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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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努力的挤出一句:“你是谁?”
一个穿黑衣服戴墨镜的女人坐在自家的后花园里,这不是巧合吧。
而且那奇怪的香水味突然就消失了,齐佑顿时觉得脚发软,全没有开初那种不由自主,现在想叫他移一步都很困难。
女人不说话,只是头略略转过来看着齐佑。
虽然她戴着墨镜,可齐佑很明显的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像要生吞活剥,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他甚至闻到一阵恶心的腐烂味,心扑嗵扑嗵的像要冲出胸腔。齐佑承受不了这样诡异的气氛,他觉得有一双手要伸进自己的胸口,一双眼睛正在撕碎自己的血肉,他用尽全力的吼出来:“你到底是谁?”
声音尖锐且撕心裂肺,突然,别墅楼上的灯亮了。
“哥,是你吗?哥。”
齐眉的头伸在窗口,她焦急的朝后花园张望着。
齐佑吼叫时闭着眼睛,因为那样可以聚集全力,再睁开眼却没有看到一个女人。
凉椅上空荡荡的,很无辜单薄的杵在后花园,依旧黑魆魆的,一片阴暗,夜风袭过,齐佑才感觉到全身都湿透了,汗渍淋淋,风吹得自己寒颤连连。
齐眉看到脸如死灰的齐佑想问什么终不忍开口,只是嘱咐他洗个热水澡赶紧休息。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书桌上未上色的画稿,突然觉得很窒息,仿若被那些线条慑住喉咙。她赶紧离开视线走到沙发旁抱起一只SD娃娃,抚摸着几可乱真的皮肤,叹息。那个叫木木的SD娃娃突然消失了,她把整个房间都翻遍了都没有找到。那个女孩,叫夭夭的女孩,是她带走木木了么?那她会跟我说的吧。齐眉乱乱的想,不一会便抱着娃娃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梦里也是不得安宁。
恐惧。杀戮。血腥。仇恨。怨念。无知。索讨。一段一段的画面,如同剪接的电影,在她的面前一闪一闪的过去。她看到一个血肉模糊似婴儿样的东西在恐惧,却又看到那东西在杀戮,看到爸爸妈妈成一片血泥,血髓浸透自己的皮肤,还有不知名的人,眼里都是相同的恐惧和无知。怨念如潮水一样把每个人都裹紧,不得逃离,然后慢慢被那个东西吞噬,看着它咀嚼着各种心脏器官,齐眉感到恶心,更想哭。突然,那个东西裂开嘴扭过头对着齐眉笑,嘴角还挂着一半咬碎的心脏,它的神情似乎是在索讨,尖锐丑陋似手的东西突的伸进她胸腔抵达心脏,她哭醒了。
天亮了,似乎又下起大雪。
坐起来抹干泪,齐眉嘲笑自己,不过做了一个恶梦,还真的哭出泪来。
齐眉把一旁的娃娃抱起来,却看到它的胸口,成一个黑黑拳头大的洞,似乎被什么东西用蛮力抓破,塑胶的胸腔撕裂开来,像豁着嘴在笑,阴森,毛骨悚然。
齐眉觉得自己呼吸困难,那个梦,真的?假的?她突然失声失魂。
夭夭整个晚上都睡得不安宁,她仿佛听到饶远志在自己耳朵一遍又一遍的念着造孽啊造孽。她翻过身看到饶沁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轻轻叫了声姐姐,饶沁把头扭过来发亮的眸子根本没闭过。
“姐姐,你怎么还不睡?”夭夭把猪兜搂进怀里。
“睡不着。”饶沁嘶哑着声音。
“可是天快亮了耶。”夭夭看了看窗外已经微明,楼下隐约传来打扫的声音。
“我看你不也是一整晚都在烙饼似的没睡。”饶沁把手臂枕在头下,侧着身子。
“姐姐,我跟你说,我一晚上都总觉得心口闷闷的,像吃了鸡蛋没喝水一样,怎么睡都睡不着。”夭夭的小嘴撅了撅。
饶沁叹口气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有件事怎么想都想不通。”
夭夭很好奇:“姐姐,你什么事想不通啊?”
