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风吹-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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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眸子要比眼白多出不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世上又怎会有这样恐怖的眼睛?
我与那目光所触,就像是被一块寒冰戳中了心肺,顿觉一阵恶寒袭来,汗毛孔里都是冷的。我正要拽出匕首,可地上那盏宿营灯却不知什么原因熄灭了,眼前立刻陷入一片漆黑,周围也随即没了动静。
我不由汗毛倒竖,惊的不轻,等把从阿英包里取来的挂在身上的手电筒打开时,只见不远处其余两个个同伴睡得正沉,而我所在的位置附近再也没有别的人影,又哪里像是刚才还有人在的样子,我心惊不已,全身上下瞬间都被冷汗浸透了,心中不免怀疑刚刚那是南柯一梦。据说梦是心念感应,凡是异常之梦,必有异常之兆,这梦来得蹊跷,不知主何吉凶。
虽然我是从过军养过猪的人,并不太相信幽冥鬼神之说,但也不免有些心里犹疑,觉得事无绝对,此时犹如芒刺在背,总感到后脑勺冷飕飕的。
我将手电灯光四处照射,查看情况,此时胖子和阿英也都被惊动了起来,茫然四顾,警惕环视,我向他们说了刚才之事,最后又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精神压力太大,疑心生暗鬼。那么处空间里,一定有些古怪,总之此地绝对不宜久留。”
而且我还推测,如果不是鬼的话,现在这个幽灵般的尾随者,肯定还躲在某个死角,或者是我们心灵的死角里,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没能察觉,还没办法将它揪出来。
阿英反复琢磨着我的话,良久才说:“我也曾听说过人的心理上存在着死角,但无心细虑,现在听你一说,倒不免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盲区呢?”
我说既然是心理上的死角,就是以正常思路绝难想象的范畴,所以咱们现在胡猜乱想也没任何意义。我就说了个故事让她知晓。
当年在湖南湘西,发生过一件很蹊跷的命案,湘西那地方自古就是山多、洞多、匪多、枪多,山贼土匪多如牛毛,路上行走的客商,孤身坐在山里边歇个脚,都会被人从背后放倒,用刀子割了头去。
那时有家布客,掌柜的布商独自去外地办货,家里不放心,算着临近回来的日子,就派管家带了两个伙计,去数十里外的小镇上相迎。那镇子地僻山深,周围土匪也多,却是回城的必经之地,镇中只有一个大车店,没单间,全都是二十几人一间房的对头通铺。管家来得时候也巧了,他到了客店一打听,得知东主昨天晚上就宿在店内,眼看日头出得老高了,早该出来结店钱了,可眼瞅着从客房里鱼贯出来十八个人,唯独不见布商的身影。管家到房中一看,四壁全是空的,哪里还有人在,他暗觉事情不对,急忙去找大车店的店主核实,一查房册,白纸黑字写的分明,昨夜住在房中的是一十九人,可光天化日,众目睽睽,怎会无端少了一个大活人?
管家情急之下,拼命拦住了正要出门的那些客人,说我们东家昨夜明明住在店里,怎就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下落不明了?难保这店是家黑店,暗中谋害过往客商的性命财物不成?
当时街上有采访局侦缉队巡逻,见闹得动静不小,就将店里的人全抓回去严加审讯。本来采访局只想趁乱敲点钱财,不料一搜那十八个与布商同住一室的客人,竟发现每人都带着一包人。肉。刑讯威逼之下,那些客人只有招供认罪,交代了案情经过。
原来这十八人都是土匪,在路上见布商行囊饱满,就想在僻静处劫杀了谋他一注财帛,但尾随了一路,始终没找到机会下手。最后跟到镇中,土匪们都假作互不相识的,买通了店伙,与那布商共宿一室。入夜后待那布商睡熟,就用被子将其兜头盖住,把人活活闷死,然后乱刃分尸,切成一十八块,又都用石灰和油布裹了,不见半点血迹。每人一块分别带在身上,打算离开客店后,扔在山里喂了鸟兽,那就绝对不留任何痕迹了。可大概也是因为杀得人多,到头来怨魂缠腿,这伙土匪还没来得及离开客栈,却被布商家里管事的一闹,使得这案子败露了出来,都让官府五花大绑地捆了,送到省城里游街砍头示众。
这件碎。尸案在当时的社会上震动不小,在法场上围观用刑的百姓人山人海,真是好不热闹。我从书上看过好几个类似的故事,就对阿英说,绿林海底称杀人为推牛子,这些土匪正是利用了人们心理上的死角,途中盯上过往的行商之后,便在客栈里杀其身、解其体,以石灰掩埋,使血水不溢,分携其肉,藏带于身,所以住店的有十九人,出来却是十八人,在市镇街心里杀人越货也能丝毫不露踪迹,要不是事出凑巧,谁能识得破这路歹人推牛子的手段?
阿英若有所悟,大概有些闯南走北的江湖中人,也有些非常手段,能常人所不能,而刚才我见到的黑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没无形,也未必就是幽灵,有可能是歹人作祟。
这时一言不发的胖子,突然发出一阵怪笑,听在我和阿英耳中,无不毛骨悚然。<a
☆、第九十一章 阴魂不散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胖子怪笑个什么劲。
就听他冷笑说:“疑心生暗鬼,老张,刚才你看见的不会真的是什么鬼吧?我看就算有鬼,也是心中有鬼,装神弄鬼。”说完他有意无意的拿眼睛斜睨着英子。
英子感觉到胖子话里的意思,她冷哼一声说:“王胖子你是什么意思?用的着这么阴阳怪气吗?”
