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弗洛伊德禁地 作者:陈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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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地利地处中欧,是个内陆国,阿尔卑斯山脉自西向东横贯全境,将它的森林、山谷和坡地一直推到了东北部边境的多瑙河畔,维也纳就铺展在多瑙河与阿尔卑斯山脉之间,著名的维也纳森林从西、北、南三面环绕着城市,渡过多瑙河,就是辽阔的东欧平原。
一进入维也纳,即使在寒冷的深夜,郎周也能感觉到一种金碧辉煌的视觉冲击。奥地利人比较随遇而安,喜欢舒适,安逸,从18世纪起,他们就开始热衷于把历史浓缩成一幢幢豪华宏伟的建筑保存下来,自己躲在其中,仿佛躲在令他们自豪的历史中。
第80章弗洛伊德故居
奥地利人将这些建筑搞得金碧辉煌,甚至连城市公园里的施特劳斯汉白玉像也给镀上一层金。白色的汉白玉拱门外,施特劳斯金光闪闪地站着拉小提琴,怎么看怎么别扭,不过维也纳人喜欢。
维也纳人似乎很习惯自己古老的居住环境,或许是为了一出门就能够到歌剧院听音乐、到圣史蒂芬大教堂做祈祷,很不愿意现代的高楼大厦入侵自己的生活,把极其现代化的联合国城远远地撵到了多瑙河东岸,自己生活在狭窄、古旧的街道中,和各种各样的名人故居做伴。
沃尔夫一边开车一边向郎周介绍维也纳的历史名人:“狼狗,维也纳最欢迎的就是艺术家!维也纳拥有欧洲最伟大的音乐和音乐家,海顿、莫扎特、舒伯特、约翰&;#8226;施特劳斯,当然还有贝多芬,在维也纳,你能够闻到他们的气息。”
郎周只好向他解释自己是绘画的,不是音乐家,沃尔夫于是又列举了维也纳的一大堆著名画家,古斯塔夫&;#8226;克里姆特等等。不过他也知道奥地利历史上的绘画怎么也比不上意大利,于是又从画家开始得意洋洋地展示他们的建筑,圣史蒂芬大教堂、歌剧院、霍夫堡宫等等。
郎周打断他问:“窝儿,你知道布洛斯拍卖行吗?”
“当然。”沃尔夫眨眨眼睛,“就在环城路上,你的酒店离布洛斯拍卖行不到500米,明天我可以陪你去参观。还想参观什么?圣史蒂芬大教堂?国家歌剧院?还是国家美术馆?它们围绕在你酒店的周围,拥抱着你入眠。”
“我想”郎周犹豫了一下,“我想参观一下弗洛伊德的故居。离得远吗?”
“啊哈!它离你的酒店很近,不到两公里。”沃尔夫兴奋地朝他一咧嘴,“狼狗,我代表维也纳心理学界和弗洛伊德先生欢迎你。从5月6号弗洛伊德150周年诞辰开始,维也纳人简直要把平时冷冷清清的柏格街19号给挤爆炸了。狼狗,你怎么会对弗洛伊德感兴趣呢?钟博士说你是个画家,我还以为你是来参观美术馆,就在那附近给你订了房间。不过它们相距很近,维也纳的精华浓缩在步行范围内。”
郎周瞅着这个兴高采烈的“窝儿”,不明白他为什么每天都快快乐乐的。沉吟了一下,说:“嗯,画家也会喜欢精神分析学的,达利不就很崇拜弗洛伊德吗?能为我介绍一下弗洛伊德吗?”
