常会不知道该做什么,甚至不知道想要什么。”娜美继续小声说着话,“现在我只想继续看着你们,和你们去更多的地方,吃更多的橘子,认识更多像罗宾那样的人。”突然欢快的笑一声,“碰到天使也好,恶魔也好,就是不想再读圣经了。”
“山治。”两人都安静片刻,娜美的语调又变得低沉轻缓,“看看这个肮脏的世界,那么多人嘴里念着神,手上却干着恶魔都不屑的勾当”用另一只手捋过山治的头发,“读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们。”
山治的脸随着娜美的动作露出又被落下发丝遮住,他无奈的笑起来:“我的血做什么也都改变不了”
静静的看了山治一会,娜美抽出手,双手捧住他的脸抬高对着自己:“我不读圣经,是因为神抛弃了我。但是神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有安排不是吗?被抛弃就是对我的安排。就像你一直坚持的,你遇见他、遇见我,也是安排。为什么”越说越快,越说越激动,最后低吼起来,“为什么还要痛苦!如果都是安排,为什么不堕落,为什么不服罪!既然都是安排,你为什么还有的选?又为什么非选让所有人都走不下去的那条死路!”
闪过丝悲凉的神色,山治恢复苦笑,抓住娜美的手腕拉开她的手,转脸看向夜空:“因为是安排所以才痛苦吧”
“好吧,山治,一直没对你说”娜美安静下来,挣开山治倒退着和他拉开距离,脸又没入黑暗中模糊起来,“就算是血族的女王,也不可能触碰个真正的天使从你感到痛苦的那刻起,我就看着你身上神圣的光芒一点点减弱、消散”
山治楞住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再哑然的看向娜美。
“我不知道是你身上顽固的血让你痛苦还是顽固的你让你身上的血痛苦,他也不知道。”娜美突然笑起来,“我只知道他想分担你的痛苦,所以咬你。你咬他又是为了什么?给自己的痛苦找借口吗?”
抬手摸过自己的嘴,山治一脸愕然的说:“我你”
“我提醒过你无数次了,但你浑然不觉。”娜美又飞近窗口,盯着他平静的说,“没有什么天使的血克制血族的血。有的只是你和你自己血的互相厌恶,还有另一个愿意把那些液体当成圣水的蠢货配合你。那个蠢货甚至愿意为了你虚假至极的幻觉去死。”
“什么终结,只不过是欺骗自己到了高潮而已。”有开关门的声音传过来。娜美朝房里看一眼,转过身看着远处笑起来,“上次看到你的翅膀是什么时候的事?不是你不愿意,山治你早就不算是天使了但你对他是真的,真到能舍弃光芒,真到能如此痛苦,所以我不忍心说。他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吧。”
“回来了?”这时,索隆走进房间,用再平常不过的语调说着,“还想回来穿上衣服再出去找”接下来又说了些什么,不过被突如其来的一串炸裂声盖过了声音。
近的有房间里的灯和窗玻璃,远的有更多莫名的玻璃破碎,整个家里此起彼伏响的一圈,然后陷入了黑暗。索隆不再说话,娜美也沉默。许久,响了下打火机的摩擦声,山治的脸被照亮一瞬又隐没,只有个小红点忽明忽亮移动着。
“那”山治的声音随着红点移到屋角,满是笑意,“我是什么?”
“你是什么?”学着他的语调反问句,娜美转身飞近踩上窗台蹲下,同样笑说着,昏暗的光线只能勾出她的轮廓,“你是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在乎的只是山治而已。”扬起翅膀扇了下,一阵风扑进房间,角落里的红点亮了亮又黯淡下去。
红点晃一下迅速降低位置,山治笑出了声:“我曾经很认真的想过如果我和你们是同类,那我”
“那又如何?”娜美干脆的大声打断了他,“你是什么和我们在一起没有关系,没有。你在假设什么?这几百年被索隆砍的同族还少?还是说这几百年我有收纳过半个仆人?就算你是个人类、是个恶魔,我们也还是会在一起。如果?有空想如果不如想想这几百年的时间算什么!”
红点又升高闪烁起来。“娜美”索隆突然开口,“你该休息了。”
“休息?”娜美笑着站起来,翅膀和身体几乎挡住整扇窗,“好。”答应着,向外退着离开了窗台,“刚才就在想了,到处走走,我是测绘师,不是吗?”一片吱吱喳喳的声音迅速靠近,是群小蝙蝠,她转身飞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蝙蝠们也跟着去了,片刻功夫周围又陷入深夜特有的寂静。
屋角的红点突然下坠,溅起团不大的火花,消失了,山治不紧不慢的开口:“和我在一起其实很累吧?你和娜美。”
门口那响起脚步声,移动到床边。“你也该休息了。”索隆平静的话语和床的承压声混了起来,“有什么话明天说。”
打火机响了下,火焰短暂的跳着又不见。“你为什么把恶魔带来?”山治的声音里带了丝笑意,“为什么改主意?为什么不再多关我几十分钟?”
床上不再有响动。山治笑说着走动起来:“索隆,我不想和你分开。可是”之前炸裂的灯滋滋响着居然又亮起微弱的光,“该怎么做呢”他走到床边,附身看着静静躺着的索隆,“我真的错了吗?”
昏暗光线里,索隆无声的笑了笑,抽出垫在脑后的手摸摸山治的脸再塞回去枕住,闭上眼偏过脸:“要是让你违约,会被罗嗦到烦死。你没错,是我错了。所以快把嘴闭上,滚过去休息。”
山治轻笑着坐到床沿上:“我太喜欢你了。”看了眼索隆的脸,把手伸到他脖子上轻摸着看向黑乎乎的客厅,“你呢?”
“把手拿开,很难闻。”索隆没动,稍带点不耐烦的开口却没回答问题,“休息之前最好先去洗个澡。”
“你是指烟味还是血的气味?”山治没回头,手从索隆的脖子移到肩一分一分的摸索着,“应该都习惯了吧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