胖子哈哈一笑:“我说英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胖爷发表一点个人意见,你就面红耳赤,想被踩中了尾巴的兔子。”说罢,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背包里取出一个很像钢盔的安全帽扣在脑袋上,看那样子,很像个小鬼子。
阿英气鼓鼓的想要争辩,我见气氛有些凝滞,便插言说道:“都别吵,自乱阵脚的事情要不得。”
胖子讳莫如深的笑笑,阿英也想着自己的心事,一时也不吵嘴了。
这样一来,我错愕的感觉到,这两个人都有点陌生。
胖子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很少见,在我的记忆里他一直是一个大大咧咧直言快语的小胖子。
如今这个小胖子长大了,但他依然还是那个豪气爽朗敢爱敢恨的热血青年。
一腔热血,抛洒满江。
满江红。
染红岁月的年轮。
淬炼历史的尘埃。
无缘得见。
没有人能够见到。
真正美丽的那一次绽放。
热血沸腾,如花绽放。
英雄们的成长,纵然是来自草莽。
在草莽里悠悠荡荡,起起伏伏。
应当永不变其心,直指本心。
顺心意,意能平。
待至英雄们在草做的摇篮中成长,勇敢正直的心像从前一样,去造访万能的神祗,去寻求热忱的民众,而在这之前,我却常感到,与其孤身跋涉,不如安然观望。
看英雄们的热血侠肠,看儿女们的爱恨情长。
看看悲欢离合,听听温情过往。
我们都在听别人的故事。
自己的故事别人听,直到归去。
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胖子确实是个热血沸腾的人。
我一度以为,他的血不会冷。
我觉得他和我一样,是同一类人。
哪怕在这个越来越虚伪冷漠的社会里。
血永不冷。
社会就是如此,现实到你不现实现实就把你给显时了。
换句话说,就是不现实的你会被玩完了。
一个开150万奔驰的人,他银行贷款800万,他的生活在生与死的边缘!
一个开15万大众的人,他房贷80万,他的生活水深火热!
一个骑1500块电动车的,他存款8万,他的生活安逸却又迷茫!
三人路上相遇,骑电动车的羡慕开大众的,开大众的羡慕开奔驰的,开奔驰的羡慕骑电动车的!
这就是现实的社会,每个人都成了金钱与欲望的奴隶!
猫喜欢吃鱼,可猫不会游泳。
鱼喜欢吃蚯蚓,可鱼又不能上岸。现实给了你很多诱惑,却不让你轻易得到。
但是,总不能流血就喊痛,怕黑就开灯,想哭就流泪。
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就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是故事。
我们都是有故事的人,而人生就像蒲公英,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全力以赴就好,想太多,累的慌。
无愧于心就行,人无贵贱之分,只有对错,别自轻,信自己,能活好。
虽然薄情常在,阶级暗横。
看看那年,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人。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当时畅欢笑,曾笑老人龟。
今时多离散,再无重聚时。
社会地位、经济条件、个人能力、观念思想什么都成了阻碍坦诚相见敞开心扉的门槛。
有人在槛外,都懒得看一眼槛内。
有人在槛前,犹豫着要不要跨进去。
也有人在槛内,焦急等待着跨槛而来的人。
只是人心变了,只是再难淡然。
淡然不了又热血燃烧的青年,烫伤了自己。
他的热血没能烫伤烈火。
烈火如歌,草莽出生的狗熊猎猎焚烧,苟延残喘。
什么狗屁的英雄,纵然你是侠肝义胆!
又何妨是只笨拙的狗熊,只要你有侠骨柔肠!
不是英雄,就是狗熊,是一只热诚柔情的狗熊。
小小的心愿随风飞,笨笨的狗熊迎风笑。
猎猎风中。
依然是猎猎风中。
你有一颗不灭的赤红的心。
红心闪闪放光明。
光明照四方。
明天会更好。
生死去来,棚头傀儡,一线断时,落落磊磊。
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我想胖子也是这样的。
直到这一刻,他讳莫如深的笑起来,我隐隐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他,他似乎已经超然物外,与我很远。
远到距离星辰海洋,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难道胖子真的变了吗?
你不可以不改变,除非你从此不成长。
但有些变,确实让人无法接受。
变变变!
当好人变成坏人!
当爱人变成仇人!
当活人变成死人!
当母猪变成美女,当男人变成女人
我怕胖子别变的面目全非,我认他不得。
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太感性,有些想多了。
隐隐的感觉不可信,我不能凭着感觉辨忠奸。
英子也有些阴阴的,她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她在想什么呢?
是他吗,是她的他吗?
我的心中幽幽烦躁。
以前我们太小。
以后我们太老。
此时我们正好。
好也只是白好。
没有人能够见到。
真正美丽的那一次微笑。
真心实意的那一番长谈。
心门难开,有千千结。
我心无结,我无法解。
解不开。
昨日君未婚,儿女忽成行。
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世事无常,情事多长?
是如此。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你脱衣脱裤。
满头青丝变白发,落入红尘赎罪己,南柯不是一场梦,从来佳人是骨灰。
黄泉彼岸生生错,奈何桥头世世寻诗如此。
阿英愁眉不展,心事很重,我不知她心中所想。
无法揣摩,他两人住了口,让我一时思绪