“当然可以,我在萨尔茨堡就是教授心理学的。”沃尔夫说,“西格蒙&;#8226;弗洛伊德是犹太人,19世纪对世界影响最大的犹太人,一个是马克思,一个是爱因斯坦,一个就是弗洛伊德,他们都把各自的领域扩展到了当时人类视线之外。不过弗洛伊德的出生地在弗莱堡,属于捷克,他是他父母的第一个孩子,很受母亲宠爱,后来弗洛伊德说:”如果谁是自己母亲的无可争辩的心肝,他将会一生都持有某种获胜的感觉,实际上,他常常会真的获得成功。“他3岁的时候,弗赖堡反犹思想越来越严重,父亲雅各布带领着他们全家迁居到德国的莱比锡,一年后又迁居到维也纳,弗洛伊德一直在维也纳生活了78年。直到1938年在纳粹党的枪口下逃出维也纳,流亡伦敦。1923年的时候,弗洛伊德被确诊得了上颚癌,以后的15年里,上颚癌一直折磨着他。到了伦敦的第二年他的上颚癌复发,弗洛伊德希望体面地死去,医生为他注射了过量吗啡,他离开了这个世界”
第81章人类的三次致命打击
沃尔夫停顿了一下,说:“狼狗,我不知道你究竟想了解他的哪一方面,弗洛伊德的生平可以写上千页的书。”郎周想了想,问:“他最后是自杀的?”“不,不,不。”沃尔夫连连摇头,“弗洛伊德是安乐死,命令他的私人医生,苏尔医生,为他注射了过量的吗啡,这跟自杀不一个概念——”“你说什么?”郎周怪叫一声,猛地直起了身子,头砰的一下碰在了汽车顶棚上。
沃尔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望着他。郎周惊恐地瞪着他,结结巴巴地问:“你说他的私人医生,最后为他注射过量吗啡的叫什么?”“苏尔。”沃尔夫说。
郎周顿时呆若木鸡,苏尔——苏儿,这两个名字有什么差别呢?不过一个是20世纪为弗洛伊德实施安乐死的医生,一个是21世纪黄教授那桩可怕的心理学实验的牺牲品不,苏儿在某种意义上并没有死——杜若,就是黄教授专门创造出来的“苏尔”!
郎周知道,弗洛伊德的私人医生的名字和广州天河集团总裁女儿的名字相同未必是一场巧合,因为黄教授很可能在苏凤阳刚生下女儿时就开始筹谋他的计划,可是可是黄教授这样辛苦筹划十几年,他的目的又是什么?他在被人追杀的情况下,写密码信招来杜若,恐怕不会仅仅是思念女儿的缘故,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奔驰车驶上伦恩路,经过黑山广场,就上了著名的环城马路,马路两侧高楼林立,灯火辉煌,即使深夜也有不少乘兴夜游的人群。沃尔夫介绍:“环城马路修建于1857年,也就是弗洛伊德出生的第二年。你看,左侧窗口外是国家美术馆,前面就是举世闻名的国家歌剧院。”国家歌剧院在夜晚各种灯光的照射下仿佛一座晶莹剔透的巨型水晶,沃尔夫说:“现在它是真个奥地利的骄傲,可是1869年刚建成的时候,维也纳人对它极不满意,指责它没有一点格调,是美丽的维也纳身上的一颗毒瘤,甚至连约瑟夫皇帝也不满意。它的设计师范德尔纳竟然因此而开枪自杀。”“自杀了?”郎周震惊地问。
“是的。范德尔纳本人也过于敏感脆弱,不过当时维也纳因循守旧的风气的确很差。维也纳人的性格从这座城市上就可以看得出来,比较因循守旧,随遇而安,他们上班期间最重要事就是计算假期什么时候来临。弗洛伊德能够在这样一座城市里说,人类具有恋母情结和弑父情结,而神圣的婴儿甚至是全方位的变态综合体,实在是个奇迹。弗洛伊德自己也说:人类可怜的自尊心曾蒙受三次致命打击:哥白尼发难说,地球不是世界的中心,这个世界不是仁慈而全能的上帝为人类特设的;然后达尔文认出了我们卑微而野蛮的祖先是一种动物;20世纪初,又一个近似于魔鬼的声音宣布:甚至在自己的屋子里,我们都不是自己的主人!整个人类的演化全部沉潜在每一个人的深处,那儿像一鼎沸腾的大锅,煮着乱伦、嫉妒、虐杀和狂妄。”
第82章弗洛伊德故居2