饶沁故意咕嘟不讲清楚。
夭夭急了,“姐姐,你说嘛,夭夭想知道,说不定夭夭可以帮你。”
饶沁见她这样才放心说:“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如果你能帮忙一定得帮哦。齐佑说他爸爸有留下手札,说是死后要把骨灰运回老家无门镇,可是齐佑怎么查都查不出无门镇的地址。我记得夭夭你曾说过,你和爷爷是从无门镇出来的,还说了齐家的老家确是在无门镇,可是这无门镇到底在哪里啊?为什么没有人知道了?”
饶沁边说边斜眼看着夭夭,只见她翻了个身面对窗户,不知想些什么,安静,寂然。
“夭夭,你真的不知道吗?”饶沁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良久,夭夭才转过身来;“姐姐,这无门镇我也说不清楚,爷爷曾嘱咐过,不能随便跟人说我们是从哪里来的,我自始自终也只是告诉了姐姐一个人,也是因为你们家跟无门镇颇有渊源。这都是爷爷叮嘱我的,我真的什么都不清楚。”
饶沁双眼盯着天花板,似乎要盯个窟窿出来。
第18章:17
很大的雪,把整个城市都覆盖住,白茫茫的一片。
饶沁快走近店子时看到自己的店铺门口站着一个人,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墨镜,但她还是一眼能够认出来,是左岸。
“左岸。”饶沁老远就叫起,她是很奇怪这样大雪的天,时间又这么早,左岸来自己的店铺干什么?如果是来找自己,那她怎么不去自己家,她是知道住址的啊?
饶沁一叫,左岸却离开店铺门口朝街的另一头急步走去,根本没望一眼饶沁这边。饶沁叫着她的名字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赶不上她的脚步,很快,她就走出很远,成一个黑点,隐没。
饶沁站在街上半晌都没动。
为什么她见到我就走?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多?她不是说要离开西安吗?为什么还出现在自己的店铺门口。难道她是来跟自己的告别的?
饶沁是怎么想都想不通透的。
她准备打开店铺时,看到门缝里塞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不要去无门镇。
这是左岸的字迹。绝对是她的。
曾经左岸在酒吧喝酒习惯找侍者要一支笔要一包纸巾,然后摊开纸巾在上面写字,都是一些随想的句子,比如性感的人生。昏暗而无所事事的左岸。左岸在彼岸。诸如此类。她的字写得很漂亮,颇有男儿的豪气,一笔一画都很深刻,下笔极重,但最后一笔却略为轻佻,似乎是急于提笔。饶沁总笑她沉不住气,连写出来的字都可以看得出来。
她再一次见到熟悉的字,心底涩涩的。
回忆,总被泪水咸湿。
左岸怎么会知道无门镇,她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转变?饶沁把纸条紧紧攥在手里,心底的发问被推开门时发出的咯吱声音所掩盖。
饶远志由夭夭照顾着,饶沁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一个六岁的女孩子极其放心,由她照顾一个犯了严重痴呆症的老人比自己照顾还放心。饶沁想不通,但还是接受。
今天来造访的是齐眉,已经一个月不出门的齐眉。
饶沁倒了一杯热茶给她,她很快握住,不顾被烫到的可能,手不停的抖,幸亏茶饶沁只倒了个七分满,否则只怕要抖出来了。
“你很冷?”
齐眉笑了笑,很僵硬:“是啊,没想到西安的冬天这么冷,真不适应。”
饶沁也笑:“你倒和你哥说得一样,只是他没你这么夸张,连茶都握不住。”
齐眉好半天才消停。
“我哥也来过哦。”
“嗯。”
“那你们怎么样了?”齐眉促狭的问。
“什么怎么样?”饶沁奇怪的问。
“关系啊?有没有升温?全地球的气候都在升温,你们感情也该升升了温吧。”
饶沁故作姿态的拧了一把齐眉还有些冷冰的脸,她亦瘦了许多,撩开垂在脸颊两旁的头发,便可见削瘦突兀的脸骨。
“你瘦了。”饶沁答非所问。
齐眉刚有些光亮的眼神又黯淡下去。
饶沁注意到齐眉的表情变化,圆场似的说:“不过,瘦了好,你不是一直嚷嚷着要减肥嘛,女孩子哦,再怎么瘦都嫌自己身上的肉多。”
齐眉嗯了一声。
饶沁见她还敛着眉可不乐意,推了推她,“怎么啦,一下就焉了,还在为逝去的人难过吗?”
齐眉摇了摇头说:“沁沁,我一直在做同一个恶梦,直到前些天那个恶梦成了现实。”
“什么恶梦?”
于是齐眉把自己的梦境很艰难的说了一遍,还有那个心腔破碎豁口的SD娃娃。
饶沁听完后说不出话来。
“沁沁,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眉,你做的梦,我也曾梦到过。”
两个女孩都不再说话。
两个人做同一个梦,这意味着什么呢?
好像,今年西安的冬天的确很冷。
齐眉说:“齐佑一直找不到无门镇的地址。”
“你们一定非得去无门镇吗?”
齐眉坚强的点点头:“齐佑说,既然是我们的老家,我们也有必要去看看,而且爸爸的札记里写得很坚持。回国后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和他都快疯了,他比我还瘦得还要厉害,我不知道我们还能撑多少,但是地址是一定要找到的。”
饶沁犹豫不决,最后叹了口气说:“有个人或许知道无门镇的地址,但是她肯定不会说。”
“谁?”
“夭夭。”
“她?”
“其实很多事情,她比我们知道得清楚。她和死去的爷爷就是从无门镇出来的,为了寻一个女鬼。”
“女鬼?”齐眉笑得不可置信。
可是饶沁并没有笑,而是非常认真的继续说:“对,杀死她爷爷还有你爸爸妈妈的女鬼。”
“什么?”齐眉不再笑了,而是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饶沁慢慢的把其中细节一一跟齐眉讲了,包括齐家和饶家的渊源,自己做的恶梦,还有那双一直盯着自己黑暗中的眼睛,夭夭和她爷爷的出现,SD娃娃木木的消失,舍利子里的血丝。只有一件,那就是饶远志突然中风,她不觉得与这些事有关,于是就没讲。当然,也不会讲饶远志嘴里一直念叨着无门镇。
齐眉一直盯着饶沁,张开的嘴好半天才合上。
“饶沁,你不是在跟我讲鬼故事吧?”
饶沁叹了口气:“我倒但愿是一些无从考证的鬼故事。”
齐眉一下严肃起来:“难怪齐佑那次跟我说,爸爸妈妈好像不是给人杀死的。”
“我也听他说起过,我不知道他查到了一些什么,但是他基本说得没错。”
“你跟他讲过这些没有?”
饶沁摇了摇头。
“他好像很颓废,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齐眉略略一笑,但对于饶沁来说更像苦笑。
“你倒是会替他考虑。”
饶沁脸微微泛红,转移话题说:“如果你们一定要坚持去无门镇,只有求得夭夭开口。”
齐眉重重的点头。
原来的无稽之谈发生在自己身上,她还实在找不到形容词来表达自己的心境。莫名的,她觉得有什么危险离自己越来越近,而且是自己一步一步去靠近。
坚持去无门镇,到底是对还是错?
第19章:18
圣诞节,夭夭收到很多礼物,不仅饶沁买了,还有齐佑和齐眉买了很多各式各样的布娃娃零食衣服,反正应有尽有,夭夭抱着这些礼物呆呆的站在客厅,表情不知是惊吓还是呆滞。
“夭夭,怎么了,佑哥哥和眉姐姐买这么多礼物送给你是不是高兴傻了?还有一件更高兴的事告诉你,等一下哥哥和姐姐还带你去肯德鸡哦。”饶沁逗着夭夭。
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