“这个20世纪初的魔鬼就是弗洛伊德吗?”郎周问。
沃尔夫说:“是的。当时维也纳的医学界和宗教界批判弗洛伊德,说他毒化了过去,庸俗了现在,谋杀了未来。哦,到了。”奔驰车驶过国家美术馆,绕过雕像簇拥的特蕾莎女皇纪念碑,在一座充满中世纪风格的酒店前停下。
“狼狗,这里就是西卡斯贝格大酒店。西卡斯贝格也是国家歌剧院的设计师之一,当然,他没有范德尔纳那么脆弱。这座大酒店的设计方案据说是从西卡斯贝格遗留的手稿中发现的,非常独特。”沃尔夫便说边把车停在停车场,然后带着郎周走进酒店富丽堂皇的高拱型大门。
整座酒店充满了巴洛克风格,到处都是风格各异的人物雕塑,高高的穹庐上绘满了色彩绚丽的飞翔天使。郎周语言不通,托沃尔夫帮他到大堂办好手续,两人乘着直达电梯上了6楼,楼层服务员把他带到房间。房间不大,但是很舒适,维也纳人考虑到了生活中的各个细节。
“狼狗,让伟大的维也纳伴着你入眠吧。”沃尔夫仔细跟他讲解了房间内各种设施的使用方法,问,“明天,想先到哪里参观?”“柏格街19号。我要去访问弗洛伊德的故居。”郎周说。
为了倒时差,第二天中午沃尔夫才打电话叫醒郎周,陪着他到环城马路上一家快餐店吃了份蒂罗尔馅饼、一份啤酒煮成萨尔斯堡牛肉(这是沃尔夫盛情推荐的家乡美食),四块美味的杏子饼,沃尔夫还喝了一杯水果杜松子酒。然后两人步行,绕过特蕾莎广场,向西进入柏格街。
“这条柏格街也有人叫上坡街,这里是维也纳最陡峭的街道之一。”沃尔夫介绍,“从这里地势就开始进入维也纳森林的边缘,一路向上,就是被称为维也纳护城山的卡伦山。弗洛伊德年轻的时候,经常和他的妻子玛莎到山上散步。”郎周好奇地望着街道两侧的建筑,说:“也就是说,咱们脚下的这个位置,弗洛伊德在100年前曾经站过?”“当然。”沃尔夫说,“弗洛伊德行医时脚步遍及维也纳。哦,到了,这里就是柏格街19号。”郎周猛地停下脚步,一想到即将和这位伟人“见面”,他就没来由的恐慌,甚至有一些畏惧。
博格街19号建于19世纪的五层楼住宅,底层是商店。弗洛伊德的故居是一座连成一片的公寓楼,临街的正面装饰着大力神雕塑。他们走进门厅,里面是个别致的庭院,草坪经过精心修剪,仿佛一座小花园。他们沿着楼梯上了二楼,楼梯和天花板装饰精美,虽然有些陈旧,但仍然显得颇为雅致。沃尔夫告诉郎周,这里以前属于中产阶级的商业区。弗洛伊德故居在二楼,旁边的几间房子还住着维也纳的平民,维也纳人习惯了各种各样的名人故居,他们和这位大师和睦相处,谁也不干涉谁。
故居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弗洛伊德生活时的场景,门上还有个猫眼,仿佛弗洛伊德深邃的眼睛仍然会透过这个猫眼观察来访的客人。进了门,是门厅。门厅的衣钩上挂着弗洛伊德用过的礼帽、手杖和外套,还放着他旅行时用的皮箱。
刹那间,郎周仿佛穿越了100多年的岁月,回到19世纪的维也纳,从门厅里走进来,脱下衣服挂在衣钩上,然后走进候诊室,等待着弗洛伊德先生的治疗。他恍恍惚惚的,思维似乎有些紊乱。他仿佛看见弗洛伊德站在这里,搂着妻子玛莎的腰肢,温柔地说:“我们能在这里建立一个朝代吗?”
第83章弗洛伊德故居3
候诊室原本是厨房的位置,里面是一张椭圆形的桌子和几把皮椅子。候诊室里面有一道门,郎周迷迷糊糊地推开门走进向里面那个房间。到了门口,他几乎想伸手敲门,发现门是开着的,他这才意识到弗洛伊德已经死去了66年了。
“狼狗,这里是弗洛伊德的门诊室。”沃尔夫跟在后面说,“对心理学而言,这个房间是最有价值的。”郎周猛然清醒过来,不可思议地瞪着自己双脚:“我怎么会一下子就来到他的门诊室里?”沃尔夫率先走了进去,郎周迟疑了一下,也跟了进去。一看,他顿时呆若木鸡——弗洛伊德的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